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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知黎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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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以为是小玉出卖了你?”小玉隔着门板低声反问我。
我没有出声,她的影子映在门上,显得有些沉闷,她继续说道:“王爷一早就知道了,根本不需要小玉说什么。当小玉按计划,告诉他公主您被一群黑衣人劫走时,王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递给我一颗药丸,还说了一句话。”
药丸?难道蓝唐黎也想通过药丸控制小玉?
“是解药,小玉体内之毒的解药。”似是听到我心中的想法般,小玉说道:“王爷说,以后,不用再取她的血了,也不用跟着她胡闹了。”
胡闹?原来我这一番大费苦心的计划,在蓝唐黎眼中只是一场小毫无意义的胡闹。
“公主,小玉不明白,那个慧妃有什么值得您非去不可的原因?还是,这只是您要离开的一个借口?您这次,确实做得有些过了。”
“你这是在教训我?”我撑着血肉模糊的双手,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哪也别想去(五)
“小玉不敢,只是,公主在做这些错误的决定之前,不应该考虑考虑王爷的感受吗?”
“你没资格说我的决定是对还是错。”我冷冷地说道:“还有,考不考虑那是本妃的事,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指手画脚!”
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生气和烦躁,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情绪化?
“你下去吧,我累了。”我淡淡地说道,看着小玉的影子慢慢消失,现在浑身都在痛,可依旧掩饰不住浓浓的疲倦,一种发自内心的疲乏,看了看已经不怎么流血的手,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些了,我只想先好好睡一觉。
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我一头扑在被褥上,过去有很多个夜晚,我都是带着伤痛与疲倦的感觉入睡的,若不是发生今天这些事,我都快要忘记这些感觉了,忘记过去的我,是如何在各种伤痛与炎凉中走到今天。
睁眼的时候,床边莫名多了一个身影,她的手正要伸向我。我下意识地向后退,躲开她的触碰,却因为这猛然一动而将身上的各种伤口牵动,疼得我直皱眉头。
“王妃不用害怕,奴婢是蒋太医手下的医女,王妃身上的伤需要处理。”我这才看清眼前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她身上穿的衣服有太医院的标志。
“丫头,怎么每次见你都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啊?”床帷外面响起了蒋太医的声音,我的心稍稍安了些,任由那个医女掀开我的衣服在上面小心地涂抹什么。
想了想,我把脸朝向床帷外,问:“太医,您怎么会来?”
蓝唐黎现在应该不屑对我这么呵护了,可是。我想不出来,除了蓝唐黎,还有谁能请动这个三朝御用太医。或者,蓝唐黎对我尚有一丝情意?
“老夫能不来吗?王爷的舌头被咬成那样,你这丫头,成心想让他变哑巴是吧!”叹息了一声,蒋太医又道:“若不是尹田跟老夫说还有个病号要老夫瞧,老夫还不知道你和黎王这一出呢!你说你们俩,这是何必呢,明明爱得死去活来的。却变着法折磨伤害对方。”
原来是尹田叫蒋太医来的,蓝唐黎的舌头竟然伤得那么严重吗?不过,我昨儿个确实很用力地咬下去的。
见我不说话。蒋太医又道:“丫头,黎王对你如何,不用老夫说你自己也能感觉到吧,他那性子,可是从来不会主动求谁的。可他上次为了解你身上的毒。可是硬生生在老夫那坐了三天啊!”
毒?我有些诧异,我什么时候中过毒了?
“我不明白太医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中了毒?”我困惑地问道。
蒋太医似乎怔愣了几秒,接着有些感慨地笑了两声,他说:“所以老夫说黎王对你好,他为了帮你解毒。连他母妃的陵墓都翻了,可你却连自己中了毒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大概是你们成婚一个月多后,你那毒说来也奇特。似乎应该是一种对身体没什么伤害的解药,但好像被动过手脚,混入了一种慢性毒药,如果不服解药,那毒会在一年后自动发作。”
这么说。赫连华生给我喝下去的那东西还是有问题了,水夜天给他的时候可能确实只是单纯的解药。但经过赫连华生那混蛋的手后,就变成了一种慢性毒药,他是想用这毒药控制我,进而控制水夜天吗?
“那解药。。。。。。”我似乎是想到,但还是想得到蒋太医的亲口证实。
“就混在你喝的那些祛寒的药汁中,不过,放心,毒早在半年前就完全解了。”蒋太医是聪明人,很快就回复了我心中的疑问。
怪不得那段时间,即使我们闹得那么凶,蓝唐黎依旧会让尹田监视我喝掉那些药,原来,他是在帮我解毒。
心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我咬咬牙,韩晓晓,你的心不能这么容易就被软化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我,不是个会活在过去,留恋过去的人。
“他私闯皇陵,取了他母妃棺木上的那株七彩莲给你,陛下知道后勃然大怒,当即就狠狠甩了黎王两巴掌!不过,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不会真得把他怎么样。”蒋太医似乎在浅浅的笑,他又道:“但是,这口气如果不出,陛下又觉得心里憋得慌,所以,最后。。。。。。”
“您的意思是,陛下曾想杀了我?”医女示意我翻身,要帮我坚持背部的伤口,我微微皱眉,如今连翻身都变得这么困难,不知道背部会不会脱了一层皮。
“不是想,而是真得。那段时间,陛下本来是派了人准备暗杀你的,但不管陛下怎么下手,黎王始终把你藏掖得很好,总是不让陛下得手。再后来,他们这对别捏的父子,似乎终于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件事也就算那么过了,要不,你怎么能安然活到现在?”蒋太医似在说故事般,悠悠地说着,还时不时砸吧下嘴巴,发出几声夸张的感叹声。
我却无心领会他的幽默,脑子里忍不住搜索过去的记忆,蒋太医这么一说,似乎确实有段时间,蓝唐黎总是有意无意暗示我不要随便出府,难道就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所以,丫头啊,你说你和黎王这是闹得哪一出啊?听老夫的,赶紧去给黎王道个歉,认个错,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摇摇头,感觉医女在我后背涂了药酒,柔柔地按着,我说:“晓晓感谢太医今日的医治,他日如果有机会,晓晓一定尽力报答太医这么多次的相救。至于我和黎王爷的事,就不劳太医关心了。”
蒋太医无奈地叹了一声,说道:“哎呀,你这脾气,真是像极了唐蕊那丫头,你和黎王,可不要像陛下和。。。。。。”
似是觉察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蒋太医猛然打住了,像是勾起了什么深远的回忆,他又叹了几声,就不再做声了。
那个医女的技术很好,很快就将我身上有伤的地方都处理完了,蒋太医又叮嘱了我一句,留下一盒外敷的药膏,就带着医女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我又在床上躺了一阵,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才爬起来去衣柜里翻出了衣服穿上。打开门后,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冷清,门外居然还站着几个平日里伺候的丫鬟。
见我出来,她们依旧恭敬地行礼,还问我要不要传膳。
低头沉思了几秒,我抬头笑着说好,不得不说,虽然同样是玩女人,蓝唐黎在某些方面,却比那些玩完就一脚踢开的渣男强很多,至少,不管是厌恶还是感兴趣,蓝唐黎从来不会在物质上亏待跟他好过的女人。
被蓝唐黎禁足也不是一两次了,我早已习惯了,心境更是出奇地平静,即使听到蓝唐黎对水烟碧又重新宠爱有加,甚至纳了许久不曾露面的小玉为妾,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变得格外宁静,即使在想到知知和阿明的时候,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急躁与冲动,我只静静地沉浸在自己这难得安静的世界里,一点点喜欢上这种丝毫不被打扰的生活。
即使偶尔几次,我坐在榕树下的秋千时,听到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年轻女子从晓月居的门口经过,大声嬉笑着谈论着蓝唐黎如何让她们“快乐”时,我的心里依旧如一面毫无涟漪的湖水,甚至连嘲笑的心思都起不来。
她们也许是蓝唐黎新纳得妾,也许是连名分都没有的女子,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知道,我短期内是出不了这晓月居的,所以,我暂时也不去想怎么离开。
之前那么多次的失败,正是因为没有充足的冷静和充分的耐心,经历了那么多次教训,我也该长点教训了,关心则乱,我需要足够的耐心和冷静来等待,万事不能操之过急。
刚开始一个多月,我还会到院子里走走,可后来,天气越来越冷,我这人向来怕极了寒冷,所幸连院子都不去转了,整日里呆在屋子里不出门,要么坐那写写东西,要么安静地站在窗前,一边烤着火,一边向外看。
蓝唐黎给我身体造成的各种伤痕,也逐渐愈合了,甚至看不出受伤的痕迹。有时候看着自己依旧光洁无暇的十指,我会忍不住想,连伤痕这样痛彻心扉的东西都能随着时光而消失不见,那所谓的甜蜜恋情,自然也经不住时光的磨砺。
所以,我对一切都更淡了,起初每每想起蒋太医说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心里还会产生细微的波动,但后来,我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并不怨蓝唐黎对我的伤害,但同样的,我也对他为我做得那些事,也同样感激不起来。蓝唐黎这三个字对我而言,似乎更像是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就像把我遗忘了般,他一次也没来看过我,而我,也似乎也从没主动想起过他。
一转眼就到了年底,听着外面热闹的鞭炮声,我才知道要过年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任由那几个丫鬟在那里忙进忙出布置过年的东西,我依旧像与世隔绝般,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你哪也别想去(六)
除夕那天,虽然只有我一个人围着一桌美食,但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凄凉,还让丫鬟拿了一坛上好的竹叶青上来,一个人边吃边对月畅饮,倒也觉得心情愉悦。
我不知道蓝唐黎他们在干什么,我猜测,他们应该按惯例去皇宫参加家宴了,也省得那些繁文礼节来烦我了。
正当我又一杯酒下肚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陌生而急切的脚步,我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心在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有种停滞的感觉,会是蓝唐黎吗?
“王妃,王爷让奴婢带了歌舞团过来,给王妃解闷。”带头的那个丫鬟低声柔柔地说着,她身后跟着八个打扮妖艳,身着薄纱的妙龄女子。
给我解闷?我在心里冷笑,我可从没觉得自己有多闷,不过,既然他把人都送到了,我也没有不收的道理。
我说:“那就替本妃多谢王爷美意了,还有,请转告王爷,如果不介意地话,请他再多请几个乐师到这晓月居里,这样本妃也能题体味体味什么是‘歌舞升平’了。”
“是,奴婢明白。”
那个婢女又向我行了个礼,就悄然退下。我让丫鬟把饭桌撤了,抱着酒坛卧坐在高处的软塌上,居高睥睨那些腰身柔软如柳条般的舞女,一边欣赏着她们曼妙的舞姿,一边喝着剩下的竹叶青,蓝唐黎居然送了我一支舞队,到底是他太无聊了,还是我太无聊了?抑或,这是他变相的嘲讽?
不管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既然把这舞女送来了,我是不是该好好回赠他一下才对呢?
头一天喝了太多酒,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爬上床。早上醒来的时候,周围乱糟糟的一片,我的太阳穴也格外地痛,唤了丫鬟过来收拾昨晚的残局,也没吃饭,就喝了碗醒酒汤,感觉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本来是准备继续倒回床睡觉的,但丫鬟却给我说,我要的乐师到了。
我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昨晚好像是有提过,让蓝唐黎在给我找几个乐师来。
速度到还真是快。我揉了揉太阳穴,说:“既然来了,先给他们安排住得地方吧,叫他们稍后在前厅等我,我去换身衣服。”
“是。王妃。不过。。。。。。”
“怎么?有什么问题?”见丫鬟面露难色,我问道。
“其他人都可以安排的,只是有一位乐师的住宿。。。。。。恐怕不能安排在晓月居。。。。。。”丫鬟说着,面色有些吞吐。
“哦?”我挑眉。
“他。。。。。。他是男的。。。。。。”丫鬟犹豫着,终于道出其中的缘由。
这倒是让我有些惊讶,竟然是个男的!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蓝唐黎居然会为我安排一位男性乐师!我在王府这一年多,寝居的地方,可是连个男家丁都找不到的!
“那王爷是怎么安排的?”我问。
“王爷已经在别的院。给这位乐师安排了住的地方。”
“好了,知道了,你先去安排吧。”我淡淡地说着,心里却还是有些好奇,这个男乐师会是何方神圣。
到前厅的时候。我一眼就注意到那个背对我的棕色背影,脑子里竟然出现了杜成的影子。心里一动,嘴边就跟着喊出口:“杜成?”
身影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杜成那张优雅俊逸的脸庞,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不过,眼神却不似当年看到得那样沧桑感,我能感觉那眼下隐隐的笑意。
“居然真得是你!”难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当霸王别姬老板的那段时光,虽然在我的生命里谈不上有多重要,但却也始终让我难以忘怀。我很喜欢那段悠闲的日子,对那时交得朋友也有种难以名状的情怀,会让我莫名有种亲切感。
我有些忘乎所以地奔上去,还拽着杜成的袖子,围着他绕了几圈,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翻,我笑着说:“这么久没有见,师父依旧如此貌美如花啊!”
杜成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般,在我的头上轻轻揉了揉,说:“难得你还这么有幽默感,我刚还担心,会不会见到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你呀?”
我继续笑,躲过他对我头发的蹂躏,大声对旁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准备几个小菜,拿两坛上好的酒上来,我要跟老朋友叙叙旧!”
让剩下的乐师都下去休息,我就拉着杜成坐在桌边,有些兴奋又有些感慨,但更多得是疑惑,我问:“他为什么会让你来?”
杜成淡淡地笑:“他想让我来,还得看我愿不愿意呢,如果不是冲着我的徒弟,就是陛下请我来我都不来。”
我知道杜成不是在开玩笑,他一直是这么个脾气,我笑笑,端起丫鬟方下的酒坛,给他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我举杯子,说:“这一杯,敬师父,不辞万里,还丢下羽墨姑娘,赏脸来看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
要喝得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我看向杜成,杜成依然一脸淡淡地笑,没有看到丝毫过去的忧伤。
杜成将我手中的酒杯一把躲过,仰头爽朗地喝下,他说:“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酒你就别再喝了,听说你昨晚可是喝了一整坛竹叶青呢。”
我笑笑,“师父怎么把我说得像个独守空房的怨妇似的?”
杜成的笑容微微一敛,他说:“你是个好女孩,有些事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也帮不了你,但我真心祝愿你能幸福快乐。”
“谢谢。”我淡淡地笑,我和蓝唐黎那些恩恩怨怨,在这府里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他被请过来,自然是或多或少对我们的事知道了一些。
“对了。”杜成的眉目突然柔柔地舒张,眼神里有抑制不住的幸福,他举起另一杯空着的酒杯,对我说道:“这杯,我代羽墨敬你,祝你新年快乐!”
我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讶异也逐渐变为欢快的笑:“师父,恭喜你,终于抱得美人归啦!我也真心祝愿你们会一直幸福快乐下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后来又跟杜成聊了很多,但我们都很有默契地对蓝唐黎绝口不提,他说他会在王府住一段时间,我心里虽然希望他能多一段时间,但摸不准蓝唐黎心里的想法,还是不希望他留太久。所以,最后我们约定,杜成在王府住十天,只要把《卡门》的歌舞排好就行了。
那些舞女和乐师在看到我发给她们的歌词后,各个脸色都憋得通红,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地拿着手中的纸片,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的无措。
相比之下,杜成就淡定多了,他听我哼唱过不少现代那些歌曲,自然是早就见怪不怪了。我让杜成把曲调谈给那些乐师听,先开始她们都不情不愿的,但后来见杜成一直那么用心的弹奏,想是因为对杜成的大名早有耳闻,也就都用心弹奏起来。
至于那八个美艳的舞女,则由我亲自上阵,教她们跳。。。。。。
艳舞。
是的,确实是艳舞,我对舞蹈虽然不是很懂,但我知道怎样的动作会让男人变得热血澎湃,而这八个美女又各个都是悟性极高,只消我稍加提点,就知道如何将自己最诱人的媚态展现出来。她们甚至对我为她们量身打造得露脐吊带短裙装也毫无异议,因为我明确地说了,这舞最后是要跳给蓝唐黎看的。
这十天,依旧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也没听谁来传过什么命令,我每日里除了排这歌舞,还会安静地坐在软塌上,听杜成给我弹各种优美动听的歌曲,脑子里会莫名回忆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忆起爸爸妈妈带我们去游乐园,给我们讲《安徒生童话》,心里有时还会莫名涌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心灵像是反璞归真般,会突然变得很纯净,似乎又有种开始相信的感觉,会觉得这个世界美好而安静。
我也说不上自己是怎么了,小时候的回忆越来越多得涌现在脑中,心里也越来越觉得轻松,是与以前不用的轻松,不是那种没有负担的轻松,而是一种轻盈单纯的感觉,就如孩童无忧无虑的感觉般。
我承认,自己喜欢这种感觉,有时候甚至会产生想一直这样的冲动。但我毕竟不是那个依旧活在父母宠溺微笑的小女孩了,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经历了,明白了,就很难会回去。我早把“相信”连同我的童年一起丢在了回不去的童年时代。
日子过得很快,听着妖艳的舞女用欢快大胆的语调唱着《卡门》,步履间更是妖娆魅惑的动作,我忍不住叹息,这才是真正的人间尤物。
一曲结束,挥手让大家散了,见杜成仍有要抚琴的动作,我说:“师父,就到这里吧。”
今天是第十天了,杜成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他面试略微犹豫,眉头渐渐向中间聚拢,那种浑然天成的忧郁感又不自觉散发出来,跟花泽类有得一拼,如果知知见到了,像她那样迷恋仔仔的人,应该会尖声大叫了吧。
“方向吧,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再说,你想让羽墨姑娘埋怨我绑架她的男人吗?”我调侃着,嘴角漾起一个笑。
☆、捉奸(一)
杜成低头沉思了一阵,终究还是默默抱起琴,他突然又转过来脸对我说:“其实,我这次来,也是要来道别的。”
我挑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杜成淡淡一笑,他说:“羽墨在这边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想带她回我的家乡。”
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都走了也好,这块本就是个是非之地。
我笑笑,说:“一路顺风,好好和羽墨过日子吧。那么,再见了。”
我微眯着眼一脸笑意,调皮地冲着杜成挥挥手。又一句再见出口,但我想不出更合适的语句来映衬这个场景。突然觉得发明“再见”这个词语的人真得很有才,再见,可以是再也不见,也可以是再次相见。如果有缘,或许我会再遇到这些人吧。那个时候的我们,又该会是怎样一翻场景。
杜成冲我微微颔首,不再犹豫,抱着琴步履翩然地迈了出去。
他转身那一刹那,我也扭头转过身,看向窗外的腊梅。生离死别是人之常事,我已经不会为这些事去伤感了,只是,心里会莫名地有一阵空荡荡的感觉。
我对着窗外的腊梅看了一下午,直到觉得手脚冰冷,才关了窗户,让丫鬟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红枣莲子汤上来。感觉暖和起来后,才把那群舞姬和乐师找来,让她们又把那首歌舞编排了一遍,感觉没什么问题了,我就让人带她们去蓝唐黎那了。
我并没猜想过蓝唐黎在看到这段大胆奔放,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歌舞,会做何感想,因为他的行为,向来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推断。但不管他会有什么反应,我都无所谓。送这份回礼的目的,是想告诉他,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不需要他任何出于好心或有目的的礼物。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和他本人有任何联系,我希望用这种方式,渐渐断了我们之间那些纠葛不清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见到上次带舞姬来的那个婢女在门外候着,我正想着是不是蓝唐黎又带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礼物来,可那丫鬟却冲我盈盈一施礼。柔声说道:“王妃,王爷让奴婢来问问王妃,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挑眉。蓝唐黎这又唱得哪一出,难道是我高估了他的承受力,他对那份“回礼”很不满?
我问:“那支歌舞,王爷看了吗?”
“看了。”丫鬟依旧盈盈地回着。
“就没什么反应?”我微勾唇角,淡笑着问道。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奴婢等人一直守在外面的,不曾进去过。不过,王爷昨晚在屋里看了一晚的歌舞,天明的时候,奴婢还听着东苑有歌舞声。想是王爷应该很喜欢王妃编排的这支歌舞吧。”那个婢女继续回道。
看了一晚上?喜欢?也许未必吧。
我摆摆手,冲那个婢女说:“替我告诉王爷,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在这过得很充实,一点也不觉得闷,也不需要什么来解闷。告诉他,如果他不来打扰我,我会过得更好。”
大概是被我语气里的直白惊吓住了。那个婢女抬头看了我半晌,直到我眯着眼反看向她时。她才一脸惊觉地跪下,低下头连声说自己错了。
我低笑出声,说:“不用害怕成这样,我可是佛家的忠实子弟,没那么轻易杀生的,你只消把你刚才听到的,一字不漏地转述给王爷就行。”
见那个婢女依旧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挑眉,“怎么?还不想走?也想跟着我跪坐打蝉,精习佛学?”
“奴婢。。。。。。奴婢告退。”
见那个婢女一脸惶恐地退下,有些慌乱地走出晓月居,我上一秒还一脸真诚的神情突然就变得有些自嘲,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跟这么个丫鬟过不去,居然把人家那么乖巧一丫头逼得跟见到猛鬼野兽般。不过,这似乎才该是真正的我吧,尖锐而毫不留情,永远用强硬的一面对人,绝不让别人发现我内心的软柔与弱势。
我知道,骨子里,我并没有改变什么,我只是隐藏了太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将我的强硬与尖锐一点点隐匿在满面的笑容下。这三个多月的冷静与思虑,让我对很多事情又有了新的认识,我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和感受。我不想再去扮演“黎王妃”的角色,我要做回真实的我,即使今后的日子都这样平淡安静,我也要始终保持我韩晓晓的本性。
但我没想料到的是,这平静的日子在我送出那个回礼后,就已经走向了结束的道路。
元宵节那晚,又多了些酒,不是因为贪杯,我对任何东西的喜欢都有个度,永远不会沉迷或上瘾,我只是觉得喝了酒身体会变得更暖和而已。
所以,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又快到晌午了,本来是要喝醒酒汤,但突然听到门外有巨大的踢门声,听脚步似乎有一堆人在向屋里冲。
端着醒酒汤的丫鬟有些惊怕地看向我,我揉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伸手拿了托盘里的醒酒汤,不急不慢地喝着,连眼皮都没抬向那生源处。
听到人群涌进来的声音,我用余光微微扫视了下,四周站了很多人,有男有女,看穿着不像是王府的,他们将我密密麻麻地围着,却也不见有什么其他动作。
我又吞了一口醒酒汤下去,才缓缓抬起眼看向门口让出的那条道,一身宝蓝华丽宫装,女子正迈着高贵的步伐,由两个宫女扶着,优雅地朝我的方向迈过来。
我笑笑,这才方下手中的醒酒汤,不急不慢地起身,向对面走过来的齐贵妃盈盈一施礼,我说:“见过齐贵妃。”
“大胆!见到贵妃娘娘也不行跪礼,你这黎王妃是怎么当的?”
一个跟齐贵妃差不多大小的中年女子对我的屈膝礼似乎很不满意,满目怒容地看着我喊道。
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我继续笑,施施然挽了挽鬓角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又是什么身份?敢对我堂堂黎王府大呼小叫?再说了。”我笑得一脸妩媚,看向那个冲我大呼小叫的女子,淡淡地说:“本朝不是有礼法明确写着,嫔妃,王妃之类的,只有在见到皇后的时候,才用行跪礼。还是说,本妃孤陋寡闻了,贵妃娘娘已经晋升为皇后了?”
我一字一字慢慢地说着,眼见着那女子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没底气,连同她身边的齐贵妃,脸色一同变得很难看。我在心里冷笑,这齐贵妃倒是早想坐上那皇后之位了,可惜,老皇帝始终对蓝唐黎的母亲念念不忘,她想坐上这后宫第一座,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了。本来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她偏偏要逼着我刺痛她心里的痛,我又何必手软呢!
“行了!都别说了!”
不愧是大家出身,即使气成那样,却依旧能维持一脸风度,淡雅地说话。齐贵妃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说:“黎王妃,你可知道本妃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我笑着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这位稀客摆了这么隆重的气势,所谓何事,我和齐贵妃,简直就没有任何交集,她总不可能是专程来我这找刺激受吧?
齐贵妃冷哼一声,又道:“本妃既受了陛下的命令打理内宫内务,就不能让你给皇室摸黑,你既然有胆做这么伤风败俗之事,又为何不敢承认呢?”
我挑眉,依旧笑得妩媚,不卑不亢地说道:“贵妃娘娘莫动气,您这样,会让妾身误以为,是娘娘您怎么了呢?既然娘娘都来了,不如就坐下来慢慢说,妾身一定洗耳恭听,也好好了解下妾身是如何伤风败俗的。”
“去,给贵妃娘娘搬个椅子来!”我冲一旁战战兢兢的丫鬟说道,眼看着齐贵妃脸上渐渐有些挂不住,她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么厚脸皮的吧。
“不用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的?”齐贵妃微微有些恼怒,手一扬,将一踏纸片直直丢向我的脸,我自然不会傻傻站那等着被丢,我侧过身躲开那些攻击物,等那些纸片一张张飘然落地后,我才低头扫了几眼地上的纸片,是《卡门》的歌词。歌词是没错,但却不是我写给舞姬和乐师的那几份,因为字不是我的。
“你自己看看,你写得什么东西!堂堂黎王府的正妃,居然写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东西,你说,本妃是不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你,省得让你败坏了皇家的名声!”似乎是觉得有了证据了,齐贵妃的语气突然变得又底气了。
我有些嘲讽地笑笑,装作一副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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