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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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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恭仁问道:“云兄弟,你猜利子规接下去会怎么做?她已成过街老鼠,皇宫是不可能回去,宰相府也容不下她,她还能怎么办?”

云毅摇了摇头,道:“她的心思我也很难猜透。大人,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既然你知道伊家惨案,也知道伊【奇】家是冤枉的,为什么不【书】禀明圣上,为伊家【网】鸣冤,还伊家公道,这样不是同样可以扳倒奸相吗?”

史韶华为洪恭仁辩道:“云兄弟,伊家当年叛国的罪名,没有足够的证据是很难洗清,利子规也深明这个道理,所以才会采用快捷而极端的手段向宰相府复仇。她勾结外教,宁可不为伊家申冤也要夺回凤凰彩翼,现在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云毅冷静下来,道:“那也是,她要的太多,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云毅悻悻地走后,史韶华对洪恭仁道:“大人,你说要不要向皇上禀明利子规就在京城?”

洪恭仁道:“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利子规此次来京,定是向朱廉复仇,做最后一搏,任凭她去吧。等到有一日她落入圣上手中,恐怕就是一切都要结束之时。”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唉,希望早日扳倒奸相,还朝政清明,覆了邪教,保江山稳固。至于谁是谁非,后人自有公论。”

中秋佳节来临,碧空如洗,圆月如盘,汴京大街小巷都热闹非凡,门面挂起花头画杆。皇宫内苑更是搭起舞榭歌台,笙歌远闻千里。上至皇帝王孙下至文武百官,皆登楼赏月,对酒高歌。

西夕郡主携着喜儿在人群中瞥见云毅,与之相视一笑后又各自赏乐。

到了筵席散后,洪恭仁对梁王道:“王爷,此中秋佳节,不尽兴实在讲不过去,听闻今晚汴京八景之一的州桥明月更是繁闹,其濒临街市,将通宵达旦庆贺佳节,还汇聚四面八方的文人在那里吟诗作对,咱们何不过去同游?”

梁王抚着胡须道:“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对西夕郡主道,“女儿,平日约束你过甚,此佳节之际,普天同庆,那些皇孙公主都到市井赏玩,与民同乐,你想不想去?”

西夕郡主道:“父亲,女儿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敢在街上抛头露面?况且带这么群车马在街上停驻,扰了百姓安宁却是不好。”

洪恭仁道:“郡主,云兄弟武艺高强,由他给你护驾,你便可少带一些侍婢,安心游玩一番,你意下如何?”

喜儿劝道:“好嘛,郡主,我们长这么大从来没游过夜市,今天又是佳节,市井一定很热闹。”

西夕郡主望了望云毅,道:“就不知云大人是否愿意?”

云毅开口道:“臣自当为郡主效犬马之劳。”

喜儿扶着西夕郡主上了马车,马车前行,她欢呼起来对西夕郡主道:“郡主,这是真的吗?我们长这么大第一次逛夜市,真是太高兴了。听说夜市里有糖人、酥蜜食、桂花糕、磴砂团子、香糖果子、蜜煎雕花,还有猪胰、胡饼、獾儿、野狐肉、灌肠之类。”

西夕郡主道:“你这丫头怎么净惦记些吃的,这些咱们又不是没尝过。”

喜儿辩道:“这怎么会一样呢?民间的小吃特别美味,保管郡主一辈子都没尝过。”

云毅到了夜市,见着车水马龙,交通阻塞,为了周全,便亲自为她们主仆驾车。他带西夕郡主和喜儿到桥东街巷品尝果子,又到西角街巷品尝糕点。而后到了州桥,他们一同下车,听着台榭上的商女手挥琵琶,娇滴滴地吟唱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喜儿听完她们的演奏,对西夕郡主道:“郡主,大词人的词在她嘴里唱得真好听。”

西夕郡主附着喜儿的耳朵道:“喜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快点走。”

喜儿点了点头,对云毅道:“云大人,你看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还不快点走。”

云毅辩道:“我哪有?”

喜儿故意刁难,道:“你有,你就有,被我看穿了还不承认。”

西夕郡主道:“喜儿,不许这样对云公子说话。”

喜儿道:“郡主,你干嘛老是向着他?”

西夕郡主低眉顺眼,道:“我没有。”

喜儿道:“又是一个明明有而硬不承认的,你们两个这么口是心非,倒真是天生的一对。”

西夕郡主羞得垂首,道:“喜儿,你再敢胡说,我可不理你。”

行人从她们身边穿过,加快步伐,互相催促道:“快点走,一年一度的闹月活动开始了。”

便在这时,从桥下传来锣鼓声,一个老师傅连着几个壮汉吆喝道:“各位来客,今宵良辰美景,嫦娥娘娘赐礼,礼物在刀山上,看哪位年轻勇士敢去取?取后送给心上人,一夜之间姻缘成。”

喜儿牵着西夕郡主,又唤云毅道:“咱们快过去看看。”

西夕郡主道:“喜儿,那里太多人了,别出闪失。”

喜儿道:“郡主放心吧,云大人会保护我们的。对不对呀云大人?”

云毅道:“我自然会保护你们,不过郡主说得有道理,凡事要小心为上。”

喜儿道:“你们两人一个鼻孔出气,我不理你们,我自己去。”

喜儿跑向桥下,西夕郡主和云毅便也跟着过去。喜儿望着插入云霄的刀梯,上面安装着锋利的刀子作为梯级,刀刃一律朝上,闪着蓝幽幽的光,直看得她心惊肉战。她拉着西夕郡主和云毅的衣角问道:“郡主,云大人,这些刀是真的吗?人真要爬上去,取到礼物送给意中人?”

西夕郡主回答:“自是真的。”

喜儿痴痴地念道:“这就是所谓的为了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吧。”

老师傅又催道:“哪位年轻勇士敢上去呀?天降良缘,时不我待。”

喜儿望了望云毅,张大口指着他喊道:“他……他可以。”

西夕郡主道:“喜儿,你怎么叫云公子去冒险?”

喜儿道:“郡主,云大人武功高强,这几把刀难不倒他。云大人,我们好不容易出来游夜市,你快点上去,把这份厚礼送给郡主,快点去呀。”

云毅对喜儿道:“这不是闹着玩的,那份礼大有深意,不能随便送的。”

喜儿道:“我当然知道不是闹着玩的,但我们就想知道嫦娥娘娘到底给善男信女馈赠什么礼物,你若扫了我们的雅兴,以前我和你说过去看你白爷爷的事就都不作数。”

老师傅问道:“那位年轻的公子,你真的可以吗?”

喜儿推着云毅上去道:“他可以的,他曾为我们家小姐上刀山下火海,比这惊险得多。”

老师傅倒满一碗酒,走向云毅,对他道:“既然这样,勇士,请喝壮行酒,然后上来吧,咱们祝愿您凯旋而归,一举赢得美人心。”

云毅本想推辞,但被喜儿这么一闹,连老师傅都端着酒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拒绝、扫大家的雅兴。他接过壮行酒,白了喜儿一眼,道:“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一碗酒便喝了下去。

喜儿望着他脱下靴子,光着脚板,头一昂,双手扣住刀刃,一步一高,一高一险地攀爬上去。

场面气氛浓烈,锣鼓声声响起,大家高声呐喊,一齐为云毅加油鼓气。

秋樱拉着谷辰轩赶来凑热闹,看到云毅正在刀山上攀爬,她对谷辰轩道:“辰轩哥,那不是云大哥吗?”

谷辰轩道:“是呀。”

秋樱道:“刀梯上会有什么东西呢?我也很想瞧一瞧。”

谷辰轩看她小孩心性,对她道:“如果早一步的话,我就上去拿给你。”

秋樱嫣然一笑,摇了摇头,与谷辰轩继续瞧着天梯。

利子规也被繁闹的锣鼓声和呐喊声吸引过来,她穿一身藕色流云丝衣,脸蒙轻纱,走到刀梯前,抬眼仰望云梯。

只见云毅越爬越高,高到入了云霄,手可摘到月亮。众人仰观天际,仅看到一个黑点,不禁喝彩道:“高呀,真有本事。”

西夕郡主虽知云毅的本事,却还是为他担忧,她心里默念道:“月神娘娘,请庇佑云公子。”

喜儿见云毅爬到顶住天,遥遥远在天际,心中也有些后悔,想到不该让他冒险。云毅若手脚被利刃所伤,不小心滑倒下来,那该如何是好?喜儿等不下去,跑过去训斥老师傅道:“喂,你是不是要害死人呀?干嘛弄这么高的刀梯?”

老师傅道:“姑娘,你别着急。我看那位勇士功夫好得很,很快便要下来。”

正说完话,刀梯上燃放鞭炮,响彻云霄。火树银花,喷洒而下。云毅如行云流水,从天而降,飘落到地面。

众人喜庆高呼,人声鼎沸。老师傅竖起拇指道:“好,勇士真有本领,可喜可贺。”

众人纷纷问云毅道:“嫦娥娘娘赐什么礼呀?快拿出来瞧瞧。”

云毅摊开手掌,一把雕花牛角梳置于掌心,色泽剔透,光润如镜。

围观者看了不免失望,各自叨念道:“就一把牛角梳还需冒这么大的险,岂非小题大做?”

老师傅笑了笑,念道:“非也,礼轻情意重!况且这把梳子是送给心上人的,以梳为礼,作为定情信物,寓意白头偕老,是个好兆头来的。”他对云毅道,“勇士,请在月神娘娘的见证下将梳子送给那位小姐,祈求天赐良缘,以此定情。”

云毅向西夕郡主望去,忽见利子规就站在西夕郡主面前,她脸虽然蒙一层轻纱,但轻纱下那绝美的轮廓,还是被他一眼认了出来。

众人听了老师傅的话,为云毅贺喜,催促他道:“快呀!快呀!那位小姐还在等着,莫让人家等太久了。”

云毅迟疑着,却见围观者越来越多,洪恭仁和梁王不知不觉也站在西夕郡主后面,欢天喜地地看着他。

一个小厮跑过来附在云毅耳边道:“云大人,洪大人叫你去送梳。”

云毅终于明白,大家都兴高采烈地等待着促成这段佳缘。云毅双手捧着角梳,终于迈开步伐,缓缓走向人群。

利子规看云毅向她走来,离她越来越近,与她眼波纠缠,却永远不会为她停留。她眼睁睁地瞧他经过她身边,走向她身后的女子。她的心在刹那间荒芜,她知道自己早被这个世道遗弃,为正人君子所不齿,云毅如何都不会到达她身边。

云毅一直走到西夕郡主面前,诚挚地望着她,双手奉上角梳。

西夕郡主双颊红晕,心情激动,她是个大家闺秀,本不该与云毅在街头巷尾如此儿戏地私定终身,但在此时此刻,她宁可忘却自己的身份。

众人叫人:“接呀,小娘子!”

西夕郡主颤巍巍地伸出手,羞涩地接过角梳。角梳握在手里,触手生温,譬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围观者纷纷喝彩,喜儿却怔怔地望着西夕郡主手头的角梳,她的心飘到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乃世外桃源,她不再是卑微的丫环,而敢于追求幸福,在那个桃源里只剩下她和云毅互相厮守,她沉浸在这些迷乱狂醉的美梦中不愿清醒。

秋樱望着云毅,真正为他感到高兴。他和她虽然遗憾地错过,错过一时,错过一世,但在心灵的某个角落,她会永远铭记云毅对她的深情厚谊,永远记得峨眉山上那个古道热肠的少年和那段水晶般纯洁的初恋。

姚慈走了过来,问谷辰轩道:“这里发生什么事?轩儿,我没有眼花吧,那不是毅儿吗?”

谷辰轩高兴地对姚慈道:“对呀,娘,就是云毅。你跑到哪里去了,你儿子给你找个好媳妇,你竟然现在才赶到。”

姚慈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道:“毅儿怎么不吱声就给我找个媳妇,不行,你们跟我过去问清楚他。”

人群渐渐散开,姚慈走向云毅,喊道:“毅儿。”

云毅听到叫声,转身笑脸相迎,道:“娘。”他拉着姚慈,对西夕郡主道,“这是我娘。”他指了指谷辰轩和秋樱,道,“那是我娘的义子和未过门的媳妇。”他又向姚慈介绍道,“娘,这是梁王府的西夕郡主。”

西夕郡主行礼道:“云老夫人有礼!”

姚慈仔细地端详她,见她温慧端庄、知书达理,不愧是豪门千金、大家闺秀,她心头十分欢喜,对西夕郡主道:“原来是王府的千金,老身实在失礼。”

西夕郡主扶起她,道:“云老夫人不必客气。”

云毅道:“娘,我先送郡主回去,再来接你团聚。”

姚慈笑得合不拢嘴,道:“不用了,娘今晚太开心,你不用陪我,我就跟着轩儿和秋樱四处去逛。”

云毅道:“娘,你等着我。这是我们第一个全家团圆的佳节,孩儿去去就来。”

西夕郡主行礼道:“云老夫人,我先告辞了,来日再请您和云公子到府上欢聚。”

姚慈连连点头道:“好,好!”

云毅唤来马车,载着西夕郡主和喜儿回去梁王府。

利子规远远望着他们欢欢喜喜乘车而归,生平第一次感到嫉妒和被遗弃的痛苦,这种痛苦竟要活活地揉碎她。

14、最难消受美人恩

到了梁王府门口,西夕郡主和喜儿下了马车。

云毅对西夕郡主道:“郡主,你进去吧。”

西夕郡主往府内迈去,云毅看着她进去,她还是忍不住回头,低声对云毅道:“云公子,今晚我很开心。”她掏出那个角梳,又对云毅道,“谢谢你的角梳,但如果云公子心头另有所爱的话,西夕愿将角梳归还,并真心祝福云公子与意中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云毅摇了摇头,上前牵住她的手道:“我是真心的。”他在将角梳递予她的那一刻,就已下定决心,此生与她结伴相守。

西夕郡主全身震颤,有生以来初次尝到情果,她抽出手欣喜地掩面而去,喜儿望了望云毅,也高兴地跟着西夕郡主进府。

明月州桥下,柳树依依,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利子规空洞地放开思绪,与云毅的往事历历在目,她现在才知道,她是爱他的。便在这时,姚慈走到他身边,对她道:“没想到你还敢在京城。”

利子规笑了笑,一边想着云毅一边道:“这个世上还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姚慈把利子规的思绪拉回当下,她郑重地对她道:“你也看到了,毅儿是不会受你摆布的,他不可能爱你。他有大好的前程,绝不会让自己毁在你手上。”

利子规忿恨地耻笑道:“是呀,他就是个伪君子,我今天才知道,像他那样的男人,跟我提鞋都不配,以前我跟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现在我心底更是恨他恨得要死,我这辈子绝不会轻饶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说完后她残酷一笑,拂袖而去。

云毅却已经站在那里,听到利子规的话,一时无所适从。

姚慈回头望了云毅一眼,摇了摇头,又去追利子规。

谷辰轩和秋樱赶上去,望了望云毅,秋樱劝道:“云大哥,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谷辰轩也跟着劝道:“云毅,你早点摆脱她是件好事,她那样心如蛇蝎的女人,你迟早会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云毅心中憋闷,苦笑地问他们道:“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种浓烈辛辣的酒,过后你还会不会喜欢淡然悠远的茶?”

谷辰轩回答:“酒虽痛快却使人沉醉而不可自拔,茶虽恬淡却使人清醒而泰然处世,这其中的优劣已经分了出来。”

云毅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姚慈追上利子规,拉住她道:“伊姑娘,我还有一件事对你说。”

利子规道:“你有什么废话就说,我没空跟你耗下去。”

姚慈顿了顿,一本正经地对她道:“你的女儿还活在世上,她七岁了,就在张家村。”

利子规全身的旧疤仿佛被人揭了出来,她拼命地摇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你在骗我,想让我不再纠缠你儿子是不是?你真可笑,想出这种伎俩。”

姚慈道:“就算我有这种想法,但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当年接生婆把你女儿带出宰相府,逃到张家村,那个可怜的女婴就被一户渔民收养,而这个接生婆常年住在外地,最近回乡省亲,才让我问了出来。”

利子规咬着牙关道:“她不是我女儿,她是朱廉的孽种,她不应该活在世上,她一生下来就注定被人痛恨和诅咒,连我都憎恶她。”

姚慈道:“但她只是个可怜的孩童,她并没有任何过错。”

利子规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情,她没有过错,可她一生下来就是个错误。”利子规直向前奔去,再也没有停下脚步。她的心只剩下无尽的怨毒,在深沉的黑夜焚烧。

姚慈又回到明月州桥,谷辰轩问道:“娘,你去哪里了?我们大伙都在等你一起上状元楼观月。”

姚慈道:“好呀,毅儿,我们现在就去,难得一家团圆。”

次日,西夕郡主宴请姚慈过去梁王府。

姚慈对云毅道:“毅儿,你说我该穿什么衣服好,才不会太失礼于人?”

云毅道:“娘,你就跟平常一样,干嘛想那么多?”

姚慈道:“当然不一样啦,谁叫我的媳妇不仅是媳妇,还是王府的千金郡主。”

云毅道:“娘,她现在还不是你媳妇,你不要乱说出去,破坏人家的名节。”

姚慈道:“毅儿,这个郡主看起来有千般万般好,性格我也很是喜欢,我看御史府、梁王府,大家都赞同这门亲事。你别辜负人家!”

云毅道:“娘,你不用说,我知道。”

姚慈安慰他道:“毅儿,忘记利子规吧,她不适合你,也不可能跟你一起,你们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不然就对不起任何关心你的人了。”

云毅叹气道:“娘,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吧。”

他们一起来到梁王府,喜儿把他们带到画屏坞,对他们道:“云老夫人,云大人,我们郡主十八年来第一次下厨,烧了几个小菜,请你们尝一尝,我们王爷王妃还没有这个口福呢。”

姚慈道:“郡主太客气了,还为我们亲自下厨,老身怎么承受得起?”

西夕郡主微微一笑,又斟了一杯酒,叫喜儿亲自给姚慈送去。

姚慈喝下酒后,喜儿道:“云老夫人,你快点吃菜。”

姚慈夹菜入口,细细品尝后道:“郡主果然心灵手巧,这菜哪像是第一次做的。”

喜儿道:“我们郡主一大早起来忙,什么菜都要亲自挑选,多咸多淡也要亲自品尝。”

云毅心里感激,对西夕郡主道:“郡主,谢谢你费心张罗了这一桌菜,真的很好吃。”

喜儿道:“云大人,既然好吃,你要把整桌菜都吃下去,一点都不能剩。”

云毅笑道:“那是当然,我一定吃。”

又过一两天,西夕郡主请云毅过府,把他带到马厩里,对他道:“云公子,你看这匹马喜不喜欢?”

云毅看那匹马肥硕健壮,毛色跟以前洪恭仁送给他的马一模一样,便道:“喜欢,是一匹好马。”

西夕郡主道:“上次在雁门关为了救我牺牲你的坐骑,我一直心怀歉意,这匹马是我请家父万里挑一送给你的,名字我也早已想好,就叫它飞云,你觉得怎样?”

云毅点头道:“飞云,好听,郡主有心了。”

西夕郡主听他说话客气、笑意勉强,心中不免难过,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她急忙转过身去。

云毅见她双肩不停颤抖,似在呜咽,忍不住伸手要扳她的肩头,却还是放了下来,他思索再三,最后悲怆地道:“郡主,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她是我的心魔,我忘不了她,有负于你,请你原谅,希望你找一个更好的人,早点忘了我。”

他转身黯然离去,西夕郡主从后面抱住他,抽泣道:“云公子,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们一起忘记她好吗?我愿意等下去,等到你忘记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愿意等下去。”

云毅神伤地道:“郡主,你这又何苦?我只是一介江湖草莽,过的是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西夕郡主道:“值不值得是我说的算,你知道吗?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想问清楚你。”

云毅回头正视她,问道:“什么问题?”

西夕郡主泪眼朦胧,凄楚地扑入他怀里,哽咽地问道:“你是上天给我的补偿吗?”

云毅陡然听到她如此动容的话,眼眶不禁湿润,抱紧她道:“郡主,你对我的情意我一辈子都铭记于心。”

西夕郡主道:“当你去雁门关救我那一刻,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我不清楚你们的事情,但能令你念念不忘的一定是个奇女子,我愿意倾听你的心事,解开你的心魔。”

云毅听了西夕郡主的话,牵着她走向马厩外,找了一个凉亭坐下,对她道:“郡主,你才是一个奇女子,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那些公主、郡主都是刁蛮任性之辈,但你不是,就像我娘说的,你身上有千般万般好。”

西夕郡主问道:“你娘真的这么说?”

云毅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

西夕郡主破涕为笑,高兴地倚着他,抓起他的手背轻轻抚摸,翻到他的手掌,她见到很多茧子,便道:“好多茧子。”她用手触摸,摸到又尖又硬的茧子,顿时缩回手去。

云毅道:“郡主,没伤着你吧?我们这些粗人平时干的都是粗活,干多了茧子也就生得多。”

西夕郡主道:“云公子,你不是粗人,以后不要贬低自己。”

云毅道:“就只有郡主你抬举我,如今朝廷重文轻武,很多官员都瞧不起我们一介武夫。”

西夕郡主道:“云公子你有勇有谋,忠肝义胆,侠骨仁心,非一介武夫可以相比。况且国家危难,靠的就是那些出生入死的武将誓死奋战,英雄自有用武之地,你无需妄自菲薄。”

云毅听着她耳边的软语,从她温柔的眼神中读到温馨,两人就此脉脉相对,互相依偎。

到了次日,云毅进入画屏坞,喜儿端来一盆香花温水,淡淡的花香弥漫鼻间,她对云毅道:“云大人,你快点坐下,我们郡主要帮你去掉手头的茧子。”

云毅笑道:“不用了,茧子去掉了还是会长出来。”

西夕郡主执起他双手放到水里浸泡,笑语盈盈地道:“长出来了还是可以去掉。”

大约泡了一刻钟,西夕郡主用纱巾帮他擦手,之后轻轻在他掌心按摩,再小心翼翼搓掉一层皮。厚厚的茧子磨掉了,她就如同温水慢慢软化他固执的心。西夕郡主如此专心细致、温柔体贴,云毅看在眼里,只有说不出的感激。

深秋降临,繁花落尽,满目萧然、一片凄索。但在梁王府,却如春季般暖融融。云毅会跟西夕郡主坐在高台上,听着丝竹声声入耳,把酒言欢。她会为他抚琴,或者在一旁做女红,看着他飘逸的剑法在花丛中隐没了身影。她会为他出谋划策,劝他以中庸之道同名门望族交好。她一两句进言,便能使他的仕途如鱼得水。

有时候连云毅都不明白这个将烈焰奔腾在暗流之下的西夕郡主表面为何能如此沉着,如此进退适宜。这个世上的种种不幸似乎不对她构成影响,仇恨的种子、贫穷的烙印她都未曾经历过,只是闲看着庭前花开花落,漫看天边云卷云舒,完美得甚至任何人都挑不出她的不是。

此时她正倚在针绣桌上睡过去,云毅悄悄走到她旁边,见她手头还拿着针线,落在丝帛所绣的水纹上,云毅笑笑地摇了摇头,轻轻掰开她手头的针线,一只手放到她后背,另一只手绕到她膝上,想要把她抱到榻上去睡。

正在这时,西夕郡主忽然醒了过来,推了云毅一把。

云毅没想到她会这么用力推开自己,倒是有些诧异。

喜儿走了过来,道:“郡主,云大人担心你睡得不安稳且容易着凉,便想把你抱到榻上去睡。”

云毅垂首道歉道:“郡主,不好意思,冒犯你了。”

西夕郡主摇了摇头,上前牵住他的手道:“云公子,我刚才做了个恶梦,被你吓醒,才推了你一把,我不是有意的。”

云毅松开她的手,道:“郡主,我明白,你手这么冰冷,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西夕郡主见他出门而去,着急地问喜儿道:“喜儿,你说我刚才推了云公子一把,他会不会认为我不喜欢他?”

喜儿道:“郡主,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看你是太喜欢他,才会胡思乱想。”

西夕郡主面有忧色,道:“我害怕失去他,我怕他有一天会离开我。”

喜儿道:“郡主别患得患失,你对云大人的好有目共睹,云大人也能感觉到郡主对他的心意,我看他以后准离不开郡主。”

西夕郡主道:“喜儿,你不明白,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云公子以前心里装的女子是她。”

喜儿听不明白,挠头问道:“她……她是谁?”想了一想,她惊讶地喊出声,道,“你说云毅喜欢利子规?”

西夕郡主点了点头,道:“嗯,不仅如此,利子规也喜欢云公子,我亲眼看到她主动投怀送抱,亲吻云公子心口上的疤痕,那道疤痕是利子规留给他的,我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她要他痛着爱她。”

喜儿愤愤不平地道:“这个利子规太不要脸了,朱星延、皇上、辽国使臣她不放过也罢,就连云大人她也不放过。”

西夕郡主伤心地道:“我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

喜儿劝道:“郡主,你要往好的方面想,旧的不走新的不来。云大人比小侯爷好太多,如果不是利子规,你就不会碰到云大人,既然你碰到云大人,便要好好抓牢他,绝不要输给利子规,这样就是给利子规最大的报复,让利子规尝到什么叫心痛,还能为自己赢得一段美好姻缘。”

西夕郡主慌张地道:“喜儿,什么报复,什么叫利子规尝到心痛,这些话千万不能乱说,更不能给云公子听到,知道吗?”

喜儿遮住嘴道:“郡主放心吧,我不敢再乱说了。”

西夕郡主道:“喜儿,你也要帮我,云大人听你的话,我们一起爱他,你愿不愿意?”

喜儿道:“真的可以吗?郡主,你对我太好了。”

西夕郡主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的好姐妹,处处为我着想,咱们自当有福同享。”

15、雪色迷情

到了入冬第一场雪飘零,似乎给了京城富豪子弟一个好的玩乐之所。

街上多的是达官贵人的马车,来来回回,都到梁园赏玩雪景。梁园里面殿阁楼台,奇珍异兽,名贵花木,数不胜数。等到大雪纷飞时,万树着银,银装素裹,“梁园雪霁”更是成为汴京八景之一。

云毅跟着洪恭仁去完梁园后便独自驾着飞云在雪街上奔走。他还在郊外未到城内,便看到一个醉醺醺的汉子执着酒壶乱闯乱撞,口中不断吟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立锥之地。”

云毅听着他的话,想到幼时贫寒,心中有所感触,不免放慢马步,在街上缓缓行走。

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女童,坐在寒冷的雪地上,向过往的行人乞讨。

云毅从马上下来,把布袋的银两都倒到她们盘子里,对她们母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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