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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外星人掉入古龙世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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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叶氏天下沦陷,叶氏嫡支幼子南巡至飞仙岛,叶氏子孙无论男女嫡庶,自开始学书起,第一次背的总不是三字经百家姓,而是叶氏“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铁训,和中唐戎昱的那首《咏史·汉家青史上》。

叶家子孙不会忘记就算荒唐了一辈子、最后却还是死守住祖宗铁训、宁死不可南巡的后主叶常明,也不会忘记时刻提醒自己,若是有朝一日得以重整叶氏天下,那南巡之事,至少天子忘不可为之;而用妇人和亲,更是叶家上下嫡庶都最是不屑的。

就算是才牙牙学语的小儿,都可能一字字背出“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的诗句。

宫九的母亲太平王妃叶艳歌乃是叶孤城的祖父与胡女所生庶女,与叶孤城之父叶韧山并不同母,叶韧山生前与这个妹妹年岁相差不大,然而男女有别,其实说是如何兄妹情深也实在有限。

但再如何有限,他都从来没打过让妹妹去勾引穆家男儿的心思。

可太平王妃最终还是成了太平王妃,而且她怀孕时只比叶韧山之妻晚半年,叶艳歌甚至提出她生下来的不论男女,都寻着机会躲开太平王,与叶韧山的嫡长子,即叶孤城彼此调换过来。

当时太平王已不领军,但叶艳歌很能拿捏得住他,不管用个什么理由,在产期将至之前躲他个一年半载,到时候带一个就算看起来略大点儿也能说是养得好、长得和太平王不太像却和她也算像的侄儿回去当作亲子、再谋划穆家皇位,也不是十分难事。

当然这个叶艳歌自觉极好的主意,叶韧山拒绝了。

他甚至安慰这个一贯不亲近的庶妹说,她的孩子也有叶氏血脉,若能登基为皇,也算是叶氏重夺天下。

叶艳歌不敢狠和兄长执拗,再说她就是想执拗也无法在叶韧山不配合的时候抢走叶孤城,因此只得自宫九在襁褓中起,就年年带他去南方和嫂子侄儿团聚,求的就是宫九打小儿和叶家亲近,日后就算叶家不能为皇,起码叶家女人在穆家族谱上本该有的位置,也该如数奉还。

这个盘算倒是都实现了,叶孤城和宫九关系好极了!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宫九在各种坑哥,但宫九也确实顶住压力过继了叶家子和穆氏女的嫡子、且封了太子,而太祖的妻子更是荒唐。

太祖自己活着时就只将元配嫡室的昭和县主封了个贵妃,家谱上已经上了二十几年的元配名分自然也抹了去,又另换了太宗生母为“元配嫡妻”……

到了宫九控制住朝局,立刻又给反转过来,太宗生母倒还是嫡妻——但继室嫡妻和元配嫡妻的差别,只看太平王那个继母出的嫡弟就算当了皇帝也不乐意见着太平王就知道了——元配嫡妻自然回归给了昭和县主。

当然这样的变更实在太大,宫九再如何掌控住朝局,也有不少朝臣要跳出来说什么“子不言父过”,结果宫九就直接懒洋洋一句“虽说为尊者讳,但连圣人都说‘父母错,谏使更’了,朕闻卿是儒家子弟,如何却不知孔子言?”给驳回去了。

若是宗室反对,宫九也只需要一句“那日后朕看哪家不顺眼要除爵,只需说他家妻妾是叶家女即可”,就能封住。

睿亲王当年因坚持叶氏女为妻,最终落得个险些无子嗣祭祀的下场,哪个宗室真敢忘记?

如此这般,叶艳歌嫁与太平王的基本目标也算都实现了,但也是因此,叶孤城才越发觉得愧对这个姑姑。

——宫九就算了,这孩子有了阿伍,还真是乐不思蜀,叶孤城想起宫九和阿伍玩游戏时的欢快劲儿,再想想自己此前还每每以他的古怪癖好自责痛苦的事儿,就觉得自己真心傻透了!

现在宫九要是再和阿伍玩游戏,只要不是当着西门吹雪演那种限制级的,叶孤城自己看到,都能完全无视过去了。

——可,只限于阿伍。

叶孤城虽然不太赞同宫九找了个男人,但这个男人是阿伍,他自己又是个醉心剑道、不找男人也不会为了生孩子就特意找女人的,自然也摆不起无后为大的道理去督促宫九,也乐见阿伍压制宫九不那么折腾。

——但当看到另一个宫九和一个长得几乎和叶艳歌一模一样的女人玩游戏时,叶孤城可就无法坦然了!

——不只因为惊觉“宫九”的恋母癖。

——更因为发现,这个“宫九”显然并没有放下他六岁半时的那场噩梦。

这个宫九不是他的弟弟,但也是他的弟弟。

一样是叶氏女儿为了振兴家业、为了弥补叶氏男人这近百年的无作为而制造的悲剧。

所以就算此宫九非彼宫九,叶孤城不知道则已,既然见着了,也不能不理。

那个长了叶艳歌脸的女人在一惊过后,越发斜眼睥睨,显得又高傲、又艳丽,这样的冷美人有时候更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但叶孤城在一震过后却根本不屑于再看她的脸,直接夺过那鞭子将她滚成一团扔到一边,然后在那个依旧衣襟大敞的宫九翻脸出手之前,先拔出自己那把海外寒剑精英铸就的剑,却没用剑锋,只用剑脊向他抽去!

叶孤城严格说来,并不是这个宫九的叶孤城,但他们的剑气一样森寒高傲,还隐约带着飞仙的绝俗和君王的贵气,那是无论哪个宫九都不会错认的熟悉。

所以宫九没有躲,他反而越发兴奋地在地上翻滚起来,有时候还故意将自己的肌肤递到叶孤城的剑锋下头去,大概是人心不足,在享受到被叶孤城的剑抽之后,又还想试试被那剑锋划破肌肤的滋味。

——当然,叶孤城放下了叶氏宗族百年的包袱、又有西门吹雪这样的知己日日相对切磋论剑,实力比这个宫九所熟悉的叶孤城强多了,宫九得寸进尺的欲望并没有实现。

——但就算没享受到那剑锋划破皮肤切开肌肉的滋味,当时被叶孤城的剑气压制住抽打,就足够宫九辗转j□j,并且最终满足。

叶孤城闻到那是男人都知道是什么的味道,脸颊抽了两下,默默将剑回鞘。

之后踹一脚依旧躺着喘气、一脸满足的宫九:“去换好衣裳再来说话!”

“宫九”原本还很生气叶孤城将他的女人扔了出去,但挨了这一顿抽之后,却仿佛是被顺了毛的猫咪,连爪子都收起来了,被踹了一脚也不生气,反而乖乖地转到后头去更衣。

那叶艳歌脸的女人一直没有说话,高高在上睥睨叶孤城等人时没有,被滚起来和堆垃圾似的随意丢到屋角时没有,此时见了“宫九”挨了一顿抽就听话得像只小猫,碧色的眼睛就冒出几缕红光,冷声嗤笑:“果然是个天生犯贱的货色!”

叶孤城看“宫九”总还算受教,神色原缓和了些,听得这话,看过去的眼神简直比他抽人时还凌厉,但那女人敢抽“宫九”,却果然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叶孤城看她时,她那眼神就越发高傲得要命,仿佛她不是狼狈地摔在地上,而是高踞于九天之上在睥睨地上的尘泥。

她的脖子微微扬起,眼睛微眯,眼角斜斜瞥着,越发衬得她那脖颈修长、胸脯挺立,眼中的傲慢也只会更让人想将她剥光了狠狠征服,直到将那些傲慢彻底撕碎。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其他男人,说不定只这么个眼神,就能让他喉头发干、小腹发紧。

可惜站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男人。

叶孤城看她的眼神,除了一开始的震撼之外,一直只像看在一团垃圾。

西门吹雪是直接无视,阿伍只是第一眼好奇,至于宫九,宫九可不是那个会给她一个眼色就刺激得倒地找抽的“宫九”,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女人傲慢背后的强作镇定——真是糟蹋了那张脸!

这样一个女人居然长了这么一张脸,真是比叶孤鸿还滑稽!

宫九冷笑一声,手指微动,看那女人眼中瞬间闪过的恐惧,忽然觉得没意思得很,遂转头唾弃:“就这样的货色,你也好当成母妃的替身?就算恋母也挑个像样点的玩儿吧!”

原来“宫九”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衣裳出来,宫九这话,就是对他说的。

好像哪个宫九都一样,无论之前玩得多么疯,一整了衣衫板正脸色就完全不一样了,此时刚刚还赖在阿伍身上舔爪子卖萌的宫九悠然站立,脸上没有刻意的冷漠,甚至带了几分戏谑,但谁也不敢否认他的尊贵傲气;而那个原先在地上翻滚的“宫九”脸上也再没有丝毫欲望和扭曲,有的只有如寒铁一般的冷硬、冷酷,眼神十分坚毅,就是听了宫九这般挑衅的话,也没有丝毫变色,只是淡淡将眼神从屋角掠过:“确实,沙曼不过是我偶然得到的一个j□j,和她自然没法比。玩儿些时候也就不稀罕了。”

叶艳歌脸的沙曼冷冷一笑,仿佛真的无所畏惧,甚至她还当着“宫九”的面挑衅:“我是j□j,你也不过是个三天两头求着j□j抽你的垃圾!”

她这般当面打脸,“宫九”居然也不生气,只施施然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想又从多宝格上一个匣子里取出一个犀角杯倒了一杯,握在手里等那冷茶沸腾过后又倒掉,如此三遍,才倒出一杯只握到微微冒出热气的,放在桌子对面推出去,招呼叶孤城:“大表兄夙夜抵达,想是累了,不妨先喝杯茶——茶虽不怎么好,杯子却没人用过,最是干净的。”

阿伍一行四人,这人却仿佛只看到一个叶孤城、仿佛真连刚刚才说过话的宫九都只是空气。

但宫九只是眯了眯眼,什么都没计较,似乎还更加放心了。

叶孤城更没推辞,一撩衣摆坐上去,拿起茶喝了一小口便放下,“宫九”也将自己那杯茶暖了,却是三两口就喝尽。

他喝完茶才开始问:“大表兄,那家伙怎么喊‘母妃’?莫非母妃当日还给我生了个兄弟?但我先在太平王府里,如何一丝风声不曾闻?后来连番去飞仙岛探望堂兄,也不曾听谁提起?”

叶孤城淡淡道:“因为此前——在这儿的九月十三日凌晨之前——我和他也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你。”

“宫九”眼中光芒一闪:“这么说,大表兄的身手比我上次见到你时可好多了,我原本以为就是和西门吹雪一战,您起码也该三两年才能到这等境地。”

叶孤城依然淡淡:“本就已经三年。”

“宫九”舔了舔嘴唇:“这般说,他果然是我了?”

叶孤城摇头:“也不全是你。”

“宫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这次连握一握弄暖和了都懒得,一仰头干了之后才又问:“愿闻其详。”

叶孤城平日不爱多话,但他想说时其实很能说,因此将他们的奇遇尽数说了,“宫九”听得眼中异彩连连:“莫道佛家敢说三千世界,原来真有此等奇事!看来秃驴虽多不可信,然胡诌有时候也能胡诌出真理。”

说着,他瞪向闲站着无事,又不肯往榻上坐、便又只往阿伍身上靠的宫九一眼:“原来你在你那里当了皇帝!却真实会算计,拿我的帝位出去做人情!”

宫九理所当然的:“我那是好心解救你!当皇帝能烦死个人,龙椅坐上一天半天的还新鲜,坐久了简直还不如坐刀山!”

“宫九”冷笑:“但似乎听说,你做到现在也还没退位?”

宫九叹了口气:“没办法啊!朕都说让太子继位、表兄摄政了,但表兄就算愿意摄政也不许朕退位,朕有什么法子呢?”

“宫九”瞪着他,觉得这家伙就算长着自己的脸也真心比偷了鸡、还嫌鸡肉太香害他吃撑了的狐狸更讨厌。但他技不如人,大好局面给宫九搅和了,他也没脸继续纠缠。

可“宫九”也不甘心狠吃下这个亏,眼珠一转,立刻看到被宫九赖着的阿伍,眼神挑剔地打量好几下:“沙曼虽只是个玩意,但这家伙也不见得比沙曼好到哪里去!”

宫九却没有生气,“宫九”若觉得阿伍好他才担心呢!他说他不好,宫九反而松了口气:“他的好我知道就行了!不劳费心!”

“宫九”哼了一声,宫九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肯定阿伍的重要性,因此又给加一句:“既然那么好,却不知道你的太子是谁生的?”

宫九越发得意:“太子是过继的!穆氏女和叶家子哦!母妃的遗愿我都做到了,还帮你做得更漂亮,可不要太感激!”

“宫九”瞪眼,半天还是只能拿阿伍做文章:“你若是有天能亲自生个孩子与母妃主持祭祀,我才算服了你!”

宫九却不上当:“我们再二十来天就回去,谁理你服不服气?”

——很显然,宫九比“宫九”多了三年当皇帝的阅历到底不同,“宫九”和他比起来,简直就像小孩子拿着木剑和大人斗气。

“宫九”磨牙瞪眼半天,忽然转头看叶孤城:“大表兄,到时候你也跟着他回去么?”

叶孤城点头,这“宫九”就十分不舍起来:“和他回去有什么好的?这人将朝政都扔给你,又不体谅你异姓王摄政的难处——还不如留下来呢!这儿的大表兄一定很欢迎,你们可以轮流去上朝、轮流休息悟剑道!”

叶孤城这几年最可惜的确实总是要忙完了朝政才能偷闲和西门吹雪切磋论剑,闻言虽不至于动心,却也觉得这个“宫九”也没白瞎了他为他操心,眉眼虽不至于立刻柔和下来,语气却也多了两分暖意:“算了,家里头我不放心——你也乖一点,帮着点你大表兄,或者想将皇位要回去,他应该也不会在意的。”

“宫九”扬了扬下巴:“大表兄肯定不会在意!我可比皇位好多啦!他才不可能为了个皇位舍弃我这么贴心的表弟!”

叶孤城没有接这话,倒是一边的宫九冷笑:“是啊!真是好贴心!将大表兄推出去,自己还不跟着掠阵去,只知道南边儿这点蝇头小利!若不是我们正好来了,紫禁之巅说不准要被你特意引过去的泥巴鸡搅了局,倒是你哭都来不及!”

“宫九”怒瞪他:“大表兄北上为我谋划,我帮他收拢南边儿日后要交给他的势力,怎么就是蝇头小利了?还有什么泥巴鸡?那是什么玩意?谁会特意引他过去?”

宫九冷笑:“明明金九龄的事再拖个十天半月的也不是不行,但你非得早早儿了解了,又传了消息让陆小凤赶进京,难道存的不是靠他一张嘴坐实南王世子谋反的主意?但这也罢了,泥巴鸡那张嘴,不用白不用,可你就不能仔细点也跟去盯着?难道你不知道之前企图利用泥巴鸡的——远的不说,只说上官飞燕和金九龄,哪个不是自掘坟墓埋了自己?”

“宫九”毫不示弱:“那也只是运气!”

宫九鄙视他:“能一直那么好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你知不知道就算有我和大表兄掠阵,那泥巴鸡也已经看出端倪?万一我们没来,大表兄真为你的大意出了什么事……日后你想到大表兄出事的时候,你只顾着和那j□j玩游戏……你真的能放过

第88章

“宫九”不知道是不是想象了一下那个可能;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猛地回头,看了沙曼一眼。

也许是他这一回头太急;又或者是沙曼听明白了什么,他回头时,她根本没掩饰住眼中的恐惧。

这样的沙曼;越发不能留住“宫九”的眼光。

沙曼自己也明白了;但她也更明白此时再做出高傲冷酷模样已经没有用了,所以她索性一抿唇;凄声道:“九哥好歹看着我们恩爱一场,待我死后,便是要毁了我的面皮,也请务必另用瓮皿安葬了;莫让我大好容颜,白付了污土腐泥!”

沙曼能从秦淮画舫混到“宫九”的房里,凭的果然不只是那一张脸。

她高傲冷漠是为了吊住“宫九”,此时凄然示弱也是。

如果已经不能用傲慢冷艳激起“宫九”扭曲的欲望,那至少要提醒他,这样像的脸他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第二个。

沙曼不是不会委曲求全,只是她原先没觉得必要。

但现在,她听到的太多,虽然仿佛都是天方夜谭,但又一个活生生的宫九就在眼前,况且就是什么三千世界的说法只是恶作剧,单是她知道了“宫九”居然是太平王世子这件事,就足够她没命!

刚才叶孤城等人和“宫九”说话时,沙曼一直听着,开始时她还能镇定地保有几分好奇,但随着“宫九”是太平王世子、而闯进来的宫九更是已经顺利炮灰掉原皇帝和南王世子登基……等等秘闻的袒露,沙曼不只顾不上好奇,她简直恨死了捆住她害得她无法在察觉话题不好时避开、又还不肯干脆让她晕迷过去的叶孤城!

可“宫九”为叶孤城倒茶的殷勤,让她连愤恨都不敢如何流露。

她现在只能靠着这张脸,无论被当作替身让她多么不满、也不论这替身居然是“宫九”的亲娘但他居然能要她抽他还拖她上床是如何让她恶心……

她都只能靠这张脸,企图在“宫九”那儿赢取一线生机。

不得不说,沙曼其实挺会算计的。

可惜她手里的牌实在烂透了,再会算计,巧妇且难为无米之炊,一个赌术不算如何精湛的人,再怎么算计也不可能用三个一完胜六六六啊!

沙曼之前几次高傲挑衅都不算错,“宫九”其实一直挺享受她的嫌弃的,如果她也和其他女人一样对“宫九”避若蛇蝎或者千依百顺,那就算有张得天独厚的脸,也早就落得个不是扔到乱葬岗、也起码是冷院幽闭过一生的结局。

但沙曼能混到“宫九”愿意教她武艺,愿意在叶孤城对她出手后还准备将她救过来……她的高傲不驯,其实才是最好的诱惑。

可惜,她不该在叶孤城和另一个宫九面前高傲挑衅。

就算这个宫九不是那个宫九,但既然有了阿伍,宫九可就不会稀罕沙曼,他是宁可自己将另一个宫九毁尸灭迹,也听不得骂他犯贱垃圾的!

叶孤城也听不得。他甚至连将另一个宫九毁尸灭迹的想法都不曾有过。叶孤城虽然总被混球九气得屡屡险些剑心不稳,但他其实最看重的除了剑,也就是这个表弟。

就算沙曼侮辱的宫九不是叶孤城的表弟,他也见不得人那般说她。

——在把沙曼随意用鞭子捆着扔一边的时候,叶孤城早就决定了,不会让她活到第二天天明。

——也是因此,在宫九挑衅了“宫九”之后,叶孤城才会那么爽快地,将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他就等着“宫九”自己处置掉沙曼!

要说起对“宫九”心理的把握,虽然迫于性命攸关不得不打点精神应付的沙曼,再如何,也还是比不上还不会走路就和九儿混在一起的叶孤城。

她先是露出与叶艳歌临死前的决然傲慢无所畏惧极不相似的畏惧,又听到了那么要命的事情,最后还敢拿叶艳歌的脸来和“宫九”谈条件……

虽然这次是她第一次如“宫九”所愿喊他九哥,可“宫九”想杀她的时候,这声“九哥”反而成了她的催命符。

——宫九,无论哪个宫九,幼年在太平王府时,最经常听到的称呼,就是“九哥”。

——世子反而是略大些儿太平王为他请封后才有的,在那之前,除了叶艳歌还会喊他“阿九”之外,就是太平王,都是叫他“九哥”。

——皆因太平王在西北戍守多年学来的习俗,那儿的游牧民族习惯喊儿子“哥”。

“宫九”原本挺稀罕沙曼喊他“九哥”的,毕竟叶艳歌虽然更多喊他“阿九”,但也还有喊他“九哥”的时候。沙曼是不配完全取代叶艳歌的,“宫九”不会要她喊“阿九”,但“九哥”这个称呼,又能让他想起叶艳歌为他素手剥栗时的笑靥,又能提醒他叶艳歌在太平王剑下喷涌的鲜血。

——如果沙曼此前肯如“宫九”所愿那般喊,他只怕要激动得一场游戏玩他个三天两夜,甚至连南王世子的阴谋都顾不上了也说不定。

——但很可惜,沙曼此前一来真觉得“宫九”的游戏恶心、二来知道错过他她很难过得好所以故意吊着他的胃口,一次也不曾喊过他九哥,更不曾和他三天两夜酣战。

——现在想起来叫,现在想起来若能保住性命再恶心也值得,却还是迟了。

“宫九”温柔地看着她:“你放心,就算你死了,这张脸皮我也会好好保存着,谁让我满意了就借她戴几天,玩腻了照旧好好儿收起来,你就放心去吧,下辈子识相点,别长这么不该你长的脸。”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沙曼却听得恐惧极了。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过去了。

沙曼想想都觉得自己很悲哀,只因为不会投胎,被一个半掩门的生了下来,偏又还长得一张对于中原人来说有些奇怪、但又别有魅力的脸,她那做半掩门生意的娘在她还不到五岁的时候就将她换了八十两银子,而后几经辗转到了秦淮河的画舫上。

从一个虽不会被真的破身、但嬷嬷龟公老j□j都可以随意j□j她的小丫头,熬到以一身舞艺在画舫上占了一席之地,她足足从八岁熬到十四岁,那六年人人都可欺凌的日子,她以为就是地狱。

然后管事嬷嬷决定在她及笄那天找人梳拢她,沙曼听到这个消息时,就知道,地狱还有更底下的一层。

但在她彻底堕落之前,“宫九”恰好经过秦淮,然后将她赎了出来。

那一天的宫九锦衣华冠,俊美逼人。

——在泥潭里头打滚了十年,却居然还能以勉强算得上清白的身子离开,且带她离开的还是那样高贵俊美的公子,沙曼以为自己很幸运。

——她那时候甚至觉得,就算不配与公子为妻为妾,就算只当个通房外室她也乐意。

但后来,当“宫九”脱下高贵坚毅的外衣,露出不堪的内里,沙曼在抽他或者死之间选择了一遍遍将涌到喉口的秽物咽回去、一鞭鞭如“宫九”所愿地向他挥去时,她就知道,地狱总是一层之下又有一层,而她只能往下堕落,却没有爬出去的幸运。

这样的日子才过了不足一年,沙曼已经觉得自己对生命彻底厌倦了。

——但直到今日、直到刚才,沙曼才知道,就算是活在地狱,她也不愿意死去。

——何况“宫九”爱好虽古怪点儿,可他只要她抽他,却从来没抽过她……

——一个只差半天就要沦落到千人骑万人枕的j□j,她有什么资格嫌弃恶心?

沙曼想明白了,也决定讨好“宫九”,可惜却迟了。

“宫九”那么温柔的样子,那么温柔的话。

他那么温柔地宣告了她的结局。

——而且在她死后,还要让人用她的脸,去讨他的欢心!

沙曼一想到这一点,一张艳丽的脸就扭曲得如同恶鬼。

——她想活!

——就算活不了,也绝对不让人占她的便宜!

沙曼或许不爱“宫九”,但她绝对不会愿意她的脸被别人用去讨他欢心!

沙曼只要一想到一个戴着她脸的人,或者学着她的高傲冷酷对“宫九”挥鞭子、又或者如他所愿的一声声儿“九哥”地撒娇撒痴……她简直比第一次看“宫九”发疯时还恶心!

沙曼是个很能忍的女人,但她发现再忍也只是死、甚至死后还要一直被人恶心时,她也可以很狠心。

叶孤城将她扔过去的那个屋角本来没什么尖锐利器,但“宫九”对沙曼很宠爱,沙曼就是在屋里披着头发时,也有一匣子各种掩鬓花钿拢着头发。

沙曼今晚原戴得两个翠玉掩鬓、一个赤金点翠花钿。

给叶孤城那一扔,翠玉摔碎了一个,点翠的也掉落了下来。

玉石碎片很锋利,沙曼耳后都给弄出一点小血口。

然后现在,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然将脸往那碎片上一滚!

——伤势不算很重,好药养着,也未必不能恢复。

——可“宫九”是否有让她恢复的耐心?

无论有或者没有,沙曼都觉得自己不吃亏。

她顶着一张血痕斑斑的脸,笑起来又得意、又妩媚,比那冷酷高傲的面具,又别有一种魅力。

“宫九”挺遗憾地叹了口气,若是以往空闲时,他本该如沙曼所愿,将她的脸彻底毁去,再陪她好好玩些时候,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地狱。

可惜现在,有大表兄自远方来,他要忙的事情还挺多,顾不上一个沙曼。

他又不愿意让别人陪沙曼玩。

只好很遗憾地随手扯下一片衣角扔过去。

力道不大不小,正好切断沙曼的咽喉,又没伤着她的大动脉。

“宫九”眯着眼,觉得地上捂住胸口呼呼喘气、面容扭曲的沙曼,真是比什么时候都美丽。

果然这样一个人,果然这样一张根本连仿品都算不上的脸,也只配这样子,翻滚扭曲,而后死去。

——自己原先是怎么会觉得这女人挥动鞭子的时候很有魅力呢?

——是不是遇上她的时候,正好又一次被大表兄拒绝了一起玩游戏的提议?

“宫九”眯着眼,回味刚刚那剑身抽在身上的滋味,忽然很期待和真正的大表兄也这样玩一场。

一起长大的、不断拒绝自己的大表兄,玩起来一定比这其他世界来的还有趣多了吧?

“宫九”舔了舔嘴唇,这一刻他和舔着阿伍耳垂的宫九简直像镜子照出来似的,只是镜子那边的九喵有伍汪,他却只有自己。

九喵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宫九”哼了一声,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缓和了脸色:“你男人喊你阿九?你现在倒不避讳这个称呼了……既然这样,那我就是‘九哥’好了。”

九喵懒洋洋的抖抖毛:“你想叫啥关我屁事?我们只待二十几天就走,而且这二十几天也不准备继续和你打交道!”

九哥冷笑:“不准备和我打交道,那你特特夜闯空门为的什么?莫非你男人满足不了你,大半夜的自己寂寞空虚冷了,就见不得我好?”

九喵呲了呲牙。

都说同行是冤家,这同一个人,那真是冤家中的冤家,几十辈子都未必能将债务彼此还清的那一种。

九喵没遇上九哥时,对自己一身体里住着的各只喵就彼此很看不顺眼,只不过不敢再惹阿伍伤心,又好歹一起熬过了阿伍成年前的那三年,方才暂时没再想起吃掉其他喵的主意。但现在遇上一个九哥,又要防着他抢阿伍,又恼恨他已经开始抢大表兄,九喵那是各种恨不得将他挠成碎布条。

但叶孤城护着,他也不好只好委委屈屈决定顺着大表兄的心意一回,碎布条什么的就算了吧,反正不过二十几天,且忍忍忍过去。

——但就算决定不将这混球挠成碎布条了,这混球还是总能挑起他挠人的欲望!

九喵哼哼唧唧着在阿伍肩窝里蹭着寻安慰,居然被混球哥随口一戳就戳中死穴——他近来还真是欲求不满了,阿伍虽然很能满足他、却偏偏很不愿意满足他什么的——真是太让喵伤心了。

好在伍汪虽然不肯陪他敦伦,却没吝啬让他蹭蹭,还会摸摸他的发顶、拍拍他的后脖颈安抚安抚,九喵伤心了一会子,也算缓过去了,就是看九哥时,依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九哥一看九喵那样子,就知道自己随口一说居然踩着他的痛脚,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又可惜此时偏想起来有求于他不好穷追猛打,只得暂时放下此事,改问:“你既然比我多当了三年皇帝,可曾把妹妹救出来?”

九喵本已经给伍汪安抚得差不多,听到这话想起自己那个早就葬身海底的妹妹、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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