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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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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伊恒伸出小手,擦了擦利子规眼角的泪水,道:“你别哭!娘……”

利子规听她喊她,更是紧紧抱住她。

秋樱对利子规道:“姐姐,小丫她养父母身体不适,将小丫交换给我们抚养,来日方长,你们母女总算能好好相聚。”

利子规点点头,道:“娘以后一定好好对待小丫!”

秋樱提道:“姐姐,我爹把你们在朝堂之事告诉我,朱廉被凌迟处死,天理昭彰,他是罪有应得,一切总算雨过天晴。虽然到头来,姐姐并非伊家后人,但在我心里,我依然把你当成我的亲人。而且,姐姐以后真的是我的姐姐,还是我的大嫂。”说着她笑靥如花。

利子规听到大嫂两个字,也有些娇羞。云毅生命中有过多少女人,却只有她,可以成为他的妻子。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爱上他,当他的妻子。

秋樱又道:“大哥,姐姐,你们可要尽快操办婚礼,赶紧成亲,为恒儿和梦儿生好多弟弟妹妹。”

云毅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是不想,只是这四十天的命,他能决定什么?如果他注定要死,倒不如别和利子规成亲,更别生孩子拖累她,即便他是多么想要和她生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云毅五味杂陈,终抛下这些念头,问秋樱道:“二妹,叔叔可知我娘的死讯?还有我和子规的事?”

秋樱摇头,迷糊道:“爹一直都很沉寂,吃斋念佛,没听他问起过这些事。”

云毅道:“嗯,我们去看他。”

他们来到云浩房内,云毅跪下道:“叔叔,我们让你担心了,现在我们平安了。”

云浩放下木鱼,望着云毅和利子规,合十道:“那就好!那就好!佛祖保佑!”他对利子规道,“夏雪,是非恩怨,都已烟消云散,忘记过往,重新开始!”

利子规点头道:“姐夫,我明白!在我心里,你依然是我姐夫,如果当初不是伊家救我,恐怕我已无命,不是姐夫救我,恐怕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云浩心满意足道:“那我就放心,今天看到你们安然无恙站在我面前,我此生再无遗憾!就差我那女婿,不过我相信他会回来找我女儿,与她白首偕老。”

秋樱听云浩念起谷辰轩,心头一阵伤感,她道:“爹你放心,辰轩哥一定回来!”

云浩点点头,询问道:“我还有件事要问你们。毅儿,你母亲呢?为何我来这么久,一直没见到她?”

众人眼眶不禁湿润,秋樱和利子规皆轻轻拭泪,云毅依旧跪在地上,答道:“不瞒叔父,其实我娘早在几年前就已逝世,她是为救子规的女儿落入冰窟而死,她走的时候很安详。”

云浩眼中也涌出泪花,他道:“难怪我几年前做了那个梦,原来梦境是真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们都退下吧!”

秋樱、利子规去开门,云毅起身也要退下,云浩忽然喊住他们,感慨万千道:“毅儿,你娘泉下有知,会庇佑你和子规的姻缘,保佑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云毅惊喜地看了利子规一眼,又望向云浩,激动地问道:“叔叔,你也同意我和子规的姻缘吗?”

云浩舒心地点头,道:“自然同意,你们经历那么多,好不容易一起,要珍惜这个缘分,我祝福你俩,相信你娘在天有灵,也同样祝福你们!”

云毅喜极而泣,作揖道:“谢谢叔叔!”

他们便都退下去,云浩微微一笑,执起木鱼,继续敲打。

死生皆寂寞,徒留恨事成空。重逢只等得来生,情愁化作今世折磨。悲欢都如梦,缘尽情难追。灯已残,梦已灭,独立风中,不觉已黄昏。

当晚子时中点,云毅进到云浩的房内为油灯添油,却见云浩一动不动地盘坐在榻上,双眼已经闭上。

云毅走过去,轻轻唤道:“叔叔,叔叔!”

云浩竟然没了知觉,依然一动不动地盘坐着,神态安详。

云毅心头浮起一阵莫大的恐慌,他颤抖着手,轻轻凑近云浩的鼻孔,却探不到他的鼻息。

“叔叔……”云毅悲从中来,跪倒在地。

利子规和秋樱在房内也一夜未眠,不知为何,她们总感到今晚有事发生,两人都打开窗户,望着明月照人,在她们心头洒落凄凉的寒意。

云毅依次叩响她们的房门,热泪盈眶地道:“叔叔,他……圆寂了!”

三人来到云浩房内,秋樱早已泣不成声,扑到榻前,使劲唤道:“爹……爹……你醒醒!别抛下我!”任凭她怎么呼唤,云浩神色依旧安详,他走得很安详。

云浩为何在这个时刻撒手人寰?当他得知姚慈逝世后,是否他就预知到自己将不久人世,就在今晚夜未央时,所以他才赶在闭眼前祝福云毅和利子规。爱,生前不能相守,却一直默默陪伴,等到所爱的人死了,他便也随之而死,这就叫生死相许。

云毅走上前,艰难地搀扶起秋樱,安慰道:“二妹,别哭了!叔叔身处红尘之外,走得很安详,咱们别用哭声惊扰他,让他这样安静地上路,好吗?”

秋樱尽量地憋住哭声,终还是抵挡不住悲痛,埋在云毅怀里嚎啕。

利子规长叹一声,也是泪如雨下。

众人将云浩火化,骨灰埋在姚慈旁边,这两人生前不能相守,死后若能相伴,也算是完成每人心中一桩不能言说的心愿。

云毅处理完云浩的后事,独自一人来到汴河边,负手身后,望着暮色中的汴河。

回首来时路,历尽多少悲欢离合,看过多少爱恨痴狂,浮生犹似梦一场。无限思量,徒留怅惘。恩恩怨怨,尽付风中,遗忘,遗忘!

利子规见云毅只身站在那里,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道:“我们没有时间伤悲,到底该怎么解你体内的毒?我失去那么多,不能再失去你。”

云毅回头,将利子规搂入怀里,道:“我知道,不过值得庆幸,叔叔死前不知我也很快离世,他走得很安心,我也放心。”

利子规摇摇头,道:“你如果死了,我要陪你一起死。”

云毅遮住她的口,劝道:“子规,你不能!无论如何,你要活下去,恒儿不能失去母亲,你要为她活下去。”

利子规泣道:“你死了,我活着也是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子规,别说丧气话!我会为你们活下去,一定会的。”

他说完,一个小厮向他走来,道:“云大人,梁王和洪大人请来神医,要为云大人诊断。”

利子规欢喜地拭去眼泪,道:“我们快点去看,也许他们能救你。”

云毅和利子规进到屋内,秋樱才知晓云毅毒入膏肓,不由得又增了一桩愁事。

神医们看完云毅的病情,皆摇头叹气,道:“愚钝呀!我们真是愚钝,实在诊断不出云大人所中之毒。”

云毅空欢喜一场,却还是安慰众人道:“大家不必自责,我早知自己是神仙也救不了。”

神医们又纷纷问道:“云大人,你这毒可会发作?发作起来是什么样的?”

云毅望着利子规和秋樱,实在不想在她们面前提起他的病情。神医们又都劝道:“云大人,你可要如实告知,切勿有所隐瞒,我们才能尽快商讨对策。”

云毅启齿道:“我这毒发作起来,每次都毫无预兆,一痛起来全身抽搐,腹内翻腾倒滚,手脚蜷曲,很是痛不欲生。”

秋樱疑惑地道:“以前在嵩山,辰轩哥中毒也是这样的现状。大哥,你会不会是中了牵机药、断肠草和鹤顶红等毒素?还有蜘蛛、青蛇和蜈蚣等毒液?”

利子规惊喜道:“这样,我们只要找出冰蟾,不是同样能解百毒?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

云毅提道:“我也曾想过,只是恐怕不行,况且冰蟾这种人间至宝,哪里能轻易被找到?”

神医们劝解道:“云大人请放心,你一人不能找到,但联合梁王府、宰相府,集合天下兵力,还怕找不到吗?”

利子规连连点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神医们都退下,回去商讨良策。云毅忧愁地对利子规道:“子规,即使他们能救我,我就怕圣上不会善罢甘休,我活着,他不会让我们一起。”

利子规说服他道:“不管怎样,即使我们不能一起,我也要你活着!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生存的希望。”

秋樱走过去道:“是的,大哥,我们先好好珍惜当下,然后也不能放弃活着的希望。”她牵来小丫,对云毅和利子规道,“如今小丫可不叫张伊恒,她叫云伊恒。”

云毅笑了笑,对利子规道:“我们能有恒儿这样乖巧伶俐的女儿,已经很好。”

利子规真切地对云毅道:“我不仅想要小丫这样的女儿,我还想有我们自己的孩子。”

云毅听完,垂下头一言不发,良久之后才道:“我怕我没有以后,我不想连累你们母女。”

利子规咬着嫣唇,道:“如果你想让我活下去,就让我当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

云毅抚着她柔腻的脸颊,道:“再过些时日,等到神医们想出办法,我们就成亲,好吗?”

利子规打断道:“我等不下去,我想立即成为你的妻子,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要成为你的妻子。”

秋樱规劝云毅道:“大哥,你就成全姐姐,作为一个女人,我很明白姐姐的想法,她嫁你为妻,这是她能活下去的理由。”

云毅听了秋樱的话,凝视着利子规,终是点头道:“好,子规,我答应你!三天之后,我们成亲,从此以后,你是我云毅的妻子。”

利子规破涕而笑道:“我现在去烧饭,我一定好好学做你的妻子。”

秋樱拍掌道:“这几天有得忙,还要裁剪嫁衣,装扮新房,咱们好久没这么高兴。”

饭菜端上来,云毅品尝了几口,欢喜地道:“子规,你烧的菜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利子规故意为难云毅,询问道:“是你吃过最好吃的吗?比西夕郡主的如何?”

云毅的筷子稍停了一会,之后他认真地答道:“是我吃过最想吃的!”

利子规莞尔一笑,正要夹起一块鸡翼,哪知云毅也刚好要夹这块鸡翼,两人筷子交叉,相视一笑,便一同夹起那块鸡翼,往云伊恒碗里放去。

云伊恒吃得津津有味,利子规和云毅看得很开心,他与她有共同的牵挂,他们是最适合彼此的。

秋樱在一旁,看到这画面,也觉得温馨。这就是家,是我们一生都在寻找的港湾。

33、蓝田日暖玉生烟

西夕郡主伫立在梁王府大门前,身着醉红的衣裳,长襟广带,雍容端庄。她静静地等着,等着那个不经意间闯入她心灵的男人,再一度叩响她心房。直等到她听见马蹄声,看到马鞍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云毅。

利子规终于愿意放走他,西夕郡主跑过去,欣喜若狂地凝视云毅。

小厮对她道:“郡主,我看到飞云马,就把他带来了。”

西夕郡主颤巍巍地伸出玉手,抚摸云毅的脸,对小厮道:“把他背到画屏坞。”

小厮按照她的话,背着云毅进到里面去。

安氏看见西夕,赶上去问道:“女儿,你怎么叫人把云毅背进去?”

西夕郡主支支吾吾道:“母亲,女儿正要救他。”

安氏道:“西夕,救完后就让他走,反正你留不住他的心,留住他的人又有何用?别再执迷不悟!”

西夕郡主的泪水差点滑落,留不住他的心,留住他的人又有何用?“母亲,我知道。”西夕郡主道,“今晚我救了他,明早让他离开梁王府,以后我不会与他再有瓜葛。”

安氏欣慰地道:“那就好!”

西夕郡主走入画屏坞,遣侍女们退下。她看见云毅躺于床上,生命迹象在缓慢消失。“毅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她把玉茸膏、天香露参合磨好的百毒珠,一口口喂入他嘴中,她是故意去吻他,直等到云毅死灰色的脸庞恢复神采。西夕郡主匍匐在他心口,细语呢喃道:“今晚是你和她的新婚之夜,但今晚你只属于我!我借你一夜,还她一生!”

说完,她起身吹灭所有宫灯,只剩月光爬进来,洒到画屏上,画屏上现出一个女子美丽圣洁的胴体。她爬上床,俯身吻住云毅。

她的轻柔细吻让云毅有点知觉,“子规,我还活着吗?”他搂住她光滑的玉背,喃喃道,“这是梦?抑或不是梦?”他开始动情地回吻她,直把今夜当作是他与利子规的新婚之夜。火热的爱抚,娴熟的吻技,西夕郡主感受着、回应着,却又不得不想到这些,都是云毅与利子规无数次试验过的吧?一想到他们在一起做这些,她就难过得要死。

云毅口中仍呼唤着利子规,柔情蜜意,如胶似漆,他与她的生命和灵魂都融到一起。西夕郡主的身体在承欢,她的心却在痛,他只把她当成她?再深厚的感情,再浓烈的爱恋,她只是代替了她。

云毅的手慢慢往下滑,从她柔软的小腹伸到她紧闭着的玉腿之间,在她下面细致地揉搓,他就要得到她?

西夕郡主忽然推开他,蜷缩到床尾,捂着嘴忍住呜咽,任凭泪水沾湿被褥。“我不是她,我始终都不是她,你只把我当成她,你始终都不会爱我。”西夕郡主扪心自问,她跌跌撞撞地下床,拾起衣裳穿上,出门而去。

四更天时,西夕郡主踏入屋内,命小厮进来,对他道:“把云大人背到飞云马上,让他离开梁王府吧。”

小厮点头,把云毅放到飞云马上,驱赶马出了府邸。

西夕郡主拉开轻衣,悄悄地打量玉体上他给的吻痕,那一片片耀眼的殷红,是他与她爱情最后的祭奠,她的泪水再度迷糊了双眸。

晨曦,黑夜散去,曙光来临。

利子规想得够多,她立在河畔,身后越来越多村民围上来,品头论足:“这不是云大人的新娘吗?怎么跑来这里?她是要干嘛?”也有好心的村民上前劝道,“娘子,快点回去!别愣愣看着水面。”

任何人都劝不动利子规,即使秋樱到来,她也劝不了她。利子规下定决心,以水为归,去实现残缺的圆满。可是她还有所留恋,她在留恋什么?她活得太累了,终于她移动步伐,要往水里而去。

便在这时,有人在背后喊住她道:“子规!”云毅从人群中挤上前,将利子规拉回身,与他对视。“子规,我没事了!”他一把抱住她。她是要为他殉情,他今天才知道,利子规会为他殉情。

利子规泣道:“你回来了吗?我以为你会死,就算不死,你也不会回来。失去你,我生不如死!”

云毅动容地道:“我也是,没有你,我活着又有何意思?”

他们紧紧相拥,村民们皆鼓掌喝彩,庆贺有情人终成眷属。

秋樱跑过来,听村民讲方知发生何事,她心底不禁为云毅、也利子规松口气。

三人回到屋内,秋樱欢喜地祝贺道:“大哥,大嫂,今天我终于能这么叫你们,也终于什么都雨过天晴。”

云毅问道:“子规,我今早醒来躺在村后树林里,飞云马就在我身边,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利子规回答:“我让飞云马送你到梁王府,他们有办法救你,我以为救你后,西夕郡主肯定不会让你回来,所以……”

云毅琢磨她的话,道:“所以你才想自寻短见?”

利子规垂首抿嘴,无奈答道:“是,没有你,失去孩子,我根本不知怎么活,以前认为你死于坑底,我之所以活下去,是因为怀有梦儿。昨晚我多想去求西夕郡主,请她把你让给我,她什么都有,但我只有你。”

云毅与她十指相扣,道:“我本来就是你的,没有让不让的问题,以后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利子规心满意足地点头,天可怜见,再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秋樱看到此种情景,感动地泣泪道:“这么多天,我心口的大石总算放下。”顿了顿她又道,“大哥,我要走了,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云毅询问道:“二妹,我们好不容易才团圆,你要去哪里?”

秋樱笑靥如花,答道:“我想回空岛,我和辰轩哥有约,我要在家门前种满杏花,等他回来,以后他将经常陪我去看杏花。”

云毅见秋樱下定决心,便道:“那好吧,二妹,以后我带子规,经常去空岛探望你们。”

利子规道:“是呀,三个月期限快到,等你大哥处理完京中之事,我们应该很快去看望你。”

秋樱提道:“大哥,还有一事,我准备把爹的骨灰移去空岛,而大娘的骨灰,我也想一起带回空岛。”

云毅仔细想了想,赞同道:“这样也好,你们在岛上定居,娘和叔叔也总算安定下来。”

利子规道:“我们以后也能经常去空岛与你们团聚,而恒儿的骨灰,我准备把她洒到汴河里,这样无论我去到哪里,只要看见水,我都会惦念她。”

当日,云毅和利子规将秋樱送到渡口,望着她抱住云浩和姚慈的骨灰乘船离去,三人泪眼相对,挥手告别,依依不舍。忆起往昔,他们三人从峨眉山相遇,中间历经多少沧桑变迁,到如今分离,各人心中不免感慨,前尘往事,往日如烟。

云毅和利子规回到张家村,便有圣旨降临,说是皇帝宣云毅明日进宫。云毅接完圣旨,忧心忡忡。

利子规握住他的手,道:“你是不是担心,圣上知道你没死,不知又会怎样对付我们?”

云毅答道:“我之所以不马上带你离开这里,便不想让圣上认为,咱们是畏罪潜逃,这样反而让他咽不下这口气,更会加罪我们。子规,明日我进宫,如果皇帝真不饶过我们,我们也无话可说,如果他愿意放过我们,我就带你永远离开东京,永远都不回来。天涯海角,我们能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你在我身边,便是我这生最大的幸福。”

利子规听到云毅此席话,心中无尽欢喜,她没有看错他。这个男人,为了她不但淡漠繁华,愿意放弃毕生奋斗的名利权势,还为了她连性命都能豁出去,只为带她远离寂寞自由自在。这是他们一直相爱的理由,这也是她为何深爱他的理由。

利子规从怀里掏出一对玉坠,正是血鸣和玉,她递一只给云毅,自己留一只,微笑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云毅将玉坠握在手里,玉坠触手生温,他摇摇头问道:“什么意思?”

利子规答道:“我们在峨眉山上以血鸣和玉定了东京之约,我用这血鸣和玉,再和你定一次约,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无论我们是生是死,咱们都要让这两只玉坠再在一起。血鸣和玉再相聚,天涯海角,就是我们重逢、永不分离之日。”

云毅点点头,道:“我答应你!”

利子规道:“那我去给你做晚饭。”

他们吃完晚饭,天色渐暗,利子规收拾完饭桌,刚要进里屋。

云毅忽地跑出来,从背后搂住她纤腰,温热的气息弥漫在她粉颈,他细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又欠我什么呢?我这是什么意思?”

利子规明明抵挡不住脖颈的酥软,却故意逗他,挣脱开他,嘻嘻笑道:“我不知道。”

她的欲擒故纵更燃起云毅的渴望,他追上去,将她整个身子横抱起来,道:“你很快就知道。”他将她放在床上,任凭她青丝散落在香枕和雪肩,他伸手剥开她的衣裳,露出她肤如凝脂的玉体。他凝视她道,“你欠我一个洞房,欠我很多孩子。”

利子规面红耳赤,但并不羞涩,她反而纵起胆子,帮云毅除去他的衣服。那一身精壮的身躯,修长的身形,就此压上利子规。

云毅覆上她醉人的嫣唇,贪婪地汲取那温润的余香。唇舌的纠缠,让他们彼此如饥似渴地深吻、吮吸。两人在软床上不停翻转、极尽缠绵。身下的欲#望,也在纠缠的眷恋中合而为一,他永远爱不够她。芙蓉帐暖,荡出一片旖旎。干柴#烈火,只愿从此天荒地老。

隔日,云毅比利子规先醒来,他静静地凝望她,等到她苏醒。

她为他换上官袍、戴上官帽,他为她梳头、画眉。

食过早点后,利子规对他道:“我等你回来!”

云毅温和地点了点头,道:“等我!”他往她嫣唇上轻轻一吻,便转身离去。

34、也无风雨也无晴

利子规收拾完房屋,又去田间摘了菜,回来准备烧饭。她刚放下菜篮,正要拿起杯子倒口茶喝,洪恭仁和西夕郡主便走了进来,利子规舒适的笑意顿失,她看到洪恭仁身后还站着一批下属,他明知她失去武功,不能对他怎样,那他带领这批下属意欲何为?

利子规淡淡问道:“不知两位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洪恭仁冷静地道:“利子规,命你马上离开东京,永远别再回来!”

利子规摇头道:“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我等云毅回来,他一回来我们就走!”

西夕郡主从容地道:“毅哥哥不会和你走!”她请洪恭仁等人先退下,独自对利子规道,“不瞒你说,前天晚上,我和毅哥哥有了夫妻之实,我不能放他和你走,他也不会轻易抛下我离开!”

利子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回忆起昨晚,她除去他衣服时,看到他后背殷红的吻痕,那时她便起了疑心,却没问出口。不管如何,利子规只会更爱他,用她的吻覆盖掉那些吻痕。

西夕郡主以为利子规信以为真,便道:“既然你相信了,何必徒留使自己痛苦,不如早点离去!”

利子规忽然笑出声,道:“不,我不相信,如果你不逼我,我反而相信,但你偏偏弄巧成拙。如果云毅真和你有那种事,你早在床上就该死缠烂打留住他,叫他做出抉择,让他对你负责,你又何必趁他不在时来逼我,让我主动退出,这只能证明你在说谎!我仍一如既往信任他。”

西夕郡主被她驳得哑口无言,她始终斗不过她,就连云毅,她最后还是输给她。

洪恭仁又走进来,冠冕堂皇指责利子规道:“你可知云毅为了你,放弃毕生奋斗和荣耀,他有大好前程,本该名垂青史,却因为你背负千古骂名,你为何不替他着想?他坐拥东京兵权,以后还可继承我的相位,再与梁王府联姻,他前途光明、锦上添花,这世上有多少人能活得像他那样?你怎就为一己私欲让他埋没才能、白白牺牲呢?”

利子规不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只坚定地道:“这是他的选择。”

洪恭仁被她激怒,道:“利子规,你真不识相?那可别怪我!”

利子规蹙眉问道:“你想怎样?”

洪恭仁叫人端来一杯酒,对她道:“喝下它!”

利子规手心都握出冷汗,她道:“我不喝,你们能怎样?你们敢这样对我,就不怕云毅恨你们一辈子?”

洪恭仁吃了秤砣铁了心,喝道:“无毒不丈夫,来人,把酒给她灌下去!”

众人拥上去,按住利子规,令她无法挣扎,最后将酒倾数倒入她口中。

利子规悔不当初,只怨太早把武功丧尽,如今毫无还手之力,饮完毒酒,她只觉得胸口气闷、肚痛不已。

洪恭仁劝道:“利子规,你体内的毒很快发作,赶在云毅回来前立马离开这里,不然你死了,难道要他殉情吗?你是罪孽深重之人,何必拉着他一起死?”

利子规只痛得倒在地上,她眼睁睁望着洪恭仁和西夕郡主远去。此时她不再怪罪任何人,也没怨恨别人的气力,但洪恭仁的话给了她深思,她就要死了,莫非真要等云毅回来,教他看见她死了,他伤心得陪她一起死?不,云毅不该死,他有大好的前程,更重要的是她爱他,爱得深入骨髓,她要让他活下去。

利子规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挨着白灰色的墙壁,从抽屉里取出匕首,在墙上一字一句刻道:“云毅,我走了!昨夜情深已足矣,请君结取来生缘!”刻完字,她抛下匕首,一步步往外走去。

午后,云毅从外面回来,还在竹篱外,便高兴嚷道:“子规,圣上同意,允许我们离开东京!子规……子规……”

云毅推门进屋,却见屋内空荡荡无一人。他内心有股不祥之兆,惊慌失措地四处瞧瞧,就在那道墙壁上,他看到利子规的刻字。“昨夜情深已足矣,请君结取来生缘!她走了?她走了?”云毅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利子规真离她而去?他们明明说好了,风雨同舟,一切也都雨过天晴,连皇帝都成全他们,她却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地离开他?这叫他如何相信?

云毅心急如焚奔出屋门,大声唤道:“子规……子规……”他的声音蔓延在河岸上,村民看向他,都目瞪口呆。

一个村婆走过来,同情地望着云毅,对他道:“云大人,刚才我看见一批人马到你家里去。”

云毅打起精神,赶忙问道:“你可知是什么人?”

“领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华服官员,还有一名貌美如花的姑娘,他们下轿子,互称对方为洪大人和郡主,然后就进到屋内,我本想走近你家瞧个清楚,却被他们的人拦住。”

“之后呢?”云毅变得十分激动,他清楚来的人正是洪恭仁和西夕郡主。

“我躲在桑树下,远远看见很多人按住你家娘子,往她嘴里灌不知什么东西。最后他们走了,你家娘子才出来,她的脸色很差很差,没有一点血色,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她去去就回,但是却再也没回来过。”

云毅又跑进屋内,见到茶桌上放着一个异样的酒杯,他颤巍巍地端起酒杯一闻,一股浓烈的酒味遮住了其他味道。“子规,难道他们给你灌毒酒?是这样吗?是这样吗?”云毅痛心不已地牵着飞云马直奔宰相府。他要去问洪恭仁,问他敬重多年、亦师亦父的洪恭仁,他们是否逼害他的妻子?

云毅一路越想越是愤慨,无论洪恭仁做何伤天害理之事,甚至他是害死伊家的帮凶,利子规看在云毅份上,都放过他一命,如今他贵为相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利子规根本不能伤他毫发,他也将一直尊敬他,可洪恭仁为何还不成全他们?

云毅到了宰相府,这座雄伟壮观的府邸换了主人,豪气仍不减当年。云毅怒气冲冲地踏入府内,就在这时,眼前一幕震撼了他。

宰相府大厅变成灵堂,洪恭仁正安静地躺在白桌上,他的尸首还未放入棺柩,洪夫人、李光和韦虎风在一旁哭丧。

云毅热泪盈眶,他双腿一屈,不由得跪到在灵堂上。“怎么会这样?今早洪大人不是去了张家村?怎么现在就?”云毅难以置信,泪水模糊双眼,不管怎样,他永远感激洪恭仁对他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情,如果当初不是他,他早就死了。

洪夫人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走过去对云毅道:“不瞒云兄弟,老爷为国操劳、殚精竭虑,早已病入膏肓。他今早去张家村,是靠最后一口气支撑,他希望云兄弟回来宰相府,他不想失去你,宰相府更不想失去支柱。老爷生前对我说过,云兄弟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骄傲和欣慰!”

云毅强忍住泪水道:“洪大人也是我云毅一生最尊敬的人,可他为何要迫害子规?她是我的妻子,为何洪大人容不下她?”

洪夫人继续解释道:“请你原谅老爷,他要你回来,就像一个父亲等待儿子归家一样,他逼害你妻子,也是迫不得已的手段,我代他请你原谅!”

洪夫人要跪下,云毅急忙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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