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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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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子规喝住他,道:“你给我住口!朱星延,我再一次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来都没有,我喜欢的是别人,是别人,你知道吗?还有,你妹妹仍活在世上,我们是不可能的。”
朱星延听了她的话怒火冲天,道:“那我去杀了她,我去杀了她,你是不是就回心转意了?是不是?”
利子规看着他道:“你疯了,你父亲是疯子,你也是疯子。”说完话后她找了一下天香的解药,转身摔门而去。
利子规又潜入御史府,她身着黑衣,熏晕了狱卒,小心翼翼地进入牢中,来到秋樱面前。“我先解秋樱身上的迷香,之后再想个周全的法子,将她救出大牢。”
至仪望见眼前的黑影,跟峨眉山上的女黑人一样,又想起利子规曾经问起秋樱的事,便认定来的人就是利子规。
利子规看着至仪,道:“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立刻要你的命。”
至仪开口求道:“女菩萨,你也把我救出去吧,不然我一定死路一条。”
利子规道:“我先解她身上的毒,再想办法救你们出去。”
至仪听后高兴地道:“好,女菩萨,这是你说的,要是你后悔了,我……我们就谁都别想逃出去。”
利子规瞪着她,道:“哼,你一个要死之人,还敢威胁我?”
至仪壮着胆子道:“反正要死,大不了咱们一起死,就算我害不了你,小师妹我总要拖着一起死。”
利子规不搭理她,将天香的解药喂给秋樱,之后不断唤道:“阿樱,你醒一醒!醒一醒!”
秋樱慢慢清醒过来,左右张望,道:“我……我这是在哪里?”她看着利子规又道,“姐姐,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正在这时,牢房外有声响,有人立马要进来。利子规心想莫非是云毅,便赶紧对秋樱道:“阿樱,我先躲起来,你继续扮痴呆,不要让云毅知道我来见过你。”利子规转眼对至仪道,“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在死之前,一定先拿你的命。”
云毅和史韶华走了进来,看到两个狱卒昏倒在地,明白有人闯了进来。云毅跑过去问至仪道:“是谁闯进来?耶律青和萧燕姬?”
至仪答道:“我怎么知道?”
云毅直截了当道:“你再不回答,以后就别想回答。”
至仪见他目露杀意,令人惊悚,她感到云毅的性子跟以前大不相同,看来西夕郡主死后他大受打击、心怀怨恨。至仪回答道:“不是教主或夫人,他们怎会冒死救我,是一个女黑衣人,来见小师妹的。”
史韶华自感奇怪,道:“女黑衣人,来见秋樱姑娘,这怎么可能?”
至仪应道:“反正我能奉告的就是这些,有本事你去问小师妹。”
云毅望向秋樱,问道:“阿樱,你告诉我谁来过?是不是来找你?”
秋樱虽然听见云毅说话,却仍痴痴地瞧着前面,并不应声。
云毅继续问道:“阿樱,到底谁来过?是不是利子规?”云毅提起这个名字,双眼冒火,不知多恨这个名字。
秋樱触及他悲愤的眼神,心头一震,思量道:“云大哥何以提起姐姐的名字就恨之入骨,到底发生什么事?令一个一向温文尔雅的人如此愤恨?”
史韶华对云毅道:“云兄弟,你冷静点。秋樱姑娘中了天香之毒,神智不清,怎会知道谁来过?况且,利子规和秋樱姑娘井水不犯河水,不可能是她来找秋樱姑娘。”
秋樱心中念道:“云大哥,原谅我故意欺骗你,姐姐她实在太可怜,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愿你们反目成仇,伤害彼此。”
云毅没问出个结果,四处也找不到人,更加义愤填膺。
他和史韶华走后,派遣更多人看守牢房、预防不测。
至仪见此,愤愤难平,她看秋樱一点都不动怒,便道:“小师妹,姓云的这样对你,你怎么不生气?”秋樱并不说话,至仪又道,“小师妹,别装了。我本以为你是天底下最纯真善良之人,没想到骗人的本领却高明得很。”
秋樱忍不住出声辩道:“我没有要骗他们。”她看了至仪和自己身上的装扮,问道,“师姐,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又怎穿成这样?”
至仪道:“实话告诉你,教主和夫人用我们顶替西夕郡主和她身边的丫环,破坏了御史府和梁王府的联姻,我本想刺杀洪恭仁,不料失手,最后咱们都被投进大牢。”
秋樱又伤心又愧疚地道:“你……你说什么?我们……云大哥和郡主最后没有成婚?”
至仪道:“不止没有成婚,西夕郡主恐怕已不在人世,云毅风光一世,到最后喜事变丧事,真是可笑。”
秋樱难掩悲痛之情,直直地怒斥至仪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史韶华叫云毅先离开,自己守在牢房外没有走,他听到牢房里有动静,隐约传来秋樱生气的声音,他心下奇怪,秋樱怎么好起来?到底是谁来过又治好她?他继续侧耳窃听,希望弄个清楚。
至仪问秋樱道:“小师妹,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要回答我,利子规和你究竟是何关系?她怎么平白无故来救你?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秋樱并不说话,史韶华在外面却十分惊异,原来云毅猜得不错,刚才来的人就是利子规。
至仪又道:“小师妹,别以为你不回答,我便猜不出,利子规曾向我问起你的身世,看来你们关系匪浅,是吧?”
史韶华如何都不敢相信,心里叹息道:“利子规是众矢之的,罪大恶极,秋樱姑娘怎么和她有瓜葛?”
云毅出了牢房,向洪恭仁书房走去,直到今时今日,他才敢去面对洪恭仁,面对即将凄风苦雨的一生。云毅到了书房,跪到地上,抱拳问洪恭仁道:“洪大人,自从郡主被害,梁王对我怀恨在心,要大人质问我与利子规的关系,大人为何一直都不问?”
洪恭仁负手背后,叹气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情之所钟,身不由己,那利子规端着倾国倾城之貌,又善于使尽魅惑之术,引诱人心,连小侯爷、圣上都未能幸免,纷纷为之倾倒,你年少气盛,本官何忍要求你对她毫不动情?”
云毅没料到洪恭仁会这样通情达理,一时也不知自己该讲什么,只是静静聆听他的训导。
洪恭仁话锋一转,又道:“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凡事发乎情而止于礼,不管利子规端的是何种样貌,使的是何种心术,你知道她并非善类,就应该克制自己,即便她对你动情,你也不能对她动心。”
云毅道:“我一直都在克制自己,从未有丝毫松懈之心,我本以为与西夕郡主能够共结连理、天长地久,却没料到她这样拆散我们。云毅请大人转告梁王,我此生绝不轻饶利子规,一定要为郡主报仇。”
洪恭仁道:“好,你敢下这样的决心就好。除了利子规,我们还有更厉害的敌人,你也要提防,日子又不平静了。”
待到云毅走出书房,史韶华进去,对洪恭仁道:“大人,不好,原来云兄弟猜得不错,今晚利子规探过监狱,并且解掉秋樱姑娘身上的毒。”
洪恭仁摸着胡须,揣摩道:“这利子规与那秋樱有何干系?”
史韶华道:“我也想不明白,伊家只剩利子规一人,秋樱姑娘是孤女,她们二人该无瓜葛,但利子规偏偏冒险进来解救秋樱,并且我听至仪说利子规曾向她了解过秋樱的身世。”
洪恭仁点头道:“那就奇怪,会不会是她们二女义结金兰,生死与共?”
史韶华道:“利子规是何等心眼,断然不干这种事。”顿了顿他又道,“大人,何不去问云兄弟,想必他知道原因。”
洪恭仁摇了摇头,道:“不用问,但可以告诉他,告诉他利子规来过。趁着这个机会,咱们要引蛇出洞,叫云兄弟歼灭利子规,也算给梁王府一个交代。”
史韶华问道:“大人想要对付利子规,那引蛇出洞的诱饵是什么?”他想了想,惊讶地道,“莫非是秋樱姑娘?”
洪恭仁道:“依你刚才所说,利子规斗胆冒险前来解救秋樱,所以除了秋樱外,再无第二人选。”
史韶华又问:“大人想要怎样做?”
洪恭仁回答:“梁王即日要将至仪与秋樱二人斩首,本官虽知秋樱是冤枉的,却要借梁王之手,引利子规前来相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利子规逃不过云兄弟的无尘剑。”
“但梁王要杀秋樱,云兄弟不会见死不救。”
“本官会向梁王求情,请他放过秋樱,你去告诉云兄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叫他放心,重中之重是拿住利子规。”
“大人怎能保证云兄弟不会像上次一样失手?”
“因为云兄弟心里的恨,不管怎样,这次绝不失手,本官自有办法。”
31、花落人亡两不知
明日,东京大街小巷都贴满告示,梁王府与御史府要处决顶替西夕郡主的秋樱以及刺杀御史中丞的至仪,此二罪犯将于后日午时斩首示众。
利子规从街上看到消息,心中怨恨耶律青和萧燕姬,想这二人陷她于不义也就罢,偏要将秋樱拉下水,以致酿成今天这种难以收拾的局面。利子规揣度道:“看梁王府的人,若不杀害秋樱以泄心头之恨,恐怕不会罢手,我要到御史府劫狱也非易事,看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云毅真相,他一旦知道秋樱是他堂妹,定会相救。
利子规没有去见云毅,却写了一张信笺,再一次潜入御史府,来到云毅所居院落,将信笺丢至他门前。正在这时,史韶华走过来,利子规见他捡起信笺,展开一看,她瞧不到他表情,却见他进去找云毅,利子规以为他们御史府内的人亲如兄弟,史韶华会把真相告诉云毅,她便悄然离去。
史韶华看着信笺上写道:“云毅,秋樱乃令叔之女,汝之堂妹,十八年前你害死她一次,十八年后你何忍再见她含冤而死,她的性命交与你手上。”史韶华惊异不已,既欢喜又忧愁,喜的是秋樱乃云毅之妹,愁的却是她与利子规关系匪浅,史韶华火速决断道:“如果现在让云兄弟知道此事,事情变得毫无悬念,他更难答应用自己的堂妹引出利子规,为今之计,只有先瞒住云兄弟,待将利子规除掉,再告诉云兄弟真相也不迟。”
就在他推门进去时,史韶华把信笺收到袖底,他见云毅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抚摸那把雕花牛角梳,眼神充满了无以言说的悲伤,史韶华轻叹口气,开口问道:“云兄弟,你还好吧?”
云毅轻轻放下牛角梳,并没有回答,转而问史韶华道:“大哥找我何事?”
史韶华道:“云兄弟,我向至仪求证过,你猜得不错,今晚利子规去过监狱,见了秋樱姑娘。”
云毅一听之下,一怒而起,握紧双拳问道:“利子规来过?她为什么要去见秋樱,我不明白。”
史韶华道:“秋樱姑娘痴痴呆呆也说不上来,就算她心里清楚,或许特意隐瞒,就不想告诉我们。云兄弟,我和洪大人都有一计,梁王贴出告示,要在后日将秋樱和至仪斩首,咱们何不趁这个机会,等利子规前来解救秋樱,到时咱们一举将她抓获?”
云毅问道:“你想让我利用秋樱引出利子规?你凭什么断定利子规一定来救秋樱?”
史韶华道:“云兄弟,你不想赌一下吗?难道你不想杀掉利子规,为西夕郡主报仇?况且你尽管放心,秋樱姑娘不会有事,大人会在梁王面前力保她。”
云毅点点头,道:“我自然想为郡主报仇,我实在是太想了,我在梦里都想杀掉她。如果秋樱没事,能引利子规前来自投罗网,那是天助我也,我愿意一搏决定生死。”
史韶华道:“云兄弟,那就等吧,利子规这个女魔头是个祸害,早就应该绳之以法。”
云毅听了史韶华的话,又去狱中探望秋樱。他直接问她道:“阿樱,利子规是不是来瞧过你?她为什么来瞧你?”
秋樱没有回答,继续装成一无所知、痴痴呆呆的模样,心里想道:“云大哥,你提起姐姐的名字就这么恨她,我不能告诉你实情,你们这里那么多人想要姐姐死,若拿我去威胁她,岂不糟糕?我不能害了她。”
云毅再三见秋樱不肯透露真相,便用强硬的口气道:“阿樱,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也无论你和利子规有何缘故,我绝不放过她。”说完之后负气走了,连头都不肯回。
利子规一直都在等御史府释放秋樱,到了隔日傍晚,秋樱迟迟没被放出,利子规心下奇怪,琢磨道:“云毅都知道实情,为什么还不救出秋樱,难道他忍心见她去死?抑或他无能为力,但是就算他没办法,堂堂御史中丞洪恭仁会没这个本领?”
利子规躲藏在西南大街一株大树底下,只听路过的行人纷纷讨论:“明天,御史府和梁王府就要监斩两名罪犯,西夕郡主在泉下总算安息。” 利子规越听越着急,正想抓一个御史府的人来问清楚。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史韶华带着随从走向御史府,利子规出来拦住他。
史韶华没想到利子规敢在半路截住他,他心里畏惧她不择手段,又想自己没有武艺,也就未敢出声叫手下擒住她。
利子规问道:“你有没有告诉云毅秋樱是他堂妹?为什么他还不救她出来?”
史韶华边想边答道:“我讲过了,但云兄弟说秋樱姑娘虽是他堂妹,却也是你外甥女,所以……”
利子规追问道:“所以怎样?”
史韶华早就想好了,接着道:“所以他要用秋樱姑娘引你出来,将你歼灭,为郡主报仇。”
利子规质问道:“云毅真的这样说?”
史韶华回答:“千真万确,在云兄弟心中,没有比为郡主报仇更加重要的事,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牺牲任何人,也要除掉你这个恶贯满盈的女魔头。”史韶华纵着胆子继续道,“利子规,你穷凶恶极,即使我这个和你没什么恩怨的人都看不过去,你若真想让秋樱姑娘活命,就用你的命换她的命,不然就算云兄弟有心救秋樱姑娘,梁王府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利子规道:“你去告诉云毅,西夕郡主的死根本与我无关,是她自己要死,是她自己跳下无底深渊,她想让云毅一生一世都恨我。”
史韶华摇摇头,道:“没人会相信你的话,郡主已经死了,她的死就是对你最好的指控,利子规,云兄弟是不会救出秋樱姑娘的,我们也不会让他去救,有本事你去救她,不然就让梁王府将她斩了,告慰郡主在天之灵,也算是御史府给梁王府的交代。”
利子规大笑道:“好。今天我总算看清你们这些仕途君子肮脏龌龊的一面,你去告诉云毅,说他叔父尚且在世,目睹他怎样害了他女儿,云毅是怎样忘恩负义、见死不救的无情无义之徒。”说完之后拂袖而去。
史韶华捏了一把冷汗,心头想道:“秋樱姑娘,云兄弟,但愿你们能原谅我,长痛不如短痛,我都是想要快点除掉利子规这个祸害,到时人间不知太平了多少。”
利子规掉头而去,思忖道:“这世间人人都如此恨我,个个都要杀我而后快,我难道错了吗?我这一生的痛,有谁能理解?再也没有人了。”她又想道,“我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求人不如求己,我去劫狱将阿樱救出来。云毅,既然你这么恨我,咱们之间就来个了断。你死了,我从此不用再思念你,可以一心一意复仇,我死了,只要你替我覆灭宰相府,我身陷十八层地狱依然感激你。”
利子规下定决心,到夜深人静时,她换了一身黑衣,偷偷潜入御史府大牢。这次牢中并无一人,静得令人恐惧,利子规步步为营,愈是见到这种状况愈知其境凶险,当她一只脚踏入牢门时,她明白已经无路可退,她只能向前走,只有救出秋樱,她这一生也就无憾,但真的无憾吗?她的大仇还未报,她的仇人还活在世上,她是蒙了不白之冤,就算死了云毅仍然不会原谅她,仍旧恨她毁了他的幸福。利子规不再想太多,她看到了秋樱,抽出利剑一把砍断牢门的铁链。
秋樱摇头道:“姐姐,你不用管我,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你快点走。”
利子规静静地道:“要走我也要把你带走。”
至仪见利子规又砍掉秋樱手上的铁链,想要带她一走了之,便求道:“女菩萨,你说话算话,快点也救救我。”
利子规不理她,对秋樱道:“阿樱,不管呆会发生什么事,你只要保护你自己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管,知道吗?”她又道,“你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至仪在旁叫道:“利子规,你以为你走得出去吗?这一切早就布置好,你们迈不出御史府的大门。”任凭至仪再怎么叫唤,利子规直牵着秋樱往牢外迈去。至仪明白她这一生总算是完结,明日就是完结。她跪下合十道:“佛祖,贫尼知错了,如果还有来生,贫尼再不敢助纣为虐、胡作非为,定要好好渡化众生。”
利子规带着秋樱正要迈出牢门,就在这时,天际倏忽裂开,雷声滚滚,一道白光划破了黑夜的幽暗,照亮了苍穹,也映亮了眼前这张脸庞。这是一张深沉如石像般俊毅的脸,一双忧郁神伤的眸底深邃得教人难以洞穿。他手头紧握一把宝剑,此无尘剑不沾风尘,却偏偏落入尘世,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云毅张口道:“利子规,你终于出现了。”他说话的语调很是寻常,却像暴风雨前的平静,那压抑的愤怒令人陡然生寒。
利子规堂而皇之斥责云毅道:“云毅,没想到你是如此绝情绝义之人,竟以秋樱的死引我出来。”
云毅打断她道:“你给我住口!今日我再不会饶过你,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没及时杀你。”
利子规问道:“你真的相信别人所说,是我将西夕郡主推下万丈深渊?是我害死她?”
云毅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难道还有假?”
秋樱劝道:“云大哥,姐姐是不会那样做的。”
云毅摇头念道:“我不信。”
利子规不甘示弱,道:“云毅,是西夕郡主自己跳下天坑,她从来都没爱过你,她宁愿不嫁你也要报复我,让你来杀我,她才是真正的心如蛇蝎、歹毒至极。”
云毅被她的话深深震怒了,他拔出无尘剑,指着她道:“住口!无论你再怎么狡辩,也无论是你还是萧燕姬、耶律青害死西夕郡主,总之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出招吧!”
利子规望了望电闪雷鸣的天际,倾盆大雨瞬间泼落,她道:“我不想死在牢中,与我到外面打个痛快。”说完,她拉起秋樱向外跑去,越墙到空无一人的大街。
云毅执起无尘剑追赶,追到大街上,三人都停下脚步。利子规清晰地记得她曾经停在这灯火阑珊之处,静静地等待那个猝不及防闯入她心灵的人,她曾在蒙蒙的细雨中看清那人坚毅的面容,深邃而又清明的眸光。她还记得,他可淡忘?
大雨滂沱,雷声轰鸣,却有比雷更快的剑招,比雨更猛的攻势。秋樱尚且记得,她第一次在峨眉山见到利子规与云毅激斗,也是这种场景,这般飞云流水般的剑招,这等奇险无比。只是那时,决绝之人是利子规,今天恰恰相反,轮到了云毅。
云毅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凄风冷雨中抖动剑锋、无所禁忌,连利子规都感到绝望,觉得今晚是他们二人该了断的时刻,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他会杀她,但她能否杀他?
倘若没有峨眉山的邂逅,就不会注定她与他一世的纠缠;倘若没有宰相府的重逢,就不会有似曾相识的悸动;倘若没有嵩山上的热吻,就不会开始那份情缘;倘若没有皇陵地宫、大相国寺等地方,又何来此时此夜难为情。
原来曾经万般嘲讽、百般折磨,都是爱隐于恨下的伪饰,她既害怕爱的束缚,却更害怕爱的失败,利子规终于明白,也就得以解脱,虽然她这一生再也不能换来与他心灵的共语,但是命运的齿轮,让她恨他,爱上他,最后死于他剑下,却是最好的结局,她要他一生都痛爱着她。
云毅见利子规突然停顿下来,他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契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剑过去。胜负就在这一刻,生死就在这一时。
无尘剑没有为利子规驻留,它从云毅手头脱落,直直刺向伫立的利子规。就在剑锋要刺入利子规心脏的刹那,云毅还是闭上了眼睛,他再怨恨她,却在无人触及的心灵深处,深深地爱着她,就如她也爱他。他何忍亲眼目睹自己的剑插#进自己所爱女子的胸膛?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天地都为之动容,云毅一睁开眼,剑尖早已插入挡在利子规面前的秋樱身上。长剑直下,刺穿她左肩。
云毅已经收不回他的剑,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覆水难收。
秋樱只知道她可以为谷辰轩死,为云毅死,为利子规死,她忘记自己有几条命,她想她这一生就在亲人与爱人之间徘徊,在仇恨与沉痛中结束性命,先是谷辰轩与云毅,再是云毅与利子规。
热血伴着冰冷的雨水顺着云毅的剑尖流淌,利子规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不禁蹲下来,血水打在她身上,尽管以前利子规不知淋过多少鲜血,却没有一次令她嗅到如此惨痛的腥味。
云毅被那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得灵魂出窍,竟一时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眼睁睁望着秋樱倒下去。
利子规扶住秋樱,将无尘剑弹出她体内,她看着秋樱惨白的脸色,忽然肆无忌惮地笑出来,对云毅道:“好呀,云毅!十八年前你害了她一次,十八年后你又害她第二次,好呀!”
秋樱使尽力气推开利子规,自己倒在地上,她忍痛催促道:“姐姐,快走!快走!”
利子规凄然问道:“阿樱,你为什么这么傻?”
云毅又从地上捡起无尘剑,直指着利子规,想要彻底了断这段恩怨。
秋樱抱住他的脚,乞求道:“云大哥,不要活在仇恨里!不要!姐姐,走!”
利子规落下眼泪,咬着牙关对秋樱道:“阿樱,你要活着,不然我一定铲平整个御史府。”她说完话,转身掉头离去。
云毅待要追赶,秋樱却紧紧扯住他双脚,不让他去追利子规。
云毅眼见利子规消失在风雨中,心中仍愤愤不平,他竭力嚷道:“利子规,出来……出来呀!”无论他再怎么嘶喊都无济于事,云毅终于也倒在风雨中,淌下热泪。往事一幕幕在他脑海闪过,爱也罢恨也罢始终紧紧缠绕他,令他沉沦窒息。
云毅见秋樱再不做声,急忙起身去瞧她的伤势。就在这时,他看到从她身上流出的血已成黑色,那是黑色的血。云毅再望一望无尘剑,血迹也是黑的。他不敢相信,如何都不敢相信,原来无尘剑上竟然有毒,他匆忙扶起秋樱问道:“阿樱,你怎样?为什么要替她挡剑?为什么?”
秋樱气色微弱,良久之后突然出声问云毅道:“云……大哥,辰轩哥为什么还不回来?”她一问完话,双手一垂,再也不复醒来。
云毅抱起她,奔往御史府营救。
雨一直下着,下到了塞上。谷辰轩梦到全身血淋淋的秋樱,从睡梦中惊醒。他跑出军营,仰望天际,淋着瓢盆大雨。雨落到他心坎上,他想起曾对秋樱说过的一句话:“因为我可以感觉到你,只要你有危险,我就感到危险。”
朱颜。情陷(第三卷完)
番外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皇陵地宫中,他们以为要长埋于地底。爱情也在那时浮出水面。她试探他,你喜欢我?他回答,难道你会在乎我是否喜欢你?他也不相信她会在乎。于是,她表露心意,主动吻了吻他。之后她对他说,你是我第一个吻的人,从今以后不准你爱上其他女人,不然……她还没说完,他却给了她更深的吻,用更浓烈的方式让她知道他也爱她。却不知,那句“不准你爱上其他女人”会成为谶语,引发了一段恒久的爱恨纠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她为了得到凤凰彩翼,为了保住性命,为了对付朱廉,她不得已要借助一个人的力量,当今大宋天子。在她与耶律青重重设计下,她终于如愿以偿,即日入宫为妃。他去问她是否与耶律青勾结,他去求她不要牺牲自己去复仇,他会帮她。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改变不了她的心意,他不理解她,不理解她所受过的痛苦和折磨。她只望着他诚挚而深情的双眼,之后凑过去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最后决绝地离去。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利子规入宫,如愿借助帝皇之手得到家传宝物凤凰彩翼,却由此激怒了忠臣义士。御史府、梁王府,朝堂上下都要清君侧,诛妖女。云毅成为众人倚靠去消灭利子规的支柱。明明相爱,明明无法抵挡住这股思念,却还要故意装作不把利子规放入心里,却还要不辜负重望去刺杀利子规。这种痛苦,有谁能明白?只有他,慢慢咀嚼这种爱而不能言语的痛楚。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要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大相国寺,他去刺杀她,她再次用赤#裸的身体,去挡住他的剑,她再次用滚烫的拥吻,去融化他的情。他有那么一瞬间,忘怀一切,抱紧她,吻住她,之后又禁忌地推开她,明明知道这是一种禁忌的爱,两人却都甘之如饴。而结果,这种毁灭的爱会有结果吗?于是,利子规下了狠心,成全她,也成全他。她抽出匕首将这深爱割破,两人相爱相杀,都各自为阵。连云毅都感到绝望,于是,他放手,让利子规先杀了他,只有她先杀了他,他才会去杀她。最后,她的疯狂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她深深地伤了他。而真正能伤他的人,就是他放在心里的人。她终于用冷漠的心,对爱他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而他,何尝不是如此?
可是爱就这么埋葬吗?难道他们不会一想起来,还是往昔极致的美好吗?雁门关外,她遇到她毕生的对手,完美无缺的西夕郡主,她意识到危机,她想要让云毅知道她其实深爱他。于是,她掰开他遮住疤痕的手,任凭泪水淌入嘴里,她凑过唇去,在他心口那道她刺的疤痕处动容地吻下去。
就是这一吻,打破了另一个女子的梦。于是,这场爱情争夺战正式打响,而他与她,始终都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番外 错误的相遇
他和她相逢在最无奈的时刻,那时他心如死灰、古井无波,她看淡世事、六根清净。
雁门关外,他毫无顾忌、舍弃性命救她,是因为一份责任,也是内心深深的歉意。他毕竟爱着利子规,对被利子规伤害的西夕郡主就更加内疚。于是,他豁出一切,她也动了芳心。他给她生存的希望,他为她讲他叔父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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