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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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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慈与众卫士拉长耳朵,细细地听,想听清楚她们在讲什么。

“你们太卑鄙了,竟然利用我去杀他。我……我害死了他,我害死了他。”那个低微的抽泣声变成嚎啕大哭。

姚慈听到是秋樱的声音,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她竭力嘶喊,道:“阿樱……阿樱……是你吗?大娘在第三层,快点带我们上去!”

秋樱犹如身在梦中,心头念道:“我怎么听到大娘的声音?”

萧湘女也感到奇怪,问道:“楼下是谁的声音?”

姚慈又喊道:“阿樱,我是大娘,快点告诉我们怎么上去?”

萧湘女道:“看来又进来一群不速之客准备送死。”

秋樱心中狂喜万分,却仍不敢相信姚慈还活在世上,她望了望萧湘女正迷惑地看着她,也不管她会对自己怎样,便喊道:“大娘,从左边那条楼梯上来。”

萧湘女害怕来者不善,一把扼住秋樱的咽喉,待姚慈和众卫士冲了上去,萧湘女看到姚慈,显然大吃一惊。原来谷辰轩的母亲没死,那她带着宋廷的卫士上观象塔是为了什么?莫非要来阻止谷辰轩杀云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局势将有所转变。萧湘女摸不清姚慈的目的,也不知到底要不要松手?该不该拿秋樱去威胁他们?

姚慈毕竟老江湖,看出萧湘女的犹豫,也猜透她的想法。她心生一计,便对萧湘女道:“萧姑娘,轩儿呢?快点带我上去见他。”

萧湘女试探道:“谷辰轩在上面杀云毅,你有什么事?”

姚慈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假装怒发冲冠地道:“杀得好!我也想亲手杀了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御史府众卫士听了一头雾水,姚慈回头对他们挤眼色,道,“各位官爷,你们一会也要帮我儿对付小人,老身先在这里谢过你们。”

众卫士懵懵懂懂,但入塔前听史韶华吩咐要全力保护姚慈,此时也只好点头任凭她瞎诌。

秋樱问道:“大娘,真的是他害死了你?”

姚慈恨恨地回答道:“不错,就是他,他是忘恩负义之徒,我要叫轩儿不要手下留情,将他碎尸万段。”

萧湘女听她这样说,便也相信了她,松开秋樱,和颜悦色地对姚慈道:“前辈,他们在上面,我带你去见他。”

31、世如棋局弈弈新(二)

众人随她绕过屏障来到“五兵逼宫”这一局,姚慈正好眼见谷辰轩的剑要刺入云毅的咽喉,她急忙大声喝道:“轩儿,住手!”

谷辰轩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不由得停住剑,回头望去,眼前之人竟是姚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异地喊出声道:“娘,你还活着?”

云毅见到姚慈,也是惊喜万分。

姚慈立刻对谷辰轩道:“轩儿,快点帮云毅。”

谷辰轩迟疑着,刚才明明想杀之人现在反而要救。他支支吾吾地道:“娘……你……”

众卫士蜂拥而上,纷纷去解云毅之围。云毅从夹击中挣脱出来,跃到众卫士这边,激动地对姚慈道:“前辈,太好了,你没有死。”

萧湘女顿时醒悟,方清楚中了计,这些卫士是御史府的守卫,当日她在御史府时看过这身着装。

姚慈对谷辰轩道:“轩儿,你太糊涂了。你父亲最记恨辽人,对朝廷忠心耿耿,你却帮着辽人对付汉人,你对不对得起你父亲?”

谷辰轩被姚慈指责,不禁又羞又愧,垂头道:“娘,我……我……”

姚慈见他极为悔疚,便道:“轩儿,他没害死我,你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我是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云毅历经人情冷暖,此刻听到这样的话,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忍不住问道:“前辈,这是为何?”

姚慈紧紧地牵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答道:“毅儿,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是你娘,你是我的儿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很吃惊,谷辰轩和秋樱憾住了,云毅更是瞠目结舌。

忽然,无数利箭“嗖”地射了过来,原来萧燕姬和耶律青等人已经退到阁楼上打开机关向他们放箭。

云毅挺身而出,迅速挡在姚慈前面,挑开冷箭。

谷辰轩见状,振起精神,与云毅一起护住姚慈。

秋樱站在那里,脸上忽冷忽热,种种滋味涌上心头。她感到无地自容,不敢再去面对云毅和姚慈,只恨不得挖个坑藏进去。

谷辰轩见秋樱没有迈到他们身边,便唤道:“阿樱,还不过来。”他一把将她拉到身后与姚慈一起。

姚慈喜道:“好,今天咱们一家团聚,要么一起离开,要么一起葬身这里。”

谷辰轩扫完利箭,警觉地盯着四方,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便对姚慈道:“娘,我们先去要回他的宝剑,便有办法离开这里。”

谷辰轩带着他们来到一间暗室前面,见到暗室大门敞开,料定会有人登门造访。他手里冒着冷汗,暗室里有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谷辰轩没有犹豫,对姚慈道:“娘,宝剑在里面,我进去拿。”

秋樱和姚慈异口同声地道:“你要小心。”

谷辰轩点了点头,向她们望了一眼,便要踏进去。

秋樱上前抓紧他的手,依依不舍地道:“辰轩哥……”她脸色凄苦,倒像要与他生离死别一样。

谷辰轩回头脉脉地看了她一眼,又望向云毅,似乎有所托付,终于松开她的手,只身踏进房内。

这是一间千疮百孔的暗室,光线从孔□到地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针孔。

谷辰轩扫了暗室几眼,望见无尘剑安然地挂在剑架上。他到剑架只有几步之遥,可是这段短小的距《奇》离却步步危机、刻刻《书》惊心。谷辰轩深吸《网》了口气,提了提神,向剑架走去。无论如何就算粉身碎骨他都要拿回无尘剑,才能弥补这场过错,保得众人周全。

他很奇怪脚下每踏出一步都没反应,直到无尘剑前,他一鼓作气抓起无尘剑窜出门去,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他正要离去时,忽然听到暗室机关启动、万刃齐飞的声音,他回头再看一眼暗室,只见里面满目疮痍、触目惊心。“我差一点就肝脑涂地、尸骨无存了,他们为什么会让我拿走无尘剑?也许是杜世平……不,是她。”谷辰轩想起萧湘女对他的一往情深,叹了口气,终于迈向外面。

萧湘女按下机关后,懊恼地坐在那里。她终是不忍伤害谷辰轩分毫,任由他拿走无尘剑,他却对她始终无动于衷。

耶律青横着脸走了过来,摇醒她道:“你这是干嘛?为什么让他拿走无尘剑?我这一生的大计就被你们这群女人毁了。”

萧湘女忍住责难,道:“我就是喜欢他,要我杀他,我办不到。”

耶律青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直让她撞向桌脚,怒骂道:“愚蠢至极!”

秋樱和姚慈看到谷辰轩安然无恙跑了出来,兴奋至极,姚慈拉着谷辰轩道:“轩儿,你没事吧?”

谷辰轩摇头道:“娘,我没事。”转眼他把无尘剑亲自递到云毅面前,道,“还你剑!”

云毅精神振奋,无尘剑于他不仅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更在于这把剑寄托了洪恭仁对他的厚望,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谷辰轩道:“娘,这里危险,我先放你们出塔。”

他飞到阁楼,杜世平和萧燕姬拦在那里,杜世平劝道:“辰轩,你考虑清楚没有?你真要和云毅一起对抗幽云教?你别忘记你只是你娘的义子,而云毅是你娘的亲生儿子,你若放虎归山,就不怕他以后会夺走你身边的一切吗?只要你站在我们这边,我们一起杀了云毅,你和你娘、秋樱都会没事。”

“我娘的话你们都听得一清二楚,谁要拦着我,休怪我剑下无情。”他话一完,便已向他们出招。

云毅待要上去相助谷辰轩,耶律青和至仪也同时对他出手。

姚慈带秋樱站到一边,眼看着众人厮打,她道:“可惜我失去武功,不然我也可以帮他们。”

秋樱惊讶地问道:“大娘,你的武功怎么会?”

姚慈没有回答,她与秋樱退到一处转角,从明窗望见塔下都被宋兵包围,众多宋兵纷纷进塔。姚慈道:“看来我们就快可以出塔。”

就在这时,青光一闪,一把长剑架上她们的脖子。萧湘女把她们逼到窗前的死角,道:“想出塔,没这么容易。”

姚慈心中一懔,问道:“萧姑娘,你想怎样?”

萧湘女又气又羞地道:“你骗了我,还问我想怎样。想要出塔,跳下去呀!”转眼她冲着众人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云毅与谷辰轩见到姚慈和秋樱都落到萧湘女手上,脸色一白,不得不停下手来。

萧湘女朗声道:“云毅,用你的剑自刎,不然我就杀了她们。”

众人无计可施,耶律青又催道:“云毅,还不动手?我数一二三了。一……二……”

云毅手足冰凉,抬起眼望了望姚慈她们,慢慢拿起剑。

众卫士焦急无措地喊道:“云大人……云大人……”

云毅提剑要往脖子抹去,说时迟那时快,姚慈与秋樱不约而同,纵身跃向窗外。“不要啊!”云毅吼道,心脏仿佛在瞬间停止跳动。

“不要!”谷辰轩目眦尽裂,又一次尝到锥心刺骨之痛,他拔腿奔到窗前,眼睁睁望着姚慈和秋樱直坠下去。

姚慈和秋樱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想到坠到地面时正好落在一张结实的罗网上。

“好!史大哥,干得好!”云毅破涕为笑、精神抖擞,紧握无尘剑指着耶律青道,“这次看你们往哪里跑?”

话说间,通道里人马涌动,门被撞得频频作响。

谷辰轩早已振作起来,道:“如今是这盘棋该结束的时候。”

耶律青知道来了不少宋兵,心中畏惧,嘴上却道:“好,来得好。第六层‘六国和秦’、第七层‘七子联吟’、第八层‘八面埋伏’,还有这些机关等着你们。”

猛然间一口巨钟砸地,耶律青心头一震,问萧燕姬道:“这是什么声音?”

萧燕姬叹气回答道:“钟声。青哥,谷辰轩在第八层的塔心柱打落金钟,牵动全塔机关,观象塔的机关尽毁,一切都要告终了。”她的话未完,通道的门被破,宋兵扶壁直上,来到面前。

云毅对耶律青道:“楚河汉界,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处于八面埋伏、四面楚歌局面的人是你。”

耶律青道:“云毅,你想扳倒我没这么容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可知今天观象塔内为何只有六个人对付你,我不仅没有带随从,更没有使用毒攻击你们?而且我还允许谷辰轩放你的手下出塔?”

云毅回答:“你旨在杀我一人,如果使毒事后难免不被发现,而且你是借别人之手杀我,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自己留条后路,开脱罪名罢了。”

耶律青道:“就是如此,我与宋帝说今日我要上观象塔一游,得到宋帝批准,特带几个人上观象塔。所以你相不相信,我耶律青此刻还敢堂堂正正地走下观象塔。”说完之后,他便和萧燕姬、萧湘女等人要从通道里直下。

李光和韦虎风拦住他们,对云毅道:“大哥,不能再放虎归山。”

云毅沉思了一阵,终于开口对耶律青他们道:“我杀不了你们,但是你们要记住你们败了,今日是夹着尾巴出逃。想要侵犯我大宋领土是痴心妄想,只要我活着,你们的奸计绝不会得逞。”说完之后,他摆手示意,让路给他们下塔。

萧燕姬临走前瞪着谷辰轩道:“你这个臭小子,最后倒戈相向,害得我们大计尽毁,你小心点。”

耶律青灰心丧气地下到塔底,对云毅道:“我不会善罢甘休。”说完后拂袖而去。

史韶华望着他们离开,对云毅道:“云兄弟,看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这次虽然无法擒住他们,但是能驱逐他们出塔,让这个显要的位置没有落入他们的监控之中,也是万幸。”

云毅点了点头,命众侍卫回去。待众人离开之后,他走到姚慈面前,扑通跪了下去,热泪盈眶地道:“娘,你们为何要坠塔?若是你们真为我牺牲,叫我以后怎么心安理得地活着?”

姚慈听到云毅承认她这个母亲,亲口喊“娘”,真是再欢喜不过,她感触良多,颤巍巍地要扶他起来,却见云毅不肯起身,一直跪着。姚慈道:“毅儿,你没事就好,娘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可惜我没有早一点认你,让你受那么多苦。”

云毅摇了摇头道:“娘,你为我做的事情已经够多,原来你一直都在帮我,不管空岛、嵩山还是东京,你都追随我而来,在我碰到危险时舍命救我,若不是你,孩儿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

史韶华抚着胡须道:“李前辈大难不死,云兄弟劫后重生,母子相认,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姚慈擦干泪花,欣慰地笑了一下,对史韶华道:“多谢史大人救了我和秋樱的性命。”

史韶华道:“哪里哪里!我是个废人,只能置身事外看着云兄弟在塔里出生入死,自己却帮不上忙,说来真是惭愧。”

姚慈道:“史大人客气了,若不是史大人纵观全局,恐怕现在还胜负难分。”她看到谷辰轩悄然站在一边,便唤道,“轩儿,你过来。”

谷辰轩也跪到姚慈跟前,低头道:“娘,孩儿没有脸面见你,是孩儿太任性、无知,才造成今天的局面,请娘你责罚。”

姚慈摇头道:“轩儿,这也不能怪你,是我对你隐瞒毅儿的事在先,才导致重重误会,让你听信谗言,致使惑乱,还好大错没有造成,希望你以后多加反省。”

谷辰轩感激涕零,回答道:“孩儿知道。”

姚慈牵起跪着的云毅和谷辰轩的手,对他们道:“毅儿,轩儿,人生的际变如此之大,今天大家在观象塔前,观尽世间万象,就让以往种种恩怨情仇烟消云散,你们说好不好?”

谷辰轩连连点头,道:“娘,只要你不怪孩儿不分青红皂白、鲁莽行事,孩儿就已很高兴,一切都听从娘的吩咐。”

云毅道:“孩儿也遵从娘的吩咐。”

秋樱站在一旁,看到此种场景,也为他们高兴。只是高兴之余,不禁心伤,原来云毅竟是大娘的儿子,那也算是谷辰轩的兄弟,而她一直夹在他们之间,左右为难,直至今天真相揭露之后,她却不知自己还有没有颜面再去见云毅。

“好!很好!”姚慈笑道,“那我也总算放下心了。”她的笑容渐渐消失,就此倒了下去,不复醒来。

云毅和谷辰轩同时搀住她,齐声唤道:“娘……娘……”

秋樱也急得团团转,问道:“大娘,你怎么了?”

史韶华道:“快点离开这里,去寻大夫。”

云毅道:“史大哥,我看我娘这病不是一两天的事,非神医不能相救,能不能直接请慧娘替我娘医治?”

史韶华应道:“好,事不宜迟,我们便去慧娘那里。”

32、人生长恨水长东

他们一等人直驾车来到慧娘住处,慧娘推开竹篱栅栏,出来相迎,接他们进屋,之后为姚慈把脉,把完脉后,她愁眉苦脸地比手对众人道:“她是靠着一口气硬撑下来,如今这口气泄掉,她怕是不行了。”

云毅抓紧史韶华的手臂恳求道:“史大哥,我求你一定要慧娘想尽办法救我娘,我好不容易和我娘团聚,决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我。”

史韶华道:“云兄弟,放心吧,我一定会。”

慧娘拿出一块磁铁,紧贴着姚慈的关元穴、曲骨穴、章门穴、志室穴和太渊穴,各吸出银针来。

谷辰轩皱紧双眉,问道:“我娘体内怎么会有这么多银针?”

云毅道:“娘是用既能救人又能杀人的十六针灸法冲开自己的穴位,使被隔断的真气骤然畅通。”

谷辰轩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十六针灸法?”

云毅回答:“在空岛时我曾经被陈逢英的十六支金针射中奇经八脉,还好娘找了十六针灸法的医书给我,让我逼出金针,才得以保命,所以我敢断定这是十六针灸法。”

慧娘比手道:“我检查了她的身体,她不仅被炸伤、烧伤,身上还有箭伤,本来实难活命,更不能随意行走,但是她为了行动方便,竟用银针冲开穴道,从而破了气机、伤了心肺,复原恐怕无期。”

云毅咬着牙关,忍住悲痛,问道:“那怎么办?”

慧娘想了想,比手道:“她之前受重伤活下来是因为服用神机回生膏,你们去找这种药试一试。”

史韶华道:“神机回生膏,这种名贵的药恐怕连御史府都没有,一时也很难找到。”

云毅道:“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到。”

史韶华道:“事不宜迟,我亲自去打听,就算是大内,我也帮你们找到这种药膏。”

云毅站起来,拍了拍史韶华的肩膀,感激地道:“史大哥,谢谢你。”

秋樱泣出声道:“我想大娘是没有了武功,所以才伤得这么重。”

云毅惊异地道:“你说娘没有武功了?难怪她不能从爆炸的船中逃生。原来如此,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悔恨不已。

谷辰轩痛心疾首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娘,我知道为何我的内力会突然大增,定是娘在嵩山为我运功疗伤时把功力传给我。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设了观象塔那个局,Qī。shū。ωǎng。娘也不用冒死去阻止,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娘。”

秋樱抹泪劝道:“你也不想的,辰轩哥,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大娘,自责悔疚都没有用。”

慧娘比手道:“我会用尽各种办法,砭石、针刺、汤药、导引,而你们每天需为她输口真气,维持她的脉象。”

云毅和谷辰轩齐声应道:“好。”

史韶华又劝他们道:“李前辈脸上尚有眷顾红尘之色,想必她不愿就此乘鹤西去,一定能够支撑下来。”

云毅、谷辰轩点了点头,自此三天他们都没有合过眼,衣不解带地守在姚慈床边,每天为她输入真气,而史韶华也从梁王府里带来神机回生膏给姚慈服下,秋樱则日以继夜地煎药服侍姚慈。

到了第四天,史韶华带了一位贵客,洪恭仁亲自来探望姚慈。

洪恭仁询问道:“云兄弟,令堂康复得怎样?”

云毅答道:“家母一直没有醒过来,不过多亏慧娘妙手回春,家母的脉象有所起色。”

洪恭仁劝道:“云兄弟,看你疲劳过度,可得好好保重身体,令堂还需你照顾,不要累倒了。”

云毅拱手道:“我会的,多谢大人关心。近来不能打理府内之事,还请大人谅解。”

洪恭仁道:“照顾令堂要紧,府内之事无需你挂虑。”他停留了一阵便打道回府,在门口与谷辰轩碰个正着。洪恭仁瞧着这个眸清神正的少年,想起一位朝廷将领,问史韶华道,“这个少年是谁?”

史韶华回答道:“他姓谷名辰轩。”

洪恭仁念道:“姓谷。”他又问谷辰轩道,“令尊的尊姓大名是?”

谷辰轩堂堂正正地答道:“谷正乾。”

洪恭仁道:“你父亲是一代名将,是个了不起的抗辽英雄。”

谷辰轩道:“不错,我以他为荣。”

洪恭仁点头道:“他后继有人,希望将来朝廷用人之际,你能为国尽忠。”

谷辰轩没应承也没反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乘轿远去。他想起曾经的誓言:“我父亲只不过想杀敌筹国,但皇帝懦弱,以岁币为常,以拒敌为讳,安逸一方,反过来压制我父亲,害得他抑郁而终。我……我发誓这辈子永不做宋室之官,什么名臣、将军,我一概不稀罕!”

谷辰轩近来全心全意地照料姚慈,却也在渐渐疏远秋樱。若是以前,他断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这样做,但自从知道云毅是义母的儿子后,他便不知如何与秋樱相处。连秋樱都感到他的疏离,她独自在厨房煎药时,手不小心被烫伤了,明明谷辰轩经过看到,他却视而不见,故意不去搭理她。

秋樱觉得委屈,却没有吭声。她尚有心事未对他倾诉,当她踏入慧娘的住处时,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感便萦绕心头。她一闭上眼睛,摸着屋内的床头、一桌一椅,都会忆起失明时,慧娘硬给她灌药,把她锁在屋内的情景。她曾经几次三番想逃出牢笼,但都被慧娘发现之后拉回屋内,从她曾经与她相处的这段时日,秋樱感觉不到这个女人的热心,只知她就是不让自己踏出屋子半步。此时再重新面对这个又聋又哑的女人,她虽然对她生出几分同情,却没有消除心头的恐慌。

她又一次把熬好的药端到姚慈床前。谷辰轩接过碗,见到她的手烫伤,他的目光在她双手停留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秋樱低头劝道:“辰轩哥,云大哥,让我来照顾大娘,你们几天没闭过眼,先睡一会吧。”

云毅道:“我不困。”

谷辰轩道:“要睡你自己去睡。”

秋樱担忧地道:“就怕你们长此下去会累垮。”

谷辰轩冷冷地答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秋樱听到他故意讲这样的话,眼泪不争气,差一点就掉下来,却又害怕被他们看到,赶紧转身跨门而去。

云毅本不想多管他们的闲事,但是偏偏发生在眼皮底下,他不解地问谷辰轩道:“你为何要伤她的心?”

谷辰轩没有回答,也不知怎么回答。

云毅道:“这么多天她也够辛苦的,无论如何,你都不该这样对她。”

谷辰轩醒过神来,道:“我出去看看她。”

秋樱跑回厨房,一边往炉里添柴一边抽泣,她心里实在太委屈,便想好好哭出来。恰巧这时,史韶华走进来看见了,着急地询问道:“秋樱姑娘,你怎么了?”

秋樱立刻抹掉眼泪,道:“没有,我被火熏到眼睛不太舒服。”

史韶华蹲下来,望着她道:“秋樱姑娘,你不用骗我。”他迟疑很久才道,“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坦白。”

秋樱奇怪地看着他,道:“史大哥,有什么话你便说吧。”

史韶华道:“关于上次你失明一事,根本不关云兄弟的事情,我替慧娘跟你道歉,她之所以迟迟没有医好你的眼睛,是因为……她一个人太寂寞了,好不容易遇上你这么善良的姑娘,便想留你在身边陪她,不得已采取这种手段。都是我的责任,没早一点察觉她的居心,让你受到伤害。”

秋樱听后道:“罢了,她曾经救过我,现在又救了大娘,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

史韶华看到门口闪出一个白影,正是谷辰轩,不过秋樱背对着他,根本不知他就站在门口。史韶华顿了一顿,忽然问道:“秋樱姑娘,你现在还喜不喜欢云兄弟?”

秋樱摇头道:“我和他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如今我只想跟辰轩哥一起,他是真心喜欢我,而我也是真心喜欢他。”

史韶华叹气道:“唉,真是可惜。也许云兄弟错在爱你,却没有让你知道。”

秋樱道:“我知道他爱我,只是在他心里很多事情比我重要,没有我他照样活得很好。”

史韶华道:“看来你并不了解云兄弟,你不知道他为你付出多少,我是个不相干之人,却也为他鸣不平。”

秋樱淡淡地道:“事情都已过去那么久,没什么好不平的。”

史韶华道:“有些话此时说起来没有意义,但是憋在我心里,却十分难受。”

秋樱听他话中有话,不好意思不让他说出来,便道:“史大哥有话就直说。”

史韶华道:“当我在东京第一次见到云兄弟的时候,他便拿着那支翠玉金钗在想你。”

秋樱低下头,阻止道:“史大哥,这些话不必说。”

史韶华道:“这些话不说你怎么清楚,你可知云兄弟在京城里发生过什么事?”

秋樱摇了摇头,轻轻地道:“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甚至他曾经中金针差点丧命,我都不知道。”

史韶华道:“我看你和谷兄弟都认为云兄弟是个贪恋功名富贵之人,但云兄弟并非如此,他曾被宰相府的人追杀,受了重刑,惨不忍睹,幸好洪大人相救,他投入御史府门下,奉圣上旨意与我带兵攻打空岛,却受孙律成牵制,而孙律成暗地里私通宰相府,一心要在空岛上置云兄弟于死地。”

秋樱不是滋味地道:“原来如此。”

史韶华继续道:“他一直抱有能去空岛与你相聚的念头,哪知陈逢英却告诉他你死了,云兄弟万念俱灰,才被陈逢英的金针暗算,性命堪忧。”

秋樱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云毅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史韶华接着道:“你记不记得在你发高烧时云兄弟曾经陪了你一个晚上?”

秋樱缓缓地点了点头。

史韶华道:“你可知那时正是云兄弟逼出金针的最后一晚,他蓦地听到水绿衣说起你的死讯,冒着金针留在体内的危险,一定要去杏花屋确认你的平安。还有你和谷兄弟之所以能安然逃出垆水庄,都是云兄弟安排好的,甚至你们掉进山坡上的那个坑,也是云兄弟事先安排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让你不受到任何伤害,他不告诉你他惨痛的经历也是不想让你担心他。”

秋樱的泪水一颗颗地滴在手背上,她紧咬樱唇,捏紧手心,害怕忍不住号啕出来。

而站在门外听到一切的谷辰轩心里也不好受,他多么希望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可他还是什么都听见了。原来云毅对秋樱的爱并不比他少,甚至他与秋樱的幸福全靠云毅的成全,还有他母亲,姚慈明知云毅是她的儿子,却也在不经意间成全谷辰轩和秋樱。从义母到秋樱,他们本都属于云毅,是他抢夺过来,还要置云毅于死地。他背负太多对云毅的亏欠,还怎能安心与秋樱一起?谷辰轩没有进去厨房,又回到屋内照顾姚慈。

傍晚的时候,云毅从门外刚要进去屋内,秋樱在门口悄悄叫住他,道:“云大哥,我有话跟你说,你能过来一下吗?”

云毅点了点头,随她进到偏房。

秋樱还没让他瞧见她脸上的哀伤,便一把扑入他的怀里,深切地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曾经受了那么多苦,几次为我差点丢掉性命?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云毅始料未及,他瞧着怀里这一张曾经魂牵梦绕的脸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秋樱埋在他怀里,悲泣地道:“你知道吗?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不可能再在一起!”她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他仰头望着苍天,无奈又无计。

只等到秋樱哭完转身离他而去,云毅才开口细声道:“忘记以前吧,我真心祝福你和谷辰轩,我想娘也希望你们一起。”

秋樱擦干眼泪,回答道:“我会的,我也祝福你,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女子好好爱你。”说完之后终于跨出门去。

33、回忆如潮

就这么过了五天,姚慈突然在半夜里醒了过来。众人又喜又悲,以为是回光返照,待到慧娘把了脉搏,才惊喜地比手道:“她不是回光返照,而是在缓慢地恢复中。”

众人极为振奋,姚慈又睡了过去。等到隔天晌午,云毅和谷辰轩为姚慈输好真气,又过一个时辰,秋樱为姚慈擦拭手脚的时候,姚慈才真正苏醒过来。

“大娘醒了!大娘醒了!”秋樱欣喜若狂地喊道,便去厨房端来人参灵芝汤,一汤匙一汤匙地喂姚慈喝下。

云毅高兴地道:“娘,你醒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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