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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辣妈推倒无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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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夜在前面摔得似乎本就不轻,更加上施静紧跟着恰好摔倒在他的身上,顺势又给他砸上了一砸……于是这可怜的孩子当场便晕了过去,独剩下施静一个人面对着迎面卷过来的龙卷风,欲哭无泪。

幸运的是,最后关头那龙卷风竟忽然改变了方向,堪堪擦着他们身边掠过,虽然难免被它带起来的黄沙盖满了全身,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算是避过了一劫。

半响之后,施静一边忍受着浑身的酸痛,一边费力地慢慢从一尺深的黄沙中钻了出来。

龙卷风已经远去,沙漠上又恢复了宁静。天空湛蓝,阳光金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好,压根儿就看不出来刚才曾经发生过那么恐怖的灾难。

连施静这种自认为没有啥文艺细胞的人,此时也不由得感叹起“在自然力量的面前,人类简直渺小得简直像是蝼蚁”来。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比起这龙卷风来,石观音啥的,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还是先找到这女魔头的窝点儿再说其他吧。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总是会有办法的吧?

施静想到这里,心情似乎也好转了些许,连满嘴的沙子也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从那龙卷风过境之后,她便在不停地清理着身上各处的沙子。如此在原地休息了片刻,觉得稍微恢复了些力量了,她才慢慢地坐起身来,一面继续呸呸呸地吐着满嘴的沙子,一面开始用单手在身边把许夜往沙子外面刨——她的另一只手还被牢牢地抓在许夜的手里,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都晕了还不撒手,莫非,她这株两辈子都没开过花儿的铁树终于开出桃花儿来了?

看着那双紧紧相握的手,施静的脸有些发热,愈发觉得这少年待她似乎超越了初识者的该有的程度。

一想到这个,她不免又想到了一路上过来,这许夜的各种言行和表现,似乎,好像,当真是对她比对别人都热情不少呢?

刚开始她也没多想,就以为是因为自己是商旅途中唯一的女子,所以才被诸多照顾的。现在想想,好像压根儿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这孩子看着有十八了没有啊?不管壳子怎么样,她两辈子加起来已经快小三十的人了……老牛吃嫩草啥的,真心不合适啊。

而且,她已经有了小白了。作为一个未婚妈妈,还是个不幸被石观音那魔头把儿子给绑票了的未婚妈妈,施静觉得自己真心没有啥时间考虑这些事儿。

再说,这少年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刚才那许夜出现在她同石观音对峙现场的时候,虽然总过没说过几句话,但是,想着他当时的那个样子,也足已经证明,他跟石观音好像是认识的。

而且,关系还绝对不一般。

一个居住在沙漠边缘的偏僻小镇上的农家孩子,就算读过些书,认识几个字,也绝对不会有他一路上那种程度的举止和表现的。

更不要说,他居然能跟石观音扯上关系,甚至还试图忤逆她,跟她平等地对话了。

似乎又想到了些当时没注意到细节,施静的眉头不免微微蹙起。虽然那石观音对她这个疑似死对头的女儿都是客客气气地,一副相当温雅有礼的模样,但不知道怎地却偏偏对这许夜如此冷冰冰地不假辞色,甚至还颇为粗暴,完全没有半点儿客气可言,倒也真是件奇怪的事儿。

这少年,浑身都是谜啊。

到底,有什么企图呢?

看着他和自己如同恋人般紧紧相握的那一双手,施静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冷笑:你以为你装着看上老娘了,老娘就会乖乖相信、被你迷惑么?

想得倒美。

你又不是貌美如花。

就算你再貌美如花,老娘也再不会上当,这辈子吃过一次“以貌取人”的亏就够了,休想再来第二次。

想到这个,眼前似乎又浮现了某人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施静默默晃了晃脑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低声念了句佛:一定是刚才被吓破胆了,怎么竟然会想起那个死鬼了。

你说你死都死了,就别出来烦人了呗,真是做人失败就算了,连做鬼也不安生。

咳咳,一不留神想远了,肯定是刚才跑得太急、太久,有些缺氧了。

到了这个时候,施静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她已经快要脱水了。看着头顶的烈日和身边挺尸的许夜,她默默叹了口气。

顺手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撕烂了的裙摆扯了一块下来裹在头上之后,施静还是决定,当务之急是得寻个荫凉的地方栖身,不然,再这么下去,也不用麻烦什么龙卷风和石观音了,她自己就要把自己晒死在这里了。

不过,看着身边躺着的那个仿若拖油瓶一般的人,她不免又叹了口气。要想离开这里,首先还是先得把自己的手从许夜的手里解放了出来才是正经吧?

想到这里,她果断转过身,开始进行这项早该进行的工作。

这孩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虽然都陷入了昏迷这么久了,却仍然抓她的手抓得死紧死紧的,施静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的手指掰开。

刚刚掰完最后一根,便听得他轻轻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呼,赶上了。

第41章 〇四一往事

那个瞬间;施静发誓;她看到的绝对是另外一个人的眼睛。

因为;除了那个人之外,她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能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这样一对不知不觉间便有着足以魅惑人心之力的眼眸,只有那个人才有。

鉴于他们短暂的相处的时光并不怎么愉快;甚至可以说十分地让人不痛快,所以,施静近乎本|能地对此作出了应激反应。

蕴藏她全部功力的那一掌打上去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肌肉沉闷的钝响、还有骨骼断裂的脆响。

幸好,随着一声嘶哑的痛呼,她总算是回过神来,没有真地下死手再补上几拳——毕竟她现□负上乘内力,即便是这种几乎精疲力尽的时刻,情急之中使出来的这奋力一击也是非常够看的了。

更何况这被打的人本就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看着他满目的痛楚和那一脸的震惊,施静终于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幻觉中清醒了过来。

她十分地不好意思地放下手,当即凑上前,想要查看下他的伤势。谁料,她刚刚一靠近,他便小心地瑟缩了下,几不可察地重新拉开了同她的距离,似乎已经被她这半日来有意无意的伤害给弄得怕了,也生成了“应激反应”了一般。

看着他略显单薄纤瘦的身体和尚未脱去稚气的黧黑面庞,施静苦笑了下,暗道自己大约果然是已经疯魔了。外表如此迥然不同的两个人,为什么自己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们看成一个人呢?

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不是么?

她竭力忽略心底那隐约的不安,朝着无辜被自己暴打的少年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许公子,实在抱歉,我方才不是有意要伤你,只是……”

想起刚才那个瞬间,她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么就是,她定然是中了邪了吧?不然,为何忽然会那般地失去理智?

只是,如果照实说,一定会被当成疯子来看吧?

说不定,她早就已经他被当成了疯子了。

得要是怎样的变态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打人呢?

说他像自己曾经的对头,还是个曾经亲眼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对头?

那么除了被当做疯子之外,恐怕还要加上一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

一想到这些,施静就觉得心乱如麻,话到了嘴边,也就没有了说的欲|望,反正,事已至此,怎么说都没有用的吧?解释也好,辩白也罢,都不过是想要求得个自己心安罢了,根本就是于事无补,不如还是省省好了。

她想到这里,顿时觉得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索性立刻停下了话头,径直对着许夜苦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若是许公子还信得过我,便先叫我瞧瞧你的伤势如何吧?”

不知道她方才胡乱间出的那一掌打到了什么要害的部位,许夜这一次似乎伤得颇重,连吐了好几口血之后,方才缓过一口气来,一面剧烈地咳嗽着,一面断断续续地道:“……我……我……我不……怪你……”

施静看他咳得厉害,唇边一抹殷红,十分虚弱,心中也不免愈发难受起来,试探着道:“公子可是难受得紧?”

许夜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缓了半天,才继续道:“我不怪你,只因……这不是夫人的本意。想必夫人方才,又想起了……想起了他是么?”

施静听得他这么说,心中不由得一凛,半响才轻叹道:“不错,方才见了许公子,我便如同中了邪一般……”

许夜微微垂下眼睑,轻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那个人对夫人来说,果然是十分重要之人罢。”

施静苦笑道:“许公子说笑了。若说重要,倒也当真是重要得紧了。想我一生之中,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若不是他,至少小白他不会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们母子也不会身处两地、骨肉分离……就连我方才这一掌,算来也是许公子替他受的。”

施静越说越气,到了最后,几乎已经是在咬牙切齿了。

许夜却十分平静,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就在施静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昏过去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低声而又缓慢地道:“若是这一掌,能够化解夫人的怨怒,我倒也不算是白受了……”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奇怪了,施静心中不由得一动,正想着要问些什么,却见那许夜忽地低声笑了下,喃喃道:“我可是也有些糊涂了……夫人既说过那人已死,想来一切恩怨,便已归尘土了罢?”

施静叹息道:“本该如此的,只是,一日未寻得小白,我便一日不能安心。当真是便如同着了魔了似得,让许公子见笑了。”

许夜苦笑道:“所谓母子连心,夫人心系小白公子本是人之常情……只是,我有句话,如鲠在喉良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施静忙道:“许公子客气了,不知是什么话?请但说无妨。”

许夜又咳嗽了好一阵,方才接着道:“在下虽则愚钝,然则此事的内情也曾听夫人讲述过一二。有些许疑惑,今日斗胆,想同夫人说上一说……夫人不觉得,那人本与夫人交好,竟无缘无故如此做,实在甚为蹊跷,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

无花那件事,施静同楚留香都十分有默契地并未对外声张。他虽然可恶,但是既然已经以死谢罪,偏偏还故意弄出个相当刚烈悲壮的样子,倒是让亲眼目睹这一经过的施静和楚留香心中都不大痛快。

再想想天峰大师辛劳一生将他抚养成人,对这恶僧也未必没有感情,他们便是碍着天峰大师的情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未料到,到了最后,天峰大师却亲自出面替他这个不孝弟子赔罪,甚至坚持自逐出少林门墙,从此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施静唏嘘不已之余,也就更不想提起这件事了。

于是这个几月前在江湖中轰动一时的大事,终究还是因为当事人们的低调而渐渐沉寂了下来,甚至都根本没有来得及流传太广,便近乎销声匿迹了。

“无花”这个曾经代表着江湖中最完美、最正义、最全能的名字,却成为了很多人永不想再提的过往。

虽然这里不过是个边陲沙漠,但是施静仍是依着习惯没有提起他的名字,通篇只用“那人”、“某人”之类代替。

这许夜虽然看不出来历,但显见得也是出身江湖之人,对无花这事也未必一无所知。只是他既然不点破,施静便也不说破。两人原本一直相安无事,却没有料到,到了这个时候,他竟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让施静暗暗吃了一惊。

她有心恶意揣测下这少年的用意,但是,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她总算还是没有完全被怒气和痛恨冲昏头脑。

仅剩下的那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这少年说得也不无道理。

所谓旁观者清。

连他都看出来,自己对这个人的情绪,太过于强烈了吧?

其实,她一直如此痛恨着无花,是不是本来就是因为,她此前对他太过于信任和依赖?所以一旦遭到背叛,便竟恼羞成怒?

少林高徒的光环、天纵英才的盛名、少年俊美的容颜、温柔体贴的性格、无微不至的关怀。

这本是每个女人都无法抗拒的东西。

即便再不想承认,施静也是个女人,也有着女人的通病。

总是难免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而对潜藏其后的暗影毫无防备。

那个人曾如同盛开在暗夜的优昙花一般,照亮她干涸已久的内心,然后,却在她心湖微漾之际化为熊熊地狱之火,将一切焚烧殆尽。

没有期待,便不会有痛恨。

她果然还是着相了呢。

施静低头苦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

“不错,或者他是有苦衷的罢,但这已不再重要了。公子的伤口可还痛么?待我为你查看查看罢。”

许夜终于不再躲避她的手,乖乖让她捏住了肩膀手臂,由得她探查。

施静对医术虽然不至于一窍不通,但其实也不过是略知毛皮,并不能算做是十分精通。故而她除了探查出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之外,倒也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不妥之处。所以她自然便也错过了许夜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和稍后的如释重负。

看出了许夜的伤势颇重之后,施静便又想发挥自己那“常春诀”的治疗功能,给他疗伤。然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许夜竟拒绝了。

他的理由很充足:

“我皮糙肉厚的惯了,身上也带着伤药,不需劳烦夫人耗费精力,歇息一晚便就无事了。”

施静看出他似乎对她仍有些疑虑,便以为是她方才那一掌打的太狠了,多少给这可怜的孩子留下了些心理阴影,所以对她的功力本能地有些抗拒了。

她心中愈发觉得抱歉,便也没有十分勉强他。看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服下一颗漆黑的药丸之后,施静又随他在原地歇息了片刻,方才扶着他起身,按照他指示的方向,慢慢朝着沙漠腹地前进。

虽然对他那所谓的“沙漠向导”身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是,让施静意外的是,跌跌撞撞在沙漠中穿行了几个时辰之后,他们居然到达了一处绿洲。

望着那蓊蓊郁郁的绿色,嘴唇早已经渴得干裂了的施静只觉得自己激动得眼眶都快湿润了。

她正想着拖着许夜快步狂奔过去痛饮一番,却不料这个本已经被烈日和内伤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少年竟忽然如同困兽般疯狂挣动了起来,口中还兀自低声嘶吼道:

“夫人快走,这里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tot困死了。滚走去睡了~~再也不熬夜了,嘤嘤嘤。

 ̄文〃√

 ̄人〃√

 ̄书〃√

 ̄屋〃√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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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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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第42章 〇四二蜃景

据说;在无人的沙漠中;常常能见到幻象,亭台楼阁;河海湖泊;不一而足。

可惜,不管这幻象多么美丽多么繁华,却都是假的。很多人都曾经听说过,那些在沙漠中饥渴难耐的旅人;因为追逐着并不存在的绿洲而最终丧命的故事。

海市蜃楼;从此不但是虚无缥缈的代名词,更是成为了一个可怕的幻象。

施静没有想到,她也有亲眼见到这种可怕的沙漠蜃景的一天;而且;眼看着绿油油的树木和其下波光粼粼的湖泊而触碰不到,这滋味儿,当真难受得紧。

比一直看着干燥的沙子还难受。

偏偏那蜃景竟一直不肯消失,仿若魔鬼的礼物,在不远处诱惑着她。施静只觉得自己的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若不是许夜疯狂的嘶吼,她一定早已经扑上去了,拖着他一起。

等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清楚那蜃景之下的真实情况之后,施静几乎当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来那个幻象之下,离着她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片的流沙在缓慢旋转,比之前许夜掉进去那一片还要大,转速还要快。可见,若是她方才拖着许夜一起狂奔过去,必然会一脚踏空,直接摔在流沙中,毫无悬念地被吞噬下去的。以这一次她和许夜的身体状况,想要如同上次那样脱险定然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到时候被沙子掩埋,化为两具白骨,倒也当真是人间惨剧了。

有些腿软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施静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咱们有救了,哪料到这居然又是个陷阱。”

许夜方才为了向她示警几乎已经把最后一丝力气用完,此刻正软软靠在她的身上,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气来开口说话,半响之后,只不过能也苦笑着点了点头,似乎表示同意。

若是施静此时认真看看他的眼神,便能看出他眼中连半点焦急彷徨的情绪都没有,神色笃定安稳得像是一切都尽在掌握中一般。

只可惜在沙漠中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施静的心思都在怎么赶紧找到水源、先保住性命上,根本无暇分心其他事情。许夜神色如何,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她压根儿没功夫关心。

好在,就算许夜心思难料,但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当然,靠在她身上这种事情,自可看做是他身受重伤、体力不支所致,并不能算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

至少,粗神经的施静并没有意识到他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片刻之后,那沙漠蜃景终于消失,施静也稍微恢复了些气力,看着虽然已经西斜但仍然毒辣地让人无法忍受的太阳,她默默叹了口气,低头对着靠在自己身上,好像已经昏死过去了的许夜道:“许公子,还能再坚持一下么?我扶你去那边的沙丘后略躺一躺罢。”

许夜挣扎着咳嗽了几声,方才道:“我不碍事,夫人无需刻意迁就于我。”

他一面说,一面竟似要挣扎着起身,施静连忙抓住他的手臂,一叠声地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扶你过去吧。”

真的开始走的时候,施静才发现,她几乎已经走不动了,而那许夜更是步履维艰。然而停在无遮无挡的烈日下,必定会是死路一条,她别无他法,只有咬紧了牙关拖着许夜继续往前走。

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听见许夜惊喜地道:“夫人,这里有仙人掌。”

于是,两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朝着那两棵干瘪的植物冲去。用刀子割断了一截后,拼命地吮吸起来。

虽然说这棵仙人掌不过是小小的一株,但也挽救了他们俩濒临渴死的命运。稍微恢复了力气之后,许夜又建议施静同他一起挖了个大坑,然后两个人一起躺进去,用沙子把自己埋起来。

因为仙人掌的存在,足可以证明这附近是有水源的,只不过他们此时已经筋疲力尽,若是强撑着继续赶路,说不定真的就要倒在半路上了。倒不如先好生休整片刻,夜晚降临时再图后续。

而许夜提议的这把身体埋入沙子里的想法,也实在是十分巧妙。因为此处的沙子略微潮湿,干燥的被暴晒之后的皮肤接触之下十分舒适,也更能保护他们免受阳光的进一步毒害,当真是一举数得。

施静在沙子中静静躺了片刻,便已经恢复了许多,那许夜紧紧挨着她,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是昏了过去,倒是让施静有些担心,忍不住不时要看他一眼,看看是不是还有气儿。

到了这个时候,她虽然知道这少年是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她的,却也发现,他对沙漠并非一无所知,显见得也是呆过不短的时间的。那么至少,在这沙漠中,他还有用处的。看来,只好暂时按兵不动了。

只不过,虽然不会马上跟他翻脸,但是有技巧性地审问一二还是可以的。

她心念刚刚这么一转,便看见许夜缓缓张开了眼睛,苦笑着道:“夫人可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咦?居然被看穿了?

施静被他那双眼睛盯得心中一跳,略觉尴尬,讪讪地道:“你看出来了?”

许夜笑道:“夫人能忍到现在还没问,甚至都没丢下我自己走,已经算是很照顾我了,我很感激,但……我知道夫人定是有很多疑问,趁着我还能开口,夫人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这几句话已经把两人此前貌似和平但实则各怀心思的关系,揭露得一清二楚。施静便也放下此前刻意做出来的友好模样,又看了他几眼之后,终于缓缓开口道:“你同那石观音是何关系?”

提到这个人,许夜的笑容便立刻消失了,他苦笑着道:“夫人想必已经看出来了,我同她是早已经识得的,只是,到底是何关系,我还不能说……夫人只需知道,这许多年来,我从未忤逆过她的意思,只除了这一次。”

施静知道他是指此前在破屋中他出手毁了石观音的玉笛,将自己从幻想中唤醒的那件事儿,心中虽然仍觉奇怪,倒是也不由得略微缓和了神色:“说起来还未向你道过谢,方才多亏你出手,不然……”

许夜苦笑道:“即便当时我不出手,夫人也不会有事的,我观夫人武功极其深厚,想来定会破了她的‘梵音神曲’的。”

施静摇了摇头,扯出一个客气有礼的微笑,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多问无益,便也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这两日的单独相处之下,她已经发现,这许夜极其擅长捉摸人的心理,也十分地会说话,常常是她还没有开口,他便已经洞悉了她的心思,然后,把他能说的事情说出,不能说的事情巧妙回避。

而她,对此毫无办法。

沉默片刻之后,施静索性也不再绕圈子,径直道:“你可知道那石观音的居所在何处?”

许夜顿了顿,方才道:“我知道。”

施静目光炯炯,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么这个,是不是也不能说?”

许夜苦笑道:“夫人既然明白,何苦为难于我……”

施静叹了口气道:“你对她,倒是难得地忠心啊!只是,她既然将你留下,并未带走,焉知不是存了要你引我去那里之意?”

许夜缓缓道:“不论她如何待我,我都不能……”

施静点了点头,重新陷入沉默。既然直言相问完全无效,严刑逼供啥的,她又做不来,那么看来,不管这许夜是什么来历,他这条线可以放弃了。她还是想想,怎么靠自己找到石观音罢。

不知道楚留香等人如何了。

原本这事情便是危险之极,如此分散行动,倒也省得她拖累了那一堆人了。

小白,终归是她一个人的小白,所以,这恐怖的石观音,还是留给她一个人面对吧。

她正在那里思忖此后的行动计划,这时那许夜却忽然问道:“为何夫人笃定,小白公子是被她掳走了?”

想到这个,施静倒是发自真心地笑了:“那是因为,我看见了她的裙角。”

许夜奇道:“裙角?那又有何不妥?”

想到当时她得以窥见石观音身化雕像的秘密之真正原因,施静笑着道:“小白平素顽劣,最喜欢以墨迹在我衣裙上做画,他最喜欢画的便是乌龟……”

听到这话,许夜面色忽然有些古怪,喃喃道:“夫人是说……”

施静笑道:“不错,当时我见石夫人那件锦绣罗衣的角落,正好有一只小小的乌龟,我便知道,小白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很不错。”

许夜苦笑道:“那为何夫人此前……”

为何我此前要做出那种悲痛着急的模样?

那当然是为了欺骗石观音,多跟她套套话儿啊。

看来儿子忽悠的功力不错啊,居然把石观音都搞定了。

真是能干啊。真不愧是我儿子。

一想到小白那让人头疼不已、花样百出的折腾劲儿,施静露出了一个熊孩子妈特有的傻笑: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确信,如果是她的小白的话,在哪里都不会吃亏的。头痛的永远都是照顾他的人啊。这个她不是最有经验的么?

心中稍安之后,紧跟着要做的,就是努力活着找到他了。

放心吧,妈妈一定会好好努力,尽快找到你的。

施静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但笑不语。即便如此,那许夜却似乎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小白公子居然能入了她的眼,这也真是……”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目光却愈发复杂。

恰好施静忽然想起件事,正打算问问他,转眼便见到他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她心中奇怪,正待寻思其中含意,却忽然听得一阵奇怪的响动从不远处传来。

许夜的面色登时大变,施静转头看去,脸色也变了。

原来竟然是一群沙漠土狼。

粗一看,至少有几十上百只。

那一对对绿油油的眼睛在暮色出临时分,看起来分外可怖。

两个人不敢妄动,但那群狼却慢慢接近,将他们两个人围了起来。他们背靠背,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狼群,分分钟被撕扯成碎片。

双方对峙良久。

突然,领头的狼发出一阵长嚎,整个狼群便如同接到军令的士兵一般,同时迅速地朝着他们扑来。

施静本能地运了功力在手,正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开打了再说。未料到还没出手,便忽然见到那只头狼哀嚎了一声,倒地毙命。

紧跟着,靠的最近的几头狼也纷纷死伤。

狼群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很快就被消灭了大半。剩余的狼见到情形不对,悲鸣几声,很快地便如潮水般退去。

施静方自松了口气,却见许夜的面色愈发凝重。她十分不解,然则未及发问,已经见到不远处出现了个朦胧的人影。

很快地,那人影便近到了眼前。却是一个女子踏月缓缓而来。但见她身着纱衣,面笼轻纱,仿若仙子自月宫降临凡世。

她慢慢停在许夜身边,微微俯下|身来,带着淡淡的笑意,柔声道:“多日不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如此一副鬼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熬到两点都木有撸出来,卡文伤不起啊,特别是居然还上了活力榜。

不多说,死了都要更~~

爬走继续。

第43章 〇四三师姐

她的声音柔媚入骨,虽不同于石观音的优雅动人;但也自有一种让人妥帖心安的舒服。

然则许夜的面色更加难看;竟几乎是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施静正在心中暗暗猜测这女子的来历,却见她已经又转过头来;端详了她片刻;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这便是小静么,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是个又美貌又聪慧的姑娘啊。”

她语声轻柔;动作曼妙优雅;整个人带着一种让说不出地得体;然则施静到了此刻,却也不由得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多看了这女子一眼。

她方才虽然没有刻意防备,但眼看着这女子伸过手来,动作明明慢得要命,她却压根儿就躲避不开,实在是邪门儿的很。

可见这女子身上也必然是负着极高明的功夫的,就是不知,她是敌是友了。

虽然说她此前出手帮他们打退了狼群,按理说是友的可能性更高,但即便暂且不说身边许夜少年那难看的脸色,她现在这言行举止,又是唱的哪一出?

施静心中十分忐忑,不知道怎么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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