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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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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樱就听到这些?”
“嗯。她认为我和邪教勾结,会对你不利,所以才会恐慌而逃闯入后院。”
“我不怕你对付我,但你真要助萧湘女逃走的话,那就不行。”云毅放下指着利子规的剑坚决说道。
利子规讥讽道:“放长线钓大鱼,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还是你太想立功,恨不得把一个女人交上去完事。”
云毅回答:“你不要用激将法,解药的事我自会另想办法,现在还轮不到她来胁迫我。”
“云……云大哥……”秋樱渐渐苏醒,睁开眼睛,指着利子规道,“她……她不是好人,你要小心她,她和邪教勾结……”
“我知道了。”云毅打断她道,“你好好休息,她的事你别管。”
“云大哥……”秋樱坐起来道,“你相信我,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她的行为我一时也难以向你说清,但你放心,我定会万分防范她。”云毅讲道。
秋樱不是滋味地点了点头,有些事情她已经无法对他言说,更不能强求他相信她。
“若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云大人三更半夜躲在一个姑娘的房间,他们会怎么想?”利子规提醒他们二人道。
秋樱脸色微微变红,云毅再也不逗留片刻,直接走出禅房。
利子规回头望了秋樱一眼,刚要迈出门外。
秋樱恳求道:“云大哥是个好人,我求你不要害他。”
利子规笑了笑,道:“也许他喜欢被我害呢?”
“那你就更不能害他。”
“难道你还在乎他?想跟他破镜重圆?”
“不是。”秋樱断然否认道,“我这一生都不会和他在一起了,但我和谷辰轩都亏欠他,他救过我们很多次命,所以我不能让别人伤害他。”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们又何必还纠缠不清?”
“你也是关心他的,是不是?”秋樱追问道。
“我没有。”利子规脱口而出。
“你心里喜欢他,你骗不了我。”
“哼,我喜欢他?”利子规感到可笑,她笑着走出禅房,忽然笑声戛然而止,只因为她确实觉察自己对云毅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她记起耶律青的话:“你对他真只有恨吗?”她真的只恨他吗?她自己也讲不清。
次日清晨,云毅走进关押萧湘女的囚室。
萧湘女见到来的人不是利子规,更非谷辰轩,难免失望不已,她对云毅道:“你来干什么?”
“我知道你在等谁,可惜她不会来救你。而且,我就要带你回京城了。”
“你要带我回东京?”
“不错,把你交给朝廷处置,听候发落。”
“你敢如此对我?你可知道我乃大辽皇族后裔,你不怕我辽国的铁骑踏平你们宋土?”
“你们潜入宋境就是为此目的?不过你们的奸计绝不会得逞,你也绝不会看到。”
“那你等着瞧。”萧湘女傲慢地道。
云毅不去理他,径自跨出门,忽而又站住脚步,一字一句讲道:“忘了告诉你,山下的屯兵已被我们歼灭,而泉眼里的毒我也找到了解救的对策。”讲完之后他便一走了之。
萧湘女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惊恐地想到难不成她真只有死路一条?她一生中从没有此刻这么无助。她姐姐如今在哪里?难不成他们也自身难保?
17、前尘往事
午时时分,云毅听说宰相府的人都已离寺回京,他心下宽解,告别方丈和姚慈,便也带着人马返回东京。
姚慈目送他们离去,谷辰轩走到她跟前唤道:“娘,咱们也回空岛吧,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能令我和娘、还有阿樱分开。”他伸出手把秋樱拉到近旁,又道,“我要好好孝敬娘,还要娶阿樱为妻,我……我真是太开心了。”
姚慈望着谷辰轩和秋樱,欣慰地道:“你们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为娘也替你们高兴。”
秋樱脸上挤出笑容,只是因为自从知道利子规和邪教有所关联后,她就时常记挂云毅的安危,她后悔没有力劝云毅相信她,偏偏她的顾虑不足对外人道,她又怎能在谷辰轩面前显露出她念念不忘云毅?她又怎能把心事都告诉给谷辰轩的母亲?
“轩儿,你们收拾好东西,咱们明早就回空岛。”姚慈若有所思地吩咐道。她还想起了要办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子时时刻,寺院一片寂静。
姚慈悄悄步入后院,来到最靠边上的一间禅房。她想起利子规就在她将要踏入这间禅房时故意亲近云毅引开她的注意。于是,她一把推开了门,远远就望见一个人安坐在蒲团上。待到那个人睁开双眼望着门外这位不速之客时,姚慈全身不由得一颤,她看到云浩也惊诧地看着她。“师……师兄……真的是你?”姚慈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师妹……我……我难道是在做梦?”云浩念道。
“你没有在做梦。师兄,真的是我。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和毅儿很久,都没找到你们。”
“我为了躲避朱廉的追杀,一直隐姓埋名,没敢暴露身份。十六年前,我以为你和大哥已经遇难,所以到了后来我才把毅儿送上峨眉的青峨庵。”
“当年你大哥向朱廉告密,害得你和弟妹不得已逃亡,他得了朱廉的好处,要去京城任职,我去追回他,哪知半途遇上雪崩,我们被压在山石下七天七夜,你大哥没有功夫底子,最后伤重身亡。”
“阿弥陀佛。”云浩合十叹道。
姚慈流泪道:“他在死之前向你们忏悔,说对不起你和弟妹。”
云浩叹了口气,道:“我并没有怪他。”
“我听伊姑娘说弟妹是为了毅儿而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云浩痛不欲生地回忆起往事,道,“当年你和大哥走后不久,朱廉亲自领兵追杀我们,直到西山山巅,他趁我疏忽时抢走了毅儿,用他来威胁我。”那一幕在他记忆里刻骨铭心。
朱廉举起只有四岁的云毅,对着云浩道:“你若不想他死,就乖乖束手就擒,还有交出伊家那两个余孽。”
云浩纵声大笑道:“可惜你杀的不是我儿子,休想要我听你的话。”
伊莲心躲在草丛里,听到云浩的笑声,感到了恐惧,她知晓要救云毅刻不容缓。她望着怀里的女儿,忽然狠心地用力捏了她一下,秋樱顿时哭了起来。
云浩听到女儿的哭声,顿时明白妻子的用意,他痛心地想道:“莲心,你何苦至此?”
朱廉举起云毅,向着岩壁砸去,云浩不得不上前奋力接住。
但见朱廉跑向伊莲心那边,拨开草丛,把她们母子都抓住。
“可惜呀,”朱廉望着倾城绝色的伊莲心道,“一个名门闺秀竟然委身于江湖草莽,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伊莲心反唇相讥,道:“我丈夫是位大英雄,可比你这种丧心病狂的狗贼强多了,你跟他提鞋都不配。”
“哈哈……好……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救你。”朱廉对伊莲心说完,转眼望向云浩。
云浩冲着伊莲心喊道:“莲心,我死也要救出你。”他陡然撕下衣襟,裹住云毅的双眼,道,“毅儿,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他把云毅缚在身上,执起长剑向官兵冲杀。
“你妹妹在哪里?”朱廉逼问伊莲心。
“你想知道我妹妹的下落,将我们一网打尽?我告诉你,我伊家绝不会亡在你这种人手上。”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那你等着瞧。”朱廉脸上露出凶色,下令道,“给我杀了她的男人。”
伊莲心心一揪,她知道云浩断然不会抛下她们不管,但朱廉人多势众,云浩再拼下去也于事无补,还会枉送性命。她越想越绝望,慢慢退向悬崖。
“你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朱廉伸手要去抓住她。
“你阻止不了我。”伊莲心吼道。她怀中紧抱秋樱,何尝不想把她扔给云浩,可云浩此时在乱军中拼杀,她那么一扔,女儿势必丧命刀口。伊莲心对秋樱道,“娘亲真的爱你,但娘亲没用,救不了你。我不能眼见你父亲和你堂哥为我们牺牲。”她泪流满面呼着云浩,道,“大哥,我真的很想和你白头偕老,可惜天不隧人愿。你保重,就让我们的女儿在泉下陪我。”
“莲心……”云浩撕心裂肺地嚷道。
伊莲心已经抱紧秋樱,纵身跃入深不见底的山谷。
伊夏雪隐藏在草堆里,眼看着姐姐跃入山谷,她想要哭出声来,忽然一咬牙,埋头狠狠地咬住草根。
姚慈听到这里,望着沉浸在悲痛里的云浩,自责道:“都怪我当初没带走毅儿,从毅儿的父亲到毅儿,我们欠你实在太多了。”她鼻子一酸,哽咽着讲不下去。
“我从没有后悔。”云浩闭上眼睛说着,但他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你没有后悔,是我应该后悔。”姚慈站起身来,哭诉道,“我悔到肠子都青了。我后悔当初太任性妄为,嫁错了人,没能让双剑合璧。”
云浩摇了摇头,道:“往日之事何必再提起,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姚慈止住眼泪,道:“自从你大哥死后,我一直找寻你和毅儿的下落,但始终没有找到,我收了一个义子,去到一座小岛居住。六年前,我仍旧不甘心,便去了一趟东京的宰相府,没想到让我见着了伊姑娘,我问她你们的下落,她竟然狠心跟我说你和毅儿都死了,我便只好又回去空岛。”
“那时我早已被朱廉囚禁在地底的死牢里,受尽折磨,整整十年不见天日,后来多亏了毅儿和夏雪相救,把我送来嵩山。”
“当年我见着伊姑娘的时候,也曾力劝她离开宰相府,但她仇恨之心太强,说什么也不肯听我的话。后来,她突然失踪了,我再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她实在无辜,我十年前最后见到她时,她正值豆蔻年华。”
“她真的很可怜,她……她……”姚慈想告诉云浩,她在六年前目睹发生在伊夏雪身上的惨剧,但她还是半字未提,她的遭遇就连姚慈这个旁观者都不忍讲出口。
“你和毅儿还没有相认吗?他为何从来没有提过你?”
“唉,夏雪不让我和他相认,他怕毅儿知道所有的事情,会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
“她太过分了。”
“以毅儿的身份,他迟早会知道一切。”姚慈实话实说。
“其实我也宁可他不知道,前一代的恩怨又何必让他来承当。”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姚慈无奈说道。
“毅儿,但愿佛祖能保佑他一生无灾无难,得偿所愿。”
“你放心,我会帮他。”姚慈下定决心道。
云浩望了望姚慈,欣慰地道:“毅儿有你这位母亲在他身边,他会多替你着想,凡事不会无所顾忌,拿命相赌。你要拉住他。”
姚慈点了点头,转口问道:“你真要留在少林?”
云浩望着自己,道:“我到了今天这种地步,留住命已属不易,还有何求?”
“师兄……”姚慈吩咐道,“你切记要珍重,毅儿以后会来看你。”她说完话,转身走出禅房。
云浩望着姚慈远去,霍然仰天长叹,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
“师兄,你真的要去救伊家遗孤?”姚慈牵住云浩的马缰,阻拦他道。
“嗯,受人之托,自当信守承诺。”云浩坐在马上,拍着胸膛道。
“你和萧居士相交多久了?”姚慈愤愤难平地问他。
“半天,我们喝了七八坛酒。”云浩坦荡地道。
“这七八坛酒就值得你用性命去拼搏?”
“萧居士高风亮节,与我一见如故,他临走前的嘱托,我怎能违背?而且我等侠义辈之人,不应扶危济困,救人于水火之中吗?”
“但是伊家这一趟不同。”姚慈仍然不放开他的马缰,劝云浩道,“萧居士一去不复返,可见其途凶险万分,你何必还去枉送性命?”
“师妹……”
“师兄,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你去还是不去?”姚慈哀怨地看着他。
云浩目不忍睹,语气坚定地道:“你知道我非去不可。”
姚慈又问道:“你宁可死都要去,连我也阻止不了你?”
云浩也求她道:“师妹,你别为难我。”
姚慈一听,丢开他的马缰,道:“好,那你别后悔。”说完后拂袖而去。
眼前又出现痛彻心腑的一幕,云浩带着伊莲心和伊夏雪回到云家。
云霄带着姚慈出门迎接他们,对云浩道:“二弟,你过来,叫你嫂子。”
云浩顿如五雷轰顶,拼命地摇头道:“不可能!”
姚慈泪眼婆娑,走过去叫道:“二叔!”
云浩悲痛难当,道:“你……你……”
姚慈悲从中来,道:“我早已答应了你大哥成亲,从此以后我便是你大嫂。”
云浩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姚慈转过身,不让他看见她的哀伤,过了许久才道:“同样是一个承诺,你为了它可以舍弃性命,而我也要去遵守。二叔,你历经生死,好不容易保住性命,想必很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复原,你还是去休息吧。”
玉剑从此封闭,玉剑双侠的名号在江湖上逐渐消失,多少传奇也随之被掩埋得不为人知。
“大哥,你为什么不开心?”伊莲心歪着小脑袋问坐在栏杆上的云浩。
“我没事,莲心,你这个小丫头别管那么多闲事。”云浩语重心长地道。
“大哥,我的事是你的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不过,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帮你什么。”伊莲心嘟囔着小嘴巴道。
“你这个傻丫头,好好照顾妹妹,我的事哪用得着你替我操心。”云浩笑道。
四年古井无波的日子就这样逝去了,云浩心中再无任何波澜。
“大哥,你知道我现在多少岁了吗?”伊莲心兴致勃勃地绕过长廊跑了过来。
云浩依旧喜欢坐在栏杆上,遥望着碧蓝的天空,他对伊莲心道:“呵呵,从你十四岁我见到你开始,不知不觉间四年过去,后天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而毅儿也已经三岁了。”
“大哥……”伊莲心坐了下来,握住云浩的手。
云浩笑了笑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想要我送你什么生日礼物吗?”
伊莲心双颊绯红,望之美若天仙,她垂着头道:“我……我想要做你的妻子,可以吗?”
云浩抽出手,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道:“你别说傻话。”
伊莲心赶紧否认道:“我没有说傻话,从我十四岁开始,我……我便等着……等着长大要嫁你为妻。”
云浩叹气道:“傻丫头,我一个江湖浪子,居无定所,一无所有,怎么配得上你一个大家闺秀?”他想了想,又劝道,“等机会成熟,我便帮你物色一户适当的人家,让你风风光光、顺心如意地嫁出去,好吗?”
伊莲心听后,摇了摇头,哭泣道:“我这一辈子只愿嫁你为妻,不然我宁可孤老终生。”说完之后便直直地跑开了。
云浩无奈,不知道她原来早已下了这般决心。
过了两天,伊莲心的生辰到了。他又像往年一样,带给姚慈帮她做的新衣裳,另外他为她买了一盒胭脂。他进到她房间,把衣裳和胭脂放在箱子上,之后喊道:“莲心……莲心……”
“大哥……”锦屏中映出一个少女绝美的胴体。
“莲心,你……”云浩赶紧转过身不去看她。
“大哥……”伊莲心走到他跟前,羞涩地道,“以前我们家乡有一个规矩,当一个女子愿意让男人看到她全部的时候,就表示她很喜欢这个男人,不管这个男人喜不喜欢她,也不管她与这个男人有没有夫妻之名,她都愿意……愿意把一切交给他。”说完之后,她再也抬不起头。
云浩望着她莹白的肌肤,如粉雕玉琢般吹弹可破,流转的眼波中更有诉不尽的情意。他走到床头拾起她的衣衫,轻轻披到她身上。
伊莲心不敢抬头看他,只是站在那里啜泣。
云浩把她搂入怀里,柔声安慰道:“真是傻瓜。”
伊莲心倚在他怀里,缓缓问道:“你……你会不会就此而看不起我?”
云浩怜惜地回答道:“怎么会呢?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们这边也有个规矩,凡事不可逾礼而为,要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子,便应该经过三叩九拜之礼,把她堂堂正正地娶进门。”
伊莲心听了,顿时转悲为喜,抬起眼来深情地望着云浩。
鞭炮声“噼啪噼啪”地响起,龙凤花烛高照。
伊莲心穿戴着凤冠霞帔坐在新房内,又欢喜又着急地等待云浩。
直到云浩开门进来,轻轻地揭去她的红盖头,露出她温柔如水的秋波,自长长的睫毛下娇羞地望向他。
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樱花。
伊莲心身怀胎儿,静静地倚着栏杆远眺,云浩走到她身边,抱着她轻声问道:“看什么?”
伊莲心赞道:“好美的樱花。”转眼她又问道,“大哥,你想要一个儿子还是女儿?”
云浩想了想,道:“我想先有个女儿,像她娘亲一样秀外慧中。”
伊莲心回头望着云浩,凄声说道:“那也好,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可以让她陪着你。”
云浩一听,揪心地道:“不要胡说。”
伊莲心锁紧眉头,道:“大哥,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不会长久,就怕上天不会让我们如愿。”
云浩劝她道:“莲心,别想太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家子总会在一起,不会分开。”
伊莲心点了点头,换了笑容道:“大哥,将来要是女儿,取什么名字好呢?”
云浩看着漫天飘落的樱花,道:“要是女儿,她会像樱花那般美丽。”
伊莲心脱口而出,道:“那就叫秋樱吧。”她又问云浩,“你可知我妹妹的名字是怎么取得的?”
云浩念了念,不解地道:“夏天怎么会看到雪花,这个名字是怎么想出来的?”
伊莲心嫣然一笑,提道:“我母亲说有妹妹的时候,看到庭院里落了一地的白雪,就奇怪夏天怎么会飘雪,后来到庭院仔细一瞧,才知道那是白絮,但母亲偏爱把它们称为夏雪,就为妹妹取了这个名字。”
记忆就此定格在伊莲心细语呢喃的那一时刻。
“莲心……”云浩热泪盈眶,慢慢回到现实中,敲着木鱼念道,“我残生以青灯古佛为伴,守着你的亡灵,为你超度,希望你和咱们的女儿在极乐世界里苦尽甘来。”
18、赤胆忠心各一方
清晨,谷辰轩去禅房找姚慈,准备启程回空岛。敲了几下门,却见屋内无人回应,他推门进去,哪里看到姚慈的身影。
只见桌上放有一封书信,谷辰轩掀纸一看,上面写着:“辰轩我儿,娘有要事先去处理,你和秋樱就此回空岛,待要事处理完毕,我再回岛与你们团聚。勿需挂念!”
秋樱从外面走进来,见到谷辰轩愣着,便问道:“什么事?”
谷辰轩摇了摇头道:“娘最近很奇怪,她竟然留书走了,却也不告诉我所为何事。”他顿了一顿又道,“娘从来没有这样不辞而别,想必她要处理的事非同小可,而又怕牵连于我。”
秋樱脸现忧色,问道:“大娘会不会有危险?”
谷辰轩皱眉说道:“很有可能。”
秋樱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娘叫我们先回空岛,但是阿樱……”谷辰轩望着她,顿了顿道,“我们不能抛下娘就此回岛。”
秋樱点头道:“不错,那我们去寻回大娘。”
“好。”谷辰轩欢喜地道,“我们一定要找回娘亲,她要是有天大的难事,作为儿子,我也要替她完成。”
“大娘有没有说去哪里?”
“没有,我去问一下方丈。”谷辰轩回答后,匆匆走了出去。
秋樱在那里直等到谷辰轩问完玄能回来,她问道:“方丈有没有说什么?”
“方丈并不知道,我只好把以前娘对付那个和尚的事跟他提了一下,希望他能告诉我娘为何要对付那个和尚,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讲玄妙可能与人结怨太多,我娘对付他不足为怪。”
“怎么方丈话说得不清不楚的?”
“最后他又说如果我想弄清来龙去脉,或许去一趟东京便会知晓答案。”
“既然这样,我们上东京吧。”秋樱道。
“嗯,可惜又要累你和我一起奔波。”谷辰轩心感愧疚。
“只要跟你在一起,再奔波劳累我也不怕,去哪里也是一样。”
“好,等我们找回娘,我就请她主持我们的婚礼,到时你便是天下间最好的媳妇,我娘是天下间最好的婆婆。”他开心地讲着,很不得马上就到那一天。
秋樱娇笑道:“那天下间最好的福气都被你占尽了。”
谷辰轩收紧眉头,道:“我就怕我消受不起。”
秋樱轻轻抚平他发愁的眉头,在他耳际柔声道:“傻瓜,你才不会消受不起。”
云毅押着萧湘女回东京,直奔御史府。
史韶华在府门前迎接,喜气洋洋地道:“云兄弟,你总算回来了。”
云毅问道:“史大哥,我离开这段时日,御史府一切可安好?”
“安好,这些以后再谈。我先叫下人设宴,欢祝你凯旋而归。”
“可惜叫那两个主谋逃了,我只擒得那主谋的妹妹回来。”云毅遗憾地道。
“愚兄本该跟云兄弟并肩作战,但由于府内事务繁忙,愚兄分不开身,所以留云兄弟前往孤军奋战,我真是深感不安。”
“府内之事不可怠慢,大人更需大哥的一臂之力。”云毅与史韶华边走边谈,直至进入府内叩见洪恭仁。
“云兄弟,辛苦你了。”洪恭仁扶起他道。
“大人,我把那个主谋的妹妹押进囚房里,随时听候您发落。”
“云兄弟,从你频繁传来的案牍中,着实看出这个攻打少林的邪教野心之大,倒是不能小觑。”
“不错,大人,这一邪教来自辽国,潜入宋境多年,处心积虑消灭江湖各大门派,统一武林来……”云毅自知不该讲下去,便没有再说话。
洪恭仁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又转另一个话题问云毅道:“令叔父可好?”
“叔父一切安好,多谢大人关心。”
“你可知道你叔父为何会被宰相府囚禁?”
“这个……叔父始终不愿明说,我也没有追问。”
“嗯,朱廉这次也派人上嵩山与你为难,可见他仍然对你心有顾忌,对御史府的动静也了若指掌。”
“大人,有些事情我在案牍中不便写出,其实朱廉这次派人上嵩山,不仅在于对付我,更在于他也有心收服少林。”
“本官早已料到。”
“我听那少林的玄能方丈说,朱廉在十年前便已把青峨庵和蜀城观等门派收归门下。”
“真有这等事?”
“是。”
“云兄弟,那朱廉野心着实也不小,本官身兼台谏,有监察官员之命,正身立朝之职,你以后便协助本官铲除奸臣、匡扶社稷。”
“云毅有幸为朝廷效命、为大人分忧,自当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云毅正说着话,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她穿戴整洁,礼数周到。
洪恭仁见到她,便唤道:“夫人,这位便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云兄弟。”他又对云毅道,“云兄弟,我夫人前些日子才从老家搬迁到京都来。”
“云毅拜见老夫人。”
“好,你起身。”洪夫人坐到副座上,仔细端详着云毅,许久后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对洪恭仁道,“他的眉眼倒有几分像我们的儿子,若是我们的儿子还在世就好了。”
“夫人,这么多年你一心念着儿子,我才叫你回老家散心,现在回来了,陈年旧事不可再提起,以免徒增伤悲。”
“老爷说的是。”
“夫人,你先行退下吧。”
“是,老爷,我不打扰你们商量正事了。”
洪夫人走后,洪恭仁继续道:“云兄弟,明日我便要带那萧湘女进《奇》宫面见圣上,听候圣《书》上发落,你陪本官《网》一同去,好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云毅遵命。”
“你也下去吧。”
“是,云毅告辞。”
云毅退出洪恭仁的书房,与史韶华把酒谈心。
史韶华道:“云兄弟,嵩山一行后,你不仅在江湖中声名大振,而且在朝廷里名声也如雷贯耳,真是可喜可贺。府内无人不谈论你如何只身闯入敌营,如何带军攻破敌阵。”
云毅道:“大哥过奖了,云毅这次能够退敌,靠的是僧兵的齐心协力,还有一些江湖人士的鼎力相助。否则,我哪还有命回到京城。”他想起了邪教的狠毒、玄妙的威逼时仍心有余悸。自然而然,他又记起谷辰轩用奇门遁甲之术擒住萧湘女,一想起谷辰轩,他不得不想到秋樱。
这次嵩山之行,让秋樱彻底地与他了断,她与谷辰轩的盟誓已成为他心底永久的隐痛,他忽然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史韶华见此,说道:“云兄弟,你喝的这一杯可是苦酒。”
“大哥心细如发。”
“云兄弟……”史韶华干咳了一声,缓缓地道,“你曾再三托我四处打听秋樱姑娘的下落,但垆水驿一别后,我始终未能找到。”
“大哥不用再找了。”云毅把捏着酒杯无奈说道。
“你已经见过她了?”
“嗯。”云毅点了点头,却也不再说话,只是倒着酒一杯杯喝尽。
次日,洪恭仁同云毅押着萧湘女进宫面见圣上。
皇帝见到跪着的萧湘女,便问洪恭仁道:“卿家,你说这个女子就是带兵去攻打少林寺,随时都可能危及皇陵之人?”
“正是。”洪恭仁作揖说道,“此人名为萧湘女,乃辽国人,其姐萧燕姬,其姐夫耶律青,便是这次伺机要攻进嵩山,消灭少林的祸首。”
皇帝瞧了瞧萧湘女,哈哈大笑道:“卿家,不是朕不相信你,你说这么娇滴滴的女子,被你说成心狠手辣、城府高深之人,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洪恭仁道:“皇上,起初老臣也不敢相信,但昨日连夜审讯她,她已向老臣亲口承认。”
皇帝听后,问萧湘女道:“你们辽人为何要攻进嵩山,消灭少林?”
萧湘女辩解道:“陛下,我们并没有要攻进嵩山,更没想过毁灭少林,是他们冤枉我。”
“皇上……”洪恭仁继续启奏,“此等辽人潜入宋境多年,打着招揽奇才的旗号,在江湖中拉帮结派,意在蛊惑我大宋子民,作出不利我大宋朝廷之事。”
洪恭仁言辞激锐,讲话一针见血,萧湘女背上直冒冷汗,她从来高傲不驯,此时也只能委曲求全,道:“陛下,你的大臣太瞧得起我一个弱女子了。自澶渊之盟以来,宋辽二国和平相处,互通有无,我们之所以不远千里来到宋境,是因为仰慕中原文化,崇尚大宋乃是地广物博的礼仪之邦。”
“哦!”皇帝听了甚是高兴,此赞颂之话极中为君者下怀,皇帝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一个番邦女子,也懂得我中原文化?”
“不错。”萧湘女饶有兴致地道,“我们辽人自小便习得汉字,念得唐诗。”
“皇上……”洪恭仁打断萧湘女的话道,“此女伶牙俐齿,说的都是奉承之话,请皇上不要听她所言,以致轻饶于她。”
“卿家,该如何处置朕心中自有安排,且听她继续说下去。”
“陛下……”萧湘女扫了洪恭仁和云毅一眼,有条不紊地道,“我本辽国皇亲之后,来到宋境几年,曾走访过各名山大川,而中岳嵩山,驰名远扬,我们本想上嵩山寻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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