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晓月知黎明-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
“我都这样了,就连我这么小个心愿,你都不愿意答应吗?”见阿丽亚还在犹豫,我继续叹口气,话锋一转,让自己听起来很悲哀。
“不是的!我答应您!答应您!”阿丽亚急急解释着。
我笑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说:“那现在,去给我找两块镜子,我想看看我背后被‘画’成了什么。”
“可是,晓,连我都不忍心,你确定你想看这些可怕的伤口?”阿丽亚不确定地问我道。
“就是因为它恐怖,我才更要看。”眉角不自觉收拢,我淡淡地说道:“而且,我要记住它的样子,记住这些疼痛的感觉。”这样,我才能将这些伤与痛加倍奉还给蓝唐黎,我要这些伤口的样子牢牢记在我脑海里,随时提醒我,蓝唐黎是怎样伤害我的!
阿丽亚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去给我取镜子了。
☆、我为什么要恨?(二)
等我从另一面镜子里看到自己反射出的背部时,我才终于能体会阿丽亚那番惊叫的缘由了,水烟月这副身体本就娇弱,稍受一点碰撞,就会青肿半天,更何况是这种痛在肌理的伤。我觉得镜子里反射出的那个已经不算是人的背了,连“画布”都不足以形容,因为,我从没见过这么丑的画布。一大片红和一大片紫交错,从脖颈下连接着蔓延到脊椎尾部,背部中间是一片能看到血肉的伤口,这大概是蓝唐黎把我按在树上时,身体与树体表面摩擦造成的,可以从镜子里清晰地看到,蹭掉了一大块皮,连肉与表皮间那些细微的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的肩头,是有明显指头按压痕迹的淤青,映衬着周边雪白光滑的肤色,就是一种触目惊心地可恐。
阿丽亚一边跟我上药,一边在那里默默掉眼泪,不仅是我的背部,我的手腕,大小腿处均有蓝唐黎暴行之后的杰作。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抱怨也不能让身上的痛疼减轻,我只是透过手中那个镜子一点点将身上的各种伤痕牢牢刻在脑海里,蓝唐黎,这种伤痛,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的!
“晓,王上说,你不会和我们回石国了,可是,你真得要和这样的坏蛋在一起吗?为什么不能和我们回石国呢?”上完最后一处药,阿丽亚收起药瓶,将伤口出的纱布再小心地整了整,又越发小心翼翼地给我把衣服套上,她才问道。
我苦笑一下,我是不能和他们回石国了,但不是我不想,而是根本不可能,这次的事情就是因为我私自出宫违背了蓝唐黎的意愿。他又怎么可能允许我离开呢?
我说:“阿丽亚,很多事不是我愿意就可以的。”
“只要您愿意就可以!”阿丽亚坚定地说道:“如果您愿意,王上一定会带你离开这的。”
“是吗?”我低声喃喃道,格格木现在自身都难保,他又如何有那个能力将我带离蓝唐黎。石国,是格格木的软肋,就算他念着我们这三年的友情,也不可能为我冒着险的。
“朕不希望,再听到你跟本王的皇后说离开的事。”我们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全然没有注意到蓝唐黎何时来的。又是何时进来的,等我注意到他的存在时,他正冷眼看着半蹲在我面前的阿丽亚。双目是冷冷的杀气。
“格格木,管好你的女人,否则,朕不敢保证,某天她的脑袋就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蓝唐黎故意用石语说的这些话。他就是想让阿丽亚听到。
可阿丽亚却一点都没有因蓝唐黎这番表情和语气而害怕退缩,她站起身,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甚至张开双手挡在我面前,做出一种保护的动作,将我护在身后。
“格格木。如果你的女人要一直这么不识相下去,就休要怪朕没给你提过醒。”蓝唐黎冷冰冰地扫了眼阿丽亚,对着车外说道。
我皱眉。欲将身体撑起,奈何还是被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折磨,细碎的痛苦呻吟不自觉溢出口,我看到阿丽亚转身欲扶住我的身体,可她的手才抬起来。身体猛然后退,被一股力量推向一边。趔趄了几下,险些撞上坚硬的车壁。
蓝唐黎的动作伴随他那一脸担忧紧张的神情,突然映入我的眼帘。我虽觉得浑身疼痛,但却对他伸出的手却异常的敏感,在那双手掌快要触碰到我时,我身上突然不知哪来的气力,猛地一挥手,将那双近在咫尺的手挥开,力道只狠,车厢里响起响亮的一声“啪”,就连翻滚的车轮声都遮掩不住。
“离我远点,你让我恶心!”我咬着牙说道,不想再我讨厌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弱势,刚才那一挥掌,完全是下意识地动作,根本没想过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等全身又出现那种颤栗般的疼痛,我才知道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我从来不是个会为了报复别人而伤害自己的人,我从不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晓,您没事吧?”阿丽亚很快反应过来,直直冲向我,我扶住她伸过来的手,紧紧抓着,让自己不会发出痛苦的声音。我冷眼抬起头,蓝唐黎的手还保持着被我打偏的姿势,居然就那么呆愣愣地看着我,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切反应过来。
“格格木,先把你的女人带走!”怔愣过后,蓝唐黎才开口幽幽地说道,语气却没有刚才那样理直气壮与跋扈。
但阿丽亚根本就当没听到她的话语般,小心地扶着我躺会俯躺在床上,又将我的衣服微微扒开,隔着被子检查了下伤口,她才如释重负般吐口气,“还好,没有裂开。”
“谢谢你了,阿丽亚,你也辛苦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刚才的疼痛,让我的额际又冒出一抹细细的冷汗,我咬着唇,让自己的呼吸听着尽量正常,淡淡地对阿丽亚说道。
“我不走!”阿丽亚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蓝唐黎一眼,倔强地说道。
“阿丽亚,出来吧,你也该休息了,要不然,明天哪有精神继续陪着皇后娘娘呢。而且,就算你不休息,皇后娘娘也需要休息了。”车门外,传来格格木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虽然知道自己此刻的脸上有多苍白,我还是挤出一抹淡淡的笑,示意阿丽亚先出去。如果蓝唐黎坚持要她离开,她留在这也做不了什么,况且,我不希望她受伤害。
格格木与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吧。
平日里,阿丽亚最听得就是我和格格木的话,如今我们二人难得的达成一致,阿丽亚终是有些动容,又给我理了理被角,终究还是出去了。
阿丽亚一出去,我就将脸偏过去,紧紧将双眼闭上,当作没有他的存在。
“你就这么讨厌朕?连看都不愿意看朕一眼了吗?”蓝唐黎痛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兴许是有了前几次的教训,他并不敢贸然靠近。
我冷哼一声,“陛下错了,我不是讨厌你,而是。。。。。。恨!”
我听到身后有矮几被撞的响动,甚至于连矮几上那个茶杯盖转动了三圈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过了好半晌,车内都没有丝毫听到丝毫响动,久到我以为,蓝唐黎已经悄悄离去的时候,蓝唐黎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他说:“朕。。。。。。朕真得不是故意的,朕只是太害怕了,朕真得是太害怕了,朕怕你会像三年前一样,就那么消失了,朕真得不能再承受你的离去了!”
那语句中的痛楚与揪心,若是平日里的我,听着也会有几分动容,可惜,如今传入我的耳中,听着却是莫大的讽刺与虚伪,从未有过的可笑!
我真得冷笑出声了,我说:“陛下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您可以离开了,我想休息了。”
“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朕叫人准备了血燕粥。”感觉到我在下逐客令,蓝唐黎又急急地说道。
“不必了,我从来不是那种可以打一棒子给颗糖就忘记疼的人。”
我继续冷声道,这话并不是置气,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算起来,我确实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什么东西,但是,真得不饿,而且没有丝毫胃口,我想,我是被身上的疼痛折磨的吧。
“朕。。。。。。”
“我不想浪费力气重复我说过的话。”感觉蓝唐黎又要说什么,我冷声打断他,眼睛依旧紧紧闭着,也许是药效发挥了,身上的痛正在一点点消减,若我今晚能安然入睡,那是再好不过了,就不会被疼痛折磨了。
“朕。。。。。。”蓝唐黎似乎有其他的话要说,他支吾了几声,才慢吞吞地说道:“白天耽搁了行程,天明之前,恐怕是到不了驿站的。。。。。。今晚,恐怕就。。。。。。”
终于有点听明白他话里暗藏的意思了,我又冷笑一声:“看来陛下没有准备多余的马车,是我愚钝了,竟然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了,我这就把陛下的地方还给陛下。”
说着,我又要撑起身体,蓝唐黎的声音却急切而紧张地响起,我甚至听到他向前跨近了两步,“你别动!朕是说,今晚恐怕就要委屈你在这马车内歇息了,朕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朕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随时叫朕。”
“等等!”
我突然出声,感觉蓝唐黎还在移动的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快得像是被遥控器控制着一般,我甚至能从他的动作里感觉他深深的欣喜,我在心里冷笑,“您还是不要守在门口了,我怕自己会做噩梦。”
即使没有亲眼看到蓝唐黎的表情,也能想象他那副惨白的脸色与僵硬的表情,他的脚步又缓缓响起,帘子掀起的声音响起时,他又说了一句:“朕安排一个宫女在外面守着,你要想喝水了或是要吃东西,唤一声就行了。”
没有回应他,帘子关上的声音响起,车厢内终于变得安静,我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感觉身上没有那么痛后,我缓缓伸出手,抬起食指,将床内侧上缘的车窗微微抵开一个小缝,虽是晚上,外面却并不显得黑暗,前后都是齐齐的士兵,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一排士兵举着火把,将路面和周围照地清清楚楚。
☆、我为什么要恨(三)
我的视野范围内,除了我在的这辆正阳黄雕花马车,只另外看到一辆差不多大小的紫色马车,在我后面,离我有一百多米的距离,看塔里他们在周围转悠,我猜测,那应该是格格木他们歇息的马车。
眼光一转,我又看向前方,队伍有些密集,都是些伺候的太监和宫女,我还看到小顺子了,被另外两个太监驾着,一瘸一拐有些吃力地前行。正要往更远处扫视,眼前突然被一片蓝紫色挡住,我先注意到的是蓝紫色衣裳下的黑色骏马,光从体形和四蹄都能看出是匹绝佳的汗血宝马,下意识地抬起头,当看到蓝唐黎那张饱含期待的容颜,和有些别扭地努力想挤出的笑容,我当即送来手,“啪”得轻轻一声,车窗没有了支柱,又弹回远处,将车内与车外牢牢阻隔。我不禁摇摇头,真是疼糊涂了,能坐上这样的宝骑,又穿着这样色调和风格衣服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没一会儿,我就听到马蹄响起的声音,蓝唐黎终于走了。
身上时而灼热时而冰凉,药物和疼痛在交错作用着,我微微放松身体,逼迫自己不要想昨晚发生的一切,不要想蓝唐黎那张阴冷漠然的脸,不要想着自己的厌恶与恨,脑子又开始昏昏沉沉,我渐渐进入睡梦当中。
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在马车上,外面似乎还是暗的,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时辰,只觉得梦里吵吵闹闹,睡得很不踏实,但醒来了,却又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梦。
感觉自己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一般,又酸又痛,都分不清到底是是痛还是自己的意识在折磨自己。我动了动身体。突然感觉左腿脚踝处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慢慢伸手去够,触手是一块雄鹰形状的玉,是格格木交与我保管的那块白玉飞鹰兵符。
出宫后,怕脖子上的白玉飞鹰符被某些“有心人”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我就将脖子上这块白玉飞鹰兵符改为系在左腿脚踝上,蓝唐黎对我施暴行的时候,它似乎是从我脚踝上脱落了的,白天阿丽亚还在的时候,我可以肯定它并不在我身上。如今一觉醒来,它居然又原封不动地出现在我脚踝处,甚至于连银链缠绕的方式都没有变。
微微皱眉。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蓝唐黎还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进来过。
“皇后娘娘,您醒了吗?”车门外有宫女的声音响起,她恐怕是听到我那几个动作的声音了。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听那个宫女道:“要不要奴婢给您准备点热粥或是热水之类的?”
又出了一身的汗。嘴唇的干裂已经很明显了,渴倒是真得渴了,只是即使知道自己胃部空空如也,却还是没有一点胃口。但我仔细想了想,若我一直不吃东西,身体又怎么能快快好呢?就是逼都得逼自己吃一些。
我说:“帮我准备一碗白粥。稀一点,放一勺白糖。”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那个宫女似乎很高兴。我听到脚步声急急忙忙地离去,没过几分钟,那个宫女就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端在了我面前。我诧异于这碗粥准备的速度,但又一想,只要是蓝唐黎想做得事。用尽手段,他也会做来的。这又有什么好诧异的呢?
通过这个宫女,我知道现在是卯时三刻,再有半个时辰我们就能到驿站了,她说,阿丽亚半个时辰前曾来过,准备给我换药。但见我还在没醒,在外面逗留了一小会儿就走了。
我让宫女把矮几搬过来,将白粥放在上面,身体俯趴在床沿,拒绝宫女要喂我的动作,我拿起桌上的银勺,不过两天没有吃东西,连个银勺都握不住,有的时候,到底是我们太高估了自己还是,我们本身就很脆弱?
缓缓地搅动了一下碗里的白粥,有腾腾热气冒出,我舀了一勺喂进自己的嘴里,白粥顺着食道缓缓下滑,滑到胃部,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灼烧,许久不曾蠕动的胃似乎因这团热气而抖动了几下,我立刻感觉胃里冲起一股酸水,呕吐的感觉愈发强烈。
我抿了抿嘴,掩饰自己咬牙的动作,将那团呕吐感咽回腹中,我又舀起一勺,继续往嘴里塞咽。见我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灌,那个宫女似乎很高兴,她说:“要是陛下看到娘娘肯吃东西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听到蓝唐黎的名字,胃里的翻动加深了一些,我将吃得差不多的碗推向一旁,冷冷地说:“我吃东西的时候,不要提让我倒胃口的人。”
那个宫女被我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或者说是吓着了,她扭着手里的手帕,低着头,眼神若有若无地扫向门口,似乎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重新趴回床上,闭上眼,有些无力地说道。
腹部触着柔软的床铺,却还是止不住那股恶心的呕吐感,四肢也越发无力,我甚至感觉背脊隐隐有种森凉的感觉。自食下那三朵血色龙葵后,我的身体就比以往好很多,除非是大寒大凉之季,才会有这种寒凉之感。可如今,那种森凉的感觉又涌出。
“需要奴婢叫石国王后来吗?”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得是阿丽亚,估摸着快到驿站了,不想再折腾了,我摆摆说,“等到驿站再说吧。”
那个宫女应了一声,便不再做声,默默往外退。退至门口,她又突然问道:“娘娘是不是不舒服?”
她在问完这句话后,车厢外响起一阵细微的响动,她还是看出我了我的异常,我知她是故意说与外面那人听,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说:“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帘子掀起的时候,我还是看到门口那么蓝紫色,将脸埋进被褥里,阻止那种随时翻涌的呕吐感,我感觉脑袋后面也开始一阵阵地痛,联想身体各处混着酸楚的痛,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发烧了吧?
胃里又是一股翻滚,忍了几下,终是忍不住,我下意识地撑起身体,头向床边下俯,满头的黑发随着落下,遮在脸上,滑落至地下,有恶心的粘液顺着我的嘴角流下。
几乎是同一时刻,门口突然响起焦急的响动,不等我抬起头,半趴着的身体就被一股轻柔而有劲的力道扶着,蓝唐黎焦急的神色映入我的眼帘,我欲推开他,他却将我抓得更紧,神情间越是紧张,他说:“晓晓,你怎么了?”
“哗啦”一声,我刚才喝下去的那碗白粥尽数被吐了出来,我首现注意到的是被我吐了个满怀的蓝唐黎,但蓝唐黎却似丝毫未察觉般,只是急急地唤着我,夹杂着时不时地暴吼,让人去叫阿丽亚。我的神情突然就有些恍惚,我记得当年在宫中那次,我是疼得胃部抽搐,也吐了他满身,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神情。
蓝唐黎拨开我的发丝,欲抬起头,当我的目光触到他的目光时,我才发现他的双手正捧着我的脸,心里莫名又是一阵怒意与恶心,我狠狠地搡了他一下,我说:“你真让我觉得恶心,离我远一点!”
大约是不想伤着我,否则以我现在豆腐渣般的力气,又怎么能推动他。蓝唐黎双手放在前方,脸上尽是着急与紧张,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躁动。
不多时,阿丽亚就来了,她也顾不得床前的脏乱,急急地跑上前,先是拿起我的手腕把了把脉,又用手背触碰我的额头,她面上也浮现一丝躁乱,我听到她低喃:“糟糕,伤口引起炎症,开始发热了。。。。。。”
果真是发烧了吗?每一次大病,都跟蓝唐黎脱不了干系,由此可见,我和蓝唐黎其实是很不般配的一对,我们在一起,只能相互受伤。
“那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看来不止我听到阿丽亚的低喃,蓝唐黎有些失控地问道,现在的他,全然没有一丝帝王气息,给人感觉,更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莽夫。
阿丽亚冷哼了一声,声音虽然小,却足够让某人听到,她说:“现在才装模作样,早干什么去了?若不是你干的好事,她怎么会这样?”
蓝唐黎居然没有反驳,也没有暴怒,他只是冲外面吼道:“加速行驶,一刻钟之内要到驿站!告诉岳王,先行去准备,派人去请大夫在驿站候着!”
“陛下还是省省吧!找那些庸医有什么用?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晓有事!陛下与其在这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不如到门外候着吧,省得干扰我诊治。”阿丽亚越来越不客气了,也丝毫不忌惮他的身份。
“朕。。。。。。就在这等着!”我听到蓝唐黎的声音,本想睁开眼睛讽刺他几句,但身体的酸痛与脑袋的阵痛交替流窜着,将脸埋进被褥里,耳边似乎还有阿丽亚和蓝唐黎的对话,但我只觉得吵闹至极,头痛欲裂。
隐约中,马车似乎跑得更快了,又好像停了,后来格格木的声音似乎也出现了,我只觉得身体摇摇晃晃,身体似乎被抬起,又被放在一个柔软的地方,耳边的争吵声也渐渐弱了下去,耳根终于清醒了,我有些庆幸地想着。
☆、我为什么要恨?(四)
但没过多久,又是一阵更加纷乱的声音响起。在他们看来,我可能是昏迷的,但我一直都是有意识的,只是脑袋比较混乱,虽然听见他们在说话,但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知道有人说话,却理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直觉得吵杂。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种吵杂声才渐渐淡了下去,逐渐变得安静,我终于觉得耳根子清静了,心里祈祷这吵杂声不要再响起。
身上忽冷忽热的,觉得很难受,感觉有人往我唇内送入什么温热的液体,时而有股浓浓的药味,时而是股清凉的薄荷味,意识依旧沉沉浮浮,在那人停止往我嘴里送东西后,我竟感觉到深深的困意,也不在理会身上怪异的难受感觉,逐渐陷入沉睡。
意识一直都是这样反反复复,时而清醒,时而沉睡,醒着的时候能感觉有人往我嘴里喂东西,在我耳边低声说几句,睡着的时候便是漫天的黑夜。我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直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何时甘心一辈子跟个病痨一样躺在床上,任由别人给我擦身,给我喂食,我不甘心就这样任由自己发霉。
我很熟悉这种眼皮粘黏的感觉,这就是一场自己与自己之间的拉锯赛,我不能被那种昏沉的粘稠感打败,我要睁开眼睛,我要恢复往日里那个活蹦乱跳的韩晓晓。
犹如在沼泽中挣扎般,越是想用劲,就越是深陷得厉害,仿佛抽尽身上所有的力气般,那种粘稠的混沌感才逐渐消失,黑暗的世界里开始跑入阳光,越积越多,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掌。将我从混沌中拉出。
有声音涌入耳朵,我下意识地停下身体的动作,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您看不如不让臣弟送皇嫂回宫?”
“不可能!”这声音很好辩,除了蓝唐黎,还会有谁用这么霸道的语气讲话,“她必须跟着朕一起回宫。”
“可是皇嫂现在的状况。。。。。。她的症状好不容有些稳定,若再这么颠簸下去,怕是。。。。。。”
“朕不会让她有事的。”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样凄惨的下场。
“朕了解她。她一定会没事的。况且,石国那丫头不是也说了吗,她的身体现在已经在恢复了。昏睡只是她恢复体力的一种方式。”
“可是皇兄,那丫头不也说了吗,皇嫂的身体尚未恢复,又怎么能受的了那颠簸之苦?”蓝正岳说道。
“今天已经初八了,若再不启程。朕怕会来不及。。。。。。”
已经初八了吗?我们离开的那天晚上是初五,这么说,我已经睡了快两天了。
“若她今日还不是不能好转,朕也等不了。。。。。。”蓝唐黎似叹了口气,他说:“去把马车重新准备一下,多铺垫被褥。依旧随时备着热水热粥。。。。。。今晚,我们就出发。。。。。。”
蓝正岳似乎也叹了口气,他说:“皇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那你呢?你在对着夏雪儿的时候,不也如朕一般吗?”
两兄弟突然都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蓝正岳说道:“那臣弟下去准备了。”
有门打开和关起的声音响起,又过了几秒。我听到蓝唐黎移动脚步的声音,他似乎是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我并没有闭眼假装自己还没醒。而是睁大了眼睛,透过粉色的纱幔,看着蓝唐黎手里捧着一个铜盆,盆沿上搭着一块白色毛巾,脑海里模模糊糊闪现一些画面,我昏睡中,难道一直是他在给我清理身子?
“别过来!”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是很多天没有说过话了,我都有些怀疑这嘶哑的声音是否出自我的口中。
“你别动!小心扯到伤口,朕不过来,不过来!”
我抗拒的动作透过纱幔传到外面,即使看到的是模糊的影子,蓝唐黎还是看出了我动作中要表达的意思,很好,他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
似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蓝唐黎还往后退了两步,他说:“你要不要喝水?朕。。。。。。朕让宫女给你倒。”
说着,他就冲着外面喊起来,很快有宫女上前,拉起纱幔,我自己撑起身体,靠在宫女垫在后面的软垫上,身体似乎没有那么疼了,我都可以自己握着水杯,像从前一样,悠闲地喝着。
我说:“去拿些吃得来。”
那个宫女脸上闪过欣喜之色,急急忙忙下去,而蓝唐黎依旧端着个脸盆,动作怪异地站在离我三米之处,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手中那个脸盆。
我就当没有看到这个人,自顾自地看着天花板,等着宫女端上食物。
刚才没有注意,如今清醒了,才发现,自己的咽喉跟火烧一样难受,身体上的疼痛是消减了,但仿佛全部转移到嗓子一样,吞咽口水都有针扎般的干疼。
“朕让厨子炖了雪梨蜂蜜,你烧了两天,又没怎么吃过东西,嗓子一定很难受吧。”蓝唐黎突然开口,脸上尴尬地说道,又不敢太过明显地盯着我看,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若是以前,我一定还会觉得他这个动作可爱吧,如今,怎么看都觉得厌恶。
他倒是观察得仔细!
所幸,没过一会儿,当宫女把吃得端上来时,阿丽亚也在后面。阿丽亚对蓝唐黎一向没好感,她一进来,就板起一张小脸,拿出大夫的派头,淡淡地说:“我要给病人检查,无关人等,都下去吧,别在这碍事。”
蓝唐黎的脸上沉了沉,最终还是给前来送食物的宫女打了个手势,他们一起出去了。但听开关门声和脚步声,有人还是没有走,呆在了外堂。
我故意忽略这个插曲,只招呼阿丽亚过来,她重新给我坚持了下身体,确认我的烧退了,先给我倒了杯白水,又给我喂了宫女端上来的雪梨蜂蜜水。我躺了这么久,终于感觉身体开始恢复正常了,也开始有了食欲,把剩下的那碗粥也吃得一干二净。
“您终于要恢复了。”阿丽亚有些感慨地说道:“您都不知道,您烧了这么久,王上和我都很担心你,除了刚来的时候,您还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病。”
我笑笑,接过阿丽亚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我说:“那还多亏你照顾的好,如果不是你,我这条命也许就没了。”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是您福大命大,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事的。”阿丽亚说着,眼角又有些红了,似是为了掩饰自己,她赶紧起身,端起桌上那晚粘稠的黑药汁,她说:“差点忘了,晓,趁热喝了吧,虽然有些苦,但是会好得快点。”
我继续笑笑,接过阿丽亚递过来的药一口气喝下,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我害怕苦与通,但我很少会将这份害怕表现出来,有时是逼不得已,有时是为了提醒自己还活着。
“好想出去走走啊!”我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若是以前的这个时候,我们三个还在格拉湖骑马散步吧,有绿油油的草地,遍地是五颜六色的花,湖水蓝得跟宝石一般,还真是怀念这样的日子。”
“如果晓愿意,就可以过这样的生活。”阿丽亚突然握紧我的手,一脸坚定的表情,她说:“王上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知道您的苦,其实,您不用为了我们这样,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来承受这些苦痛呢?”
格格木告诉她什么了?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您就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您是为了石国的安宁,才迫不得已随了那蓝国陛下,是他用石国的安危威胁您,您才答应做他的皇后。”
阿丽亚有些激动地说道,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莫不是把格格木随口忽悠她的话当真了吧,不过还真是难得,格格木那厮也会有称赞我的时候。
本来是想解释一下,但听到外堂有响动,似是某人被听了阿丽亚的话,有些坐立不安了。既然有这个机会刺激他,我又何乐不为呢?
我不否认,也不承认,淡淡地说:“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掺和进来。”
“您跟他在一起明明就不快乐,为什么还要逼着自己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呢?为什么总是一次次地为了别人违背自己的心意呢?”
我略带诧异,挑眉看向阿丽亚,格格木那厮似乎还跟她说了些什么。
“您当年嫁作黎王妃时,不也是为了您的弟弟,才不得已嫁给他的吗?如果他能给您幸福,三年前就不会让你拖着那样孱弱的身体离开,如今他又将您弄得伤痕累累,您应该很清楚,他并非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格格木这故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