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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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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的眸子涌动着蓬勃的杀气,“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他轻啄在上面,然后用嘴唇摩挲着,湿滑的舌尖舔舐着嫩肉,似乎想以此来驱除那上面曾经的痛楚和屈辱。
千佛戮垂下眸子,不再应答。
“虽然不清楚你说的婚约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什么狗屁婚约。即使有,那么我的婚约者也只会是你。”君罗生贴过去,眯着眼睛凑上前,舔舐对方紧抿着的唇,他就不信这强隐忍着的男人能一直忍下去,“笨蛋!你是在闹别扭吧?”
千佛戮愣住,看着贴着他额头而放大的脸,难得结巴:“什……什么?”
“呵呵~”君罗生低低地笑,他空出一只手来,抚摸着对方的脸,轻轻说道,“我来找你,你其实很高兴的吧?你其实是在委屈我没能早点找到你,你嫉妒那个莫名其妙的婚约,偏偏要钻牛角尖,觉得我不要你了。你真是个笨蛋!还是个混蛋!居然怀疑我……嗯?”
君罗生靠着千佛戮,炽热粗重的呼吸喷撒在对方死气诡病的脸上。
千佛戮眼眸微暗,哑声道:“我已算不得活人了。”
“那又如何?”君罗生想也没想就说道,继而若有所指地往下探了探,暧昧地说道,“这里能用就行~”
千佛戮:“……”
归麒刚到山门,一个紫色小身影便扑了过来,觉察是熟悉的气息,归麒便忍住了防备动作,伸手接住来者,这样不会让对方扑到自己的怀中。
“娘亲!”岩睚手脚并用,如八爪鱼宝宝般攀在归麒身上,所以就算归麒有意将自己和岩睚的距离拉开,也成了无用功,“岩睚要跟着娘亲一起~”
归麒好笑地将八爪鱼宝宝岩睚从身上扯下来,顺手理了理岩睚弄乱的衣裳,打趣道:“哟,知道穿衣了。”
单纯的岩睚天真地说着大实话,一双清澈见底地眸子亮晶晶的盯着归麒:“这样就可以跟着娘亲了~”
归麒皮笑肉不笑:“……”得,当他没说。
“娘亲,衣服穿着好难受。”
“穿习惯就不难受了。”
“可是岩睚不喜欢嘛~”
归麒挑眉:“那你可以回去啊。”
“哦……”委屈的岩睚宝宝撅着小嘴巴,“我才不要离开娘亲呢!”
下了山之后,天色也晚了,四处是荒野,没什么人家,归麒便带着岩睚找了间废弃的破庙,准备应付一晚。
这里归麒刚生好火,就看见岩睚从破庙的杂物堆里钻出来,手里逮着一条两米长的大蛇。衣服上全是尘土,梳着小髻的脑袋上还插着两根枯草。
“娘亲娘亲~晚餐!”
岩睚得意地拽着大蛇的尾巴,甩得呼呼生风,望着归麒一脸求夸奖求表扬。
而本想反咬一口的蛇,在享受了蛇生第一次旋转飞行后,“啪叽”被扔到地上,头晕目眩地思考蛇生。
对于这样炎热的盛夏,这蛇确实挺肥硕的。
岩睚龇牙咧嘴地看着蛇,归麒心道不好,连忙把蛇拖过来,想了想,归麒决定与岩睚约法三章。
破庙后面有一条小河,归麒到那里三下五除二将蛇处理好之后,把砍下来的蛇头、鳞皮和内脏掩埋,回去把蛇串在青树枝上,这便有了空闲,让岩睚坐过来。
“你要跟我一起下山?”归麒问岩睚,见岩睚做小鸡啄米状点头,归麒继而道,“想跟着我就老老实实听话?”
岩睚一脸乖巧:“嗯。”
“不准哭,不准不穿衣到处跑,不许吃生食,不许叫我娘亲。”想了想,暂时没什么要注意的了,归麒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什么,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前面的岩睚还能接受,但一听到后头那个“不许喊娘亲”,岩睚立马就哭丧着脸,一脸委屈,好不可怜。
装作没看见,归麒转动着被烤得兹兹作响的烤蛇肉。
对于主人要吃蛇什么的,缠在主人身上的不正努力装不存在,生怕被主人一时兴起把自己拿来打牙祭。不正的冬眠期比较长,临近初夏才醒来,现在还焉了吧唧的,没什么活力。
蛇肉被烤得十分鲜嫩,只是没有盐,这肉再怎么样也好吃不到哪里去。
不正用食很少,而且是小型蛇,个头比以前也就长了一指节那么点,基本没太大的变化,一般一个月才进食一次。所以归麒也就没想过喂它吃这个,倒是岩睚完全是没有半分不适,吃得美滋滋,那大快朵颐的模样就在吃人间美味。看得归麒一愣一愣的,差点以为这东西真的很好吃。
不过当他吃蛇肉的时候,倒是自觉火候掌握得不错。
没有调料提味的蛇肉每一口都带着土味和腥气,归麒虽然没有岩睚吃得那么美,却也吃得毫无芥蒂,只是吃得稍微慢了些。
在珑莘谷的时候,他倒是什么都吃过,亓官慕寒虽然每日都会来看他,但绝对不会帮他生存下去。即使是他饥渴得茹毛饮血,亓官慕寒也只是淡漠地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他不会因此认为亓官慕寒对他冷血无情,因为没有人可以替代他活下去。就拿现在,若是他被亓官慕寒养成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他会连果腹的普通食物都难以下咽。而且,归麒深知,在看不到的地方,那看似冷漠的人一直都在细心关注着他的身体,每晚都默默得温养着这破败的身体,以至于他在如今才有偶尔放肆的可能。
第36章 独自下山
“岩睚,师尊他……也是妖吧?”
岩睚吧唧吧唧地嚼着嘴里的肉肉,胡乱地点了点头,明显敷衍的模样。
见此,归麒一把夺过岩睚手里的肉,表情严肃得让岩睚都不敢去抢心爱的食物。
“坐好。”
岩睚乖乖坐好,“咕咚”才把嘴里的肉吞下,然后泪眼花花地望着归麒,只是那泛着油光的小嘴巴还砸吧砸吧的,似乎是在回味着余味。
“认真回答问题就把这个给你。”归麒晃了晃手中举得高高的蛇肉,岩睚急忙点头哈腰,半点妖的威严没有,蛇肉可是她最喜欢的食物。再次问到同一个问题,归麒显得简单粗暴,“亓官慕寒是不是妖?”
“呃……”岩睚犹豫了一下,眼神止不住地往归麒的手上飘忽,吞了吞口水,忍不住说了,“不是啦,阿邪他只能勉强算作妖吧。”后见归麒眼神催促,被食物诱惑的岩睚虽完全忽视了邪尊大人的手段,但她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睛闪了一道精光,然后变戏法儿似的,脸一黑,表情变得不乐意起来。
“娘亲不让我叫娘亲,我不要告诉娘亲!”
归麒:“……”被岩睚的一堆“娘亲”轰炸得头大,反正也没想岩睚能老实,归麒想了想,索性干脆点。
“如果你老实交代清楚,我就不阻止你了,随你想怎么喊怎么喊。”
岩睚激动得跳起来,眼睛发亮:“真哒?”
归麒点头,岩睚满意了,一五一十地将邪尊大人的底细给出卖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些“底细”的真实性:“我只晓得阿邪是上任妖皇死去之后,遗留下来的妖骨所炼铸的一柄冥伞。所以不能算做是妖,额……可他又是现任的妖皇……反正阿邪是万妖中最厉害存在,没有妖能打败他,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其实娘亲要想知道可以去问阿邪自己呀,如果是娘亲的话,阿邪一定会告诉娘亲的。”
归麒捏住岩睚的脸,用力地往外一扯,愤愤道:“所以你根本不清楚亓官慕寒到底是什么?”
被扯得变形的小脸呼啦着风说不清话:“唔几是时护是素嗄(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归麒想事情忘了把肉还给岩睚,于是岩睚蹦蹦哒着小短腿儿去够“娘亲”手里的肉肉,倒是有几分可爱,要是口水擦擦就更好了。回神后,看着努力够烤蛇肉的岩睚,归麒掀了掀眼皮,装作没有满头黑线的样子,把肉扔给岩睚。
岩睚一下抓过食物,脸都埋进肉堆里,活像和被饥饿折磨的难民,眼睛都在发绿光。
填了新的柴火,归麒干坐在一边,眼睛里倒映着火舌舔舐上薪柴的瞬间。岩睚自顾自地吃得狼吞虎咽,发出粗鲁的声音,归麒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只是觉得有些烦躁,便起身出去。除了亓官慕寒,他不习惯和旁人待在一个空间,而且这个空间还这样狭小,能随时感知到旁人的气息和动作,这让他很不舒服。
出来后,归麒躺在破庙的屋顶上,睁眼便将这满天的繁星笼络眸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憋住,直到憋得肺脏都开始发痛了,他才重新呼吸。
现在已是盛夏时节,四处都是虫鸣蛙叫,时不时吹过一阵凉风,那实在是舒爽极了,好似能拂去心中的所以郁结与杂念,但风过之后,却似乎又什么都没变。他缓缓蜷缩起身体,这个动作像一只只能自取温暖的小兽。他开始彷徨,开始不安,他和亓官慕寒有可能没有未来,但未来是什么?他在思考。
云渐渐将悬月挡住,夜幕这才像是降临了。
“娘亲喜欢阿邪吗?”
解决完美餐的岩睚终于发现“娘亲”不见了,她才寻了出来。岩睚蹲坐在归麒旁边若有所思,然后这样说,“娘亲,虽然岩睚很喜欢娘亲,但是娘亲如果只是简单地喜欢阿邪而已,就不要再靠近阿邪了。”
归麒似乎并没有听岩睚在说什么,根本不理会,反观岩睚自顾自地坐在归麒旁边,撑着小下巴,表情难得的严肃与认真:“曾经有一个女人爱上了阿邪,她是当世有一方势力的强者,为了得到阿邪,用尽一切手段,最终无果,含恨而终。后来仿佛是诅咒一般,她轮回十世,每一世都无法避免地爱上阿邪。第十世,她又遇到了阿邪,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瞒过了阿邪,被阿邪收留。娘亲可知,妖是要悟劫的。”
说到这里,岩睚的表情变得愤懑,她耐心地给归麒解释悟劫是什么,“越强大的妖在悟劫的时候就会更加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好一点的就是卡一段时间,运气差的,很有可能会退化。那个女人,仗着阿邪的信任,在阿邪面临悟劫的时候乘虚而入。好在阿邪即使识破,才没造成大祸。”
归麒突然出声问道:“那女人呢?”
岩睚不屑地说道:“她死了,灵魄毁灭,永无轮回。”
“那么你想说什么?”为什么要给他说这个?
岩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解释:“从那以后,阿邪就将悟劫的时间延迟,一直到现在。娘亲,阿邪要悟的可是情!娘亲,乘着还陷入得不够深,就快些抽身吧。七千多年来,没有一人一妖能使阿邪动情。”
归麒猛地坐起来,紧盯着岩睚,他一字一顿地质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岩睚突然咧嘴,笑得有点古怪:“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阿邪是特殊的,其实我心里挺希望阿邪是我爹爹来的,所以才更担心娘亲呐。”
“行了!”归麒突然拎起岩睚的领子,往下面一扔,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扔下去之前还恼羞成怒地吼了句,“给老纸滚下去睡觉!”
旋即,底下飘上来一句——“是的~娘亲~~”
听得归麒差点暴走。
归麒抱着那条鞭子傻坐了一个晚上,他拼命抑制着自己沸腾的血液,胸腔里喧嚣着无穷尽的渴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抽搐,黑沉的眼眸裂出危险的涌动,那仿若一只被饥饿给逼疯了的兽,叫嚣着危险的因子。
即使紧闭着双目,他的脑海中也同样绘制着那张冷若冰雪的面孔。
被云遮挡住的月渐渐又露了出来,皎洁的月光安抚着黑暗。归麒再度睁开眼睛,里面平静如一滩黑水,照映着漫天星辰,流光溢彩,只有归麒自己知晓,那里面深藏着一头叫嚣的狂兽,即将冲破囚牢。
他现在脑子有点乱,他在犹豫该不该去找亓官慕寒。
归麒本来以为亓官慕寒或多或少是喜欢自己的,可能会有一点点的感情能当做是爱?
试问,一个对谁都不在意,甚至是冷淡的人,偏偏对自己与众不同,可以说是温柔到体贴入微,对自己百般包容和保护。这样一个人,以及被这人特别的对待,如果只是因为他们是师徒的话,那么欲呢?从他们的相处来看,亓官慕寒对自己是有欲,为什么会对徒弟有那种感觉?
但是方才岩睚说的话,却是在表达亓官慕寒是抵触这种感情的?
其实,归麒发现自己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他在意不是亓官慕寒是否愿意接纳自己,更多的,他在乎的是得知关于亓官慕寒的事情这一过程。
他一点也不想从岩睚口中得知这些。
或许他确实不该想这么多,亓官慕寒对他如何,他自己再清楚不过。结果如何,等他见到亓官慕寒再说吧。
如果亓官慕寒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他是存心躲自己……如果……
归麒握紧拳,眼神坚定。
那就把他绑起来,囚禁住,没有情又怎么样,身体是他的就行!
人又如何?妖又如何?妖皇又如何?他几时变得这般怯懦了?
正在夜以继日赶往月城的亓官慕寒忽而停下脚步,他往身后看了看,又觉得自己这举动有些怪异,不禁自嘲,这才多少天,便对那小家伙想得有些紧了。虽然把令牌留下是以防归万一,但不得不说跪求亓官慕寒深知自己这徒弟的本性。
不过,亓官慕寒还是想尽早到归梧司说的地方,查清楚真相,早些回去。
一想到归麒是有人设计送到青楼,若不是瓦舍被烧,归麒现在就可能在那里……亓官慕寒一脸寒冰,继续赶路。
天际泛起小片的鱼肚白,那几缕暖暖的橘粉色像没抹匀的胭脂,又似乎已经晕染到了极致。
只睡了极短暂的时间之后,归麒便再睡不着了,他怔愣地望着天空,眼中一片迷离,过了好一阵,他才清醒过来自己是在哪里,要干什么。
炎炎夏日,只有乘早赶路,才会凉爽舒服些。
而且等岩睚依然睡醒,估计能等到明天或着后天去了。
从房顶上跳到地面,归麒在破庙里转悠了一圈,没能找到岩睚的踪影,最后在后面的小河发现了泡在水里的岩睚。
“岩睚,你在做什么?”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归麒挑了下眉,他堕下来,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捏着草杆,用毛尖去挠岩睚的鼻子。
岩睚耸了耸鼻子,水面掩藏了她的胸脯以下,似乎是鼻子太痒了,她伸出手来摸了摸,归麒这才发现岩睚的手不同于往日。岩睚的手指变得细长了三分之一,手指之间长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东西。两条手臂上各长有紫粉色的鳍,发着幽蓝色的哑光。
似乎是被那光闪到了眼睛,归麒手一顿,不小心把草戳到岩睚的眼角,被痛醒的岩睚猛地一惊。
当即,归麒往后退开——一条巨大的鱼尾从水中弹出,方向就是朝归麒原本站着的位置,鱼尾带出白色的浪花,在已经露了头的太阳下,闪闪发光。
此时此刻,归麒脑海中难得冒出“惊艳”二字,无关其他,仅是对鲛人这一神秘种族的欣赏。
砰——
烟尘滚滚,归麒之前站着的位置已经深深,凹陷,还留下一大片水迹。很难说,这一大尾巴要是吃实在了他还能有没有命在。
“娘亲?”
岩睚打了个呵欠,可算是醒了,睡眼惺忪地瞅着归麒,睫毛上还沾着几颗透明的水珠子。
看着岩睚还没睡醒的小模样,归麒乐了,随手把狗尾巴草扔了,拍拍手,抱着膀子,吊儿郎当地俯视着岩睚,装作没有被岩睚的“暴力”震撼的样子:“怎么睡到这儿来了?”
“外面好热哦。”
岩睚吐着舌头,表情还有些对炎热的天气的不满,她伸手将睫毛上有些挡视线的水珠子擦掉,而已经回到水里的尾巴还轻轻拍了拍水面。
归麒没心没肺地说道:“那你还不快回去?”
留着也没什么用,昨日归麒问岩睚知不知道月城在哪儿,那时候才知道这货从来没出过那座塔,昨儿下山更是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我才不要回去!”大尾巴用力拍了拍水面,似乎在述说着主人的不满,“娘亲去哪儿我就去那儿~”
归麒:“……”
总觉得这“娘亲”是叫得越来越顺耳了,更可怕的是他还越听越顺耳了!
“行了,快变回来,我们还要赶路去月城。”
虽然一个是路痴,一个第一次出门,但秉持着有口走遍天下路,归麒带着岩睚在不知道绕了多少次弯路后,总算遇到了一个打柴的柴夫,他们这才知道,他们一直是走的与月城相反的路。
认命地继续赶路,这次一人一鲛人可算聪明了,没走多远就找人问问路,以求心安。
凡世间,人们用的坐骑多是马匹,运货物的则是驼兽,当然也不乏其他兽类。而修士们也有一些珍奇的灵兽作为坐骑,如鹿、鹤、狼、狮等各类。
归麒也没指望一条鱼(指岩睚)能上天,可以到陆上来蹦跶就可以谢天谢地了,他们走的最多的便是山路,偶有走官道也只能乘车,因为归麒都没学过骑术。
连续赶了大半月的路,他们已经到了水城境内了,如此看来教程已是算作快的。
前方那路车已不能前行,归麒便吩咐车夫回去,带着岩睚下车步行。车夫这才知道车中还有一个少女,虽然奇怪这两人一路上都不说话,但车夫觉得雇主出手阔绰,便好心提醒他们。
“你们绕着这座山到山后头,再爬两座山就能看到月城了。可别贪一时途近就从这山里过,要是闯进了那座山中城,可就完了!”
“山中城?”归麒问道,“那是什么?”
车夫摇了摇头,不肯再多言,驾车离去,他话已经点到,惜不惜命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要开会……好阔怕QAQ
第37章 夜合花开【大改】
蓝城,君家。
君一焚坐在书房里仔细察看核对各地传来的账目以及讯息,对跪在书桌前的人,哦不,是妖视而不见。
妖直挺挺地跪着,显得极安静而又不服输的模样,他浑身是血,宛若刚从屠杀场里走出来修罗。
嗜杀成性,令人心骇。
新鲜的血液将他藏青色的衣服浸湿,皱皱巴巴地粘连在身上,血水还未干透,涓涓流下,将铺盖在地板上的华贵的羊绒地毯被染红。铁锈一般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之中,轻而易举地将精心焚制的香破坏,原本淡雅文贵的书房多了一丝肃杀。
收到家主的指示,福胜战战兢兢地退出去,并将守在门外的侍卫也调走了,心中却也不禁疑惑——自从六年前归桐屿大病一场以后,家主对其可以算得上是百般宠溺了,甚至让其搬到了家主居住的阁园,虽然总有些下人嚼舌,说家主是收了归桐屿做垆子(娈宠),但福胜却是明白,家主再没有比对归桐屿更真心的人了。
那种宠爱,不是物什、钱财上的表面的宠,而是掏心窝子的。
虽然归桐屿是个男子,但只要家主高兴,觉得幸福,那他这个仆人也欣慰啊。
只不过福胜不明白今儿这两人是怎的回事儿?往日里宠还来不及的人,什么事儿值得家主竟然发这么大的火?
说起这个,福胜又想起来,从两人好起来以后,归桐屿这孩子更是整日呆在家主身边伺候,家主出门也寸步不离地跟着。在今日见着归桐屿以前,却是连着有三日都不见其踪。原本福胜还以为是家主派归桐屿出去办事,哪曾想今日见到这孩子是这么个模样。
当然,福胜在外边儿想的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的一人一妖什么都不知晓。君一焚自顾自地查看近日的账目,不打算理会跪着的妖,但事实上,手里的账目已许久未曾翻页了。
房间里静默非常,书房的窗户是开着的,外面的凌霄花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两棵夜合树。
这两棵树树干交缠在一起,似乎在述说着它们的密不可分。
现在正是花开之季,因此树冠上青葱茂密,花团锦簇,因花是粉色的,开得极盛,竟比绿叶还热闹,犹如青山霞云一般。夜合的香味很淡,一朵或者一簇的能量不足以被觉察,但两棵各有两个成年男子相抱那般大的夜合,成千上万朵花向外输送的香气的力量,便达到了众多寡淡汇合的恰到好处。
那种清淡的香,时而平凡,时而又充满蛊惑,就像他面前的这只蛇妖,木讷呆板,却又令他无法自拔,
当初种这两棵树的时候,是在商友的别院做客时,无意看到的,觉得挺有却,特别是见那妖似乎挺喜欢的样子,便费了些心力将它们弄来,后来才知道此树名“夜合”,是蛇类偏爱的树木。
凉风拂过,淡淡的香随之飘散。
君一焚在放下手中的东西,锐利如鹰鹫的双目终于落在妖的身上,夏日的温度极高,对方身上的血迹也已经干涸。
“出去。”
冷酷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书房响起,听着似乎并无什么不对,但若是熟知君一焚的人,依然知晓这人只有到了怒急的时候,才是真的这般,不露任何情绪:“愣着作甚?给我洗干净了再进来。”
跪在地上的妖没有动,只是默默地看着对面的男子,而君一焚亦不退却,目光矍铄。最后,终是妖服了软,慢吞吞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出去是没有忘记将房门合上。
见归桐屿乖乖就范,君一焚望着地上那一滩干涸的血迹,他知道那些血并不是归桐屿的,因此才这般泰然。
归桐屿的速度很快,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衣服,推门而入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声极低的叹息。他放在门上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紧紧抓在门框上,松开时留下十个明晃晃的指印,似乎在强制自己压抑某种情绪。
并不惊讶归桐屿的速度,君一焚早猜到了这蛇是去井边冲了几桶凉水,天气炎日,这倒不必担心。
归桐屿走进来,反手将门关好,不动声色地往里面靠近,步伐稳健,心跳正常,看起来是做好受罚的准备了?
视线扫到妖还是湿润的长发,发梢时不时顺着划出水珠,君一焚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可他一旦对上对方沉寂着的深褐色的瞳眸时,对方的沉默让他不爽极了!
君一焚皱起眉目:“我在等你的解释。”
深褐色的瞳眸似乎闪了闪,归桐屿像一根木桩定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君一焚却知道,对方是在无声地指责自己。
可笑!
他凭什么指责自己?
他自问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归桐屿!”
君一焚扯了扯规整得令他有些烦闷的衣领,松散开的衣襟露出修长的颈脖和精细的锁骨,他烦躁地喊着归桐屿的名字,但他其实最多就这样了,一遇到这妖,他狠戾的手段便一个也使不出来了,连重话也自然而然变得轻了。
妖,真是碰不得的毒!
君一焚站起来走向归桐屿,在其面前停下来。即便是清洗了,随着距离的靠近,君一焚依旧能闻到归桐屿周身的空气中,还隐含这微薄的血腥味。
如此,他皱着的眉更深刻一分。
因为身高比归桐屿略高半个头,当他们面对着面时,君一焚的气势便不言而喻地高涨几分,但归桐屿并不想仰视,所以发现这点后,君一焚捏着归桐屿的下巴,强迫他于自己对视。自以为没有被察觉,归桐屿在袖中的手握成拳,掌心里血肉模糊。
君一焚看着归桐屿的眼睛,另一只手却摸索到归桐屿藏在袖中的手,他用力扳开,垂眸一扫,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钳住归桐屿的下巴的手指松开,不等归桐屿将头低下来,那只手便用手背擦去他脸颊上的水迹。
“杀了途中的胡姬美人,砸了说媒的姻缘庄,灭了来求亲的队伍……归桐屿,你可真是厉害。”君一焚缓慢而有力地说道,“干脆你杀了全天下的女子好了。”
归桐屿抖了抖眼睫,他望向君一焚,深褐色的瞳眸闪了闪金光,似乎在说,他真的做得出来。
君一焚叹了一口气,将额头抵住归桐屿的额头,无奈自己一步退,步步退!
“我已经与你结契,成为伴生,你却还不信我,你到底要我如何?”
归桐屿垂落在身旁的手,最后终是犹豫不决地环住君一焚的后背。他爱得太卑微,稍有一点回应便幸福得不能自己;他爱得太过痴狂,一旦踏出去便再也不能回头;他爱得也太纯粹,沾不得半点旁的东西。
“我……”太久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干涩粗糙,显得十分难听,归桐屿舔了舔开口便开裂出血的嘴唇,尽量放轻呼吸但又极其贪婪地呼吸对方的味道,“我忍不住……”
归桐屿眼神痴狂,语气沉重:“任何妄想靠近你的存在,我都想把他们杀光!让他们再也兴不起抢你的念头!谁也别想抢走你!”
“你……”君一焚哑然,这种执念一般的感情,让他一时有些无措,但更多的,是无奈和疼惜。他一边觉得归桐屿之所以会这么的不安,占有欲之强,其实根本就在于他,是他让归桐屿缺乏安全感,所以归桐屿无法信任他。
当然,他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妖就是个越来越偏执的性子,以前那好欺负的蠢笨模样就是隐藏得太深了。也或许是二者皆有吧,君一焚将手放在归桐屿那梗得僵直的后颈,往身前压了压,发现对方不动,自己便往那近在咫尺的脸凑近,在对方的唇上亲了亲,而后郑重地说道,“没有谁能抢走我,归桐屿,我是你的伴生。”
“你是我的……”归桐屿重复着这四个字,魔怔了似的,他收紧手臂,仿佛只有怀中那充实的触感才能让他安心,“你是我的!”
君一焚感受着对方的强有力的拥抱,这样的力量,君一焚都险些受不住,几乎要窒息了。
有时候君一焚也想过,他怎么会就这么栽在一只顽固不化,长得也不怎么出众的笨蛇身上? 或者,就是这蛇傻得令他无法抵抗的固执吧。强硬地插足于自己的视线之中,以无法拒绝的方式抓住自己的目光,那样的义无反顾,蠢得令他沉沦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修改了无数遍,吐血了都QAQ
第38章 尸骸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指腹触及到的不再是柔软细腻的皮肤,而是冰凉坚硬的触感。归桐屿身体足渐展现出若隐若现的鳞片,黑色的菱形鳞片几乎布满他的整个后背,而眼角、手臂、胸前、大腿……都少量地覆盖着。
看到激动得显出半妖形态的归桐屿,沉浸于欲潮的君一焚瞳孔骤然缩紧,意识尽数回归,他用力挣扎起来,却被归桐屿轻易制服,双腿间被迫挤进来一条无比与成人无异粗细的蛇尾,想起与归桐屿说清楚之后的那次,君一焚再次触及到这冰凉的触感,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归桐屿兴奋得眼睛发亮,他用手指揉摁着连接处的周围,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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