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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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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忙扶着她们两人快步往靳宜安房里去了。

直到关上了房门,靳宜安悬着的心才算是真的落了下来,连忙让木儿来给她换衣服,又让草儿也换掉身上的衣服。

等一切忙活完了之后,草儿看到靳宜安冲自己点头,才小声将方才的遭遇说了出来,并一再提醒两人决不可将这事说出去。

知道其中的利害,木儿和明兰连连点头。

只是,木儿很快就想到了一点:“姑娘,即使他们今儿不知道是您,可等过了今儿,他们总能打听得到今晚离席的人。”

靳宜安点点头,这的确没错。不过。纵使那两人怀疑到她头上,却也不能就断定是她,毕竟他们没有看到她和草儿的脸,也无法断言除了他们就没别人会经过那里。她是中途离席了不假,可谁就能说除了她以外,别的院子的人没趁着主子不在跑出去玩?

只是。终归是不能洗去嫌疑。更令她们担忧的是洗衣房和安时院太近,那个装成婆子的男人不知究竟是只来这一次,还是说会再来。但看以前的情形,怕是还会再来的。不除了这人,她们如何能住得安稳。

“一定要把换下来的衣裳收拾干净,上面切不可留下一丝一毫的污渍泥土。知道吗?”靳宜安飞快的交代几句,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路上已经拖延了那么久的时间。她必须要尽快回明华堂。

不过,回了明华堂,她和草儿两人就忽然松了一口气。

因为,靳宜淑也回去换衣裳了。原因和靳宜安一样,也是得罪了柳依夏,这次,柳依夏掷出来的不是筷子。而是杯里的茶水。而且,柳依夏的无礼让靳芳云实在是下不来台。所以,她被靳芳云赶回绮水苑了。

绮水苑倒罢了,在鸣麓院的南边,但宜淑的静时院却离洗衣房不算远,过了静时院就是洗衣房,走过洗衣房就是靳宜安的安时院。若是那两人有心打听,却也只能在她和宜淑身上来回打转。

“姑娘,只要我们自己不漏了马脚,底气足一点,那人怕是也不能断定当时就是我们两个。”草儿语气轻松的小声说道。

靳宜安轻轻点头:“不过,总躲着也不是办法,要想办法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人,最好能不惊动外人的除了他们。”

不然,那个装成婆子的男人始终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啊,虽说她对府中大部分人并无多少感情,可她姓靳,就和靳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靳府的名声扫地,对她而言并无好处。

晚宴终于结束了,虽然女眷这边闹了些不愉快,不过男人那边倒是极有兴头,尤其是柳家姑父,兴高采烈之下又喝了个酩酊大醉,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了脚步,语不成句的和两位舅兄告别后,跌跌撞撞的往绮水苑而去。

常老太太是早就精力不济提前回了鸣麓院,宜宝和宜珍跟了杨氏一道回去,各房的姨娘也扶着自己的丫鬟走了出去,转眼间,热闹的明华堂就静了下来。

“齐闵,我们也走吧。”看着自己夫婿的背影,靳芳云握了握拳头,过了片刻,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伸手招过儿子,缓缓往绮水苑方向走去。

柳齐闵手上扶着自己母亲,只是却频频回头望去,终于看到了那一抹浅蓝色的纤细身影,心神微微一荡。

那样纤弱的女子,看起来总像一棵风一吹就会折断的花一般,可偏偏眉宇间却又隐隐有股坚毅的神采,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齐闵,你在看什么?”靳芳云叫了儿子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不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神顿时冷了下来,“那个庶女?你脑子给我放清楚一点!”

柳齐闵收回了视线,讪讪的说道:“母亲,大表妹她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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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什么?已经变成了嫡长女?”靳芳云横了儿子一眼,冷笑道,“再怎么改,也改不了她只是个姨娘所出的事实,就算是成了记名嫡女,你以为她就真的是嫡女了?她没那个好命,从你大舅母肚子里爬出来。”看到儿子眼中仍有一丝不解,她淡淡的说道,“你大表妹已经定亲了,你知道是和谁家么?”

大表妹已经定亲了?柳齐闵一惊,心里顿时失落起来。

“是忠信伯袁家二公子的正妻!那可不是空有爵位的普通人家,那袁二公子袁玓目前是从五品长史,理右骁卫,他父亲袁炘乃是镇军大将军,领西南军务,他大哥更是从三品游击将军,都是手里有实权的。”一下午的时间,足够她打听到很多东西了。

“这……门第是不是太高了些?”柳齐闵皱起了眉,虽然他从不在这上面留心,却也知道仅凭靳宜安的出身,是绝对不可能配得上的。

“算你还有几分聪明。”靳芳云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我听说那袁二公子虽然出身极好,却是个风流浪荡的性子,这两三年里,房里已经有十几个小妾,且他大哥武艺出众,身强体健,不出意外,他家的爵位这被子都落不到他的头上。你大舅舅想和袁家拉上关系,你大舅母又不舍得你二表妹吃苦,就玩了这么一手。”

“原来如此。”柳齐闵点点头,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怜惜,想大表妹那么娇弱的人儿,很快就要沦落到去和没前途的伯爵家次子的小妾争宠,真是可惜啊。

“行了,你也别给我胡思乱想,不管那个靳宜安有没有订婚,你也别想打她的主意!”靳芳云的语气又严厉起来,“她一个不中用的庶女能帮得了你么?若是你真想要她,以咱们和你大舅舅的关系又岂能让她做个姨娘?难道你要娶个庶女做正妻?哼,到那时,我可丢不起那个脸!你啊,给我好好的收收心,多花点心思在你二表妹身上还差不多。”

她话虽是这么说,只是柳齐闵能听进去多少,那可就真不好说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靳宜安去给杨氏请安回来后,心里仍是放不下昨晚那个装成婆子的男人。这种事情实在不能放任不理,更何况洗衣房离她的安时院又那么近,但她绝不可能直接说出来,否则怕是会引火烧身。

“怎么办呢……”靳宜安抿紧了唇,该如何揭发出那人来才不会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心里烦乱,一块整齐的手帕已经被她自己揉搓成了一团。

“大表妹,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声音蓦地响起,让靳宜安眉头更加皱紧了三分。能叫她大表妹的,也只有那位柳家表哥了。靳宜安转身看过去,可不是他么。

不仅靳宜安皱眉,就连草儿也皱了眉,这个表少爷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她们主仆随便散步竟也能遇上他。

“昨日依夏她多有无礼,表哥在这里代她向你道歉,还请大表妹不要往心里去。”柳齐闵说着,老老实实的鞠了一躬下来。

靳宜安连忙说道:“表哥千万不要多礼,依夏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开玩笑,她怎么可能受柳齐闵的大礼。

柳齐闵笑笑,直起身来,映着阳光,还真有那么一丝玉树临风的味道。虽然靳芳云再三勒令他不许打靳宜安的主意,可他又怎么割舍的下,大表妹已经定亲了,可还没成亲不是么?

“我看表妹你面有难色,不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困难,表哥可否帮你一二?”

你能离我远一些,就是帮我了。靳宜安心里暗暗嘀咕,只是面上却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女儿家的一些琐事罢了。”

“姑娘,三姑娘来了。”草儿远远的看到了宜淑的身影,出言提醒道。

靳宜安不禁扶额,真是怕麻烦,麻烦就来了。昨儿宜淑设计柳依华对自己发火,恐怕就是为了这位大表哥,她可不想无端被当做对手。

然而柳齐闵却丝毫不察,听闻三表妹来了,顿时笑道:“我三年未回京城,还不知如今的京城是什么模样呢,不如请两位表妹带表哥去见识一番?”

靳宜安还没回答,就听到了宜淑有些故作惊讶的声音:“咦,大表哥,大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麻烦,真是喜欢扎着堆来啊。

☆、066再见明菊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靳宜安有点头疼的看着身边的宜宝和宜淑,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她们三个一起带柳家表哥表妹游玩京城?她本是要拒绝同游的,谁知去杨氏那里的时候,柳齐闵不知为何又邀请了宜宝,而宜宝却要死缠着自己同去。

连杨氏都发话了,她又怎能拒绝。故而,除了一个有些中暑不能出门的宜珍外,靳府的三个姑娘集体出动。

马车摇啊摇,可以听到车轮在石板路上的辘辘声。

靳宜宝拉着靳宜安的手,格外亲热的说:“表哥表妹刚回来,他们不在的这三年里头,京城可变了不少,大姐姐你可要带着我们好好逛一逛才是。”

虽说姐妹里头她最大不假,可最常出门,对城里了解最多的应该是宜宝吧?靳宜安眉头动了动,眼神滑到了柳依夏身上,果然那丫头仍旧板着一张脸。也不知姑母究竟是如何教得她,不过她今天虽说不大痛快,却没再口出恶言过。

“大姐姐,你都忘记了,以前咱们也和表哥出来玩过,那时候就数你们两个最大,都是你们两个带着我们玩呢。”靳宜宝却没看到柳依夏的脸色,只说着过去的事情。

以前?以前都是她在后边跟着,一言不发吧?不露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靳宜宝手里抽出来,靳宜安浅浅的笑了下,说道:“我不大记得了,不过三年前我们都还小,想来是都跟在表哥后面的吧。”

“大姐姐以前很少出去玩呢。”靳宜淑忽而开口,语气有些刻薄,“说起来。大姐姐是咱们四个里头最不爱说话不爱出门的,如今倒是变了个模样。”

“是么,我倒不知。”靳宜安没理会她话里的针锋,只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靳宜宝还要再说什么,马车却忽而一针,然后慢慢停住了。

很快。赶车的车夫在外面说道:“姑娘。咱们到瓦市了,前面不能过马车,几位姑娘可以下来了。”

瓦市中多有茶肆酒楼,更有说书唱曲。乃至杂耍戏剧等行当,是一等一热闹的地方,车夫说的瓦市是官瓦市。大辛朝的瓦市分两类。一类是专供市民百姓游玩的民瓦市,里面的店铺平常,手艺人的技艺也并不出众。一类是只有富贵人家才可进入的官瓦市,不仅热闹非常,且治安也是上佳,特设有瓦令一名,为的就是防止冲突,毕竟能来官瓦市的人大多有有权有势,一旦闹大了就不好了。

在各自丫鬟的扶持下下了马车。靳家三个姑娘加上一个柳依夏,以及骑马而来的柳齐闵。以及各自的丫鬟小厮,林林总总十来人就往瓦市里去了。

“姑娘,奴婢还是第一次进官瓦市呢。”跟了靳宜安来的草儿轻声道,“还挺热闹的。”她以前在袁玓身边,又要悉心学那些药草本事,哪有时间出门。

靳宜安自己纠结了一阵子,索性也放开了心,就当是出来玩好了,某些讨厌的人就当是乱飞的苍蝇吧。于是,她也故意忽视了柳齐闵的笑脸,拉着草儿四下指点起来。虽是官家千金,可过去的靳宜安甚少出门,这瓦市里的热闹对她也很有吸引力的啊。

“姑娘你看!”

“姑娘快看这个!”

“这个人好厉害!”

柳依夏满眼不屑的看着靳宜安主仆两个,嗤笑道:“真是没见过世面。”

“真是让表妹见笑了,大姐姐她还真是向来没见过大世面呢。”靳宜淑刻意和柳依夏走了个并排,听到柳依夏的话,连忙附和道。

“哼,你也一样。”柳依夏却是丝毫不给靳宜淑面子,一扭头带着自己的丫鬟走远了。她倒是还记得母亲对自己的教导,并没有直接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那些庶子庶女天生都是贱骨头,是生来就要跟你抢一切东西的,所以,不要和他们走的太近,也不要太过得罪他们,你们之所以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那是我煞费苦心才得来的结果,你可要给我记清楚了。一日日,一年年,靳芳云的话一字字刻在柳依夏的心上。

站在原地的靳宜淑脸色铁青,咬紧了牙半晌才移动脚步。

此时,靳宜安和草儿聚精会神的看傀儡戏,府中的日子每一刻让人喘不过气来,虽然这次出门也是迫不得已,但已成定局的结果下,她们总要自己给自己找到补偿。

“宜安表妹也喜欢看傀儡戏吗,说起这傀儡戏……”

又来了!

靳宜安和草儿同时觉得眼前的傀儡戏索然无味起来,如果没有这只苍蝇该多好。

“表哥,宜淑有些累了,我们不如去前面的茶馆小坐片刻吧。”靳宜淑说道,话里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让人整颗心都软了。

走了一阵子,天气又热,是该休息下了呢。柳齐闵点点头,又问靳宜安:“宜安表妹,我们去前面的茶馆小坐如何?”

扫了一眼宜淑,靳宜安微微摇头:“我还不累,表哥和三妹妹去吧。”

“既然大姐姐不累,那就先继续逛逛吧。”靳宜淑飞快的下了定论,又笑盈盈的看向柳齐闵,“表哥,我们先去前面的茶馆等大姐姐如何?”

“这……也好。”面对靳宜淑的笑颜,柳齐闵不由自主的点头,回过神来又连忙叮嘱靳宜安,“宜安表妹,现在热气渐渐上来了,你逛一会儿就来休息吧。”

“宜安知道,多谢表哥关心。”靳宜安满脸堆笑,快走吧,臭苍蝇。

终于摆脱了如影随形的柳齐闵和满脸怨气的靳宜淑,靳宜安此刻只觉得浑身舒畅,一拉草儿的手说道:“走,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啊,还去啊?草儿沮丧的跟了上去。

有趣,真是有趣,他的未婚妻竟然和一男子出游,还笑得那么欢畅,就算是真想摆脱他,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斜倚在一间酒肆二楼的栏杆上,袁玓捏着一只小小的白瓷酒盅,视线却随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不断移动。

“袁二哥,你看什么呢?”坐在里面的齐云说了一会子话,却见袁玓似乎充耳不闻,顿时不悦的敲了敲酒壶,“注意,我们正在说很要紧的事情呢。”话虽这么说,可他也忍不住好奇心,绕去栏边探头去看,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是靳大姑娘?她竟然还跟一个年轻男子有说有笑?唔,靳大人似乎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啊。齐云不禁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袁玓,看吧,你嫌弃人家,人家不但也嫌弃你,还已经开始着手找下家了。

袁玓收回了视线,将酒盅随意往桌上一抛,不偏不倚正好定在酒壶旁边。想退婚?可以,那也要是他袁玓先动手,靳大姑娘,靳宜安?你倒是很有胆量啊。

“喂,别看了,反正你都已经打了退婚的主意了,还管人家做什么。”齐云为袁玓的酒盅斟满了酒,又给自己也倒上一杯,一饮而尽后再次满上,随后又是一饮而尽,然后才说道,“我都快被你害死了,现在我大哥他盯上我了呀,一直在追问我们和靳大姑娘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情。”

“他倒是有心,是最近闲的太久了吧?”袁玓撇了撇嘴,都说齐家老大乃是齐家六兄弟里唯一一个知书达理的翩翩公子,可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那是一条再狡猾不过的狐狸。

齐云指指楼下:“我不管,他来了,你去跟他解释。”

不一会儿,齐河就走了进来,一来就轻笑着说道:“我方才在楼下看到了一个熟人呢,小弟,你猜猜是谁?”

还能是谁,他在这里看了半天呢,能称之为熟人的也只有一个靳大姑娘了吧。齐云哼了一声,不等齐河开口问,就将齐河推向了袁玓:“你有什么话就去问袁二哥,一切事情都是他闹出来的,不说你也别再来问我。”

“袁老弟?”齐河笑着看袁玓。

袁玓却回了他一个白眼。

不过,齐河终究还是得到了答案,明白了原委,他不禁大笑起来:“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二人不敢同时出现在靳大姑娘面前。袁老弟,我想你除了怕多费周折解释外,还怕靳大姑娘借此缠上你吧?”不过,在他看来,那位靳大姑娘可是有趣的很,倒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呢。

“诶,好像靳大姑娘那里出了点事情啊。”齐云瞄了一眼楼下,随口说道,“那是王大人的儿子吧?王大人的女儿诗文书画出众,却可惜养了这么一个儿子。”

楼下,靳宜安正满脸怒容的瞪着眼前的一个男子,这个自称是尚书令大人家三公子王继的男子。

而草儿却扶着一个手持拍板的女子。

“这女子只是一歌伎而已,公子我让她来陪个酒又能如何?”王继脸上挂着怪笑,当然,也可能是微笑,只是因为脸上的肉太多而导致有些怪异而已。

“公子,歌伎只唱曲,陪酒不是歌伎应做的事情吧?”靳宜安咬紧了牙,心里的怒火却不是对眼前的王继而起,却是对府中的杨氏。

这个在瓦市卖唱的歌伎,正是靳宜安坠崖后被杨氏卖出去的明菊。她找回明兰后只知道跟她去寺里的明菊被毒打一顿后卖了出去,却不知竟是被卖到了这里。虽说做人奴婢地位低微,可还有舀回卖身契做回良民的那天,但歌舞杂耍乃是贱业,一旦入此行当,哪怕不是卖身,也三代以内不得为良啊。杨氏好恶毒的心思,明菊何辜,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067实话实说

靳宜安是在一间小茶楼里看到正在卖唱的明菊的,看到明菊的那一刻,她的心飞快的跳了起来,原来明菊还活着!随后,她就愤怒了,就算看她不顺眼,明菊又有什么错,至于存心让明菊三代以内不得从良吗?当然,这种事情在杨氏眼中是无足轻重的,不过是随口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可是,靳宜安认出了明菊却不能先行开口,因为,她失忆了。如果她竟然能认出自己先前的丫鬟,那不是太奇怪了吗?

所以,她只能进入那间茶楼,选了一个正对着明菊的位置。很快,明菊也就发现了她,刚喊了一声,那王继就中途插了进来,要带明菊去酒楼陪酒。

明菊的嗓子好,长得又格外清秀,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她自是拒绝的。奈何这王继却不像平日遇上的那些王孙公子,至少在这官瓦市里,那些王孙公子还是要些脸面的,这王继却是什么都不顾的主儿。

无奈之下,靳宜安不得不开口劝阻了,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开着王继带走明菊。

王继又怎么可能是个认吃亏的?不仅不肯放手,反而对靳宜安言语轻佻起来,幸好他还知道能来官瓦市里玩的人非富即贵,并没有说出太过分的话。

“这位公子如此行事,真不怕被哪位御史呈上一本?别忘了,这是官瓦市,随手拉个人来就可能是家中有官职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真不怕?”靳宜安挡在明菊身前,直视着王继,脸上更是挂起了一丝冷笑。“我是个小女子,不懂朝堂的事情,可我不信令尊在这朝堂上没有政敌。我不认识你,没关系,这里定然有人认识你!这位公子,若是你真的很想在京城出名的话。大可继续。”

被靳宜安这么一说。王继心里还真有三分胆怯,今天的事情若是传到父亲耳中,定是要挨一顿臭骂,说不定还要限他几日不许出门。可他若是就这么被一个女子喝退,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些?

心里有些为难,他又狠狠看了那卖唱女子一眼。长得也不怎么漂亮么,他刚刚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看上她了?

正在两边各不相让的时候,一个语气有些懒散的声音传来进来。

“这不是王公子么。在这里做什么,堂堂男子汉何须和一女子置气?女子向来小肚鸡肠,我们身为男子自是应包容一二,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坏了自己的心情?”

这话说到了王继心里,让他不由得回头看去,原来是前一阵子出了风头的齐小公子齐云,还有袁家老二和齐河。说话的就是袁家老二袁玓了。

“老弟说的是,王老弟无需为了一点小事惹得自己不痛快。更何况是在这里。”齐河笑着附和,他很精明的没带上一个“袁”字,免得漏了陷就不好玩了。瞥了一眼靳宜安,发现她的脸上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怒容,他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三分不止。

“哈哈,也是,我大人有大量,岂会将区区一二女子放在心上,算啦,你们去吧,本公子不追究你们了。”王继哈哈一笑,冲靳宜安挥挥手,自己却和袁玓几人寒暄了继续带着小厮就走,今天的事情没有闹开,想来不会传到父亲耳中去,可他怎么也要预防万一不是?

看着王继离开,靳宜安松了一口气,虽然她说得底气十足,可到底心里是没底的,万一那人真的不顾名声脸面,想要脱困真是有些麻烦。不过,什么叫“女子向来小肚鸡肠”?这次的事情和小肚鸡肠没有关系吧?靳宜安心里暗暗咬牙,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俊逸公子,不就是她那个曾经自称是“齐小公子”的未婚夫袁二公子袁玓么?那几句话纵然是帮她解围,可何尝不是故意给她添堵?既然这个是袁玓,那他身边那个应该就是齐小公子了,当初龙舟会上记得有人说过的,可惜她一直将两人颠倒了。

草儿看看袁玓,又看看靳宜安,不禁暗暗跺脚,怎么就这么撞上了,姑娘不会张口就提退亲的事吧?还是质问袁二公子冒充齐小公子的事情?应该不会吧,姑娘不会那么莽撞才对。她急的额头都冒了汗,倒惹得明菊看了她好几眼。

“多谢齐小公子解围,多日不见,齐小公子一切安好。”靳宜安对着袁玓轻飘飘的行了一礼,细声细气的说道,“啊,还未恭贺齐小公子忠孝两全,立下战功又得了圣上褒奖。”她脸上的笑容可是十足十的诚挚。

袁玓顿时觉得如同吃了个苍蝇一般难受,眼前的女子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可他的未婚妻却一脸讨好的对着“齐小公子”谄媚。虽然这个齐小公子就是他,可在他未婚妻眼里不是啊。只是他口中也只得随口敷衍:“还好,还好。”

齐云正在那里偷笑,却愕然发现靳大姑娘突然把视线转向了自己,不禁愣住了。

“这位就是袁二公子了吧?宜安见过袁二公子。”说完,靳宜安规规矩矩向齐云行了一礼,那柔软的身子行起礼来更是如扶风弱柳一般优美。

额?他?袁二哥?齐云呆呆的看向袁玓,被对方白了一眼后又看向靳宜安:“姑娘怎么知道我,我就是袁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割下来。

“那日龙舟会,两位曾同时到场,宜安听了周围各家夫人的议论。”靳宜安没有直视齐云的眼睛,微微低下头,把身为一个未婚妻该守的规矩做了个十足。

“……哦。”齐云讷讷的点头,苍天,让他冒充袁二哥?这算哪门子事情?一旦遇上熟人,立马就会露出马脚啊。

温和的笑了笑,靳宜安很有礼貌的和齐云说道:“听说公子府上花团锦簇,莺燕齐鸣,公子坐享软玉温香,可也要保重身体呢,很多病症都很难治的。虽然宜安尚未过门,却也听说公子府上众多姐妹竟无一人能为公子添丁,实在是不得不为公子担忧啊。”

这话已经是逾礼了,靳宜安一个尚未过门的女子却开口说起未婚夫的子嗣问题,实在是大大的逾礼。可她却就这么说出来了,反正她不准备嫁给袁玓,袁玓又冒名试探她,那为何不为自己先讨回一点补偿来?至于这些话,呵呵,子嗣问题向来是男子的脸面问题,袁玓不会蠢到四处去说。

齐云尴尬的看向袁玓,反正被质疑能不能生的人不是他,他是无所谓啦,可他现在就是“袁二公子”,不做出点反应又似乎说不过去。可是,他唯一的反应是想和大哥一起跑出去大笑啊。

草儿却是急的恨不得去拉住靳宜安,她分明从袁二公子脸上看到了一丝冷笑,跟了袁二公子数年的她很清楚,那冷笑说明袁二公子很不痛快啊。她的大姑娘哎,您老明明什么都知道了,还这么故意气袁二公子做什么。

“靳大姑娘尚未过门就谈论未婚夫的子嗣,未免有些逾礼了,还是说,大姑娘是在吃醋?”袁玓淡淡的开口,狭长的凤眼更是眯了起来。

靳宜安眨眨眼睛,很有礼貌的欠了欠身,答道:“齐小公子说的是,只是宜安实在是有些忧心,不过这吃醋么,宜安怎么会吃醋?实实是担心袁二公子而已。若是府上仅有一二女子,无孕也就罢了,可……”

这么久了,那么多小妾都没有一个能怀上的,这只可能是袁二公子自己有问题啊!——她就只差明说了。

在场的没有一个是蠢人,任是谁都能听出靳宜安是暗指什么,更看得出她对这门婚事,对袁二公子有多嫌弃。

想到这一点,齐云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真的不是袁二公子啊,靳大姑娘你可别恨错了人。

这个靳大姑娘和传闻中的似乎有很大不同?袁玓凝视了靳宜安片刻,想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端倪来。

“齐小公子可是对宜安有所不满?”被“齐小公子”看得“娇羞”的低下头去,靳宜安细声细气的说道,“还请齐小公子莫要如此看着宜安。”

“你……”袁玓咬了咬牙,恨不得将这个他一手就可以拍死两个的小女子狠狠掐住,可终究他还是重重的哼了一声,“罢了,走!”好个靳大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直着骂道脸上却不能反击,他记住了!

“啊?二……那什么,等等我!”袁玓说走就走,齐云连忙追了上去,他还要想办法赶紧说服袁玓将他的身份还给他啊,不然再遇上靳大姑娘,少不得还是一番冷嘲热讽。

留在原地的齐河轻声笑了,看了一眼转身离去的袁玓,无奈的摇头说道:“靳大姑娘口齿果然凌厉,连……连我六弟都无言以对了。”

“哪里,宜安向来不善言辞,只是喜欢实话实说罢了。”靳宜安微微退后一步,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绊脚石!

“不知道靳大姑娘是否还记得在下,前不久刚在王大人府上见过的,在下名叫齐河,希望大姑娘一定要记住。”说完这句话,齐河微微拱手,也转身追着袁玓和齐云离开的方向去了。

☆、068安置明菊

总算是走了。草儿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更是忐忑起来,似乎袁二公子真的很不痛快啊。

“走吧,也该去找表哥他们了。”说这句话时,靳宜安不禁皱了皱眉,心里再次嘀咕:臭苍蝇!当她抬头去寻柳齐闵他们去的那间茶楼的时候,更是暗暗的啐了一口,真是什么都不省心啊。

那边,靳宜宝正走过来,虽然脸上带笑,可眼中一闪而逝的恼怒可以让人看得出她心里有多恼怒。

该死的,靳宜安那个贱人!宜宝咬紧了牙。他们在茶楼里等了许久不见靳宜安,她不想理会柳齐闵的讨好,干脆托词去找靳宜安而走了出来,没想到却看到靳宜安竟然和袁二公子说说笑笑,靳宜安这个该死的贱人。

为什么她会没有死,为什么那么高的悬崖都摔不死她!她不死,实在是让人不能安心啊。靳宜宝攥紧了拳头,明亮的眼睛里杀机涌动。跟她靳宜宝抢东西的,都该死!更何况是靳宜安?为什么不再多给她点时间,为什么不能让她回到小时候?那时候,她就有足够的机会置靳宜安于死地。

可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温暖如三月春风:“大姐姐怎么还不来找我们,表哥都等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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