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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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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嘭!
  一直被无视的敲门声终于引起人们的注意,小院的大门被一把巨大的斧头劈开,大门应声而落。
  “就是你这小白脸的想打咱村神石的主意?!”
  说话的人比亓官慕寒还高大半个身子,全身裹着绷带,体格彪悍,魁梧健壮,手中拿着一把铁斧,看起来分量颇足,约有百十来斤,这人就是雷子,小时候习过野路子,后来不小心在自家女人身上染上这毒疮,一掌捏爆了女人的头,不甘心在牢里死去,逃入深山,最后无意寻到这能为他续命的村子。
  小白脸?
  很好。
  亓官慕寒非常不明显地挑了下眉毛,若是归麒醒着,定能发现师尊这是生气了。
  雷子提着巨斧,冲向亓官慕寒,高大的身体并不显笨重,反而比一般人还敏捷几分,由于体重和身形,导致他跑起来会有一种将地面踏陷落的错觉。
  嗡——
  一声利刃出鞘之声响起,雷子奔跑的动作忽然中断,空中响起剑与空气产生摩擦,发出的凌厉破空之声,旋即,长剑入鞘,那高大魁梧的身影上,细薄的血口慢慢显现,丝丝血线从口子溢出,将灰白色的绷带浸湿、染红,而后,四分五裂。
  门外响起不同人的异口同声的抽气声。
  亓官慕寒对面不远处,凭空出现了一个一身漆黑的身影,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着,皮肤苍白如纸,带着暗淡的灰色,整个人都包裹在黑色之中,眼神空洞暗淡,处处透露着死气。他左手执着一柄玄铁长剑,指甲亦是黑色,映衬得他的手格外的白,隐约能看到血管,全身上下全是黑色,唯有剑柄上系着的流苏红艳如血。
  绛紫色的唇开启:“尊上,戮来迟。”
  男子的声音,比之亓官慕寒的淡漠生冷,其声音更加暗淡,没有人气,字字句句透露着阴森。
  “不迟。”
  话语刚落,莺歌缓缓睁开双目,看着之前还腐烂不堪的左手,眼中还有几分恍惚,紧接着双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脖子、后背……那痛楚几乎要拆卸了她的身体,难以忍受,却也足以忍受!
  桶上的冰不知何时化了,莺歌挣扎着起身,木兰手快地用干净的衣袍将莺歌不着寸缕的胴体遮挡住。莺歌诧异地看了木兰一眼,而后化作感谢,她推开木兰,跪下:“大恩不言谢,这条命是公子救的,粗鄙妇人,只求这余下这半生能为公子和小公子做些分内之时。”
  “待吾徒儿醒来,他来决定汝之去留。”
  莺歌扣了下头,不卑不亢道:“多谢公子。”
  见此,木兰连忙询问:“尊上!还有我们……”
  亓官慕寒顿了顿:“汝没有资格替她决定。”
  木兰眸子微闪,一时无言。
  门外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争议着是否该相信这个忽然出现在村子的男人。虽然村长在村里一直受着极高的尊敬,他们当然相信村长,但他们亲眼看到那女子好了,这一个上午的时间还不到。
  村长也会有判断错误的时候吧?
  没有理会村人的争议,亓官慕寒将“血竭”交给戮,他说过会医治好村人的病,并以此来换取那颗神石。
  说道做到。
  只不过……
  亓官慕寒垂下眼帘,掩去了眸子一闪而过的寒意。
  不安分的病人,就得用粗暴一点的方法。
  其实,“血竭”可以直接口服,或者通过伤口渗进身体。之所以用水来化“血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血竭”药性暴虐,直接用药会加大十倍痛觉。
  冷眸扫了木兰和木敏儿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后背一凉,预感不妙。
  亓官慕寒抱着归麒起身,离开院子前对戮说道:“让所有人用药,生死不论。”
  “是。”
  戮小幅度点了下头,阴森的语气令所有人为之一颤,接着,摸出一把泛着寒光的银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脑子快想破了QAQ好想打开洗一洗,重新组装一下……


第18章 得到魂石
  亓官慕寒抱着归麒往村子中心方向行去,以免又失了方向,他自空中看着那块巨石行走,每踏出一步,脚下便会凝结一朵冰梅,脚尖一旦踏离,冰梅便消散为雾气,化于天地。亓官慕寒的速度极快,行而无形,犹如鬼魅。顷刻间,便立足于巨石旁侧。
  巨石并非寻常的黑色,它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闪烁着点点亮光,很是耀眼夺目。仔细一看,便能发觉黑色石料之中,掺杂了蓝绿色的粉末。
  “你做什么!”
  一声暴怒从身后响起,是李常青。
  亓官慕寒没有理会,他伸出手掌,放于巨石上贴合——一个被魂石蛊惑心智的活尸,没有理会的必要。
  “离我的神石远……啊!”李常青猛地扑向亓官慕寒,却在即将碰到亓官慕寒的时候,被一层看不见的动作格挡开。
  由于用力太猛,李常青反被自己的力量弹回去,摔倒在地上。
  也因此,包裹着严严实实的面巾散开,露出面巾之下,枯瘦但没有一条皱纹的脸!
  这张脸实在是诡异,看起来很僵硬,没有韧性,泛着青黑色。
  转过身来,亓官慕寒俯视着地上的李常青,掌中已多了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在亓官慕寒的掌心安静地躺着,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
  这就是魂石。得天地万物孕育,蛊惑人心,令灵智之物成其傀儡,反之,也可以用于安定巩固灵魄。
  也正式归麒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在乱葬岗时,亓官慕寒就发现了莺歌的异常。
  一个得腐骨疮半年而活到至今的人,还有余力做别的事情,这本身就有古怪。稍微加以探查,亓官慕寒便发现莺歌的灵魄比之一般的无病痛伤残的正常人还浑厚上几分。
  也正是这浑厚的灵魄,使莺歌能有命撑到现在。
  但这魂石本就邪性,常人拿在手中,恐早就疯魔了,亓官慕寒却把玩得淡然。
  李常青望着亓官慕寒手中的珠子,眼中尽是贪婪和狂热,像一个饥饿了太久突然看到食物的人。
  再翻手,珠子消失不见。
  李常青勃然大怒,僵硬的脸呈现着可以勉强称之为“瞋目切齿”的表情!
  “还给我!把它给我!”
  亓官慕寒躲开扑过来的李常青,顺手将一瓶“血竭”压在李常青的身上。碎裂的玉瓶划伤那古怪的皮肤,流出来的并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黄绿色浓水。
  显然,他就是受魂石蛊惑而堕下黄泉的人,“血竭”也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
  魂石会蛊惑他也无可厚非,一村之长,相当于整个村子里最有说话权的人。李常青被控制了,那么一切都好说了,这也足够解释,一群乡野村夫为什么会神秘的禁术聚阴阵,还有用至阴的鬼藤来稳住聚阴阵,又想到靠吃活人来抵御阴毒!只因为魂石生了灵智,通灵御灵祸灵。
  “还给我……还给我……”
  李常青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嘶哑,由咆哮渐渐变为呢喃细语,再到无声。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能够行走,无关扭曲地挤成一团,像兽类一般,用四肢在地上爬行,嘴里发出难听的“咔咔”声,流出淡黄色的液体。
  魂石被取,傀儡暴走,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突然,亓官慕寒两耳微动,面色凝重地扫了扫这空空荡荡的四周——原来,不止一个。
  嗖!
  亓官慕寒闪身避开,原地发出一阵闷响,多了一个全身墨绿的影子,像人,又不像人,身上还缠着些青色的藤蔓,身体被腐烂得露出大半的骸骨,绿色的骨头。
  地面铺的青石被砸出蛛网一般的裂纹。
  “吼!”那东西怒吼着,放在地上的爪子猛地用力,强悍的力量使青石更加陷入地面,它跳起来,扑向亓官慕寒。
  亓官慕寒随意挥了下手,再次躲开,但,那东西居然凌空变换了轨迹!
  冷眸闪过一道利光。
  就在空中,那东西身上凭空生出一层薄冰,快速将其包裹其中,它在发觉自己不能动弹之前,急躁地咆哮几声之后,便被薄冰封成了冰雕,再无法动弹。
  那后来的几声嚎叫,是它在呼唤同伴。
  很快,空地周围爬满了和它长得差不多的东西,甚至有的身体的血肉中里还插着那种青翠的   藤蔓,有的还有活力地动弹一番,低落着半透明的黄绿色液体。
  空气中混杂着难以描述的味道,那是烂泥中腐败的枯枝败叶、腐烂发酵的血肉,鬼藤自身的甜腻香气,还有别的什么味道的混杂体。
  这将亓官慕寒包围住的鬼东西,岂止上百只?
  它们蠢蠢欲动,其中一只最前面的仰天长啸,似乎是在发令,它身上的颜色没有这么绿,比起其它的,它要干净一点,身上还裹着灰白色的袍子。亓官慕寒了然,它是李常青。
  原本还想抓一两只回去研究研究,现在看来,是没有研究的必要的,除了李常青,其他都是被鬼藤寄生控制的尸体。
  亓官慕寒伫立于包围圈中,成千的寄生体朝亓官慕寒袭去,轰隆隆的踩踏声响彻天际,震耳欲聋,一阵尘土飞扬,几乎掩盖住了亓官慕寒修长的身影。
  它们嘶吼着,咆哮着,似乎要将最中心的那个异类撕碎,吞食殆尽!
  千钧一发,时间似乎禁止——密密麻麻的寄生体同一时间定止动作,在耀眼的阳光之下,闪耀着光亮。
  冰封千里!
  只见以亓官慕寒为中心,寒冰以放射形扩散,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在场的所有怪物冰封,每一只寄生体都保持着它们临封时的动作、表情,栩栩如生,近看还能看到冰层下面,寄生体本身最细的纹理,诡异且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一件巨大的冰雕艺术品。
  亓官慕寒弹了弹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始至终都未放开怀里的归麒,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归麒紧抿的唇……
  软软的,手感不错。
  亓官慕寒顿了顿,看着自己的手指,陷入了沉思。
  钲——
  长剑入鞘。
  原本好好的,突然趴在地上做攻击状的村人变成了一堆堆散落的拼都拼不回去的肉块。
  并未理会还在尖叫或者吓得发抖的村人,戮走进房中,出来时提着一桶东西,他将其泼在那些血肉之上,而后点燃火折,扔了进去。
  大火很快席卷了肉块,燃烧中不时发出惊悚的尖叫声……
  “嗷~嗷嗷~~”
  听到熟悉的叫声,亓官慕寒回过神,朝发声处望去,意料之中在路边灯塔上看到一只显目的小白毛球。
  “找到了?”
  “嗷呜~”
  亓官慕寒颔首:“带路。”
  白毛球殷勤地自动“滚”起来。
  亓官慕寒不紧不慢地跟着馒头后面,身后的冰封似乎被忘在脑后。
  千万年之后,再有人踏入村中,看到看到这荒村之中藏着一片诡秘的冰封,里面封藏着的东西形成一个包围圈,全都朝它们包围的东西扑去,即便是在空中,底下也有一个极细的冰柱将其固定。
  有一个例外,那个封藏的怪物身上还裹着袍子,长得也更像人一些,它是唯一一个在往外面跑的。
  几经环绕,亓官慕寒跟着馒头走到一处偏僻的地窖,几乎快离开村子了。
  地窖里一片漆黑,四处摆放着刑具,有的刑具上面还有未凝结的血。
  亓官慕寒停下脚步,站定在栅栏门旁。
  门里回响着微弱的呼吸,以及浓烈的腥臭。
  “……尊上?”
  沙哑的声音从里面发出,语气迟疑不决,带着明显的怀疑。
  亓官慕寒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出去。
  里面的人动了动,最后踏着沉重的身体起身,站定时,刚经历了折磨的身体颤了颤,随后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
  就在刚才,一只小狐狸跑了进来,给他喝了什么东西,之后他只觉得全身被抽筋扒皮了一般,痛苦不堪,比起这个,李常青的刑罚简直是小儿科,在他被痛得昏死又痛醒、痛醒再昏死反复好几次之后,再次醒来,他发现地上堆满了腐肉,而他身上的毒疮好了,全是新长的!
  再后来,他听见地窖里进来了一个人,被囚禁了近半年,他早已习惯了黑暗,虽然不能完全看清楚来者是什么样子,但他知道来人不是李常青,也不是村里任何一人。
  那样冰冷的气息,令人窒息的上位者的气势,他想起小狐狸喂他的药,不禁想起那个人来。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他只能想到他了。
  于是,李知远试探性地问道:“尊上?”
  没有得到回应,李知远却更加肯定了——是他!
  他想,若真是那人,那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那才奇怪。
  李知远跟在亓官慕寒身后,跌跌撞撞地走着,身体不稳当,跌坐在地上好几次,然后再自己爬起来,继续走。
  在最前面带路的依旧是馒头,他们要回那个院子。
  垂眸打量着一身蓬松白毛的馒头,亓官慕寒决定就指定馒头带路了,如此应该不会再走丢了。
  每次走丢都让属下到处找人,最重要的是还被徒弟嫌弃,还要不要面子了!
  前面带路的馒头冷不丁炸了下毛,觉得背脊骨有点儿凉。
  回到院子,原本的村民已经少了大半,地上多出大片焦灰。木兰和木敏儿已经差不多了,因为刚才受了木兰和木敏儿两人的照顾,莺歌正在照料二人,帮两位姑娘清洗身子。
  给木敏儿洗的时候,小姑娘累极了,气若游丝,被莺歌翻来覆去地洗了好几遍,现在正趴在床上躺尸。
  莺歌又搓手嚯嚯向木兰,一直坚韧大胆的木兰却避之莺歌如毒蛇猛兽,满脸通红,仓皇无措得一直眨眼睛。
  发现木兰的小动作,莺歌猛地顿住,她又想起来之前她在治疗的时候,隐约听到公子说的“汝不是她”,莺歌心中顿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你……是知远?”
  缩在浴桶里的人猛地一震,房间里一阵沉默。
  直到水都快凉了,里面的人哑声应道:“……是我。”
  ——那天李知远和雷子一起下山,他们的运气实在不算好,等了很久也不见一个过路人,最后雷子等得不耐烦了,就说不等了。
  其实,村人杀掳这么多路人,山外边的人都对这山开始或多或少有了忌讳,有人说这山里有吃人的恶鬼,还有人说是过路人打扰了山神的休眠,总之各种说法都有,进山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李知远是个脾气较好的,便应了雷子的,决定回村。回去的必经之路就是那个乱葬岗,也就是那时候,他们捡到了晕倒在坟前的莺歌。既然发现莺歌也得了腐骨疮,他们自然而然地将莺歌带回了村子。
  李知远知道了莺歌的遭遇后,他发现,原来他那颗在村子里渐渐畸形麻木的心,在为这个悲惨的女人跳动。
  但莺歌并不能适应村子里的生活,她经常整夜无法入眠,越来越憔悴。
  李知远明白,莺歌是个坚韧的性子,即便变得敏感,即便不再接受任何人,即便她心里一直想着报仇。
  但李知远知道,她还是当初那个不会伤无辜人性命的女人。
  她无法为求活命,而心安理得地嗟食人肉。
  这与善良无关,而是她所坚持的原则,她不会放任自己被病魔吞噬理性。
  就像村子里那两个一直不肯食用人肉,甘心忍受阴毒侵蚀的两姐妹。
  李知远最初和其他人一样无法理解,是人就会想活下去,不论任何手段,不是吗?他在木家姐妹身上没有找到答案,之后,却在莺歌口中听到了回答。
  “当我选择吃人的时候,我便不再是人了。”
  听到这句话,李知远猛然惊醒。
  在他以往的认知里,为了活着,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不对。不止他自己,包括其他的村人,他们都这样认为。而莺歌,一个同样受病魔缠身的女人,却告诉他,人之人性。
  李知远第一次想帮一个人,他助莺歌逃出村子,送她下山。
  回村之后,迎接他的,是父亲的棍棒。
  李知远被李常青打得遍体鳞伤,接着就被李常青拖去了地窖。
  巧的是,李知远被带走时,路过神石,遇到了祈祷的木兰,更巧的是没人知道木兰与李知远同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在碰面时正是月半阴时,天地灵气最薄弱,鬼气鼎盛之时,最容易发生异常。
  当时李知远突然抽搐,李常青则以为李知远是醒了,没有在意,他却没有注意到,神石旁的木兰忽然倒地不起,吓坏了一旁的木敏儿。
  阴差阳错之下,两人的灵魄进行着漫长的互换。
  李知远整日受着折磨,神志不清,浑然不知自己身上正在发生何种变化。等意识清醒时,李知远发现自己不再地窖中,还变成了女儿身。
  木敏儿一心以为姐姐是病情加重了,等木兰时隔三个月后才渐渐清醒的时候,木敏儿异常敏感地发现,这个醒来的人并不是她!
  当灵魄占据他人的躯壳时,是可以看见对方的记忆的,所以李知远才能知道曾经亓官慕寒救了木家两姐妹的事,更由于这个原因,木兰看到了李知远的记忆,她清楚地看见了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慈悲无害的老人,只为李知远放走了莺歌,便对自己的亲生子施暴。她从李知远的记忆中还看到,李常青偷偷去抠神石外的胞衣来食用,脸上的毒疮也已经痊愈了。
  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
  这其中的秘密连李知远都不知道,木兰自然也不清楚了。但木兰明白,若被李常青知道她不是他,她和他,还有妹妹,都会死的很惨!


第19章 吸收魂石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木敏儿忽然直挺挺地坐起身,愣神地望着窗外,莺歌和“木兰”还沉浸在事实的真相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木敏儿的异状。
  突然,木敏儿跳下床,因为动作太急太快而跌了一下,她急时稳住身体,往院子冲去——
  “姐姐。”
  话音未落,“李知远”便感觉一道黑影撞进怀里,他身体稳不住这重量,和扑上来的人一起倒在地上。
  目不斜视地抱着归麒进了一间干净的屋子,让戮守好门,亓官慕寒关上房门,将归麒平放在收拾好的床上,旋即拿出魂石,屈指轻弹。
  魂石悬浮立于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漂浮至归麒的眉心正上方,周身散发着乳白色的光,且越来越浓烈。
  馒头从地上跳到床上,再跳上床头的柜子,它趴在柜子的边沿,湛蓝色的眼睛好奇地张望这那颗奇怪的石头,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转而看向归麒,似乎是担心,它又朝亓官慕寒“呜呜”叫了两声。
  亓官慕寒看了馒头一眼,看似淡漠地说了句:“放心。”
  似乎是得到呼应,归麒眉心的朱砂痣变得十分鲜红艳丽,一丝红色的血线从朱砂痣衍生出来,血线有意识地将魂石缠绕,很快将魂石包裹起来,血线忽然散开,化作血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白色的魂石。
  “嘤嘤呀噫……”
  被血雾包裹的魂石发出刺耳的尖叫,石身激烈地抖动,似惧怕血雾的侵蚀,想从血雾中逃脱……
  一直守在门口的戮抬起头,空洞的眸子倒映着院中的一切——院子被疯长的藤蔓包围,枝词蔓语,它们周围爬过院墙,翻墙房顶,像一个巨大绿色怪物,张着血盆大口,正吞食着小院。藤蔓上还挂着许多绿色皮肤、滴落着粘稠液体的人形怪物,它们四肢着地,背脊后拖着密密麻麻的藤蔓,迅速奔跑向离自己最近的人,行动快得令人反应不及。被怪物抓住的人完全来不及挣扎,便被数不清的藤蔓便缠上。
  藤蔓上分离出无数细小如线虫的细藤,它们如触须般蠕动着,钻入人的皮肤、耳鼻口腔……
  藤蔓粗糙的青皮鼓动着,像一根吸管在吸收液体。
  被抓住的人迅速干瘪,很快变成一具干尸,但他们并没有为此倒下,反而朝曾经的同伴扑上去,前赴后继的藤蔓继续捕捉新的活人。
  木敏儿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扯着“李知远”的手跑向方才呆的屋子,用力把他推进屋里。
  “李知远”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抬头便和“木兰”的脸对了个正着。
  砰!
  房门从外面被关上,“李知远”回头一看,发现木敏儿并不在屋里,来不及和“木兰”说什么,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她居然就这样轻易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而真正的李知远倒在她方才站着的地方。
  “知远,你……”
  木兰以前见过莺歌,那时候莺歌的脸还是好的,所以她此刻亦认出了莺歌:“我不是知远,我是木兰,知远已经回去了。”说着木兰爬出浴桶,随便找了张毯子把身上的血污擦掉,换上衣服,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
  门外,木敏儿拿着地上的镰刀,跑向正利落斩杀的戮,近十步的距离,此刻却异常艰难,愣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险些好几次被藤蔓抓住,才抵达戮的身边。
  “我知道它的死穴。”木敏儿直言。
  戮顿了一分,补上方才的动作,地上又多了一大簇藤蔓,还生命力顽强地颤了颤,爬了几步,才瘫在地上,迅速干枯。
  但被斩掉的地方又很快再生出新的藤蔓。
  “什么。”
  “要找到一条没有分支的藤蔓,它的根部有一朵白色的花,铜钱大小,斩掉它。”
  戮快速将长剑换到左手,道:“好。”
  房中。
  归麒还在沉睡,惨白的小脸裂出隐忍的痛苦,眉头紧蹙,腮帮子因为后槽牙咬得死紧而绷着。
  亓官慕寒见此,指尖在魂石上轻轻一点,魂石立刻不再动弹,安静得像一颗普通的珠子。
  不等亓官慕寒的手指离开,纠缠在魂石上的血雾忽而爬上亓官慕寒的手指,悄悄冒出一个突起,还动了动,有意识一般地撞了撞亓官慕寒的指腹。
  亓官慕寒凝眸,发现血雾中冒着一粒黄豆大小的小包。用手指摁了摁,那小包像棉花一般被摁回雾中。
  当手指一离开,小包突然拉伸变化,变化成了一只爪子,小小的,看着却很锐利,上面还有不明显的花纹,像某种兽类的爪子的缩小版。
  小爪碰了碰亓官慕寒的手指,然后便牢牢抱着不放。
  亓官慕寒条件反射的动了动手指,发现那小爪子被抱得更紧了。
  还挺黏糊人。
  亓官慕寒欲扯下那紧抓着不放的爪子,当他抓住那血雾凝成的小爪拉扯时,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亓官慕寒微微一顿,冷眸快速缩紧了一瞬,脑海中忽而疾驰飞闪过无数画面,就像在看一段身临其境的故事——
  破旧的老宅院,斑驳陆离的老墙看上去有些光年了,老墙旁有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解语花,繁茂盛大,花开淡如暇云,其香淡雅清幽、柔恬似水。
  诱人采颉。
  花团中有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个比花色更深几分的粉色身影。
  “呀!”
  一声稚嫩的惊呼响起,暗示着声音的主人有些惊慌。
  然而,意料的砸地的声音并没有出现,衣着粉裙的小孩好巧不巧落在树下的少年怀里。
  微风轻拂,吹得树草“簌簌”作响,片片含着春色的花瓣随风飘零,好不美丽。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愕然,怀里的小孩,粉粉嫩嫩的实在是可爱,漆黑如墨的眸子流转着光辉,灿烂夺目。
  小孩自来熟地抱着少年的肩头,胡乱甩了甩小脚,上面套着的两只银色脚环。
  脚环相互撞击,发出“哐啷”声响,上面的玉铃铛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孩挽着两个可爱的发髻,发色乌黑,右边的发髻垂落着两条细长的小辫子,辫尾用细绳系着,耳边还插着一簇娇丽的解语花。
  小孩歪着头看少年,眨了下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微微扇动。
  少年突然醒悟般,猛地撇开头——他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更有一条斜着占据了少年的整张脸颊的长度的疤痕,诡怖骇人。
  当少年想把小孩放下来时,小孩却抓紧小手,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少年因为他的动作而全身僵硬,笑意洋洋地说:“我叫归流离。归是归来的归,流离就是琉璃的意思。你叫什么?”
  良久,又一阵春风吹起,风中夹带的除了花瓣,还有少年沙哑难听也略带冷漠的声音:“君予墓。”
  “君予墓?”归流离歪了歪脑袋,似乎不解少年为何会是这般不祥的名字,抬起头忽然凑近君予墓的脸,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归流离皱了皱鼻子,问,“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君予墓垂眸,视线与归流离的视线错开:“会吓着你。”
  “吓着我?”归流离挑了挑眉,他仰着下巴,还有点婴儿肥的小脸露出并不惹人讨厌的傲慢,“早被我看完了。再说了,就是修罗恶鬼,也吓不倒我,你以为你个弄几块疤的小鬼能吓到我?”
  小鬼……
  君予墓嘴角抽了抽:“……”
  两人一阵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君予墓率先服软,他说道:“快松手下来罢,你一个女孩子,这样不好。”
  “啊?”
  归流离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想起到今日被娘亲打扮的样子,很明显这个冷冰冰的小毛孩把他当成女孩子了!
  归流离忽而笑起来,他将脸埋在君予墓的怀里,笑得浑身发抖,笑够了,他擦了擦睫毛上还沾着的水珠,那是刚刚笑出来的泪。骨碌碌的黑亮眼珠狡黠地转了一圈,他凑到君予墓的耳边,悄声说道:“君予墓,我做你的新嫁娘,这样就好了。”
  飘零的花瓣落在归流离乌黑的发间,给小孩的增添了几分仙气,而君予墓却觉得自己正抱着一个蛊惑人心的妖物。
  君予墓大脑一片空白,竟然胡口应道:“好啊。”
  归流离毫无顾忌地亲在君予墓满是伤疤的那张脸上,粉嫩的小唇滑过一道粗糙的伤疤,还重重摩挲了几下。
  突如其来的触感吓得君予墓手一抖,差点把归流离给扔到地上,好在他及时稳住。
  感到君予墓的动作,归流离笑得一脸窃意,他从君予墓身上跳下来,取下一只脚环,不等君予墓反应,归流离快速将脚环套君予墓的左脚脚踝上。
  “呐,带上它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归流离眨了眨眼,“我会来找你的,君予墓……”
  嘭——
  亓官慕寒的手掌被猛地弹开,五道明晃晃的刺目的血痕显现在润泽如白玉的指尖。
  小爪重新变回血雾,乳白色的魂石变成红色的晶体状,比之前的一半还要小,全身通透清莹,艳丽无比。
  血雾包裹着晶体魂石没入归麒的眉心,朱砂痣忽闪忽灭,最后陷入平静,与平常无异,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是幻梦。
  归麒的身体忽然漂浮起来,瘦小的身躯迸发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屏障,将归麒整个人包裹起来,屏障之上游走着血红色的线纹。
  屋里一片安宁,静得能清晰得听到院里的喧闹。
  凌厉的剑气无所顾虑地划过藤蔓的枝条……
  “不要动藤蔓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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