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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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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厉的剑气无所顾虑地划过藤蔓的枝条……
  “不要动藤蔓上的尸体!”木敏儿及时提醒着,“它在汲取活人获得能量的同时,行走的尸体也会消耗能量。”
  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以难以想象的扭曲的姿势,改变自己的动作,寒芒一闪,旁边的藤蔓从腾身上落下、枯萎。
  戮翻身落地,将剑插于身旁地上,利落地将自己左臂一板,只闻见“喀拉”一声,抽出长剑,再次上前,原地的青砖上只留一道窄薄的口。
  突然!
  一道肆虐的能量从戮一直守护在身后的房中以圆形飞出,戮空洞的眼眸极闪过一瞬诧异,很快反应过来,顺手拎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木敏儿躲开,身影难得有短暂的狼狈。
  亓官慕寒无动于衷地立于原地,黑色的能量被一道无形的东西阻隔在亓官慕寒周围,馒头则早早跑回亓官慕寒的身边,俩短小的爪子紧紧抱住亓官慕寒的衣袍,差点被吹走。
  大手将馒头推到肩上,目光却始终凝视着沉睡的归麒,明灭聚散,眼底复杂难辨。
  因为归麒自身无法抵御魂石的负面能量,方才泪妖则在助其吸收魂石,坚固归麒的灵魄,同时也可将魂石的负能量炼化,提高自身修为。
  但那小爪是什么?
  还有从归麒身体里爆发出来的能量,又是什么?
  亓官慕寒的表情难得一见的凝重——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暴动减弱,茂密的藤蔓骤然缩小了大半,虽然它仍然坚持不懈地再生。
  还不知道自己差点没命的木敏儿猛地跳起来,指着一条藤蔓,木讷的语气终于有些激动:“就是它!”
  戮看向木敏儿所指的方向,提起剑,周身涌动着一丝不明显的戾气,漆黑的身影在藤蔓中游刃有余,如狂舞的修罗。
  长剑从戮的手中飞出,就在此时,一条藤蔓从戮的背后刺向戮的后颈!
  木敏儿正在和扑向她的怪物纠缠,突然看到这一幕,睁大眼睛,喊道:“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利刃划破空际,稳稳插入藤蔓的根部,一切仿佛是静止的——一朵白色的小花从剑锋上缓缓飘落。
  巨大一簇的藤蔓迅速萧疏枯萎,被寄生控制的尸体也全倒在地上,哪里还有方才的气势?
  暴动的能量完全停止,归麒周身的屏障渐渐消失,朱砂痣闪了闪红光,再无异动。 
  归麒的眼角滑落出两道泪痕,悬浮的身体失去依托,往下坠落。
  不再做过多的深思,亓官慕寒上前接住归麒,怀中充实的触感令亓官慕寒恍惚——那段陌生的记忆,那个叫归流离的小孩,是巧合,还是……


第20章 妖之伴生【大改】
  这是一处黑洞洞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地方,是幻梦,亦或是真实,归桐屿分不清楚,他只是努力着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只能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
  好安静——
  安静得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就像他的世界,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可以有。
  不!
  有一个人,是他渴望拥有的。
  那是谁?
  是……想不起来了!
  好冷啊,就像孤独,冷得让世界虚无。何时开始,他竟害怕只有自己。可是印象中他记得,那个人是暖的,好暖,暖得他忍不住期望靠近……再近一点……一点点……
  现实中,君一焚此刻的表情变幻莫测。
  之前在书房里,归桐屿突然晕倒,吓得君一焚手足无措,慌忙派人将兄长请回来。
  原本就被伤得不轻,前一那又不要命地那个,君一焚亲眼看到那些伤口被撕裂得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君一焚真怀疑这蠢奴是不是存心给他演的苦肉计。
  亓官慕寒及时赶来,看了归桐屿的伤势后,只说死不了,然后挥挥袖子便走了,那叫一个风轻云淡,一粒药没留下,一张单子没写,怄得君一焚一肚子火气没地儿发。
  这都过去三日了,人还没有醒,要是蠢奴出了什么事,君一焚决定把兄长的药圃给掀了。
  因心中惦念,君一焚处理完公事就回来看看,人躺在他的房里,之前君一焚去奴房看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君家会有那么潮湿阴暗的房间。
  其实是归桐屿没脾气,人孤僻又会说好听的话,加上总惹君一焚发火,受罚是家常便饭,其他些个仆役就觉得他在君家讨不得好,就变着法儿的压榨,有的人总喜欢欺软怕硬不是?
  君一焚心中不停地唾弃自己,明明这种软弱的人,是他最讨厌的类型!但他却实在无法再否认,当他走进归桐屿住的屋子的时候,心中闪过的那中酸涩,或许就叫心疼。
  于是,君一焚脑一抽,将那蠢奴直接抱回自己房里。
  君家上下那么多的客房,就他院子里也还有多的房间,所以他当时不是脑抽是什么?
  但是此时——
  君一焚强行将自己从记忆中抽出,沉默地看着缠在他身上的布满鳞片的的黑色大尾巴。他可以肯定,刚才,就在刚才,他盯着的是那个名叫归桐屿的奴隶——他家的。
  所以,一眨眼,冒出的这条甚至比成年人还粗的尾巴是什么情况?!
  这条大尾巴从被子里延伸出来,露出来的地方大约有五米长,上面密布乌黑发亮的棱形鳞片,最大的,一片有婴孩的拳头大小,尾部缠绕着君一焚的腰,并且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是蛇的尾巴。
  君一焚闭上眼再睁开,再闭眼再睁开,突然,他用力掀开归桐屿身上的锦被,那蛇尾完美地连接着归桐屿的胯部,一目了然。
  难怪之前就觉得归桐屿的体温一直很凉,即使在仲夏时候都没有热气,也不会出汗。最多只有在和他欢爱的时候,归桐屿才会出微薄的汗液。
  所以说,他其实是被一条蛇给那什么了?
  说好的男人呢……
  君一焚想着这蠢奴瞒了自己太多事情,鹰目降下少许温度,手指恶意地掐了几下腰上缠着的尾巴。
  许是被痛到了,那黑尾甩了甩,竟然从胸前的领口伸了进去,大尾巴觉得里边挺暖和,就使劲儿往里面钻,冰凉的鳞片不慎刮到某粒小豆豆,惹得心中不满的君大家主打了个激灵。
  君一焚本以为归桐屿只是体凉,加上归桐屿来君家后也没有什么与妖相关的怪事,所以他从没曾想,归桐屿是妖族。
  如今妖族神秘,但也不是毫无踪迹,加上某些原因,君一焚对于妖族的了解不只是略知。
  万物各自衍生的“灵”,当它们开启灵智之后,便被称为“妖”。
  妖族的生命比人类漫长,强大的妖更是有无尽的岁月与不老的容颜。
  人有异术,妖有妖术。
  且,人之所爱相伴为“伴侣”,妖之所情相伴为“伴生”。
  “伴生”,相当于凡人的“夫妻”,但除此以外,“伴生”亦等同于一种衔接双方命运的契约。
  “伴生”即相伴世世生生。
  妖族不懂情爱的很多,所以结为伴生之侣的甚少。不过不是两情相悦,伴生之誓约便会成为枷锁。也就此,很多妖没有“伴生”,他们过着自由、糜乱的生活,就算一次和多妖交丶配,也是司空见惯,不会有谁有异议。因此妖族的“伴生”尤为可贵难得。
  人与妖的生命相差甚远,倘若妖的那个“伴生”是普通的凡人,即便在“伴生”死后,他们也会寻找到自己的“伴生”的轮回,再次相聚。所以,妖族寻常是不会选择以人类相伴。
  知道了归桐屿是妖,君一焚倒没有想过放弃,惹了他,就别想逃!
  只是种族不同,要考虑的东西就会复杂许多。
  除却“伴生之契”,妖们会通过“悟劫”来提升心智。劫,即人们常说的七情六欲,一般来说,多数妖会舍弃悟劫,因为情于他们而言,是负累,也很危险,加上悟劫失败的妖,会丧失灵智(丧失灵智后,妖会退化,举个例子来说,就像第四章里,求归麒杀了他自己的那个老乞丐)这点,就足以成为许多妖的禁忌。
  但“衍灵期”的妖,是不得不悟劫的。
  “衍灵期”是妖找寻到认定的伴侣之后,内心极为不安焦虑,而产生的特殊情况。这时候的妖十分虚弱,并且意识时常混乱不清,必须待在自己认定的伴侣身边才能得到安心,渴望交丶媾的欲望更加强烈且不会克制。
  君一焚心里一突,忽然抓住了什么。他想起他们第一次那晚,其实归桐屿的状况和平常很不一样,就拿那蠢奴敢擅自闯进他房里这一点的本身就已经让人不可思议。包括后面那次,归桐屿更是完全变了样,偏执、霸道、强势,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戾气。
  之前君一焚一直没去细想,除了碍于面子以外,其实也是想等这蠢东西给他一个解释,他还以为他在装傻,真没想过对方当时是神志不清,事后是真的不记得了!
  想起来这点就让君一焚感到有点憋屈,心说你这蠢奴将爷都吃干抹净了,事后却拍拍屁股走人,还什么都忘了。
  君一焚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真想让这混蛋卷铺盖走人!
  不过……如果这么说的话,蠢奴在衍灵期的时候是主动找的……他?那这是不是就代表……嗯?
  君一焚忽然心里什么恼怒别扭都没有了,晴空万里,越看蠢奴越顺眼。
  再说了,归桐屿是妖,还是少有的鳞甲类妖,因为稀有,所以鳞甲类的妖最受觊觎,不管是人或是妖,他得把这家伙好好捆在身边才是正解。
  “家主,云棹少爷找您。”
  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
  君一焚准备出去,却被归桐屿的尾巴缠住不放,折腾好久才松开,可衣服已经皱皱巴巴的,哪里还见得人?
  自认得体的君大家主换了套衣服出去,当时他没有想到,这件天下第一绣娘用上好云锦做的衣服,他只穿了这么一次就再穿不了了。
  到大厅的时候,云棹已经在那等了许久,茶也喝了两盏了,看着还挺惬意。
  君一焚动作随性却又不失优雅地撩袍坐下,熟络地开起玩笑来:“你小子莫不是在外边惹了什么祸事不敢回药门吧?”
  还真是。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话可不能这么说,云棹无奈道:“尊上又走丢了,我回来等等。”
  君一焚余光扫到窗边的衣角,眼神一转,问,“千佛戮怎么样了?”
  窗外某个人听到这个问题,呼吸一窒,屏息以待,深怕听岔了。
  “尊上让他下山了。但——”云棹也若有所思地看向窗边,“他的变化很大,我几乎已经不认识他了。”
  君一焚挑眉,再看,窗外人已经不在了:“行了。你院子收拾着呢,要住多久住多久,下次回来别来这套虚的了。”
  云棹干脆道:“得,多谢二爷了。”
  “我还有事,你缺什么自己管下人说。”
  “是。”
  当归桐屿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紧接着便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坐在他旁边,只穿着亵衣,而且没有系着,露出一大片蜜色。
  君一焚手里拿着一本古老的书卷,似乎是在研究什么,看得很投入,并没发现归桐屿已经醒了。
  然,归桐屿瞳孔骤然缩紧,他心里忽的悬吊起个无名的重物,忽上忽下,非常不安。
  因为他在那人看的书卷背面,清楚地看见了万妖文。
  难道……
  “醒了?”
  君一焚这才发现身边的人醒了,顺手将书卷放在一旁,伸手拨了拨挡在归桐屿眼前的碎发。
  归桐屿受宠若惊,轻声应了声:“嗯。”
  “你——”君一焚眸色微暗,手指在毫无自觉的凉冰冰的东西上点了点,道:“还要缠多久?嗯?”想起他晚上回来,这大尾巴还搁在地上,君一焚一靠近就又被缠上,这次衣服都被撑破,现在那堆破布还在地上团着呢。
  不过,这种被黏糊上的感觉,君一焚觉得挺爽,他喜欢。
  归桐屿怔愣地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颜,一阵心猿意马,待消化完对方的话,归桐屿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显出了尾巴,还缠在君一焚的身上,准确的说,已经钻进衣服里面缠着去了。
  可是里面很暖,很舒服,归桐屿一点也不想松开,还忍不住收了收,微眯起眼睛,表情流露出一丝餍足。
  腰间全是软肉,即便刚才就习惯了许多,还是惹得君一焚身体微颤,但不明显,以至于归桐屿并没有发现。
  君一焚不满地钳住归桐屿的下颚,锐利的双目紧紧注视对方的眼瞳,似乎是因为惊愕,那双深褐色的眸子闪过金光,眨眼不再。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扔进地牢吗?”
  归桐屿微微一愣,眼神浮现出苦涩,紧接着慢慢沉入眼底,转为黯然。
  或许是心性不同,这次君一焚将归桐屿的眼神看得清楚明白,这蠢奴,是以为被自己厌恶了吗!
  君一焚心里一动,翻身压在归桐屿的身上,双臂撑在两侧,君一焚交错贴着归桐屿的脸颊,在对方的耳旁说道:“你知不知,百花宴那晚,你把我绑在床上做了什么?”低沉悦耳的声音缓缓吐出,听得归桐屿一阵酥麻。
  “你可是辛苦‘耕耘’了一个晚上呐~”
  归桐屿震惊得瞠目结舌,他不敢相信,但却不得不信,因为君一焚不可能那那种事开玩笑,而且他记得在那天之后君一焚就病了,再后来他被关进了地牢……
  “就在你晕倒了前一天晚上,又在这张床上……”君一焚顿了顿,手指不动声色地划过身下覆盖着零星几片半透明的鳞片的胸膛,哑声道,“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偿还?”
  归桐屿倏地抓住君一焚的双手,目光灼灼:“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君一焚猛地一愣,微撇开头:“谁和你说这个?”
  “你如果不是自愿,我根本就不可能碰到你,所以……”归桐屿说到后面却不敢再说下去了,说他胆怯也好,只要能远远看着就好,他从来就没奢求过能得到这人。
  似乎是觉察到什么,君一焚深深吸了一口气,捧起归桐屿的头,眼神直直撞进对方的眸中,郑重地说道:“归桐屿,让我做你的伴生。”
  “什、什么?”听到君一焚说的话,归桐屿肉眼可见地呆住了,“你……”
  君一焚语气危险:“你不愿?”
  “没有!”归桐屿直视君一焚的眼睛,这是第一次,他将自己的欲望和渴求完完整整呈现在君一焚的面前,他说,“但是……你会后悔……”
  如果真的结为“伴生”,他便再也不会放开君一焚了,他永远都别想逃离他身边。
  君一焚纠结着眉毛,表面上暴躁强势,心脏早就跳得紊乱不安,他急着问道:“我在问你答不答应?”
  归桐屿沉默片刻,表情认真,深褐色的瞳孔浮现出金色的瞳纹,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家主知道代价吗?”
  这样的归桐屿是君一焚第一次看到,那样的蛊惑、神秘,充满危险,仿佛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愚蠢的问题。
  君一焚抬起上身,寻到归桐屿的唇,缓缓落下,然后松开,道:“让我做你的伴生,归桐屿。”
  笨蛋,只有这样,才能把你彻底圈在身边啊。
  连离开的理由都别想有。
  “我……”归桐屿心中剧震,他狂喜得手指都在颤抖,“我……嘶……”最敏感的尾巴尖儿突然传来剧烈的刺痛,归桐屿欲想抽回来,却扯不动。这才发现他的尾巴尖儿被君一焚掐在手里。
  归桐屿不禁哭笑不得,所以说家主现在这是在威胁他吗?
  此刻的家主可爱得让他疯狂!
  归桐屿将双手紧握成拳,冰凉的血液染红了指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君一焚虽然没有再掐他的尾巴尖儿了,可还是有点痛。
  “有时候我真想离开你身边。”归桐屿伸出手环抱住对方,他贪婪地呼吸着夹杂着君一焚的味道的空气,在君一焚没有看见的地方,那双深褐色的眸色变成了耀眼的金色,他沉声说道,“可当我意识到应该离开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无法离开了。”
  “那就不要离开,永远别放手。”


第21章 成功顺毛
  亓官慕寒没有打算现在就带归麒离开村子,归麒的灵魄还不够稳固,经不起丝毫颠簸。
  半了月了,归麒还没有醒来。
  这半月里,侥幸活下来的村民也已经先后下山,他们太久没有过过普通人的生活,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但他们并没有想过,他们的某些习性,可能已经不再合适普通的人群了。
  阴气散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多年来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萎靡的村子,鸟鸣山涧;宁静安详,显得有了点生气。
  亓官慕寒在外面院子放了个躺椅,把归麒抱出去一起晒太阳,挺好的太阳,暖洋洋的,也不会毒辣。
  馒头靠在旁边,躺着,露出柔软的白肚皮,蜜蜂飞过的时候,它就动一动耳朵。
  归麒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灿烂的太阳光刺得他眼睛有点疼。
  “……师尊?”
  归麒喊着,发觉嗓子干涩得很。
  在归麒睁眼的时候,亓官慕寒就发现了,见归麒说话哑的不行,便问:“渴了?”
  归麒点了点头,顿时脑袋晕晕沉沉,难受。
  看着亓官慕寒走进屋子,很快便出来,手里拿着个茶壶和杯子。
  喝完水,归麒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问:“我怎么了?”
  亓官慕寒言简意赅:“用了定魂珠的后遗症。”
  归麒:“……”所以那是什么?
  院子里变得沉默,归麒不太能明白,为何睡了一觉醒来,气氛怎么变得有点奇怪。
  下山买东西的四人这时候回来了,正巧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小公子醒了?”说话的是莺歌,她是第一个进院的,所以也是最快看到归麒醒着。
  听到陌生的女人声音,归麒疑惑地转过头,看到四个全都不认识的人。领头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穿着紫色纱衣,很有韵味,那双温柔沧桑的眼睛,让归麒觉得有点熟悉。
  归麒歪了歪头,怀疑地问:“莺歌?”
  “是我,小公子。”莺歌笑起来很温柔,也很真诚,同样保持着一种距离感。
  “你的病……”归麒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剩下半句,“都好了?”
  “都好了,多亏了小公子的师尊。”莺歌福了福身,感激地看了眼亓官慕寒,又看向归麒,“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还求小公子能收下我们,为奴为婢。”
  “哦。”归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下巴,视线投到莺歌的身后,忽而眯起眼睛,像一只准备露出爪子的小狼,问,“他是谁?”
  他?
  还是她?
  众人不约而同冒出疑惑。
  归麒指向人群里最小的女孩儿,他没有再问莺歌,而是看向亓官慕寒,又问:“她是谁?”
  大手一挥,亓官慕寒将小徒弟一把捞起来,自己则坐回躺椅,然后把瘦瘦小小的徒弟放在腿上。
  “木敏儿和你差不多大,可以做你的玩伴。”
  归麒低着头,大半张脸被头发遮挡着,因为一直睡着,头发便是散着的,没有束,藏在阴影里的眸子一片死寂:“什么意思?”
  从被亓官慕寒收下的那一刻,归麒的小脑瓜里就没有什么师徒的概念,他只知道,他想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他不懂得什么尊师敬长,更不明白什么一日为师众生为父。他只晓得,在他的内心完全接纳男人靠近以后,男人就必须是他的。
  亓官慕寒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山,归麒自知蚍蜉,但他仍妄想着撼树。
  归麒谨言慎行地待在亓官慕寒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喜怒。对方丁点的亲昵都会让他就会欣喜若狂,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宠爱着的,他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没人受尽冷眼的卑贱之人。
  而木敏儿的突然出现,让归麒强烈的独占爆发,一直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阴暗被他亲手翻出来!
  明明答应过他,只要他的!现在却看到可爱的女孩子,就忍不住了吗?平日里看着冷冰冰的,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其实内里和那些逛窑子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院子里安静得可怕,其他人大气不敢出一个。
  归麒用力挣脱肩膀上的手,猛地跳到地上,瘦小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及时稳住,归麒冷冷地说:“骗子!”
  “骗子!”
  同样的语气,冰冷的指责在亓官慕寒的脑海中响起——
  雪峰上,大雪纷飞,不见一丝绿意,一点春丶色。
  峰顶,琴声袅袅,珠滚玉盘之声,清耳涤心,堪称绝妙之音,却,悲恸哀戚,那琴声竟似在泣血。
  寻着琴音游走,且看雪峰的最高之处,一身着玄色底纹、白色衣袍的佳人,正在用青葱玉指如舞动般拨动着着琴弦。
  一藏蓝衣袍,面带铁面,配有两把长刀的男子站在弹琴人身后,唤道:“流离。”
  在琴弦之中翻飞的手指一顿,没有发现,复又继续弹奏起来,只是柔情凄婉的琴声不再,快速转换为湍急如潮水般的危险气势,癫狂疯魔。
  “诤——”
  琴弦断,苍白如雪的手背上多了一道红得渗血的印子。
  “流离!”
  男子紧张得冲上去抓住对方的手,心疼得不自己。
  归流离勾了勾唇,笑却没有到达眼底,他说:“既然将我推开,又何必再来抓住?君予墓,记着,是我不要你了!”
  君予墓抓紧手中想抽出的手,慌忙解释:“流离,我没有想推开你,她是你娘亲,我凭什么反对?我根本就……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呵……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对我不是女子耿耿于怀吧?”
  “我……”
  “骗子!”归流离用力扳开君予墓的手,冷声说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君予墓愣在原地,归流离从他身旁擦身而过,君予墓并没有看见,一滴血泪从对方精致的脸庞滑落……
  啪——
  清脆的一记耳光响起,归麒苍白的小脸上快速浮现出醒目的指印。
  火辣辣的痛苦的令归麒愣住,左耳里一震嗡鸣,他觉得自己快聋了。
  同时一脸震惊的还有站在院中的李知远、莺歌和木家姐妹。亓官慕寒对归麒的爱护和宠溺他们亲眼所见,这半月里大事小事都是亓官慕寒亲力亲为,对这个徒弟寸步不离。
  尽管知道亓官慕寒随着性情做事,正邪难分,但谁也没想到,亓官慕寒居然会打归麒。
  包括亓官慕寒自己也同样没想到,他会因为归麒的一句话失控。
  此刻,亓官慕寒却是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儿。
  亓官慕寒轻轻碰了碰归麒的脸,现在脸颊已经微肿了,皮肤下面渗着惊人的血丝,害怕弄疼了归麒,亓官慕寒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
  因为牙齿刮到了脸颊里面的肉,归麒尝到一丝腥甜,他觉得胃又开始痛了。
  归麒后仰着躲开亓官慕寒的手,眼底湿润得快要流出液体来,但归麒却龇牙咧嘴地笑了笑,    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却又矛盾地充斥着快将这小小的人儿湮没的悲伤。
  亓官慕寒看得一怔愣,归麒将另一边脸伸到亓官慕寒的手边,轻缓温柔地说道:“邪尊大人,要不要再试试这边?”
  亓官慕寒身体轻颤,嚅动了下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用力将归麒抱在怀里。
  归麒非常不配合,他用力地挣扎着,发了疯一样对亓官慕寒又抓又咬,亓官慕寒也就任他折腾。那小乳牙根本伤不到亓官慕寒分毫,直到最后归麒自己折腾得没了力气,挣扎不动了,但他还是梗着脖子不肯靠着亓官慕寒。
  被晾着的四个大气不敢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化作雕像。
  敢这样和尊上对着干,尊上还要哄的人,哄得时候还亮爪子的人,小公子,全天下人就服你!
  归麒面无表情地看着亓官慕寒,说:“放开。”
  亓官慕寒一语不发,却不肯放开。
  归麒怒极反笑,募地贴近亓官慕寒的脸,小嘴含住那张淡色的薄唇,乘着对方因怔愣而微启着唇,柔软的舌伸进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让亓官慕寒放开他,这情绪来很突然,脑子一热,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正如那死肥猪说的,一个娼妓之子,这些东西他怎么可能不会?表情闪过自嘲,料想中的推开并没有出来,反而……
  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眸子闪过一丝惊艳的红光,异样的亲密缠绵,呼吸全是对方的味道,蛊惑着归麒缓缓闭上眼,全心感受这特别靠近。
  一大一小两人的舌紧密交缠,难舍难分。
  归麒跪坐在亓官慕寒的身上,仰着头,不由自主地抱住亓官慕寒的脖子。
  这个吻不再是点到即止,也不是师徒之间该有的吻。
  甚至到后来,吻得津液都从归麒的嘴角溢了出来,归麒迷糊中伸手想要去擦拭,但手掌很快被亓官慕寒抓住,他觉得肺疼得快炸了,开始挣扎起来,亓官慕寒这才停下来,他呼吸依旧平稳,仿佛方才的都是错觉。但他的动作却出卖了自己,他的双臂缓缓收紧,几乎想要将怀里的小人镶嵌进自己的血肉。
  归麒大口地吸气,瘦小的身体因此而起伏,他觉得心脏跳得好快,几乎要从嘴里跳出去。
  眼神一动,归麒忽然看到已经石化的四人,归麒觉得脸颊有点热,小声嘟囔道:“变态……”
  “呵~”
  耳边传来一声哼笑,归麒怒瞪面无表情的亓官慕寒,“笑什么!”
  亓官慕寒眨了下眼,又在炸毛的徒弟唇上浅啄了一下,一本正经道:“你先做的。”
  归麒:“……”
  补刀:“为师以为你喜欢。”
  归麒:“……”
  瞥了眼旁边没有自觉的四人,亓官慕寒把归麒抱起来,回到屋里。
  嘭——
  跟在后面的馒头用小爪子蹭了蹭差点被门夹到的鼻子,原地转了两圈,见门没有打开的意思,便耸拉着耳朵回到躺椅上,奄奄地晒太阳,虽然狐狸它更喜欢晒月亮。
  木敏儿戳了戳姐姐的手,等木兰看向自己,木敏儿才一字一顿地说:“原来尊上和小公子是这种关系。”
  木兰吞了吞口水:“……你想说什么?”
  木敏儿掀了掀眼皮:“你觉得呢?”
  木兰扶额:“我们是亲姐妹。”
  木敏儿:“借口。”
  木兰:“……”
  进屋后,亓官慕寒把归麒放在床上,指尖抵着归麒的额头。
  归麒站在床上,依旧比亓官慕寒矮了许多。他看起来很安静,十分乖巧的样子,但心里却有点纠结。
  细细的暖流冲亓官慕寒微凉的指尖传导,暖流渐渐流入归麒的四肢百骸,令归麒忍不住往亓官慕寒靠近了一点点。探确定归麒的灵魄已经稳定,虽然未能补齐,至少不会再发生被阴魂影响这种危险的情况了,亓官慕寒这才放心结束探查,将手指抽离。
  冷眸微闪,修长的手抚向已经开始泛紫的脸颊,亓官慕寒开启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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