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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知黎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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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鼓架上的鼓棒,在正下方侧立的大鼓上敲了下,我说:“这是低音大鼓。”又在大鼓上方的两个中鼓上敲了敲,我说:“这是桶子鼓。”我把脚搁在下面的踩镲上,脚掌配合着脚跟灵活地动了动,“这是踩镲,很有节奏感吧。”

我指指一旁的军鼓说:“这是小鼓,音响穿透力强,上能用不同硬度的鼓槌来改变音色,而且是双面膜乐器,音质比低音鼓高很多。”

“不过,其实我最喜欢敲这两片铜钹。”

说着,我在两个吊镲上狠狠敲了几下,尖锐刺耳的金属鸣叫生传出,我看到杜成的眉头皱了皱,猛然发现,我的行为有些偏离我此次的目的了。

我停下手,调侃道:“一不小心得意忘形了,让杜先生莫要见笑了。我不会使这架子鼓,如果有一天,那个会的人回来了,我一定让他给先生表演一次。”

杜成若有所思地瞟了我一眼,似在沉思什么,半晌,他才开口问道:“我不明白,你对音乐的了解远高于我,你千方百计地引我来是为什么?”

原来早就被人家识破了,我笑笑,并不觉得尴尬,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直入主题吧。我说:“因为,我想请你当我的琴师。很多曲子,我会哼唱,但我弹奏不出来。我想你把我哼出的歌曲,变为能弹奏的乐谱。”

看杜成依旧皱着眉似在思考,我补充道:“我并不是要你离开醉生梦死,只是希望你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弹奏而已,我欣赏乐曲给人带来的美好,我相信你也一定很乐意将乐曲中的感情传递给听曲的人。在我这,你可以放心地弹奏,不用把自己封闭在那一方帘子之中,也不必担心坐底下听曲的是一群留着口水的色狼。”

似是被我那句“留着口水的色狼”逗乐了,杜成淡淡地抿了下嘴唇,不是很明显地笑了笑。我在想,伟大的艺术家是不是都这么多愁善感呢,连笑起来都有种浅浅的忧伤。如果媚娘这个花痴在这,没准已经被电呆了好几次。

“把曲调哼唱出来吧。”

我愣了一下,在确定杜成是对我说话后,连忙将印象中《梁祝》的曲调哼唱出来。杜成静静地听了一阵,直接去窗边的桌子上取了那把瑶琴,随手拨拉了两下,就熟练地弹奏起来。

我侧耳一听,真得是相差无几,我不得不说,我真得有点佩服这个杜成了。

“如何?有走音的地方你尽管提出来。”一曲终了,杜成抬头询问我。

我摇摇头,感慨道:“没有,简直就是原作!杜先生,我真心敬佩你,真可惜我没那资质,要不,我一定要当你的入室弟子!”

我后一句话是开玩笑的,但杜成却当了真,直接说道:“资质虽说很重要,但也不是必须的。说起来,我还真没收过徒弟,不如,你就当我的徒弟吧。”

这次我是真得呆愣了,我对古琴并无太大兴趣,真要我学,我未必有那个兴趣和耐心。但看杜成一本正经的神色,我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赶紧收起吃惊的表情,甜甜地喊了声:“师父!”

杜成满意地点点头,又向我询问了下《梁祝》背后那段凄美的故事,听说我要演话剧,他还主动提议来排练,以便调整音乐节奏和速度。这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他临走前又说,以后隔天就会来酒楼教我练琴,让我着实心惊了一把。因为他要求我每天早上卯时三刻就得到,早上六点半,酒楼的伙计也才刚刚来呀!如果不是杜成那张刻板正经的表情,我会以为他是因为,我让他白白等了两个时辰而刻意报复。

不过万幸,棘手的事终于都解决了,接下来的那场表演一定会让世人大吃一惊的。

不要招惹他们!(一)

从那天后,杜成每天都会来参演排练,时不时指出不足,督促大家勤加练习。每当这个时候,媚娘都会两眼放光地对我说:“你看看!杜先生那才叫敬业,不像某些人,手下每天累死累活的,她还悠然自得地睡到自然醒。”

头两次,我并不反驳,就由着媚娘去了。第三次,她还是这么说,我依旧没有反驳,不过晚上吃饭的时候,看到媚娘想夹什么菜,我就会很自然地在她筷子未落之前,很不凑巧地夹去,一顿饭下来,媚娘基本上没吃到几筷子,一脸委屈地在一旁嚼干饭。

至此,她再也没有说过那些话。

我只是觉得媚娘说得那些不符合事实,杜成每天天刚亮就来折磨我,等中午把他老人家送走,我还得趴桌上一本正经地写《西游记》。唐黎好些天没出现了,为了酒楼的利益,遵照他“友好”的提议,我就得每日任劳任怨给他书写一份,所以,累死累活地那个明明是她老板我好吧!

唐黎不在的这些日子,昆仑和许青的脸色和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单从我和媚娘进妓院一事都可以看出。因为我那么一闹,羽墨姑娘当晚的表演便终止了,那些男人自然是把怨气发泄在我身上,就好像我是全城男人的公共情敌一般。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本以为许青会多少也会给我摆几天脸色看看,毕竟牵连到霸王别姬,作为二掌柜,他也会被人整天指指点点。但许青只是跟我说教了一番,就再也没提起此事,昆仑从头到尾都没吱过声。由此可见,他们对唐黎的厌恶程度。不过,我不得不说,唐黎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但这个不是好东西的东西,在消失了大半个月后突然现身了。十一月十四晚,是《梁祝》公开表演的时间,因为第二天是酒楼法定假期,所以我想表演完后,大家正好有时间放松一下,这阵子大家也确实累着了。

酉时初我就让媚娘和许青清场,我就指挥着大家开始布置舞台,我突然发现那块白色的幕布边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污渍,我忍不住皱眉,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现在清洗肯定来不及了。我指了指那个地方,头也没回地对身边的袁木说:“去厨房抓把面粉来!”

身边的人没动,我又说了一遍,依旧没有一丝动作。我疑惑地扭头,正好对上唐黎慵懒的眼神,他后边,是满脸通红不安地看向我的春桃。在清场之后,酒楼的门就反锁了,唐黎能进来,显然是春桃放进来的。我想,春桃可能以为是杜成来了,就跑去开门,结果发现是我们酒楼的“小肥羊”,也不敢怠慢,就放进来了。

我安抚性地向春桃笑笑,吩咐她去厨房抓点白面粉糊在那块污渍上,才假装一脸歉意地看着唐黎说道:“唐公子,实在对不住,现在很忙,恐怕招呼不周。”

这个唐黎,总是那么会挑时间,一来就给我增加麻烦,幸好昆仑和许青现在都在后院忙着,要不,指不定又是一番低气压。

“那个月亮再放高一点!”我瞟见仪仗队那几个男孩把夜景中的月亮挂得那么低,忍不住喊道。余光正好瞄到媚娘扭着小蛮腰从后面出来,我连忙又叫到:“大掌柜,这边来下!”

转头,正想对唐黎说让媚娘带他去雅间稍坐片刻,唐黎却正挑眉一脸玩味地看着我,我恍然回悟,刚才那大吼大叫的姿态全被他看尽眼里了。酒楼的伙计们跟我呆久了,自然早就见怪不怪了,这男人,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懒得跟他啰嗦,招呼媚娘带他去雅间。再过一刻钟我们酒楼就要开门迎客了,不过,今晚酒楼只供应饮料和酒水,不提供晚餐,因为仪仗队的姑娘都要参加演出,于是我把厨师队调出来帮忙,所以根本没人来做饭。

听霸王团的人说,门外已经挤满了人,比刚开张那会儿还火爆,这是自然的,我们此次的宣传活动做得比上次还到位,我专门派人到皇城去发了传单,还写了个颇为煽情的广告词,我就不信那些深闺里的小姐和夫人能不受影响!

正想着差不多可以开门迎客了,小绿却穿着祝英台的服饰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幕后等待上场才对,跑这来,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不等她站稳,我忙问:“怎么了?”

小绿喘着气断断续续说:“是。。。。。。是杜。。。。。。杜先生。。。。。。他。。。。。。他被困在外面。。。。。。进。。。。。。进不来。。。。。。”

我有些头疼,这个师父,真是我见过最守时的人,我说我们晚上戌时初开场迎客,他还真踩着点来,不早也不晚,我揉了揉太阳穴,说:“叫昆仑从后门接他进来。”

杜成进来后,脸色是一如既往的镇定淡然,但那抹疲倦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我虽好奇却没有时间去探究,让他再跟那些即将登台的女孩打打气,我又匆匆赶往前厅。正好跟要门口的媚娘撞了个满怀,媚娘面带焦急地说:“老板,大事不妙了,那只猫咪想要‘音’字间的玉牌。”

我挑眉,按照八间雅间的名字,我去玉作坊订制了八块刻有雅间名字的翠玉牌,每位成为高级会员的人都能挑一块玉牌来证明他对那间雅间的拥有权。说也奇怪,上个月有挺多人的消费都接近五千了,但总是差那么几两或几十两,最终却只有唐黎一个人再次达到五千以上。因为他上个月月末没出现,所以一直没有给他兑换。谁知他挑了这个时候出现,还挑了这间我已经送人的雅间。

我揉揉太阳穴,说:“你再去拖一会阵吧,我还得先去看看前面怎么样了。”

“哎呦!我的老板,你就快别拖了!前面都有二掌柜和三掌柜在,你瞎操个什么心啊!”媚娘哭丧着脸,就像我不去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一样。我暗自皱眉,难道唐黎真得动怒了?

“老板!不好了!”

前面突然跑来霸王团的秦三,我听到那句“不好了”,太阳穴忍不住又隐隐跳了下,又发生什么事了?

“门口。。。。。。门口突然多了很多官兵!”秦三满脸惶恐地说道。

官兵?我的心猛然收缩了下,但转念一想这儿是蓝国,水国的人不可能找过来。而在蓝国,能调动侍卫的,除了皇室就是正二品以上的大臣了,仔细想想我们酒楼也一直奉公守法,不可能得罪了这两种人而不自知,也许,是什么达官贵人来看凑热闹了!

等我们赶到门口的时候,两旁已经立了大批官兵,原本拥挤的人群自然分出一个道,一座装饰华丽的软娇落在酒楼门口,立在轿子外面,那个长得很水灵的丫头掀起轿帘,一脸小心翼翼地扶住伸出的那只白皙精致的柔荑。

轿内的人一出来,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唏嘘声。我虽然对不满对方妨碍我生意的高调行为,但我不得不说,虽然面带轻纱,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惊艳。一袭火红的广袖深袍拽地裙,柳腰上飘逸的流苏更让她有种不染凡尘的清傲,即使她雪白颈项只是隔着发丝微露,还是会让人有种情不自禁想描摹出那优美曲线的冲动。

绝色中的尤物,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的眼神,过于高傲。即使是从侧面看,还是能感觉到那眼睛中不可一世的孤傲,像万从碧绿中唯一的一朵莲花,清高而自恃独特。相比之下,我会给羽墨姑娘打个更高的分。

“姑娘且慢!”见她就那么若无其事地要进酒楼了,我微微移动了下脚步,伸出一只手虚挡了她一下,立刻感觉到她纱巾上方冷冷的眼神。

“我非常感谢姑娘的捧场!”我笑着,不顾媚娘在旁边使劲拽我的衣角,我说:“但我也很感谢周围这些客人的捧场!大家都聚在我们酒楼,本就是图个高兴,如果整场话剧只是姑娘一个人当观众,未免过于冷清,也就没有表演的意义了。”

红衣女子挑眉,那细细长长的眉毛就如她的眼睛一样,也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表妹,不是不来了吗?”正僵持着,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慵懒男音。

我不禁在心里嘲笑,还真是一家子,都喜欢给别人找麻烦!不过,转脸,我又换上一副娇媚的笑,说:“原来是唐公子的表妹,那自然也是我们酒楼的贵客。”

我虽然说得客气,但脚步却挪都没挪,依旧挡在前面。许青微蹙眉,给我使了个眼神,我假装没看到,我有我的原则,如果我们也像其他酒楼那样趋炎附势,这酒楼就会变成那些达官贵族消遣的工具,普通百姓又怎么能进得来?我又如何将酒楼的名声传扬出去?

“都撤了吧!看着让人心烦!等这话剧完了,就由表哥负责送表妹回,如何?”唐黎淡淡瞥了一眼周围那些士兵,笑着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说道。

红衣女子眼内的光芒闪了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一股带着娇嗔的愉悦笑意,她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一个小丫头就转头对那群侍卫说:“都退下吧。”

那些侍卫很快就训练有素地后退,我也盈盈转身,手微微前伸,做出个请的姿势。红衣女子冷睨了我一眼,步履优雅地走上前去,声音里有少女特有的撒娇:“还不是因为表哥,连表哥都来捧场,馨儿倒想看看有什么特别,不知是不是像传言中那么好呢?”

我当然听出她话语里中的讥讽,我不否认,宣传单上的话却是有夸张的部分,但好不好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就算得。

不要招惹他们!(二)

继续保持笑容,给媚娘和许青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照看着这边的客人,阻止昆仑的跟随,他虽然皱眉,却还是照我说得,默默指挥霸王团维护酒楼的秩序。我又让人在二楼廊檐挑了个视角绝佳的位置,摆上上好的红木雕花桌,又安置了三张垫有柔软兔毛垫子的檀木椅。这位馨儿姑娘从头到尾都没跟我说一句话,到是和唐黎很亲热的交谈。二人就那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把我当作透明人。

我知道他们是故意让我难堪,不过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想跟他们虚与委蛇,我说了,ZB是件很消耗脑力和体力的活。如果不是媚娘刚才偷偷跟我说,唐黎因为“音”字房雅间的事脸色异常,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在这好好候着,我才懒得坐这当电灯泡。不过,我挺奇怪,这个馨儿姑娘如此的尤物,天下才貌双全的男子多得去了,她怎么会看上唐黎这样的色狼呢?

唐黎从馨儿姑娘出现后,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我暗自庆幸,美人当怀,他的气也应该早在美人的娇语媚态中融化了吧。

“表妹,尝尝这个夜光酒,这可是霸王别姬的特色呢!晓晓说,女子常喝这酒,有养颜驻容的作用。”

听到唐黎提起我,我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毫无情绪的美丽眼睛,馨儿姑娘的纱巾早已撤了下来,确实是张绝美的脸庞,只不过,双唇那似有似无的讥讽太刺眼了,让我很不舒服。

“怎么?晓晓不高兴?”唐黎突然出声,声音中有股淡淡的愉悦,脸上也一直维持着笑意,果然是色狼的本质,美人在怀,刚才的气应该早就消了吧,媚娘真是多虑了。

我说:“怎么会?两位贵客来访,晓晓高兴都来不及呢!”

我心里是不高兴,但我知道自己脸上一直挂着笑,没有皱眉也没有怔愣,他怎么可能看出我不高兴!

“你就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听表哥说你很特别,那说说,这酒是什么来头?”馨儿姑娘连看都没看我,那语气就像是为了给唐黎面子才问我。

看看楼下,客人差不多都就座了,老梁和袁木他们也忙着端酒送水的,应该快开演了,为了一个完美的开始,那我就忍了。我继续笑,解释道:“馨儿姑娘有所不知,这。。。。。。”

“大胆!谁给你的胆这样称呼我家小姐!”

我微微愣了愣,什么样的狗跟着什么样的主人,还真是一路货色!我眯了眯眼,在我的地盘,还敢撒野,真当老娘是好欺负的!

“无妨!灵儿退下吧!以后就叫我馨小姐吧。”这位表妹仍旧看都没看我一眼,毫无情绪起伏的音调,但我知道她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这次我是真得忍不住皱眉了,微微动了动双腿,忽听到楼下许青宣布《梁祝》开演,我突然就笑了,很有诚意地说了句:“馨小姐,话剧开始了,不如先看吧。”

既然你这么喜欢婊子的称呼,我又何必这么吝啬呢?小姐,可不就是妓女吗?你喜欢我更愿意叫,喊你姑娘那才是在抬举你!

我神情自若地端起面前的夜光酒轻抿了一口,余光看到唐黎正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盯着我笑,蓦然有种被人看穿的惊慌。不知为什么,很多时候都有这种错觉,唐黎似乎能透过我伪装的外表看清我心中真实的想法。

所幸这时,全场的灯突然灭了,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心中缓缓一松,将目光放在楼下的高台上。

高台上方突然出现四盏灯笼,将高台照亮,优美柔和的琴音响起,杜成一身藏青色衣服正坐在舞台左下方,和着他飘渺的琴音是一阵阵少女银铃般愉快的笑语,这一幕讲述的是祝英台少时的愉快时光。家境富足,家庭和睦,父母恩爱,兄妹团结,真得是段让人留恋羡慕的场景。

我不禁闪了闪神,脑海中出现了父母慈爱的脸庞,我们一家五口围坐在桌边,那些明媚的笑容,欢快的笑语,亲切的笑闹。。。。。。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悲剧,该多好!我不禁微微低下头,知知,阿明,你们也在这个世界吗?你们,到底在哪?

“有心事?”耳后突然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我下意识看向斜对面的馨小姐,她似乎正全神贯注盯着底下的表演,场内灯光昏暗,她应该不会察觉到他的表哥斜侧着身快贴到我的暧昧动作。

我不着痕迹地挪开身体,继续盯着台下,小小地呢喃了一句:“没有。”

唐黎收回侧过来的身体,不再言语,看那轮廓应该是专心致志在欣赏台下表演。我虽然也一脸兴趣昂扬地盯着台下,但我知道,我的心思已经不在那了,反正,彩排的时候我就看过很多遍了。我想,也许是杜成的琴音太有感染力了,让人忍不住会伤感。

接下来的一切,都如彩排时一样顺利。随着琴音的变化,女扮男装的祝英台与梁山伯相遇相知再相爱,直到马文才逼婚,琴音陡然变得铿锵激昂,似一声声爱人间相互呼唤却不能见的凄厉断肠,一下下敲打着人的内心,就仿佛身处那个缠绵深情的境遇内。即使是穿着大红喜气的花架,祝英台脸上的哀伤与落寞却是无法被那欢快的唢呐消抹,乐景衬哀情,整个花嫁过程中,祝英台惨白绝望的脸上都是大颗大颗的泪水,我忍不住感叹,这小绿太有当演员的天分了。

最后一个场景,是祝英台那火红的背影跳进分成两半的坟墓当中,只有那一刻,她的脸上才扬起幸福满足的光芒,一瞬间,琴音又变得悠扬轻快,全场的灯突然全部灭了,幕布上出现两只闪着莹莹光芒的蝴蝶,时而嬉戏,时而擦鬓,时而追舞,恰是当年祝英台和梁山伯在书院的美好时光。

琴音猛然一个悠长的尾音,随着尾音的消失,全场的灯又呼啦全被点亮,白色的幕布上挂了八个大字:生不可得,死以求知。

真是完美的谢幕,这些天没白辛苦!听着台下络绎不绝的掌声,看来,以后还真得每个月来一次话剧表演。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就不会像这次这么辛苦了,况且,这杜成不仅是个音乐天才,还是个导演天才,我看以后就让他全权操办好了,多一个五掌柜,我就又可以变成悠闲自得的大老板了!

正想着,忽然听到旁边那个冲我大呼小叫的丫头鼻音浓重地说道:“小姐,别哭,莫把眼睛伤到了!”

我这才注意到,这位馨小姐正拿着手帕默默擦着眼泪,不过,美人就是美人,连哭起来都没有一点狼狈相,就如一朵在暴风中盛开的牡丹,让人怜惜心疼。唐黎自然是在一旁安慰美人,见我转过头来,还颇似无奈地说道:“晓晓,你还真是该罚!居然连表妹的眼泪也敢赚!”

美人听他这么一调侃,自然是破涕为笑,我就顺着附和:“是我的不对!惹二位贵客不顺心了,今晚的消费,就记在我头上了。”

“小姐,你说世上真有那么痴情的男子吗?”灵儿问道。

美人回答,但他们的目光却都集中在我身上,话剧是我编的,自然是想从我这找答案。

“有,我就见过一个这样的男子。。。。。。”

脑海中浮现那日那张倔强的布满血迹的脸,王凉不就是水烟月的梁山伯吗?可惜,那样的男子,让人看到蝴蝶般绚烂的美丽,生命却也如蝴蝶般短暂。

突然发现自己的走神,我连忙回过神,现在正是唐黎和美人增进感情的大好时机,我就不用在这继续当电灯泡了吧!这么想着,我就起身,刚准备客套两句就闪人,媚娘却急匆匆地赶上来,我皱眉,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杜先生。。。。。。他。。。。。。他走了。”

“哦?”我挑眉,之前有跟媚娘交待,让她在话剧谢幕后留杜成参加庆功宴,毕竟,这《梁祝》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他有很大的功劳。

“那个。。。。。。”媚娘瞥了一眼唐黎,我用余光瞟了一下,唐黎正盯着我们,毫不忌讳地听着我们之间的谈话。

媚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今晚,有羽墨姑娘的表演。”

瞥了眼楼下,怪不得今晚女客居多,原来男客都跑醉生梦死去凑热闹了。

恍然想起杜成来时脸上那些疲惫,如果我没记错得话,羽墨姑娘的表演应该是戌时三刻开始,可这个时间杜成一直在酒楼,那么,羽墨姑娘的表演推迟,是因为他吧!这么一联想,我很快得出了结论,怪不得出了醉生梦死,其他人都请不动杜成,原来,他喜欢羽墨姑娘!他眉目间那些忧愁,皆因这份情而生吧!

“那么,那间‘音’字房。。。。。。”唐黎突然开口,唇角是浓浓笑意,话只说了一半就紧紧盯着我们,媚娘适时打了个颤,事后,她跟我说,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笑,盯着你却不说一个字,让她的小心肝惊得一颤一颤的。

“唐公子,君子不夺人所好,那间房我已经赠与他人,实在是。。。。。。”我假装一脸为难地看着唐黎。

“本公子记得,你当时可是说过,一定让本公子尽兴~”

唐黎故意拖长那个尾音,又是一脸的暧昧。

“哼!”一声冷哼,这位馨小姐显然是吃醋了,她表情冷傲地斜睨了我一眼,转向唐黎说道:“表哥,你每个月花几千两银子就为这么间房,可有的人,随便动动嘴就能送一间给不相干的人,还真是大方呢!”

不要招惹他们!(三)

我在心里冷笑,言下之意,就是说我怠慢了唐黎,暗示我口中这个贵客在其实还不及一个“不相干的人”。

“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全了。”我淡淡地回应,给媚娘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将那摆放六个玉牌的托盘拿上前,“那么,这间‘绣’字房便送给馨小姐作为我的赔礼,唐公子可以再选一间。”

说着,我就将刻有“绣”字的玉牌拿出递给馨小姐,然而,馨小姐并没有接,她说:“本小姐从不接受乱七八糟的东西。”

“馨小姐这就大错特错了!”我假装不解地将玉牌搁放在桌上,说:“这‘绣’字间可一点也不乱七八糟,它可是八间雅间中最整齐的一间了!”

我笑:“这间房布置得跟灵堂一样整齐呢,整间房就挂了一排排整齐的白布,没有一点多余的眼色。其实呢,我修这间房本意是给客人发泄用的,现在的男人都太花心,弄得女人不管丑的美的都成了深闺怨妇或者妒妇,我怕她们想不开,抑郁寡欢,万一得不到排解,这世界岂不又多了个神经病!所以,我就指望着她们烦躁的时候来我这‘绣’字间绣两手,把心中的怨气消磨消磨,也成就几幅绝世绣品,多么皆大欢喜的结局!”

其实,我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布置这间雅间,就让人先在周围挂满了白布,现在看来,真得不用再装修了,就这样挺好。

“大胆!你敢说我家小姐是怨妇,妒妇!”那个叫灵儿的狗腿丫鬟又大声喊起来。

我继续笑:“我可没有这么说!明明是你在说你家小姐是怨妇,妒妇!”

“你。。。。。。你。。。。。。”小丫头憋得满脸通红,“那你为什么独独送了我家小姐这间房?”文人小说下载

“因为这八间雅间中,就只有这间是专门为女客人设计的呀!莫非灵儿小姐觉得馨小姐的身份不配”我假装无辜地说道。

“你这个。。。。。。”

“灵儿,住嘴!”馨小姐突然开口喝住那个小丫头,她白皙娇嫩的手指滑过桌上那个玉牌,眼睑微微下垂,嘴角上扯,露出一抹高傲的笑容,“好一张伶牙俐齿!不过,你记着,本小姐可是个吃不了一点亏的人。”

我还她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么巧,我也是这种人!”

“哦呵呵!”媚娘突然将手绢掩在嘴角夸张地笑起来,她说:“想不到馨小姐跟我们老板这么志趣相投,冲着这份缘,不如赏脸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庆功宴吧?”

我淡淡地瞥了媚娘一眼,她心虚地转过脸,又接收到馨小姐冷冷的一道目光,不得不拿起手帕掩饰地擦起额头的细汗。

“晚了,表哥我们回吧?”馨小姐转向那个一直在旁边免费观看,一派慵然的唐黎说道。

“嗯?”唐黎轻轻发了个语气词,旋即勾勾唇角,“其实还挺早,表妹不如留下来,瞧瞧这庆功宴?”

馨小姐嘴唇微向内抿,似在压抑什么,突然,她扬起脸庞对灵儿说:“我们走!”

美人都下到楼梯了,唐黎才慢悠悠地对身后那个一直跟着他的中年男子说:“尹田,送馨儿回府!”

那个中年男子一闪身,很快跟了下去,我瞥了眼楼下,正好对上馨小姐回头那一抹目光,这个女人倒是有意思,看起来跟水烟碧差不多大小,却比水烟碧沉得住气。她给了我一个意欲不明的笑意,不是讽刺,也不是冷冷的,倒像是在提醒我,她会拭目以待。

“今晚,晓晓该兑换诺言,让本公子见识见识那新菜肴吧?”唐黎突然靠近,我侧头躲开他,这个男人还真是难以捉摸,平常看着那么好色,却任由美人独自离去,莫非,这个女人的身份让他有所忌惮?真没想到,色狼也会有理智的时候!

“唐公子,实在。。。。。。”不等我把虚伪的表情用完,唐黎突然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你已经失约一次了,本公子不希望有第二次。”

我蓦然住口,刚才那一瞬间,唐黎的气势真得让我心中莫名惶恐。转瞬,我就堆上灿烂的笑:“那是自然,唐公子下面请。”

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有多精明了,他当初的语气明明就对我能请到杜成透露着怀疑,办事的时候没见他的影子,如今事成了,他倒最先跑来要赏,以后还真不能在他面前随便乱说。

幸而厨房都有现成的材料,梁师傅他们很快就熬出颜色鲜艳的麻辣油汤和混白清香的三鲜汤,装进特别订制的隔层圆形平底内,放在点了酒精灯的台子上,袁木他们也麻利地端上各种切成片的蔬菜和肉类。没错,酒楼这个月即将推出的新款菜肴,就是火锅。

唐黎好奇地看着眼前水汽缭绕的汤料,问:“这是什么?”

“火锅,冬天吃最适合了,吃完后浑身就想泡过热水澡一样舒服!”我指着锅内红白相隔的底料,“这个是鸳鸯锅,白的是三鲜的,红的是麻辣的,如果不喜欢,还可以单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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