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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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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你娘亲。”
  鬼不妻忙点头,小鸡啄米一样,看起来少了几分鬼婴身上的诡异,多了几分可爱萌态:“守娘亲。”
  “呵~”
  亓官慕寒心里一软,不由发出轻笑的声音来,然后抱着鬼不妻躺在归麒身边,一家三口的气氛温馨舒适。
  馒头巴巴地望了望,脖子上挂着条银色“链子”,哧溜一溜烟儿蹿到床上,枕头边缩成一团。
  果然,主人好了,邪主人立马就平易近人多了。
  岩睚到了并没有如料看到夏莜染,反而碰到了在湖边坐着,好像是在看水中的倒影的秋。
  发现秋并没察觉自己的存在,岩睚心中好奇,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拍了下秋的后背,本想吓吓秋,结果不小心用力过头,把秋推下了水里。
  看着在水里扑腾的秋,岩睚嘴角抽了抽,控住水将落水的木头救了上来。
  “秋,你没事……”吧?
  秋一身湿哒哒的,衣服全黏在身上,颇为狼狈。
  岩睚纠结着眉毛,视线落在秋的肩膀,人形的秋很瘦弱,肩膀单薄,与少年无异。
  冬日的衣物虽然不至于如人类一般穿得跟裹粽子一般,但秋不喜露得太多,所以穿得比较严实。
  衣物被水浸湿后变得重了不知多少倍,便理所当然地滑了些,露出肩颈和满是烧伤的胸膛,伤疤凹凸不平,就像被过烧了的树皮,裂缝溢出若有似无的淡绿色光点。
  岩睚面色阴沉,压着想起身的秋,不让他乱动,然后凑近了仔细查看。
  秋知道岩睚是担心自己,淡淡地笑着安抚道:“不碍事。”
  怎么可能不碍事?
  那些往外溢的星点就是秋自身的木灵,灵气外泄,修为退化,万一化为原型再想进阶就难了!
  “你……”
  岩睚正想说什么,就被秋用眼神打断了,她大剌剌地回过头,整个妖都不好了——赤月扶着夏莜染,一人一妖两双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和秋……
  这种诡异的气氛,该怎么形容呢?
  啧,为什么感觉有那么点点心虚呢?
  不不不,岩睚神经质地猛摇头,心想,她又没做什么坏事,干嘛要心虚啊?!何况她还在生对面的两只的气,怎么也轮不上她心虚啊!岩睚自言自语了一番,近在咫尺的秋听得是一脸茫然。
  岩睚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装作没看见赤月和夏莜染,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走!我带你去找爹爹,爹爹一定会帮你的。”
  “不用。”秋摇头,“只是陈年旧疾罢了,过些时候自己便好了。”
  岩睚怀疑地看着秋的眼睛:“真的?”
  秋无奈地说道:“真的。”
  岩睚显然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不信。”
  秋:“……”
  岩睚单方面决定:“走,我们去问爹爹。”
  秋:“……”
  “岩睚,你们在做什么?”这时赤月已经扶着夏莜染走近,语气质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岩睚没做理会,瞥了一眼,这才看到赤月和夏莜染的衣服都十分凌乱,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赤月还好,夏莜染身上的伤明显多很多,脸色也难看的很。
  岩睚手一顿,刚想伸出去的手忽地打了个弯,一把抓住秋的手,将秋拉出来,不置一词,扯着秋就离开了。
  还好还好……
  差点就没忍住冲过去了!
  秋看到赤月只有沉默,连脸上的浅笑都收起来了,永远上扬带着笑意的嘴角似乎在往下撇。
  看着两妖愈来愈远的背影,赤月嘲讽地勾起唇,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在嘲讽谁:“这就是你觉得的值得?”
  夏莜染眸色黯了黯,缓缓垂下眼睫,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抖动的蝴蝶,须臾,夏莜染抬起眼帘,紫色的眼瞳绽放出如紫水晶般璀璨夺目的光彩,她的声音虚弱但是坚定不移:“值得。”
  “哧——”赤月撇嘴哧笑,眼神却十分复杂,“等你真的扛过妖力改造活下来再说这话吧!”
  夏莜染展颜一笑,道:“我会的。这次算我欠你一回。”
  “用不着。”赤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问道,“你不告诉岩睚吗?”
  夏莜染沉默,看来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赤月叹了口气:“算了,你自求多福吧。”
  夏莜染:“谢谢。”
  赤月:“说了不用。”
  “你真的打算放手?”
  赤月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夏莜染说的是什么意思,轻笑道:“怎么可能?”
  不等夏莜染再说什么,赤月表情由妩媚变得邪肆,嘴角上扬的笑带着嗜血的阴冷,朱红性感的唇轻轻吐出带着危险的字符:“敢逃跑,就得接受惩罚。”
  夏莜染低声提醒:“别过头了。”
  赤月看了她一眼,扶着夏莜染的手加了几分力,缓缓说道:“你会不会关心得过头了点?”
  “好心提醒。”夏莜染好心提醒,等赤月松开手的时候,衣服下已多了一块紫红的印子,  “毕竟你帮了我。”
  “但愿如此。”
  “当然。”
  归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黄昏了,他先是转动着眼珠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亓官慕寒就坐在床的外侧看书,他们中间还睡着只小不妻。
  余光中能看见他的脑袋边上有几搓雪白的软毛,不用猜就知道是馒头了。
  橘黄色的暖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整个屋子里都度了层柔和的暖光,渲染出一种和谐、静谧的温馨。
  归麒眯起眼睛,打量着被暖光照射的亓官慕寒本就鬼斧神工般的面容。
  精致得连一根细绒毛都看不见,浅淡的眸子里流转着星辰,单薄的唇抿得很紧,看起来很不近人,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
  归麒悄悄地移动手指,慢慢往上移动。
  骨节分明的食指将指腹落在对方体温偏凉的手背,然后轻轻蹭了蹭,缓缓往不属于他的食指移动,然后勾住。
  亓官慕寒感到手背传递过来的热度,猛地垂眸,便对上一双带着熟悉戏谑的笑意的眼睛。
  “在看什么?”
  勾着的两根食指没有松开,而另外的八根手指也交缠在一起,十指相扣,古老珍贵的书本落到床沿,而后滑落至脚踏,看起来有些委屈。
  亓官慕寒的视线牢牢抓住归麒的眼睛不放,说道:“你以前看书,总会随手在上面留下注解。”
  归麒懂了,这是亓官慕寒在变相地解释他在看什么,他不由失笑,随口一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冷淡的眸光闪了闪,亓官慕寒俯下身,举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稍微往上抬了抬,就放在亓官慕寒的面前。
  然后,归麒就感觉到自己手指上碰到了一小片柔软——亓官慕寒在亲吻他的指尖。归麒能感觉到,亓官慕寒这个吻的郑重,他或者也能猜到为什么。
  “别怕。”归麒扯着亓官慕寒的手,收进被子里放到胸口,“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就算死,我也会带上你一起。”
  亓官慕寒听后,淡然冷漠的脸上缓缓浮出浅浅的笑,只见他微微颔首,连语气中都带了十分明显的欣慰和安心,字正腔圆的一个单音在房中响起来,低沉悦耳。
  他说:“好。”
  风吹进满满都是温馨的房间,算不上寒冷,风中席卷了浓郁的腊梅的芬芳馥郁,使人迷醉。
  一如那日黄昏的谈话,迷醉了双方。
  君予墓从来不怕死,他怕的是失去归流离。但归流离想要君予墓活,所以君予墓便活。
  归麒要亓官慕寒与他生死相依,亓官慕寒便绝不会苟活。
  一世一生,起起伏伏,要多少幸与不幸,才能成就生死相随的情?又要多少信与不信,才能得一爱,为其死、为其活?
  归麒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满足。他本无父无母,天育之子,通晓灵神已是大幸,又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第75章 别扭的秋
  “娘亲,怎么办啊?”
  岩睚蹲在归麒的床边,两手撑着腮帮子,一脸苦恼和难过。
  归麒拍了拍岩睚的头,师尊给他做梅花糕去了,岩睚带着秋过来,归麒就把两妖留下了。
  “不好办啊。”归麒淡淡地说道,余光扫了秋一眼,不免好奇,“小岩儿何时与秋这般好的关系了?”
  岩睚听到娘亲询问,语气有些愤愤:“我就是看不得赤月那般欺负秋。说结契就结契,说解契就解契,她把秋当成什么了?真是过分!如果她不是我姐妹的话,我一定狠狠揍她!”
  “好了。”归麒扫到秋的头越来越低,几乎将脸埋进肚子里去了,笑眯眯地捏了捏岩睚肉肉软软的腮帮子,换了个话题,简单转移岩睚的注意力,“你带小秋回塔,把小秋的真身移植到以前你还没破壳的时候的那地方去。”
  果然,岩睚一脸激动:“这样秋就能好了吗?”
  “嗯……差不多吧。”归麒沉吟片刻,看了眼秋,模棱两可地说,“秋现在不适合外面的环境。”
  特别是秋的真身被赤月收进空间后,吸收过赤月比一般狐妖更精炼的月华灵气,虽然旧伤渐渐在愈合,但愈合中被放出来,没有“药物”的补给,之前为救赤月,强行消耗了大量储存为压制旧疾的木灵,旧伤自然恶化的更加严重。
  赤月这是想让秋吃吃苦头,明白她的重要性。奈何秋看似懦弱胆小,骨子里却十分坚韧,宁死不肯向赤月求饶认错,但秋旧伤恶化到灵力泄露严重这点,归麒估计赤月是不知情的。
  不过归麒并不打算将这些告诉岩睚,有些事,只有当事人才能解决得了,旁的人再操心也无用。
  “明白了!”岩睚似懂非懂地点头,也不知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火急火燎地蹦起来,  “秋,我去帮你把真身移了,你就在这儿陪我娘亲聊天解乏。”
  “岩……”秋刚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岩睚就不见人影了。
  “随她去吧,难得岩睚遇到想亲近的。”归麒露出一个无害的笑,“你和赤月是怎么回事?方便说说吗?”师尊的糕点还没做好,他表示有点无聊,只好听听故事,找点乐子。
  “没什么不方便的。”秋倒了杯热茶,然后突兀地问了句,“能喝茶吗?”
  归麒很快反应过来,点头:“可以。”
  接着秋便将刚倒的热茶递到归麒手上,然后坐了回去,又倒上一杯,捧在手心里,好像是在借暖。
  “老实说,我很羡慕你和邪尊。”说着,秋顿了顿,舒了口气,笑弯了眼睛,很可爱,“看得出来,你们很信任彼此,关心彼此。其实我一直想要的,就是类似的一份感情。或者是我太奢求了吧……
  我深爱上了人类女子曼姬,我救了她,还帮她寻药,可曼姬最后却我的妖丹。我从火海里活了下来,成为一棵再不会散叶开花的枯骨树。我再不敢触碰感情,却没曾想会遇上赤月。这个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异常强盛的女妖,即便外表看起来娇媚柔情,实际上冷酷无情。但从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被她当成了猎物。”
  秋停下来,浅抿了口茶,然后似乎是不安地舔了舔仍旧干燥的唇,他的声音有点低哑和疲惫。
  “我不停地扮演者逃离的角色,但一次次被赤月抓住,然后……就像每一个狡黠的捕猎者,将猎物故意放了。如此不厌其烦,来享受整个狩猎游戏。而我,明明深知捕猎者的危险,却终于深陷越深。
  可是,同样的猎物玩弄久了,是会厌倦的……”
  ……
  亓官慕寒拎着食盒回来时,屋子里只剩下归麒了,而归麒的表情很怪异。
  打开食盒,浓郁香甜的味道弥漫了整间屋子。
  随机选了一块糕点,递致归麒嘴边,归麒不自觉地张嘴咬了一口,顿时口中满满的腊梅的香,甜而不腻。
  “唔,好吃~”归麒吃得眯起了眼睛,像只贪嘴的狐狸,哇呜又叼走了亓官慕寒手上剩下的一半。
  “别急。”亓官慕寒伸手拭去归麒嘴角边沾的糕点碎屑,“怎么闷闷不乐?”
  “嗯?”归麒疑惑地看着亓官慕寒,眨巴眨巴眼睛,舔舔唇解释,“没有。我只是在想,赤月估计要自作孽了。”
  亓官慕寒又从食盒里端出一盅热汤,这是为解腻而特意准备的,避开归麒伸过来的手,亓官慕寒喂了归麒好几口热汤,再递上糕点,然后才不急不慢地问:“何以见得?”
  “特唔个图叻……”她玩过头了。
  归麒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着。
  “不用管。”亓官慕寒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语气淡漠。
  “灯护给唔竖华~”等会给我梳发。
  “好。还想吃什么?”
  “线栽木有。”现在没有。
  ……
  “咳咳……”吞下糕点,嘴里没什么食物后,归麒面色古怪地盯着自家师尊,“呃……师尊,你听得懂我刚说的什么?”
  亓官慕寒面无表情,且诚实地回道:“没。”
  归麒:“……”那你回答个什么劲?!
  亓官慕寒终于舍得抬一下眼皮,解释:“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归麒:“……”
  ……
  在床上又躺了三天,做什么亓官慕寒都亲力亲为,归麒躺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再躺下去就成废人了。
  “师尊~~”归麒坐在床上,大半个身子吊在床在,挂在亓官慕寒的腰上撒娇,“师尊,我真的好了,什么毛病都没有,你让我跟你一起去嘛~”
  亓官慕寒眼睛都不眨一下,开口就是拒绝:“不行。”
  “师尊~”
  不管归麒如何折腾,亓官慕寒都不松口。
  事情其实很简单,很早之前皇城那边就送来请柬,就是因为娉妤公主十八诞辰,于女子而言,十八已经是不小了,由此可见,这次的诞辰的重头戏应该是为公主选驸马。这才是亓官慕寒不愿让归麒去的最根本的原因吧。表面上借口归麒身体不好,可按以往的习惯,就算归麒床都下不了,亓官慕寒也能想方设法将归麒带在身边。
  就在亓官慕寒走神之际,归麒突然发难,一阵天旋地转,亓官慕寒被归麒扯到床上,归麒坐在亓官慕寒的腰腹间,伏着身子,脸与脸挨得极近,两人的鼻尖都贴在一起。
  亓官慕寒回过神来,便看见归麒虚眯着眼,一副怀疑审视的样子。
  “说!你在瞒着我什么?”亓官慕寒闭口不言,归麒见此就更加笃定,师尊不让自己跟着去的理由,绝对和他说的天差地别。思既如此,归麒装作无所谓的态度,嘴角上扬,挂着轻佻的笑,说:“行啊。不去就不去。等师尊走了,我也难得有时间出去,游览大江南北,阅遍俊男美人,想想还真是一件乐事。”
  一听到归麒的话,亓官慕寒脸色冰寒更甚,冻得几乎能刮下来厚厚的寒霜。
  “我不准!”
  归麒心里舒坦了,凑上去亲了亲师尊的唇,探出柔软的舌尖温柔地舔了舔,然后故作不解:“不准什么?”
  “不管是碰你的人,还是你碰了的人,只要是胆敢觊觎你的存在,我会将其抽筋拔骨,砍成一段一段,煮烂了喂狗。”亓官慕寒语气冷淡得没有一丝起伏,但就是这样地说出鲜血淋漓的话语,才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而归麒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怕,幽幽地说:“那现在师尊还带我一块儿吗?”
  亓官慕寒默然,归麒已然知晓亓官慕寒软了口,笑得妖孽。
  再看秋的原形所在之地,秋和岩睚被赤月拦住,气氛紧张。
  “秋,你过来!”赤月媚眼发寒,目光好像生了勾子,紧紧勾在秋脸上。
  秋面色苍白,唇色发紫,似乎胆怯地缩了缩脖子,头上的呆毛都显得奄奄的,没有精神。
  岩睚脚下一动,挡在秋的身前,质问:“赤月,是不是你把秋的真身带走的?”
  哪知赤月理也不理,眼睛只盯着秋,忽地抿唇笑了起来,柔声细语地说:“叫你过来,你听到没有?”
  秋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呼出来,拍了拍岩睚的肩膀,示意让岩睚先离开。
  岩睚迟疑不决,但见秋坚持,咬咬牙还是决定离开,这毕竟是他们两个的事。与赤月擦身而过时,岩睚脚步顿了顿,低声警告赤月:“秋的灵力在溃散。”赤月耳力灵敏,轻易捕捉到岩睚的话,瞳孔骤然缩紧,然后很快又无异样。
  等岩睚彻底不见了踪影,赤月又重复了一遍:“秋,我再说一遍——过来。”
  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但仔细听,就能发现里面夹带的颤音,“我为何要听你的?”
  面对秋的反问,赤月明显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冷下声来:“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这个意思。”秋的人形比赤月矮小,要直视赤月的眼睛只能仰头,看起来有种很不服气的倔强。
  在秋看来,赤月的那双眼睛里哪有什么妩媚诱惑,涌动着的是深不见底的嗜血和阴暗,比之以前更甚。
  “好。很好。非常好。”赤月缓慢地一连说了三个好,不怒反笑。她一步步靠近,逼得秋步步后退,最后退到紧靠着身后的巨石,再无可退。秋被赤月缓缓展开的笑颜迷惑,但很快意识到是赤月的迷魂之术,他就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向赤月,没曾想竟还真的推开了。
  “你不准过来!”
  赤月最喜欢逗得秋炸毛的样子,特别是那种明明被她勾引了,又气他自己知道有坑还要跳下去的模样,最是可爱。
  “那你过来。”
  “不要!”
  秋几乎是吼出来的,竟还带着哭腔,赤月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这傻木头平时呆呆傻傻的,一股子憨劲儿,总是被她欺负得像只兔子似的急得红眼睛,可是她可是从来都舍不得惹急了他。
  赤月不敢再逼秋,就这么远远站着。
  “秋……”
  “你总是这样!逗弄我很好玩吗?我不是你的玩物,你想要玩,随便找谁都可以!只要离我远一点!”秋说着说着,眼中一热,泪眼便没忍住流了出来,雾蒙蒙的眼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惹人心疼。他本就是个心智不怎么成熟的小木妖,伤心了就哭,开心呢就笑,不会凡人那套“男儿有泪不轻弹”。
  赤月面色一沉,突然眼疾手快地抓住秋,不管他挣扎打闹,将小木头圈在怀里。
  “你傻不傻?若不是你一心想逃,我又怎么想尽办法来气你逗你?”她放慢了语速,说道:“秋,别再牛脾气了,你分明就是喜欢我的。我不可能会放你离开。”
  秋偏头躲开赤月贴过来的唇,心里压抑的那团火终于爆发了,他凶狠地吼道:“是你自己解的契!”
  赤月被吼得脑袋有点晕,她顿了顿,转而捏住秋的下巴,用力转回来,无视秋的反抗,快速轻啄了一口,然后柔声道:“再结回来不就行了?”
  “你放开我。”
  秋动了动脑袋,但却挣不开赤月看似娇弱但实则与铁钳一般的手。
  “放开——”赤月空余的手抓过秋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后,低头用唇蹭秋的耳垂、颈脖,轻声呢喃,“你就跑了~”
  秋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脸颊浮现两朵红晕。
  “秋,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玩弄你的意思。所以别再离开我。否则,我不敢保证,我能控制住自己为了让你只属于我而毁掉你的念头。”
  秋哑然:“你……”
  “我承认我内心阴暗,报复心重,占有欲很强。可是——”赤月紧紧抱住秋,力量大得秋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你怎么能为了救别人而伤自己的身体?你知道不知道我快嫉妒得疯了!你是我的伴生。可你却因为别人受伤!”
  “你一直都在跟踪我?”
  “是。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可是你呢?你从来都看不见我!你和他们在一起永远都是说说笑笑,可对我却总是反抗、拒绝,冷眼相待。为什么就不能对我……至少……有那么一丁点的温柔?”
  随着赤月抱得越来越紧,秋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你松手……很痛……”
  赤月置若罔闻,依旧抱着秋不放。
  “所以说我最讨厌你的就是这一点!”秋知道挣扎不开,便没再挣扎,而是将头靠在赤月肩膀,小声抱怨起来,“你太恶劣了!”
  “呵~”赤月闷笑了声,“可我只对你这么恶劣啊。”
  秋默然,没再开口说话,不过被赤月强制拉着放在她腰上的手,却已悄然由被动化为了主动……


第76章 无罪之城
  罗庄城,一座建立在巨大古墓之上的古城。
  六爵之内最大的“亡战”就在此地,“亡战”的源头是由古墓群最中心处发起,随着越来越兴盛而扩建。
  而“亡战”的意思,顾名思义,死亡之战。这是生与死的战斗,胜利者生,失败者死,没有人可以例外。
  这是一座由血腥和暴力所笼罩的红色城市,强者为尊是铁律,没有谁能轻易控制它。是绝大多数犯罪者的销金窟,更是杀戮者们的荣耀之地。
  然而这座被杀戮笼罩的城市,表面上看起来比任何一座城看起来都要正常、平和,而且更加繁荣昌盛。
  实际上罗庄里的没一块地砖都是有归属者的,哪怕一只野狗,都懂得占领自己的领地,绝不越雷池一步。
  一辆大型兽车行驶在通往罗庄古城的“食人道”上,兽车的外观看起来简洁低调,但并不简单。
  不管是选材用料,还是兽车的绣纹雕刻,哪样不是绝佳?
  食人道之所以为食人道,是因为这条道上并不太平。很多从四面八方的来者,还没看到罗庄古城的样子,就湮灭于食人道了。
  不是没有人打这辆兽车的主意,只是没人能靠近这辆兽车十步以内的范围。也正是因为如此,兽车还没进城,全城上下都知道了即将入城的来客是块极难啃的骨头。
  车内,归麒头枕在自家师尊的腿上,抓着对方的双手玩得起劲儿。 
  直到进了城不久,兽车被迫停下,外面争吵得厉害。
  亓官慕寒微微垂眸,看到归麒皱起眉头,寒光微闪。
  车外的人已经闹成一团,没人知道被拦下的兽车的主人已然动了杀机。
  归麒辗转动了动,勾住亓官慕寒的脖子,还没怎么用力,亓官慕寒就顺着他的力道主动俯下身来。 
  两人对视片刻,归麒收紧手臂,用力吻了一下对方的唇瓣,然后餍足地眯起眼睛。 
  鲜红的舌头可以通过唇缝看见,淡粉色的唇邪魅地勾起,比妖精还会吸引人。 
  “虽然有点吵,但犯不着对这些人动手,麻烦。” 
  这人,除了在极为恼怒的时候,似乎总是笑着的,而实际上,这笑容背后,远比毒蛇猛兽更加危险。 
  邪魅妖娆的归麒,妩媚微笑的归麒,乖张桀骜的归麒,阴森毒辣的归麒……每一个都是真实的他,是亓官慕寒守着长大的小孩。小孩现在长大了,牙齿也变锋利了,回头就把养了他的师尊啃得渣都不剩,还理所当然。 
  亓官慕寒颔首应了声:“嗯”
  “尊上,有人想见少尊主。” 森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声音从车外响起。
  因为出发得早,归麒还在睡觉就被亓官慕寒抱着上车。后来在途中休息时,归麒才知道驾车的是不是何时到的千佛戮。
  亓官慕寒与归麒对视一眼,随口一问:“谁?”
  “来人名叫江阿生,说与少尊主是旧识。”
  归麒想了想,觉得这名字是有点耳熟,便出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兽车外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人,哀嚎声连连,看来刚才的喧嚣与他们有关。唯有一位高瘦黝黑的青年站立在人群中,穿着一身灰衣,脸上挂着几道血痕,不过看起来并不严重。 
  “江阿生?” 
  归麒试探地喊着外面有些面熟的青年,紧接着见那样貌俊朗的青年咧嘴一笑,便引起一段快忘记的记忆。当初那个憨傻胆小的少年,如今竟有这么大的变化。 
  江阿生听到叫自己名字的声音,目光如炬地向声源望去,朗声唤道:“归麒,好久不见。” 
  归麒疏离地淡笑:“我们似乎没有那么熟吧。”
  江阿生似乎没听懂归麒的话,还略显憨气地抓了抓后脑勺,大大咧咧地问:“怎么不见岩睚?” 
  归麒沉默地看着江阿生,目光带着明显的审视,直到气氛变得十分尴尬的沉默了,归麒才直言问:“你有什么事?”
  “我……”江阿生迟疑地开口,见归麒表情开始不耐烦了,才快速说道,“我知道你是邪尊的徒弟,我想求你救救我朋友,我愿以命换命!” 
  归麒眯起眼睛,随意扫了扫四周,刚在地上满地打滚的人都跑光了,也不知是听到了邪尊二字还是怎么回事。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一条命。”
  江阿生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行了。”归麒不咸不淡道,闪烁着亮光的黑色瞳眸看得江阿生心里一突,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把人带来,我们赶时间。你若能追上,我便救他。” 
  江阿生:“……”让一个垂死的病人这样奔波,真的好吗? 
  似乎知道江阿生在想什么,归麒放下窗帘之前,又扔了一粒红色续命丹药。 
  “别耽误时间。” 
  江阿生打了个机灵,跑得飞快。 
  归麒坐回去,亓官慕寒冷不丁问道:“欠你一命?” 
  “怎么?”归麒捏住亓官慕寒的下颚,危险地眯起眼睛,“师尊有意见?” 
  亓官慕寒默默地揽住坐在他腿上的人,道:“没有。” 
  “哼~”归麒冷哼一声,朝车外喊道,“戮,走吧。” 
  “是,少尊主。”千佛戮低声应道。 
  车轮碾压过街道,朝前方快行。 
  归麒转过身来,突然含住亓官慕寒的薄唇,火热的舌更是迫切地挤进去,动作凶狠地翻搅、挤压…… 
  一吻结束,归麒靠在亓官慕寒的肩膀上喘息,他收紧手臂,抱住对方的脖颈,目光森然。他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亓官慕寒——
  归麒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这个名字,字字牵动他的心弦。 
  “别想太多。” 或许是感应到归麒突然混乱的思绪,亓官慕寒突然开口道。
  “嗯?”
  “我在。”
  两个字,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山盟海誓,而且还很突兀,但却让归麒感到如此心安。 
  或者,从第一眼起,归麒就看清楚了亓官慕寒。略过那面无表情的脸,直视温柔体贴的内心。
  到底是前世的姻,还是今生的缘? 
  谁也不知道。 
  “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心情不好。”亓官慕寒诚实指出来。
  “也算不上吧。”归麒拉起亓官慕寒一只手,看起来很认真地在观察,过了会儿,说,“我只是想起来,那次你扔下我一个人跑了。”
  车轮压扎过道路的声音突然显得有那么点压抑沉闷,好像是压在他们自己的心口,堵得慌。
  沉默了半晌,亓官慕寒郑重其事地说:“不会有下一次,我保证。”
  “这次出来,你原就不想带我出来!”
  “……”亓官慕寒默了默,“我错了。”
  归麒忽的狡黠一笑:“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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