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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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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认为自此以后,会是他和她的故事,他叔父和婶母的曾经就是他们现在的写照。她也这样认为,直到在白茅地里,利子规亲吻云毅被她所伤的疤痕时,那时所有的美梦,梦中认为那些完美的爱情都被利子规忽然到来而踩碎。
利子规也在尽她最大的努力和最后一搏去抓住这场差不多不属于她的爱情。也许在这一时刻,有一种恨便也随之而生,它悄悄在这位完美无缺、娴静雍容的西夕郡主身上生根。她忽然懂得,若要报复,若要不活在利子规的阴影下,她就要反击,就要去爱她所爱的男人,让她尝到什么叫心痛。
那柔声的轻唤,那再三的刨根问底,问清云毅是否爱利子规,都是她把情愫隐在心中流露的心迹。当云毅的退却,他无法也不能在正人君子、赤胆忠心的尺度下表明他对利子规的爱意时,西夕郡主便也为这场争斗赢得了筹码。
于是,有了她雨中送他锦帕。“不定新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竖也丝。”于是,回到如鱼得水的汴梁,有梁王府和御史府第一次聚宴,西夕郡主向云毅敬酒,这一次欢聚奠定了云毅和西夕郡主情缘的开始。以喜儿为媒介,有了西夕郡主第一次邀请云毅过府的茶宴。“从来佳人似佳茗”,但锦帕的归还,说明云毅心底并不希望开始这段所谓天作之合的感情,但喜儿任性又将锦帕还给云毅任凭他处置,这段感情的决定权又落到云毅手中。接着,是利子规的撕帕,她撕了一半丢给云毅,云毅对两边的感情也如被撕的锦帕藕断丝连。利子规的狠辣和西夕郡主的雍容在云毅眼中形成鲜明对比。他若要彻底忘记利子规,继续成为御史府的云毅,成为母亲眼里的好儿子,他便要斩断与利子规的感情。
到了中秋夜,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相聚,云毅与西夕郡主相视一笑。他驾车带着她与喜儿一齐出游,到了闹月活动时,云毅将取来的梳子送给西夕郡主,以此定情,也说明这段世人眼里的金玉良缘正式开始。
于是一切水到渠成,直到她送他良马,她看见他眼里,仍然有利子规的存在,她无比伤心。他对她说,利子规是他的梦魇,让西夕郡主忘记他。西夕郡主不肯,她问他道:“你是上天给我的补偿吗?”就因为这一句话,就是因为他是她的补偿,她也是他的补偿,这段良缘正式从他们开始。
接下来是她与他旖旎的时光,云毅会跟西夕郡主坐在高台上,听着丝竹声声入耳,把酒言欢。她会为他抚琴,或者在一旁做女红,看着他飘逸的剑法在花丛中隐没了身影。她会为他出谋划策,劝他以中庸之道同名门望族交好。
他们的爱情一直这般顺利,直到云毅的母亲溘然长逝,利子规在姚慈的坟前知晓云毅要娶西夕郡主,她要永远失去云毅,这场爱情争夺战正式打响。
利子规进到梁王府,把以前与云毅亲密的过往一一告知西夕郡主,并要她识相就别缠着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喜儿与西夕郡主都要力争到底,谁都不愿输掉这场爱情。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云毅与西夕郡主的郡马府也如期竣工,这里将安居世人眼里的金玉良缘。直到耶律青和利子规的再次出现,他们像梦魇缠绕着西夕郡主。耶律青威胁要烧掉郡马府,利子规威胁要挽回云毅的心,这都在逼迫西夕郡主,逼迫她终于反击。那一场意外的火,西夕郡主用郡马府、用性命去赌注,赌的是利子规无法挽回云毅的心,赌的是他们的婚事仍然如期而至。她成功了,云毅对利子规只有恨,只剩恨。
但是纸包不住火,利子规猜到是西夕郡主在陷害她,她更加决绝,并且把姚慈救的小女孩搬出来,她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洗清云毅的误会,挽回他们的爱情。
西夕郡主再一次被激怒,再一次意识到危机。利子规就是她的对手,就是她的心魔,她终于向喜儿吐露了埋藏在心里的秘密,是她诬陷利子规,是她为了报复利子规故意去爱云毅,想要让利子规尝到心痛。
这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战争,每个人都不愿退一步。
淡极始知花更艳,于是,有了西夕郡主卸下淡漠,主动去亲吻云毅,于是有了她在他的热吻中沦陷,他抱着她在榻上纠缠,但他们终是止住了渴望,为了那个美好的将来而心存期冀。
哪知?即使利子规没有干涉,幽云教和宰相府还是要阻拦御史府和梁王府的联姻。乱葬岗上,即使利子规委曲求全,让西夕郡主去做云夫人,西夕郡主却已不想回头。到底是谁负了谁?谁更爱谁?已然分不清。
莫非,这原本就是一场错误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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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相遇》歌词:
为什么黑暗之中充满期待?却传来更多沉默的无奈。
忘不了,爱只剩下手心里的温度,才知道幸福只是短暂的幻影 。
我走在迷雾花园里,寻找爱走过的记忆。
半清醒、半迷醉,来去的痕迹,梦醒忽然发现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
一颗心徒留下错误的相遇。
落花有意,流水太无情,有缘相遇,擦身又分离。
琴声悠悠,辗转到天明,最爱的人你在哪里?
落花有意,流水太无情,最爱的人你在哪里?
02、问君能有几多愁
皇宫内,皇帝传来梁王、洪恭仁和云毅。他对梁王道:“皇叔,朕知道你痛失爱女,十分难过,但忧能伤身,皇叔还是要节哀顺变。”他又对洪恭仁和云毅道,“朕万没料到,利子规连云卿家和郡主的婚事都要破坏,但这是为什么?她有何理由这样做?”
梁王哼了一声,作揖对皇帝道:“圣上,这你就要问一下洪大人和云大人,他们最清楚不过。”
洪恭仁禀奏道:“圣上,利子规心肠歹毒,机心久筑,誓要把我大宋朝堂搅到不得安宁,方可泄心头之恨。”
皇帝道:“利子规曾对朕提过,朱廉觊觎大宋江山,私自铸造兵器,收敛钱财,还和耶律青勾结,宫城内孙律成更是宰相府的耳目。朕迟迟按兵不动,就是等着朱宰相原形毕露,将他拿下,并且查明伊家灭门惨案,如今出了这等事,朕都不知利子规说话到底算不算数,是真是假?”
洪恭仁道:“圣上,朱宰相确实狼子野心,御史府多年来搜集了大量宰相府图谋不轨的罪证,如今宰相府与幽云教勾结,势力更是一发不可收,圣上定要万分提防。”
梁王以大局为重,也附和洪恭仁,对皇帝道:“圣上,洪大人说得对。”
皇帝道:“嗯,云卿家平日操练禁军,把守京城各个要道,朕信得过你,暗中会把孙将领的兵权慢慢换下来,最后逮住朱宰相的狐狸尾巴,一举消灭此等叛臣。朕将重任委于你们身上,希望早日还朝政清明。”
众人纷纷还礼道:“遵旨。”
他们退出朝堂,云毅驱马赶上梁王的车队,抱拳对梁王道:“王爷,罪臣想随王爷到王府,再去一趟画屏坞,缅怀西夕郡主。”
梁王冷冷拒绝道:“不用了。”
云毅再三哀求道:“王爷,请您答应罪臣的要求,飞云想必也怀念女主人,就让罪臣完成最后的心愿。”
梁王望了望飞云,见它哀鸣着,似乎听懂人话,他感慨道:“罢了,你要去便去。”
云毅牵着飞云,步入梁王府,慢慢靠近画屏坞。他将马托给下人保管,心里最真切的愿望,就是再看一眼画屏坞,重拾他与西夕郡主的记忆。他来到雪苑,这里西夕郡主曾为他沏茶,曾与他玩雪,曾跟他拥吻。他又进到屋内,空气里似乎还残留西夕郡主的气息,她帮他去掉手茧,她为他抚琴,她和他相抱。云毅不由自主坐在镜前,忆着从前,捂脸小憩,他真的就慢慢进入梦乡。
谁的鞋音愈走愈近,悄悄降临。谁将灯火吹灭,留着一盏宫灯,害怕扰他清梦。谁一身绸衣,雍容高贵,典雅端庄。云毅放下手,转身一瞧,便见着西夕郡主的花容。这难道是在做梦?倘若是梦,他宁愿永不复醒。云毅站起身,二话不说,将眼前蕙质兰心的女子搂入怀里,深深呼唤道:“郡主,是你来梦中与我相会吗?你为何从来都不进到我梦里,是不是一直怪着我,是我负了你。等我大仇得报,我便随你而去,你说好不好?”
眼前的女子在他怀里轻轻抽泣,摇摇头,只是紧紧与云毅相拥,守住此时的温暖,她还哪管得了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云毅放开怀中之人,再看一眼时,此人并非西夕郡主,却是喜儿。她穿着西夕郡主的衣裳,一举一动都像极西夕郡主。她见云毅站起来,背过脸去,便对他道:“云大人,我这一哭一笑是不是跟郡主一模一样,我在学着她,让你不遗忘她。”
云毅道:“我永远都记着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
喜儿苦笑道:“这就好,那你到现在为何还不杀利子规?为什么不提着她的头来祭奠我们郡主?”
云毅紧闭双眼没有回答,他明白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在没有为西夕郡主报仇前,他只有选择沉默,任凭喜儿在他面前胡闹。
待到喜儿累了,不再说话,云毅才问道:“喜儿,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母亲是被宰相府的人害死?”
喜儿回答道:“我不知道,只有郡主才知道,可是她被利子规害死了。”
云毅道:“我娘是为救小丫而死,莫非小丫与宰相府有牵连?我要调查个一清二楚。”
喜儿制止他道:“你不用查了,小丫是朱廉的孽种,朱廉要杀自己的女儿,没想到云老夫人牺牲自己救了那个孩子。”
云毅将喜儿的手抓得生疼,直直问道:“你说什么?”
喜儿道:“是郡主告诉我的,其他我一概不知。”喜儿心底盘算道:“利子规千方百计想得到云大人的心,郡主却以死令云大人痛恨利子规,既然利子规都知道任何理由也不能减轻云毅对她的仇视,我又何必告诉云毅真相,令他动恻隐之心。”
云毅惊诧不已,也没有问下去。他又坐回椅子上,心中百味交集,一片愕然。
安氏走进来,看见喜儿穿着西夕郡主的服饰,一时怒火攻心,一掌摑过去,对喜儿道:“好个大胆的丫环,我女儿尸骨未寒,你穿着她的衣服,扮着她的模样,与她情人在她闺房私会。”
喜儿捂着火辣辣的脸解释道:“王妃,不是这样的。”
安氏转眼怒瞪云毅,道:“云大人,王爷看在洪大人的面上放过你,但你与利子规私通,害死我女儿,我怎么都不会原谅你。”
云毅满腹委屈,道:“王妃,你怎么责怪我都行,但我与利子规私通,那是子虚乌有的事。”
喜儿也为云毅辩护,道:“王妃,郡主的死与云大人没有半点关系。”
安氏恨恨地道:“没有私通,没关系是吗?好,我去禀告太后和皇上,让他们评断是不是毫无瓜葛,到时别说你项上的人头,就是整个御史府,也因为你而受到牵连。”
云毅道:“王妃,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便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也绝无怨言,但是御史府和洪大人跟整件事毫无关系,请你不要迁怒他们。”
安氏道:“好,我不迁怒他们,我现在入宫,请圣上将你凌迟处死,以慰西夕在天之灵。”她说完话出了画屏坞。
喜儿对云毅道:“云大人,原谅我陷你于不义,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劝服王爷和王妃,请他们高抬贵手。”
喜儿奔了出去,追上安氏,恳求道:“王妃,你不能这样做,绝对不能。”
安氏冷眼相对,对侍从道:“将这个吃了豹子胆的丫环带到王爷面前先进行处断。”
侍从押了喜儿到梁王面前,梁王问安氏道:“这……喜儿为何穿着西夕的衣服?”
安氏哭诉道:“王爷,这个胆大包天的丫环任性妄为,不止如此,还穿过西夕的嫁衣,就是因为她穿了西夕的嫁衣,才使西夕这么不吉利。西夕在世的时候,她就一直骑在主人头上,西夕死后,她又想取而代之,背着我们与姓云的幽会。”
喜儿摇了摇头,争辩道:“王爷,王妃,郡主待我亲如姐妹,我怎会妄想取而代之?我穿成这样见云大人,不过想让他永远记住郡主,莫忘了郡主的大仇。”
安氏道:“你说得倒好听,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云毅?”
喜儿点头,如实答道:“喜欢,我爱他很久很久了。”
安氏气愤地道:“难怪我和王爷要杀云毅,你百般维护他。有时我在想,西夕是不是你与利子规一起害死的。你们偷梁换柱,就是想要我女儿的命,以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私心。”
喜儿惊骇地道:“王妃,你心里难过,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痛快,但你不能这么诋毁我,我怎么可能与别人合谋杀害郡主?其实我之所以百般维护云大人,不仅我喜欢他,究其根底,是因为……”她望了望在场侍从,对梁王道,“王爷,请您先让其他人退下,我再告诉你们。”
梁王望了望那些侍从,摆手叫他们离开。
喜儿艰难地道:“王爷,王妃,其实郡主的死与利子规无关,更不关云大人的事,是……是……是郡主为了让云大人记恨利子规,自己跳下天坑。”
梁王和安氏大吃一惊,双双站起来,互相望着,眼神中充满无尽的悲哀。梁王问道:“西夕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为什么要这么傻?”
喜儿道:“郡主很早知道,云大人喜欢利子规,而利子规也喜欢云大人,但郡主偏偏喜欢云大人,要将云大人抢到手,本来如愿以偿,没想到耶律青和他夫人出来破坏,将我们带到乱葬岗那边,利子规最后愿意成全郡主和云大人,但郡主埋怨利子规坏了她名节,更不希望云大人对利子规还留有情意,便跳下天坑,告诉我要跟云大人讲,是利子规杀害她,以此令云大人痛恨利子规。”
安氏扶着座椅挥泪道:“女儿呀女儿,你怨恨利子规,为何非要命来换?云毅有什么好?你怎么就对他死心塌地?如果一开始你不爱上他,便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也不会老来失去你,叫我们以后怎么办?”
喜儿又道:“郡主深爱云大人,请王爷和王妃别再责怪云大人。况且郡主曾对我说,她说……”喜儿壮着胆子讲下去,道,“她想让我好好爱云大人,替她好好照顾他。”
安氏皱眉道:“我女儿真的这样说?她用性命换来的感情,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想得到,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梁王道:“好了,别再说。”
安氏道:“王爷,我是替我们女儿不值。这个丫环不是一心想和云毅长相厮守吗,我……我不将她撵出东京,我把她嫁人,让她这辈子休想和云毅一起。”
喜儿听了安氏的话,面无人色,她拼命摇头道:“王爷,王妃,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安氏道:“我女儿这辈子得不到的,你凭什么得到?”
喜儿痛哭流涕,忽然意识到命运注定的悲剧,西夕郡主一死,她的处境便江河日下,西夕郡主说云毅是她的,但云毅真的是她的吗?
云毅安然回到御史府,秋樱的伤势渐渐恢复,已经能下床行走,她的精神也好了不少。云毅道:“阿樱,你没事就好,我总算稍微放心。”
秋樱道:“云大哥,你不必责备自己,你没怪过我,我何尝怪过你?所有牺牲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管是为了辰轩哥,你还是姐姐。”
云毅疑惑地问道:“你叫她姐姐?”
秋樱回答:“她要我这样叫她,因为她爱上一个男人,她希望和心爱的人站在同等的位置,所以宁愿放低自己。”
云毅眼孔里又闪过一丝令人畏惧的杀意,他郑重地道:“阿樱,你不了解她。”
秋樱据理力争,道:“云大哥,你才不了解她,当日是耶律青和萧燕姬把我换入花轿中,你怎么会相信姐姐是杀害西夕郡主的凶手?”
云毅回答:“是喜儿亲眼所见,她亲口所说,难道还有假?喜儿告诉我,是利子规杀死郡主,还有幽云教的耶律青和他夫人一起逼害郡主。”
秋樱道:“云大哥,你冷静点,我不相信姐姐会这样做。”
云毅不耐烦地打断道:“好了,别提她。”
秋樱被他吓住,却仍然继续道:“云大哥,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若知道,便不会这么恨她。”
云毅平缓了口气,道:“阿樱,喜儿跟我说我娘是被宰相府的人害死,以后你遇到谷辰轩,便叫他无需再自责。还有,小丫是……是朱廉的女儿,即便如此,我还是照样待她很好,这样已经足够,你说是不是?”
秋樱见云毅语意闪躲,意识到他在逃避动摇他的真相,她不知是否把利子规惨痛的过去一五一十告诉云毅,这样云毅或许就不憎恨利子规。但是利子规到底希不希望云毅知道所有真相,秋樱也在动摇。
云毅转了话题又道:“二妹,以后我便这样叫你,你叫我大哥,你说好不好?叔叔和我娘看到咱们兄妹相认,一定很高兴。”
秋樱点点头道:“好。”
云毅露出久违的微笑,过一会又问秋樱道:“对了,二妹,至仪说耶律青和萧燕姬的藏脚处就在朱仙镇,是否一直都是这样?”
秋樱回答道:“不错,先前辰轩哥带我去过那里,后来观象塔战败,他们逃走了,没想到现在又卷土重来。”
云毅道:“二妹,你先休息。”他去到大厅,传来李光、韦虎风和禁军首长耿卫。云毅吩咐李光道,“你召集府内侍卫,与我一起去朱仙镇围剿幽云教。”他对韦虎风道,“虎风,你和耿卫一起封锁各个城门,你不是认识利子规吗?她应该还在城内,若见到她……”
韦虎风聚精会神,早就恨得牙痒痒的,等着云毅的吩咐,史韶华和洪恭仁也进来,听着云毅说完后面的话。
云毅捏紧拳头,目露凶光,道:“格杀勿论!”
史韶华出声补充道:“还有,切忌让秋樱姑娘知道,不然又坏了大事。”
03、形势反苍黄
云毅率领御史府的人赶往朱仙镇,一举想要歼灭幽云教在京的根据地。
耶律青和萧燕姬在庄园内听到小奴禀告道:“教主,夫人,据宰相府飞鸽传书,云毅带领人来围剿咱们。”
萧燕姬道:“莫非是至仪和秋樱那妮子泄露了我们的藏身处。”
耶律青问道:“多少人?”
小奴答道:“密报上写倾尽御史府兵力。”
耶律青道:“看来云毅太想立功,树立威信以弥补与梁王府结下的梁子。”
萧燕姬道:“大宋天子脚下,敌众我寡,咱们不宜顽抗,需避避风头。”
耶律青道:“避到哪里去?难道又回大辽?”
萧燕姬道:“咱们这次来,是应朱宰相之请,助他篡位,如今危急关头,自是避到他那里。”耶律青和萧燕姬便换了一身贫农的衣服逃走。
云毅驱马来到朱仙镇大庄园,见到庄园内剩下寥寥无几的使者,便将他们全部拿下,派遣侍卫封锁整座庄园,然后集结兵力追赶耶律青和萧燕姬。
耶律青和萧燕姬见宋军源源不断在后面追击,他们本想入城,哪知城门被耿卫等禁军封锁,根本入不了城。到危急时刻,黄仙突然出现,将他们二人请到陈桥门外的胭脂铺。
萧燕姬进去胭脂铺,对黄仙道:“这里的味道可不是真的好闻。”
黄仙道:“天下任何毒药都瞒不过夫人的鼻子。”
耶律青道:“陈桥并非寻常之地,话说当年赵匡胤陈桥兵变,自立为帝,莫非朱相爷也有此打算?”
黄仙道:“耶律教主英明。二位跟我来!”他们入到仓库,黄仙移动一个花盆,墙上裂了一条缝,三人钻进缝里。只见密室四周堆放如山高的铠甲,中间存放密密麻麻各种兵器。黄仙道,“云毅曾查封我们的兵器,害得我把兵器全部沉入水底,如今宰相府的兵器库又重新建成,相爷更是差孙大人训练好大批勇士,起事之日指日可待,绝不像上次一样功亏一篑。”
萧燕姬道:“云毅和梁王府联姻失败,挫了御史府的锐气,却使云毅更急于对付宰相府和幽云教,所以相爷起事,要小心翼翼,切莫露了马脚。”
黄仙道:“相爷正在周详地布置,再过段时日,羽翼丰满,万事俱备,便要改朝换代了。”
耶律青道:“我和燕姬会配合朱相爷,起事之日,便是我大辽铁骑挥师南下之时,到时候辅佐相爷称帝,等相爷登基后,再助我横扫大辽,本王将缔造一个千秋万代的帝国。”
耶律青和萧燕姬便留在胭脂铺中,等着外面风声过了,哪知云毅誓不罢休,耶律青和萧燕姬在铺中等得不耐烦,就在这时,小奴暗暗过来禀告他们道:“教主,夫人,幽州传来消息,二小姐战事不利,宋军打到快要接近幽云教总坛,二小姐要你们速速回去相助。”
萧燕姬道:“什么?湘女有难?宋军竟然打到幽云教总坛?”
耶律青奇道:“这宋军哪时这么厉害?”
萧燕姬道:“事不宜迟,青哥,我们回去吧,幽云教的曼珠沙华还未养成,总坛随时岌岌可危,一旦被摧毁,我们的根基也就完了。”
耶律青点点头,道:“只好这样。”
临走前,萧燕姬遣小奴留下来辅助宰相府,并给了她一株曼珠沙华,对她道:“小奴,这株曼珠沙华你知道什么用途,到了需要的时候就用它。”
小奴道:“我知道了,我会用血来灌溉它,让它长出最妖艳的花朵来报复最可恨的敌人。”
天朗气清,利子规还是回到城郊的山神庙。她本来一直想去御史府探望秋樱的伤势,无奈云毅下令,各处官兵大力搜捕她,她根本不能靠近内城,甚至无处可躲,只好回到这个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朱星延在这里等她,永远在这里等她。他为何变得这般深爱她?
利子规一进门,朱星延看见她,突然不知从哪里操出一个布袋,将布袋里的药瓶一股脑儿摔在地上,全部摔个粉碎。利子规眼见那些从耶律青处得到的解药都化为尘土,再恼火也无济于事,便淡漠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朱星延道:“这还要问?不是想让你在意我吗?就是恨,也要你把我放在心上。”
利子规鄙夷地道:“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朱星延牵住她的手,哀求道:“子规,我们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没人知道我们的过去,重新开始好吗?”
利子规道:“你以为可能吗?不可能!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朱星延质问道:“那你告诉你,你喜欢的人是谁?是谁?”
利子规没有回答,她也不会回答,她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朱廉嚷道:“星延,是你吗?你是不是在里面?”
朱星延惊慌失措地道:“我父亲,他来了。子规,咱们快点走。”他还没说完,朱廉已经带着人马跑进来,将他们两个团团围住。
黄仙道:“利子规,今天你插翅难飞。”
朱星延摇摇头,喊道:“父亲,你要逼死孩儿吗?”
朱廉哀声道:“星延,你怎么瘦成这样?快跟我回相府。”
朱星延从神桌上拿下一个烛台,将尖端顶住喉咙,对朱廉道:“父亲,你让开,不然儿子就死在你面前。”
朱廉痛心道:“你当真这么恨我?定要如此逼我吗?”
朱星延道:“我已经无颜活在世上,一死了之是最好的办法。”
朱廉连忙叫道:“好……好……我让你们走!”
利子规冷冷地出声道:“朱廉,我知道你在图谋什么,若想你儿子平安,你最好积点阴德。”
朱廉望着她,怒发冲冠地道:“你休想威胁本相,你斗不过本相,到了现在,你是过街老鼠,本相还是堂堂一国相爷。”
利子规怒形于色,不甘示弱地道:“好,你就等着瞧。”
利子规与朱星延离开山神庙,到了外面,又逢到御史府的兵马和皇城禁军四处搜捕她,利子规无奈,只好离东京而去。
朱星延跟着她,问道:“子规,你去哪里?”
利子规仍然不搭理他,便在这时,忽然一个男声道:“子规,跟我去幽州吧。”耶律青走出来,望了望朱星延,又道,“幸会呀,小侯爷。”
朱星延见他虎背熊腰,饶有气势,对自己和利子规的事又十分清楚,不免微有醋意,询问耶律青道:“你是谁?”
耶律青哈哈大笑,道:“小侯爷,你真是长不大的孩子,难怪子规怎么都不喜欢你,她爱的是真正的男人。”
朱星延道:“我不管你说什么,她不喜欢我,我也要喜欢她。”
耶律青懒得理她,对利子规道:“子规,我曾说过想让你去见识一下我的毒海,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咱们走吧。”
利子规心里揣摩道:“耶律青怎会突然又回幽州?他不是想来助朱廉叛乱吗?莫非发生什么事?既然他要走,我何不也去见一见他的毒海,以后想办法阻止他们阴谋得逞。而且,我这一走,朱星延必也跟我离开,朱廉找不到儿子,想要谋反恐怕也难以安心。”她考虑周全,便道,“我自己会走,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说完之后却是往北的方向行去。
耶律青望着她,摇头笑了笑,道:“女人呀女人。”心里却在想,“子规,无论你打什么主意,你这一生,总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萧湘女一身戎装,率领辽兵饮马黄河。她提着鞭子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只愿自己年少轻狂,偏要当个巾帼英雄,证明自己才华不逊男色,便蛊惑辽帝,使他成全自己给宋军下马威,没想到最终还是碰到那个劫数,谷辰轩就是那个劫。
萧湘女心中耻笑自己道:“当日你不是怂恿他来幽州找你吗?现在你见到了他,还没到幽州,便输得一败涂地。湘女,你是天下最可笑的人。”
杜世平对她道:“二小姐,听言教主和夫人已经赶来,你放心吧。”
萧湘女叹气道:“他们不来,我不开心,他们来了,我也不开心。”
杜世平道:“二小姐在为辰轩担心?”
萧湘女道:“是呀,姐姐和姐夫是不会放过他的。”
杜世平道:“二小姐,我也不明白,辰轩甘当别人背后的军师,他图个啥呢?”
萧湘女道:“他就是这么个傻瓜,凡事只做得自己开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说时迟那时快,有个辽兵急急忙忙禀告萧湘女道:“萧女师,宋军一鼓作气追来了。”
萧湘女道:“再退下去就是幽云教总坛,曼珠沙华还没养成,幽云教失去这道天然屏障,怕是很容易被攻破,到时姐姐可要怪我了。”
杜世平道:“二小姐,俗话说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你应该有办法制服谷辰轩的。”
萧湘女道:“我有办法,但是现在恐怕来不及了。”她听到铁骑声声传来,踏破了天地的宁静。
杜世平道:“二小姐,你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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