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鸾凰欲鸣-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江妘笙想了想,实在不知要说什么。
“把纱幔撤了,父亲,您看看女儿……也就放心了……”
宫人有些迟疑,但没人愿意得罪如今的江妘笙。
江妘笙扶着人站了起来,远远地看着江老爷笑了笑,安静美好。
江老爷是眼眶有些湿润,不知是为谁。
“微臣……微臣……”不知为何,江老爷竟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江妘笙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时也说不上来,此刻顺势去扶住江老爷。
“父亲……”咽声无泪。
别过头去将头低下掩了神色,不知这一场戏是做给谁看。
“千万保重身体……要,好好报答皇上。”
“女儿知道了。”江妘笙依旧没有抬头,扶着她的人却把她往回带了带。她这才回过神来,退开了几步,抬起头道:“皇恩浩荡,女儿万死以报。父亲勿念……”
江老爷点了点头便有宫人在一旁提醒该告退了。江老爷又叩拜一番,这才离了。
江老爷前脚刚走,江妘笙就想让人退下,不想慕容皓却又来了。怎生得一个巧字。
却不知明如月早已将话说了千遍——年年祭天都无事,怎今年多带了一个大理寺少卿就成了这样儿?明如月自然是歪打正着,她本意是指着江妘笙,不过没有明说罢了。
慕容皓的性子本就有些优柔寡断,加之祭天一事对他触动颇大,也就将明如月的话听了几分。他留在东郊行宫一则是因为动了疑心,想要看看江老爷的反应,二则是不想那么快回去面对靖王的事儿,三则才是因着江妘笙没有苏醒。
马车摇摇晃晃地同来时没有什么分别。可在车里的人早已换了万般心思。
江妘笙的手微微冒着汗,外面的风刮得正紧,她的心就如被风吹得东西不分的雪花一样乱。
手里的字条已经模糊地不成样子了,依稀见得昱王、救、计划等字样,等江妘笙再仔细看了看后,那字条就在炭火上一同化成了灰烬。
阖目。
若那时自己没有去救皇上,那后果会怎样?
昱王会得手坐拥天下?还是在失手以后连累江家?
江妘笙不敢深思,只是略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毕竟要面对的是万人之上的皇帝,最初的幼稚在皇宫里已渐渐褪去了,能走到今天,江妘笙回首看去,不得不叹一句幸运!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当初江老爷说的——不是我不信你,只是,那是后宫,实在险恶。
是了,实在险恶。苏浅容的死,自己的被陷害,天子的喜怒,万人的生死。有时候荒诞地像一个笑话,却不得不相信那是真的,于是越发觉得残酷了。
不知,以后是否还能如此幸运……自己那一点点小聪明究竟能走多远?
在勇敢的冲进皇宫后,在离目标越来越近的时候江妘笙靠在回宫的马车上决定要慢下来。就那么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皇宫,再不步步为营,那该如何达成目标?
是的在江妘笙看似镇定的外表下是对目标的不断冒进,凭着那股子冲劲她走到了今天。可是以后还能这么走下去吗?
江家已经牵扯上了昱王,这一场纷争已渐渐脱离了江妘笙所预想的那简单的轮廓。
马车停了,江妘笙反射性地掀起帘子以为出了什么事。却原来,已经达到了终点。人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终点。
再次站在皇宫的大门外,看着漫天白雪垂落在朱门前,就像是这天地间挂了一串珠帘。只是,这珠帘后的一切早已在江妘笙心里掀去了华丽的外衣。
随行的守卫已经增加了两倍,皇宫的守备也已增加了一倍。
越发的像个牢笼了。
江妘笙如是想,又对慕容皓笑了笑,随着宫妃的仪仗队伍一头扎进了这个牢笼。
生而有忧【第十三章】
手里捧着茶,汲取那一点点的暖意。这时窗外瑞雪纷纷,天地间一片宁静。因为慕容皓已吩咐了不准打扰让江妘笙安心养病。你瞧啊,这一时的宁静都要人给予,好不可怜。
宫里的情形大可想见。宸妃虽因父亲的事儿暂低了气焰,可如今事了,又遇见皇后病重,明如月出宫,这宫里的权柄自是收了回来的,如今明如月协力后宫之说不过是面上的功夫罢了。皇后的病妙彤打探不出什么来,太医院的口风一向很严。这让江妘笙很是忧心。因为现在她已不敢小看任何一件事情了。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皇后对自己如此?
“主子的伤……”
“不碍事的。”江妘笙放下茶命人关了窗户,又对妙彤道:“萧瑶章那里近来如何?”
妙彤皱了皱眉,她不曾去关心那么已经失去孩子的女人。
“奴婢不曾打听……。”
“去打听一下……最近的也好,以前的也好,我,想要知道。”为昱王办事的人是怎么做的。
“是。”
为昱王办事的人是怎么做的,一千个人有一千个答案。温柔的答案就是,你为他办事还要替他担心。
辛纥镇真的很繁华,南来北往的客,五湖四海的货,都在这集散。可是温柔现在并没有心情去看那些,她正担心着慕容瞮。
天知道那个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居然要让莫轻寒带他进城,说什么,莫轻寒现在怀疑他的身份,不敢随意杀了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所有莫轻寒一定会带他进城。
“混蛋,莫轻寒那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温柔咬着下唇在茶楼上张望着城门口的动静。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天了,按莫轻寒的脚程,不该这么慢啊!
别是出了什么事……
就在手心浸出汗的时候她看到了莫轻寒。可是,只有莫轻寒。慕容瞮呢?!
温柔飞奔下楼,又不敢和莫轻寒照面,只得躲在一旁,心里好不着急。
其实慕容瞮算得不错,莫轻寒是那种很谨慎的人,“白玉”的出现让他存有疑虑,他不愿节外生枝,不想让白玉破坏他拦截昱王的计划,也不愿得罪一个来路不明身份显赫的人。是的,慕容瞮身上散发出来的贵气断不是什么富商家能养得出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白玉带在身边,见机行事。
温柔小心地跟在莫轻寒身后,此刻她倒是不像平时那般咋咋呼呼的了。因为她知道莫轻寒的武功不低,慕容瞮一定还在他手上,所以,必须小心,不能有错!
兜兜转转间居然来到了烟花巷。
温柔愣了——难道莫轻寒也要大隐隐于市?
温柔穿着女装不便入内,只得在门外徘徊。这也是她关心则乱的缘故,却不知莫轻寒已从后门走了。
莫轻寒出了烟花巷就直接进了棺材铺。
棺材铺的老板很瘦,和从坟墓里挖出来的尸骨差不到哪里去,只多了一口气罢了。
“我托人送来的东西,不知道到了没有?”莫轻寒居然有些低声下气。
老板过了好半天才把手里的账本放下瞅了莫轻寒一眼,又隔了一会儿才答话。
“到了,在后院,自己去取。”
“谢谢。这里五千两银票,请您收下。”
“嗯。”老板爱理不理地应了一声就转身去忙自己的了,那五千两银票就这么搁在柜台上,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会有人来抢。
是的,他不担心。因为谁也不会这么想死,去抢赵老大的东西。
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人做着很多你我不知道的营生,每个人的世界都只有那么大,不可能知道得全面。那些世外高人,那些强盗匪徒,你是了解不完的。所以,说书人的故事总是那么多姿多彩。
慕容瞮确实进城了,躺在棺材里进来了。还好莫轻寒仔细为他留了个出气孔,不然他现在就可以直接下葬了。还活着是好事,但是活着就有很多烦心事。比如被棺材送进城的慕容瞮不可能和温柔联系上了,他必须靠自己脱身。比如大军进入官道的时间不知道有没有提前,他所做的一切还有没有价值。
“白兄,不好意思,委屈你了。”莫轻寒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慕容瞮想回话,但是全身的穴道都被制住了,他连笑一下都很困难。
“还要委屈白兄几日,等我的事办妥了,自然会还白兄自由。若是白兄的货物有什么损失,我双倍赔偿。”
慕容瞮闭上了眼,实在懒得再看那副君子嘴脸。不过听莫轻寒的话看来大军还没有进入官道。
还有希望吧……慕容瞮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军队已经驻扎在了镇外,高级将领已进镇休息。雪花落在屋檐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天地间静得让人有些绝望。
慕容瞮躺在空旷的客栈屋子里,谋划着如何脱身。莫轻寒已去了府衙打探消息。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那么一会儿,当慕容瞮的手脚刚有些知觉的时候莫轻寒就回来了。他的时间算的真准。
看着莫轻寒嘴角浮现的笑意慕容瞮真的很想杀了他。千刀万剐那种
“公子放心,最迟后天就可还公子自由。”
后天?
这么说莫轻寒已经有了成算?
慕容瞮心里一凛,看了莫轻寒一眼。莫轻寒并不在多说什么,又重新点了慕容瞮的穴道,略吃了些东西后就睡下了。
慕容瞮急得要死,奈何一点也动弹不得,心里早把莫轻寒骂了一千遍。就在准备骂第一千零一遍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慕容瞮这时候如果会动一定会仰天大笑,然后很满意地说,名师出高徒。只可惜他现在只能看着莫轻寒头一歪昏了过去,什么也不能做。
这一夜辛纥镇的人肯定认为鬼节提前了,因为大雪夜里一阵阵狂乱的笑声出现在不同的屋顶,振颤了整个辛纥镇。
城关严谨,幸君智计了得,度瞮于危难。天欲晓,君若来,当宴满三日,醉归帝都。
当莫轻寒看着这张字条上龙飞凤舞的字时,可以想见当时慕容瞮写字时是多么的畅快。他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一轮红日染红了白雪,街道上渐渐热闹了起来,可是他什么也听不见。只是窗棂上那一截残香不安地随风摆动着,终于消失不见。
“你的手还好吧?”慕容瞮收敛了情绪坐在大厅里看着温柔。
“没事。”
“差一点就废掉了吧?”
“还差一点而已。”
相对于慕容瞮的关怀,温柔显得爱理不理的。她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对不起。”慕容瞮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郑重的说。
跟丢了莫轻寒的温柔不知道有多着急,在流了无数次眼泪后终于想到,既然是要打破僵局,莫轻寒一定会去探影。于是她抱着唯一一点希望等到了莫轻寒自投罗网,而后尾随莫轻寒一路回了客栈。因为怕惊动莫轻寒,整整在雪地里趴了半宿才敢用迷香。
温柔别过头去,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
“真的,对不起。”慕容瞮俯下身子。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的手要是废了该怎么办。你要是死了该怎么办,这么多人都要跟着陪葬,你要让我怎么办……呜呜……”温柔对慕容瞮一阵拳打脚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不会,不会,好人才不偿命,我这样的祸害是要遗千年的。”慕容瞮笑着宽慰道对于温柔这样突然的行动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可怀里的人却越发哭得梨花带雨了。她真的很怕,那一刻,感觉真的失去了他。温柔对自己说,再也不要放开你的手了。
很多时候我们要等失去了才会珍惜,温柔庆幸她的慕容瞮还活着。她抓紧了慕容瞮的手臂,坚定地说:“慕容瞮,我喜欢你,你娶我吧。”她就那么挂着眼泪仰起头对慕容瞮展开了一个世上最美的笑脸。
慕容瞮笑了笑,摸着温柔的头,宠溺地说:“温柔,你是个很好的女孩,这天下必定会有一个很好的人在前面等着你的。”
“你不就是吗?”温柔一下子跳开了慕容瞮的怀抱,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容瞮。
慕容瞮还是那么笑着,就像看着自己顽皮的妹妹一样,他是真的把她当妹妹,真的很宠她。可是,只是妹妹。
就在慕容瞮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温柔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一头栽进慕容瞮怀里,瓮声瓮气地说:“玩笑啦玩笑啦,啧啧,还说自己是祸害,你看,我是不是比你……”
慕容瞮把温柔的头强硬地抬了起来对自己对视。他深邃的眸子让温柔一时没了言语,只是维持着一个微笑,看着慕容瞮。
“温柔……”
“是因为江妘笙吗?”
慕容瞮一滞,他答不上来。他不大明白自己对江妘笙是什么态度。初见时的惊艳让他打听了她的身世,如果可以他大约会让她成为他的一个宠妾。可是后来知道她进了宫也就没有多想其他,后来又用上她牵制江老爷,再后来因为诧异她会救慕容皓措施了刺杀慕容皓的绝佳机会。就目前来说江妘笙只是让慕容瞮很感兴趣,纠缠挺多的一个女人。可是其他……慕容瞮还真是没有多想。
慕容旭从大牢里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他遇见的人也正好。
“未能亲自为你接风洗尘,实在遗憾。”慕容旭挑眉一笑,便让阳光也失了色。
“哪里,皇兄遭此横祸,我却鞭长莫及,若说憾事,当是如此。好在皇兄吉人天相,今,真相大白。弟在此恭候皇兄,另备了酒席,还请皇兄赏脸。”
“如此美意,我怎敢不去。请。”
莫轻寒在暗处看着慕容瞮与慕容旭相携离去,眼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外人听着一团和气的话,莫轻寒却只听得见阵阵杀意。
这一次没能阻止昱王回营,所以靖王一方实在惨败。为了救靖王,朝中能动用的势力几乎都用上了,虽然现在这些人没什么事,但是以后必定会被一一拔出吧。多年的心血……因为靖王向来深居简出,结交的人有限,所以几个没有随驾的官员做了证,当时靖王和他们在一起,有不在场的证据。而王爷结交官员,自又有一番盘查,这便又动用了其他的势力。如此拆东补西才勉强过了关。这当中宸妃也帮了不小的忙,毕竟皇帝的态度太过重要,若没有她观察猜度,外朝也不敢有所行动。
莫轻寒仰面向天,是该庆幸这位皇帝缺少杀伐决断而让王爷有了活命的机会,还是该叹息这样的人也能坐上皇位。
眼看着已是新年,江妘笙因救驾有功晋了瑶章,因此年宴上她也有一席之地。
那一日真是普天同庆,这天家的富贵,全然表露。天上人间也不过如此。琉璃烟火水晶盏,锦衣华服频相顾。入眼的全是繁华,入心的……呵……此时只管言笑,何必想得太多。
一杯在手,淡扫繁华,江妘笙推说身子不适就离了席。越是繁华热闹,于她反而越是冷清孤寂。不是说人多就可以不寂寞的。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先回去吧。”江妘笙遣了妙彤,这朗朗月色下,当真就只剩了一人。
踩着雪,咯吱作响。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真是好快。
“江妘笙。”
突然的一声,惊得江妘笙险些滑倒,匆忙地扶住一旁的树枝才看见来人。宝蓝色长袍加身,在夜里看得不甚分明,待得走近了,才看清是昱王。
江妘笙立在那里,盯着昱王。
“手不冷么?”慕容瞮笑了笑指着江妘笙抓着树枝的手。
“王爷此刻不在殿上,怎么有兴致来赏雪?”江妘笙收回手,掩在厚重的披风下。此刻遇见昱王她不觉得是什么意外。这宫里从没有什么意外。她只是觉得有些生气——连这样的时候也不让人消停么。
“你呢?”慕容瞮的样子随意而懒散,就如同殿上那些轻袍缓带的王孙公子一样。可是谁敢小看了他去。西北的战事可不就是眼前这位看着像是公子哥儿的人给平了的?犀照山的刺杀可不就是这个和皇上有说有笑的人做的?
江妘笙垂了眼帘不答。
慕容瞮却走近了。
“那一剑刺地极深吧。”
江妘笙一震。慕容瞮笑了笑:“怎么,本王在你眼里就这么可怕?”
“是。”江妘笙退开了一步,“王爷究竟要我怎么做?”
慕容瞮看着江妘笙,他觉得她越来越有趣了。
“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每次见你都能给我一些惊喜。”看着慕容瞮嘴角暧昧不明的笑意。江妘笙终于记起了他是谁。
“原来是王爷……”命运弄人也不过如此。总觉得皇上面善,原来是他的兄弟,眉目间有些相似也是应当的。
“本王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挡那一剑?”
“护驾救主是我等本分。”江妘笙懒懒的抛出一句,依照字条上江老爷的语气,应该是双方达成了某种协议,那么,自己为何要这么怕他?
慕容瞮突然俯下身子在江妘笙耳边道:“我知道你想杀谁,我可以帮你。所以,你也必须要帮我。”低沉的声音带着胁迫的味道,江妘笙笑了笑。是的,只是交易而已。
“要我怎么做。”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慕容瞮笑了,真的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要除掉白氏一族。”慕容瞮负手看着江妘笙,“你需要做的就是除掉宸妃。”
江妘笙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看着慕容瞮。除掉宸妃,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况且目前她只想除掉明如月。
“怎么?”
“没事,我会去做的。我想知道这样我会得到什么好处?”
白氏一族根基庞大连皇帝都奈何不得,这些年来有宸妃从中斡旋,白家已倒向了靖王。要除掉靖王,先要将白家连根拔起。这一次不妨同皇帝联手为之……
慕容瞮折了一枝在手。
“目前似乎没什么好处……”
“这宫里,谁会去做没好处的事呢。王爷不该对我抱这么大期望才是。”
“你迟早是要除掉宸妃的,何不趁现在?至少我还可以帮你?”
“王爷真是好口才,这一说,倒是您在帮我了?”
“难道不是?没有本王动摇白家根基,想要除掉宸妃,江瑶章不觉得太过好笑了吗?”
江妘笙抿了抿唇,她知道,慕容瞮说的没错。宸妃所代表的是白家的势力,只要白家不倒,那么宸妃就不会倒。而宸妃在宫里则可为白家,为靖王提供更多的保障。
“好,那么我要怎么跟王爷联络?”
“你直接找络惜就好。”
络惜?
江妘笙笑了笑:“可惜萧瑶章并不想再见到我了。”
提起萧络惜慕容瞮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他略想了想才道:“你先回宫去吧,回头我再安排人去找你。如今宫里都是宸妃的人,大约你得等些时候。”
江妘笙点了点头。又看了慕容瞮一眼就转身离了。
看着江妘笙的背影,慕容瞮突然觉得一阵美好。和她相处,无论是谈论什么,似乎总是开心的,以至于慕容瞮失笑,方才那一场,真的是阴谋算计吗?
江妘笙回到屋里,只说身子不适要早早歇息,命妙彤拿了银子出去打赏众人。
耳旁的爆竹声炸不去昱王那低沉的威胁。江妘笙揉着眉心,有些心力交瘁。如今的局面已经失去了控制。原来的想法太过天真,如今连自己都沦为了棋子,这一局要如何定输赢?
“宸妃么……”江妘笙叹了一声,慕容瞮说得没错。仔细想想,明如月虽有恩宠在身,可家世根基无论如何也不能同宸妃比。除掉宸妃远比除掉明如月难,有昱王相帮,确实会好上许多。只是如今的情形,看来是要顺水推舟联手明如月对付宸妃了。笑,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闲闲地过了几日,江妘笙便打算去未央殿看看明如月,刚出门没多久就瞧见郁诗岚一身淡紫色披风立在那里赏梅。
“江瑶章。”叫得好不亲切。
“免了吧,大冷天儿的,你是在赏梅?”江妘笙止了她行礼淡淡地问了一句。郁诗岚却是笑盈盈接了话。
“本是要去拜会瑶章的,走到这儿看见梅花开得极好,一时就看住了。”郁诗岚走近了些,“瑶章这是要往哪里去?”
江妘笙侧首看着郁诗岚,她是极不明白郁诗岚这种人的。八面玲珑,不累么。
“随意走走罢了,在屋子里闷得久了。”
听得如此说,郁诗岚便看了看跟着的奴才,低声道:“诗岚有些话相同瑶章说。”
江妘笙停下步子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才回头示意让奴才们走远。
“郁容华有何见教?”
“江姐姐……”郁诗岚转到江妘笙面前,欲言又止。
“别同我说当日萧瑶章的事情你不知晓。”江妘笙冷冷地看着郁诗岚,当日事出,两人的关系早已破裂。“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郁容华,本位还活着。”
“江姐姐……那日我也是迫不得已……”郁诗岚自然知道瞒不过江妘笙,如今确实如江妘笙所言,人算不如天算。
“迫不得已?呵,明贵嫔给了你多少好处?竟逼得你要如此做?”
听了江妘笙的话,郁诗岚愣了愣,直看着江妘笙。
是了,江妘笙自以为郁诗岚是明如月的人,而明如月也有理由谋害她,所以自然把这一切认为是明如月所为。哪里晓得宸妃才是在幕后笑的那个人。
郁诗岚心里回转了一二,开口道:“是……是诗岚一时被明贵嫔所迫,还望姐姐明鉴啊,这宫里,哪里是由得了我一个容华做的了主的。”既然江妘笙认定了明如月那自己干嘛还要抖出宸妃?这宫里的事本就是说不清的,眼下瞒过也就是了,至于往后……那时又不知是什么情形了。说到底,郁诗岚也是不愿得罪宸妃的。
江妘笙转头看着远处,郁诗岚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不是她想看到的。这宫里的人的嘴脸太多,可是这人一口一个江姐姐,那是一同入宫的情分。如今听着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其实自萧络惜那件事后江妘笙和郁诗岚就没见过面,这宫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想刻意避开一个人也还是容易的。今日郁诗岚出现在自己面前必定有所图,所以江妘笙才支开了人。如今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毕竟已经了了。没完的是以后。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么本位告诉你。此事已了。”江妘笙移开步子就要走,郁诗岚突然旋身跪下拉着江妘笙的袖子。江妘笙回头看去,只见她粉面染泪,悲戚不已。
江妘笙皱了皱眉,看了不远处的宫人,对郁诗岚道:“你我都不是刚进宫的小御女了,何苦这般,我已经说了,此事已了,你还要怎样?”
“姐姐……我……我有身孕了……”
郁诗岚细细一声落在江妘笙耳朵里却如惊雷一般。
张大眼看着郁诗岚,江妘笙启口却是无言。
“江姐姐……”
“你先起来!”江妘笙的声音有些大,她拉起郁诗岚,又看了看左右。“跟我回芷兰殿。”
芷兰殿里的炭火很足,但茶还是凉透了。
郁诗岚低着头思绪纷繁,江妘笙也不见好得到哪里去。
“宫里的……”郁诗岚终于开了口却又停了下来。
江妘笙站了起来,有些烦躁地走到窗边吹冷风。她的手抓着窗棂,缓缓道:“郁容华,把方才你说的话,再说一次。”
郁诗岚看着江妘笙的背影,咬了咬下唇,但还是颤抖地说了出来。
“我……有身孕了……”
火炭爆了一下,江妘笙的手抓得更紧了。
江妘笙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总是把事情计算好,要怎么做要怎么做,压力再大,事情再难她也不会抱怨,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总是让她很烦躁。有些自欺欺人的勇敢,其实若没有这些事她必定是那种在家里安然度日的的小女人,仰仗着夫君,一切都让人拿主意。但是现在不是了,很多时候人是被逼出来的。梁州大乱,父母双亡,步入深宫,报仇雪恨。所以,无论江妘笙的性格里有着怎样的软弱,如今她已是江瑶章,她为自己选了一条路,她要走下去。很多事说起来容易,那些空泛的表达令人热血沸腾,但当你真正去面对的时候,失控的感觉总是让人很挫败。那些婉转玲珑,那些见风使舵,都不过是听雪堂里学来的技巧。所以在知道要改变计划先除掉宸妃的时候,江妘笙需要花这么几天的时间来平息自己,时至今日才去找明如月。可是谁也想不到,郁诗岚会突然冒出来。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但我们也要学会进步,不然,就只有,死。
江妘笙还不想死,所以她不会把自己的软弱暴露在人面前。早已学会的伪装可以救她一时,但想要真正强大起来,并不是外人可以给予的。皇帝可以给你宠爱,给你位分,但是想要在宫中生存,想要泰然面对一切,想要真正的做到顺势而为,只有让自己成长。
江妘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会这么惶恐,是因为郁诗岚那一声江姐姐么?还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有些彷徨好倦怠?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要紧的是——
“太医可有备案?”江妘笙看着自己的手,慢慢让自己放开。有些僵硬,但却真的放开了。人总是要成长的,经历了那么多。难道还学不会么……从听雪堂到芷兰殿,就如她自己说的,早已不是刚进宫的小御女了。
“诗岚没有看过太医。”
江妘笙皱了皱眉走回位置上做好,上上下下将郁诗岚看了看,而后笑道:“郁容华在同我说笑?”
“瑶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说笑吗?”郁诗岚握紧了双手,定定地看着江妘笙。“宫里的流言诗岚不信您一点儿也不知道……”
“与我何干。”淡淡地抛出一句,饮了一口茶,冷,皱眉呵道:“来人,换茶!”
郁诗岚刚要张口,听江妘笙让人换茶也就无可奈何地闭了嘴。毕竟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一杯热茶在手江妘笙带笑瞧着郁诗岚,这时候她着什么急,该着急的是郁诗岚。
待得宫女上了茶又都下去了,郁诗岚才有些忍不住了。
“江姐姐……当初是我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如今……还望您看在我们一同入宫的份上,救救我吧……”郁诗岚哭着跪了下去,这一次江妘笙却没急着去扶她,而是冷冷的看着她。
“救?如何救?你有了身孕,那是大喜事啊,你这般说,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可要如何解释啊……”
“姐姐如何不知,这宫里的孩子……远的不说,就是萧瑶章……”
这几年宫中除了小公主便再无所出,偶有宫妃怀孕也都未能顺利产下孩子。愚昧之人言之鬼神,可是聪明如郁诗岚这般只怕早已知道是人为。所以今时今日才如此惶恐。
能在宫中如此作为的定然是有根基之人,郁诗岚不敢妄测此人是谁,但一定不会是一同入宫的江妘笙。又因为江妘笙对段琼儿甚好,这些别人不知,郁诗岚却是知道的,毕竟是一同入宫的,毕竟她们有一度很近。所以今时今日,郁诗岚才会找上江妘笙。
“本位的问题,郁容华还没答呢。”思虑重重,江妘笙果真是冷不下心推郁诗岚去死。
郁诗岚顿了顿,低声道:“我在家时学过岐黄之术,而且我葵水未至已有三月……姐姐,您要相信我,我怎会拿这样的事同您玩笑……”
“那你为何不去找明贵嫔,她……不是一向很帮你的么?”
郁诗岚低下头去,明如月一颗心在皇上那儿,若是让她知道了自己怀孕,她是会帮还是会害?再者,如今宫里的情势,江妘笙已然不是当日不得宠的江妘笙了。
“江姐姐,这宫里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