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晓月知黎明-第7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今的蓝唐黎太过疯狂,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蓝唐黎似乎还发现我目光下的质疑,他只是急急地盯着那鸡蛋,似乎我不吃天就会塌下一般。
“饱了。”我敷衍地吐出两个字。
“可是。。。。。。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这煎蛋是有祝福意欲的,你至少尝一口呀。”
这话似曾相识,每次分寿面的时候,我们三个总是把那唯一的一个鸡蛋分成三份,一份二分之一大的给寿星,剩下两份是四分之一大的。可就是这样,每次知知过生日的时候,还是会把她碗里那二分之一的鸡蛋再分成两份给我和阿明,每每这个时候,阿明总会说类似的话语,然后知知就会笑着咬一小口。
莫名地又有些触动,我重新拿起筷子,将鸡蛋捞起,像知知以前那样,轻轻咬一口,不过瞬间,我就凝了眉,淡然地将嘴里那块鸡蛋吞进肚里,我慢慢放下筷子,瞟了眼蓝唐黎,肯定地说道:“这不是御厨做的。”
看着蓝唐黎慌忙东张西望的表情,我心下了然,原本还以为他是要给我下慢性毒药什么的,原来。。。。。。
心里想到了,我才注意到他的手,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有星星点点的小痕迹,手背上还能看到小水泡,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有股更奇怪的惊诧。
我放下筷子,似是怕我会甩袖离开一般,蓝唐黎又急急地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有些无措地说道:“那个。。。。。蛋糕,巧克力味的。。。。。。”
扫了眼桌面,果然有个罩着漂亮圆银托的东西,蓝唐黎随着我的目光,默默地将雕花银罩揭开,通体黑色的蛋糕,上面还插着一根乳白色的蜡烛,蛋糕上用粉色的字体写了四个略显不搭的苍劲字体: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蛋糕?”我从未跟他说过蛋糕,也为曾形容过这东西。
蓝唐黎幽深的黑眸中有光线闪了闪,他说:“这巧克力是朕特地差人从詹姆斯那重新带回来的,你尝尝吧,这是御厨做的。。。。。。”
原来是从詹姆斯那得知的,这倒也正常,不过,他最后那句多余的话,倒是透着股深深的自卑感,曾几何时,高傲如他,竟也会这么不自信。
才刚准备切一块尝尝,蓝唐黎似想到了什么,急急地奔到我跟前,他说:“那个。。。。。。还没点蜡烛许愿。”
虽然我已经不怎么在意这种形式了,但最终,还是如他所愿,点了蜡烛,而且,我们一起吹灭了那根蜡烛。我只是不想表现得太苛刻,毕竟,今天不止我一个人过生日。
在我品尝蛋糕的同时,蓝唐黎又默默地端起我吃剩的那碗面,就着我用过的筷子,把那碗寿面吃了个干净,连汤都喝了。他的表情倒是比我想象地安静得多,让我一度怀疑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否则那个连排骨玉米汤多放了一片生姜都皱着眉不肯再喝第二口的人,怎么会那样惬意地喝下一碗连我都觉得不怎么样的面汤。
这蛋糕虽极精致美味,但裹着巧克力毕竟太腻,所以我只吃了一小块就不动了。蓝唐黎看我放下了小银勺,略显诧异地问我:“不好吃吗?”
我瞟了他一眼,回道:“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太甜了,朕吃不惯。”蓝唐黎闷闷地答道,抬眼观察了下我的表情,半晌,他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说:“你提起过詹姆斯送过来的巧克力,朕以为你喜欢。。。。。。”
“所以,我总说你是个自以为是,自大自傲的人。”他脸上明显掩饰不住的欣喜,看着很刺眼,所以在维持了一阵和睦相处的气氛后,我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那朕让人把它撤了吧?”蓝唐黎试探的语气响起。
我又给了他一记讽刺的目光,嗤笑道:“还是这么自以为是,难道吃不下就是讨厌?讨厌的东西就要被丢弃?恐怕在你眼里,事物永远只分为喜欢和讨厌吧。”
蓝唐黎愣了下,抿紧唇呆立在那,半晌他才缓缓说道:“在朕眼里,只有你喜欢的和你讨厌的,剩下的,朕确实不会在意。”
最终,蓝唐黎还是一脸郁郁寡欢地走了。而我终究是忍住了心里那一点点恻隐,淡然地看着窗外,想着以后的日子要如何打发。
这天,正跟叶子讨论如何制桂花香囊,突然有宫女来报,说芬芳在殿外求见。说起来,回来这二十多天,还没见过芬芳,她此次来恐怕和霍庆思有关吧。
带着叶子一同去殿门口,尚未走近就听到芬芳在那急切地喊我:“嫂嫂!”
我笑着调侃她道:“是不是又找我来帮忙?早些日子都不见你这么积极来找我。”
“不是的!”芬芳本来就因为焦急而略显红润的脸,此刻变得更红了,她急急地说道:“不是我不来找嫂嫂,是黎哥哥不让我靠近!每次一往你这方向走,就会被尹总管赶出宫。今儿若不是黎哥哥和尹总管都在御书房,我也没机会见到你。”
我笑笑,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单纯,若蓝唐黎不想让她见我,就算不让尹田跟着,她也不会有机会见到我,这摆明了是蓝唐黎故意让她来找我的。
☆、你的生日与我何干?(六)
算起来,从那日生日不快离开后,蓝唐黎已经有几天没来混午饭和晚饭了,至于他晚上什么时候来的,早上什么时候走得,我也是听叶子的“例行八卦”知道的。所以,严格来说,自那日之后,我们还一直没说过话。
这算是他的示弱吗?
一边跟芬芳往昭阳宫走,一边听她简短而又急切的说明。
原来霍庆思想要带她离开,就去找蓝唐黎谈判,可想而知,谈判的结果就是两个男人冷眼相对,互生杀意。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依霍庆思的身手,居然会被处于下风,还被蓝唐黎五花大绑跪在殿下,扬言若他一个时辰内不肯妥协,就直接拉出宫外斩首。
“蓝唐黎怎么会同意放出霍庆思?”我提出自己的疑惑。
芬芳听了眼圈一红,又湿润润的一片,她说:“都怪我,小思若不是担心我老往地牢跑沾染湿气,也不会以被封武功为交换条件,让黎哥哥放他出狱。”
“可是,嫂嫂。。。。。。”芬芳的眼泪又哗啦啦地往下流,她哽咽着:“小思都已经答应会借饮血到给黎哥哥了,他也封了自己的武功不会来报仇,他只是想和我在一起,这有什么错?呜呜。。。。。。黎哥哥之前明明都已经答应了,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无奈的扶额,我安慰道:“好了,芬芳,别哭了,你的小思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蓝唐黎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居然玩起这么无聊的把戏,他一向喜欢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
一路进去,并没有人阻挡,进了御书房,还没细细看看周遭的状况。就听到芬芳一声惊呼“小思”,就飞奔而入。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那里跪着依旧一身黑衣的霍庆思,肃杀的气息在听到那声呼唤的时候却突然柔和了起来。这次不像在牢狱当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张俊颜,长得还是很有本钱的,这才是真正的才貌双全吧。
“咳咳!”
听到一阵明显不自然的咳嗽声,我却没有如他所愿把目光投射过去,而是往芬芳他们的方向走去。随手抽起一旁侍卫的佩刀,在几双诧异的目光下。利落地将霍庆思身上的绳索斩断。
我笑着道:“这算是个小小的回礼,谢谢你的地图。”
“什么地图?”蓝唐黎冷冷的话语差进来,我这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高高在上的他。
只几秒的时间,他眼神一滞,显然是猜到了,脸上顿时如死灰般,瞬间勃然大怒。拿起桌上的水杯就要往这边砸,但又似有顾虑,那水杯终究偏移了方向,在离我们三四米外的地上炸开了花。
“好你个霍庆思!真没想到!朕早该想到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蓝唐黎咬牙切齿地说着,恨不得要活剥霍庆思一般。他现在一定很懊悔没杀霍庆思,或者,更后悔当初被我的言辞举止迷惑。让我几次去地牢见了霍庆思吧。
“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提供其他的出宫途径。”霍庆思果然上道,轻易就擦出我的计谋,平静地说出这话,仿佛根本没听到蓝唐黎在上面又吼又叫。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给朕把这混蛋拉出去斩了!”蓝唐黎冲一旁的侍卫干吼道。两眼迸发淡淡的红丝,看来真得气得不清。
“不要!”芬芳一把抱住霍庆思。将脸埋进霍庆思的怀里,试图阻止那些侍卫拖走霍庆思。
接收到霍庆思淡淡的一瞥,我才慢慢朝他们俩的面前一站,淡淡的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道:“那先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那些侍卫的脚步顿时停了,犹疑着看向高高在上的蓝唐黎。
我听到身后有响动,那粗壮紊乱的喘息声离我越来越近,一只手一把将我拉过,迫使我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眼,蓝唐黎的脸色铁青,双眼就像要迸出熊熊烈火般,他大声道:“你居然护着他!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朕和你又怎么会。。。。。。”
我淡淡地瞥了蓝唐黎一眼,幽幽道:“不要把自己的错误推脱到别人身上,这样真得很。。。。。。无耻。”
蓝唐黎的眉头明显一跳,也不顾周围还有那么多侍卫,他高叫道:“你说朕无耻?”
尹田显然要比他冷静多了,余光看到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然后平静地给周围的侍卫打手势,示意他们都退下。
“出尔反尔,你不是无耻,是卑鄙无耻。”不等我说什么,霍庆思就先冷冷地吐出一行话,我皱眉,他还嫌现成不够乱吗?
果然,蓝唐黎的眼睛已经被怒火烧得通红,一副一定把某人五马分尸才肯罢休的杀气,将我往边上轻推,气势汹汹地抬脚,照这个力度,霍庆思的脑浆估计会直接喷出。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栖身过去,背上没有任何疼痛,但我的胳膊,却再次被那双强有力的力道带起,蓝唐黎的表情中,痛苦多余愤怒,他说:“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拼命地护他?若刚才朕收不住,你难道就准备这么替他受了?”
面对蓝唐黎的斥责和愤怒,我没有想回答的*,只是淡淡地问:“人,可以放了吗?”
蓝唐黎抓在我手臂上的力道猛然加大,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想叫他放手,却听到一旁霍庆思又冷声道:“幼稚的疯子。”
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一声,这霍庆思还真是懂得如何惹怒他,除了我以为,我还真没见过谁能把蓝唐黎气成这样。
“你说什么?”蓝唐黎眼光更冷,面上如地狱黑煞般,又一副要冲上去的动作,我突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刚刚还激动愤怒的躯体,瞬间有丝僵硬,继而停下来,一脸煞气突然就变成一脸柔情,痴痴地看着我。
他千辛万苦整这么一出,不就是希望我能主动跟他说说话,服服软么。
明明事情已经要接近尾声了,可霍庆思却又扔了一枚手榴弹下来,真不知他是为了报复,还是真得无所畏惧。
他说:“你问我到底有什么好,别的不提,就说最基本的一点,你都比不过我。”
“小思!”芬芳这丫头终于从刚才的惊吓里走了出来,出声阻止。
“哦?朕要倒要听听是哪一点?”蓝唐黎的语气恢复正常了,但其中的冷意和杀气倒是一点也没减。他抓着我胳膊的一只手,也改为搂,还颇有些挑衅地看向霍庆思。
“你比我老。”霍庆思缓缓吐出这四个字,斜眼睨了蓝唐黎一下,充满藐视与自傲,“老到都可以当我们三个的叔叔了。”
蓝唐黎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带着点笑意看向霍庆思,但只有我感觉道,他在听到霍庆思说那四个字的时候,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继续说,朕倒是头一回听到这么新鲜的说辞。”蓝唐黎似笑非笑地说道。
霍庆思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将芬芳搂在怀里,平视着蓝唐黎,说道:“这还需要我解释吗?你都快三十的老男人了,要精力没精力,要情趣没情趣,要我,我也会选石国王后那个位置,至少,石国国王是个青年俊才。”
表面上看,蓝唐黎已经二十九了,格格木二十四,我这副身体也才二十二,看起来,我似乎是要和格格木更搭一些。但是,男人四十还一朵花呢,更何况,在这个时代,七八十的人娶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都算正常,我和蓝唐黎这点差距,似乎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所以,当感觉蓝唐黎僵硬的躯体时,我还略显诧异,连我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能想通的事,没道理他就钻了牛角。
“朕现在才发现,原来第一杀手的话也是很多的。”蓝唐黎冷哼一声,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的情绪,但他的话语还是出卖了他,他说:“尹总管,口出不敬该治什么罪?”
“轻则鞭刑,重则砍头。”尹田恭敬地书地说道。
芬芳似是想反驳什么,在接收到蓝唐黎冷冷一瞥之后,撅着嘴,委屈地看向我。
“砍头就算了,这样死得太快。”蓝唐黎嘴角往上勾了勾,明明是一副无害的模样,嘴里吐出的确实残忍无比的话语:“送去跟那群猎狗玩玩吧,那群畜牲也饿了蛮久了。”
“我不觉得他有什么不敬。”接收到芬芳求助的目光,我缓缓说道,顺便给霍庆思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我偏头看向蓝唐黎,他搂着我的手稍稍紧了紧,我说:“他说得是实话,不是吗?”
就比谁的岁数小上,蓝唐黎确实比不过霍庆思。
蓝唐黎与我对视了好几秒,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不是痴缠的目光,也不是厌恶,更谈不上质问,只是纯粹的看着对方而已。
半晌,才听蓝唐黎淡淡说道:“今天的事就到这吧,朕还需要再考虑考虑,你们先下去吧。”
霍庆思虽不满,但在芬芳的坚持下,还是妥协了。只是在门快关上的时候,他朝着我的方向,又轻轻说了一句:“可以考虑下我的建议,我随时可以给你提供出宫的线路,而且是免费的。”
☆、你的生日与我何干?(七)
关门的声音随着话音一起落下,蓝唐黎抿了抿嘴,眼里的阴冷也一闪而过,终究是没有追究什么。我挣了挣,脱离某人的钳制,反正他早已见惯了我的过河拆桥。
“你去哪?”
见我要离开,蓝唐黎欲急急捉住我的手,被我刻意的闪躲,最终,他的手掌只是滑过了我的衣袖。走了没两步,又被挡住,蓝唐黎睁着一双血红大眼,眼内的痛苦倒是大于戾气,他说:“为什么?难道朕做了这么多都不能弥补?”
声音与表情一样充满绝望与痛楚。
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蓝唐黎嗤笑两声,情绪突然又变得激动,他说:“你怎么会看不出朕拙劣的演技?你明知道朕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见你一面,为了能听你跟说句话!你就像看小丑跳梁一般,看着朕在这上窜下跳,漏洞百出,可是你。。。。。。”
“就算是小丑,那也是你自己造成的,不要总把你自己的委屈和错误算在我头上。”顿了顿,我微微扬了扬嘴角,幽幽道:“这样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
不是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也许越伤人越好吧,等他够绝望了,就不会痴缠于我,我也就不会总因为他某些行为而有所有犹豫,就真得能如我说的那样,干脆利落地和他断了。
顺利地出了御书房的门,外间可是一个守候的人都没有,我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停下脚步静静呆了一分钟,果然,里间的人在听不到我脚步声后,放肆地响起“哗啦”的声音。我又迈着步子幽幽离去。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感慨世间的变化,曾经那样叱咤的一个人,三年的时间,真得可以变得如此幼稚。
忍着不摔东西,就是为了不让我听见么?如果我对你真得如此重要,为什么会做出那样伤害我的事?我想,对蓝唐黎,我真得是困惑了,所以我的心才总也不能做到平静无波吗?
表面上看。似乎上午发生的事情对我并无影响,我照例坐在梧桐树下看看书,偶尔摘几枝桂花嗅嗅香气。或者兴致来了研究下绣图。但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专心致志,恰恰是因为我的心不在焉。
坐在两棵梧桐树间的秋千下,握着柔软又结实的纤绳,搭建这个秋千的人当真想得周全。怕秋千绳咯了手,就在结实粗糙的麻绳上又缠了一层柔软的兔毛绒布,秋千板上同样铺了同色的绒布,生怕把玩秋千的人伤着一般。
“娘娘,在笑什么?”
叶子突然的发话,把我有些飘忽的心绪拉回。停下秋千,我转过脸盯着叶子好奇的目光,在她的眸子里。我看到自己微弯嘴角,那表情就像是想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我敛了敛表情,突然问叶子:“你说,如果没有蓝唐黎,我现在会怎么样?”
“娘娘是想听我实话还是假话?”叶子眼里泛着狡黠的光芒。笑着看向我。
我弯了弯嘴角,自嘲地笑笑:“如果没有蓝唐黎。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微叹息一声,当初如果没有蓝唐黎,我可能已经因为霸王别姬的事死在蓝正轩手下,或者被蓝正宇救下,送给水夜天或是赫连华生折磨,亦或者死在林馨儿或是老皇帝的手上。。。。。。就算是现在,如果不是仗着蓝唐黎的喜欢,我一次又一次的蛮横和不敬,早就不知道该死多少回了。
可是,如果没有和蓝唐黎的纠缠,很多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复杂,即使我一早就死了,至少不用经历失去阿明的痛苦,不会在一次次在知知的事上燃了希望,又放空希望。
如果死去能避免经历某些事情,也许,我会选择在毫不知情的时候离去吧。
“其实,道理娘娘比谁都懂,娘娘你也不是没有犹豫,若是为了要惩罚陛下,叶子认为,差不多也够了。且不说这三年陛下是怎么熬过来的,娘娘病着的那些日子,陛下有基本不上朝,奏折也不看,那些日子,您喝得药都是他亲自熬的,那之后,有好几天陛下的眼睛,见点风都会落泪,吓得太师父几次从晓黎殿出来后,又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去昭阳宫给陛下看眼睛,即使这样,您喝过得没一碗药,都还是出自陛下之后。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王,真得就变得如此的卑微,似尘世间的一粒尘土一般。”叶子叹息一声,又道:“有一件事,娘娘肯定也不知道。当初跟着你的那个石国小丫头,她不是给陛下下了毒吗?那毒中有一种成分是海默草。若是混在药丸里,肯定不会有人发现,但这海默草一遇水,就会发出一股别致的暗香。娘娘你可能不了解这草的毒性,但陛下绝对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心里一震,随之又愕然,为什么明知道是毒药,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自从娘娘你来后,我才真得相信太师父的话,原来那被人们称作铁血无情的帝王,也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妥协至如此这般。你能想象,陛下逼着尹总管想如何能偷偷到你,又不被你发现时的无理表情吗?当真如孩子一般,我一直以为蓝氏的男子,皆是冷清冷血之人,一辈子也不会懂什么是爱,也不会为爱情这种东西疯狂。。。。。。看到你和陛下,我突然就又对某些事情有了希望。。。。。。”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叶子讪讪一笑,脸上飘过一丝极不自然的表情,却瞬间又恢复嬉笑的模样,她说:“娘娘,其实我是为了昭阳宫那一帮姐妹说话的,如果娘娘一天不理陛下,陛下的脾气就一天不消,结果受罪的还是那些宫女太监们。。。。。。”
见我仍旧一副若有所思地目光,叶子干笑着,眼睛略带闪躲地四处看了看,她又道:“说了这么多,口都渴了。娘娘,我先下喝点水,再研究下今晚的食谱?”
在我似笑非笑的目光默许下,叶子一溜烟跑了,跟后面有猛虎在追一般。
无声地在心中轻笑,蓝氏的男子?不知她喜欢上了蓝家的哪个男子,还真是有点期待看到,恋爱中的叶子是什么样的。
叶子下午那番话,将我本就有些涟漪的心,搅得水波阵阵,躺在床上,虽然离正常入寝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但是坐在软塌上,手里的书根本看不进去。所幸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龙飞凤舞雕花图,静静地在心里理着一些也许根本无法理清楚的事。
突然听到外面有响动,叶子晚饭过后就被我打发走了,一般这个时候,是不会有宫女来打扰我的,除非。。。。。。
果然一阵轻微的脚步由远及近传来,熟悉的力度和节奏。
照他的性格,今天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他不应该独自舔舐伤口几天后,才会出现吗?难道说是被刺激惯了,承受力也变强了?
我在心中随意地揣测,在听到那脚步声顿住在床帷后时,也懒得再客套什么,翻身滚向床内侧,连带着将被褥一同裹进去。
蓝唐黎向来不喜床上有两床被子,他一直认为,既然是夫妻,就要睡同一张床,盖同一张被子,好似这样才能睡得安稳一般。
现在是九月中旬,天本来还没那么凉的,但前两天下了几场秋雨,这几日晚上,若没有棉被盖身,还是会让人有种瑟瑟发冷的感觉。
他既然来了,就是要来过夜的,我倒要看看,他还要不要坚持那个同盖一床被的念头。
似是经历了一翻心里斗争,蓝唐黎终究掀开床帷走了进来,照例是脱掉外袍和鞋子的轻微响动,即使是背对着他,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动作轻缓地躺下,躺下后就一动不动,生怕打扰到我一丝一毫般。
不禁在心里嗤笑他的行为,明明知道我没睡,做这套给我看,难道是想博得我的同情?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身后依旧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偶尔轻微的呼吸,很难相信他还在身后。既然他这么沉得住气,我就继续陪他演下去。
翻了个身,面向蓝唐黎,果不其然对上他那双略显惊异的黑眸,在我的直视下,蓝唐黎微微侧了侧身,改为平躺,那双眼睛却晶亮地睁着,看似盯着床顶上的龙飞凤舞图瞧,飘忽的目光却时不时由眼角扫过来。
蓝唐黎穿得并不多,还穿着盛夏时该穿的一套薄薄中衣,若是以前,即使大冬天,他也不会觉得冷。可这三年,他的身体似是被什么掏空一般,大夏天时,身体也冰凉冰凉的,有时,我都会怀疑他现在的身体有没有我现在的身体强壮。
叶子说过,蓝唐黎只要一受寒凉,那定时要卧床好几日的,我不信,他会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就为了这么一条他认为的信念。
半个时辰后,我又翻了个身,这次又背对着蓝唐黎,身后没有响动,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谁会在睡着后依旧睁着一副眼睛,时不时偷偷扫向一边呢?
☆、你的生日与我何干?(八)
心里莫名烦躁,又过了一个时辰,期间我又翻了两次身,但蓝唐黎依旧移动不动,即使有温暖的被子盖在身上,我还觉得有些凉气,可蓝唐黎却连哼都没哼一声。若不是翻身的时候,从他那边带起一阵凉风过来,我还会说服自己说,他其实一点都不冷。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我心里开始有些动摇了,他那样的人,可是会为了亲近我而喝下明知有毒的降火茶,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外因而妥协呢?我想我早该认清事实,这个男人已经执着到入魔的地步了,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而我今晚的行为,是显得如此地愚蠢。
他说得没错,我足够冷漠,也足够心软。我现在的行为,不正是给了他让我心软的机会?
我现在确实还做不到不管不顾,不管我面上表现得多冷漠,只要那一丝情丝还没断,就总会衍生出无尽的情丝,缠绕又缠绕,最终让我心中不安,慌乱。
可若让我明着表现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我又不甘心。
不知为什么,过去的某些记忆又窜入脑海中。我记得那个时候,被他撞见阿明要带我离开的场景,虽然在我再三请求下,他选择不追究那件事,可那个晚上他却用他的身体狠狠惩罚了我。也是类似这样的一个晚上,外面还有丝丝凉意,他一个人霸占了整张被子,我因为害怕惹怒他而不敢乱动一下,可身体还是抵不住丝丝寒意,又冷又累。
就在我备受寒冷和困意折磨的时候,蓝唐黎莫名其妙地把被子一掀,就走人了。而他那掀被子的动作,就那么巧合地让那床被子盖在我身上。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闪,既放不下面子。却更不忍心这么对方,这似乎真得是个不错的方法。看来我果然还是不了解他,这个认知让我心里那份不忍与柔软更甚。
听着他浅浅的呼吸,鼻息见萦绕着他的气息,之前明明都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突然觉得这些有关他的东西都好令我困惑,呼吸不畅。
脑子里正想着,身体却先行动了,我猛地坐起身,身上的被子随之一掀。虽然没有全部落在他身上,至少盖住他那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躯体。
“怎么了?”我的动作似乎吓到了蓝唐黎,他随之急急起身。眼睛急切地在我身上探寻,似是想看出有什么不妥。
我没理会他,跨过他的身体就要下床,蓝唐黎此刻也忘记顾忌什么,直接抓住我的手腕。语气里难掩慌张与急迫:“你要去哪?”
我甩了甩,没挣开,回神冷冷瞪了他一眼,说道:“难道我如厕也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外面的烛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粉纱床帷,将蓝唐黎脸上的尴尬和窘迫照得一清二楚,也把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黯然和松气照得一清二楚。
旁边的小房间就有放如厕的夜壶。我出了内殿,让守夜的宫女给我拿了一件厚的披风,没有朝那个小房间走。而是径自出了晓黎殿。
那个守夜的宫女急急地跟着我,却又不敢说什么,就那么胆战心惊地跟着我。门外的侍卫显然对我的夜出也颇感讶异,我用手势制止他们的行礼,要了一盏灯笼让跟着的那个宫女拿着。径直出了晓黎殿,朝东边的水上凉亭走去。
有不识相的侍卫欲跟着。我抬眼轻轻地扫了他们一眼,说:“大晚上的,一群侍卫和皇帝的宠妃呆在一起,你们是嫌脖子上那东西太牢固了吗?”
几个侍卫交换了下眼神,最终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蓝唐黎的醋劲这宫中谁人敢挑衅?他们应该很清楚,这晓黎宫伺候的全是宫女,连个太监都不曾有。
跟着我的那个宫女一直战战兢兢的,看我走向湖心亭,她都快哭出了,拿着的灯笼都随着她的手抖了抖,光线显得有些飘忽。
“娘娘。。。。。。”看我还在朝湖边走,还有几步就到湖边了,那个宫女突然扑上前跪在我面前,带着哭音颤威地说:“娘娘,奴婢。。。。。。奴婢。。。。。。不会水。。。。。。”
我不禁轻笑出声,说:“放心,我会凫水,若你掉下去,我还能去救你。”
我才学会游泳不久,要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不禁摸摸自己的脸颊,我的表情看着那么像要轻身吗?
“你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我就是觉得里面太闷了,想到湖边透透气。。。。。。”低声喃喃道,是的,里面真得太闷了,似乎所有有关蓝唐黎的东西,都突然让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