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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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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运气不错,应该是遇上煮酒节了。”
“煮酒节?”
72 剑客
煮酒节。
是风月帝国的民间习俗,一般在四月初举行,这个习俗,几乎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所有人都会踊跃的参加。
“难怪我看许多人都抱着个酒坛,难道是比谁的酒量好?”胡娜看那些人似乎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随口说道,引得一旁的韩岭低笑出声。
胡娜知晓的事情比谁都多,却大多是各国的政治情报,很少了解这些民间的东西,不知道这个煮酒节也没什么奇怪之处,见她充满了好奇,便抓住她的手一起跟上了大部队前进的方向:“跟去瞧瞧就知道了,走吧。”
酒香,花香,晚风,喧闹。
盛世太平的景象,风月帝国是八国之中最与世无争的一个国家,上至王族,下至平民,皆是注重享乐,一派升平。跟在人群之后,听着四周传来的交谈喜乐,觉得甚是有趣。
胡娜伸手比划了一下,道:“我们不用带酒去么?”
“不用。”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韩岭就牵起胡娜加快了步伐,一路朝北行走,穿过了两条繁华的街道,尽头有一大片桃林,每棵桃树之上都挂着彩色的灯笼,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这些桃树普遍生得高大,属下摆放了不少桌椅,曲折蜿蜒,桌案上摆放着各色的酒坛,还不停的有人将自己带来的美酒放在闲置的桌案上,不多久时间,所有的桌案几乎已经被占据了大半。
周围立了不少围观的群众,满脸笑容。
“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从煮酒节延伸出来的一个节目,许多酿酒行家都会早早的准备一坛美酒来参加,将自己的得意作品放置在这里,由民众随意择取一坛,饮一小口,如果能猜出这酒的主要成分。便可获得这坛酒的归属权。”
“当众猜?”那岂不是将所有酒的配方都暴露了么,许多人都是将其视作机密的。
“真正的琼酿就算知道了秘方,也是其他人无法酿制的。”
美酒,也是要择人的。
听完讲解,胡娜‘啊’了一声,终于反应了过来,对于酒这个东西,她确然了解的不是很多,现在才知道,就是平日里随处可见的酒水。竟也有这么多门道。
“煮酒节正式开始。”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人便立刻欢呼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中央摆放的那些酒坛。却没有发生胡娜想象的哄抢现象,反而是跃跃欲试的站在原地等待。
“既然各位仁兄有意相让,那便由我先来一试。”一个男声从右侧的人群中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胡娜也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清秀的男子,衣冠楚楚的走出了人群,来到中央的木桌旁,耳旁有交谈声:“那不是王公子么,去年他可是占尽了风头啊,竟然连江南春里最出名的酒的配方尝了出来。”
“那可不是……”
听周围人的交谈。看来这人真有些本事,胡娜饶有兴致的瞧着那人。
只见他围绕着木桌走了一圈,步伐很慢。似乎在仔细的感受那些美酒的不同之处一样,最后停在一方木桌跟前,他面前的桌案上,所有酒坛除了大小,颜色都是一个模样。没有任何差别,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指。搭在最中央的一个酒坛之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坛便是江南春的佳酿,徐伯父,不知晚辈猜的可对?”
泰然自若,胜券在握,最后一句话是朝着一个方向发出的,那里都是些献酒的人,其中一个老者含笑望着他,目光中带着赞许:“贤侄果真聪慧,但是不知贤侄今年能否猜出这酒的配方啊?”
听到那老者的承认,周围人皆是发出了一阵赞叹之声,胡娜也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些酒各色各异,有些酒对酒坛的要求也甚高,但是大会为了保证公平,在所有的酒坛外面都包了一层彩纸,根本看不出里面的模样,况且那些小坛到处都是,为何他偏偏选中了这一个。
有人上来打开酒封,托盘上盛着一直精致的玉碗,男子端起玉碗,先是浅尝了一口,而后再大大饮了一口,放下碗,眉头却是微蹙了起来,似乎在思索。
很快,就见他眉眼舒展了开来:“江南春不愧是我风月国的第一大酒坊,这坛酒想必又是新研制出来的。浓而不灼,香而不腻,唇齿留香,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若是单论桃花美酒的话,这坛酒端得是其中极品,不仅以桃花香味嵌入酒中,还加了舍碑……”
那男子缓慢有序的将那些东西一一说了出来,胡娜听得有些糊涂,简单来说,就是听不懂。不过看着那老者的赞赏之色更甚,便知道那男子猜得没错。
待得他语落,那老者已经走到了桃林中央,朗声道:“贤侄真是天纵良才,对酒品的了解甚深啊。”
这样侧面的承认意味着这坛美酒便归那年轻男子所有,江南春的美酒被那王公子如此精彩的领走,为大会开了一个好头,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依次进入场中。
胡娜侧头对韩岭说道:“这江南春既然是风月国最大的酒坊,是这酒的配方太容易猜了,还是那王公子真的如此聪慧?”
对酒不了解,却对看人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她总觉得那王公子言辞间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未等韩岭回答,就听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想那江南春的老板一定有个貌美如花的千金。”
嗯?胡娜回头去看,一个男子怀中抱着一个黑色的方形木盒,站在那里给人一种木桩的感觉,双眸微微闭着,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如何得知?”
男子连眼睛都未睁开,只是淡淡的答道:“每一年江南春都会准备两种酒,配方略有差异,就算有人提前知道了其中奥秘,最后也必然不知他们会将哪一坛拿来参加煮酒节。”
胡娜瞧着这个怪异的男人,那也和人家有没有女儿没关系呀。
似乎看出了胡娜的疑惑,男子微微一笑,睁开了双眼,露出一抹精光:“这很简单,就在先前,那公子品尝完酒之后,似有若无的朝着一个方向瞟了一眼,不巧,正好被在下看到,发现那处人群中有个漂亮姑娘,微微动了动唇,恰好就是‘桃酿’二字。”
“……”
这人穿着一身劲装,怀中抱着的木盒也有些怪异,应该是习武之人,多看了两眼,那人亦是在打量着胡娜,眼波流转,略有惊艳。
一旁的韩岭面色犯冷,冷冷的看着那人,后者丝毫没有动容,只是一个劲的看着胡娜,口中喃喃道:“总觉得与姑娘在哪里见过。”
这种搭讪的开场白,还真是……
正要开口打击他一下,胡娜的视线扫过他的右手,记忆顿时快速流动了起来,片刻后,终于想了起来。面前这人不是在搭讪,而是,真的有过一面之缘。
想到这里,胡娜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疾风剑客木子李,当真是有幸。”
对面的人显然一惊,他也没想到胡娜真记得他,说实话,两人也不过只是一面之缘,方才一见,自己也只是觉得有些模糊的记忆,才那么随口一提,却没想到竟然胡娜竟然想了起来。
窘迫的人,他却没能想起面前这气质出尘的女子是在哪里见过。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看着那张脸,却没有任何的印象。
疾风剑客木子李,乃是江湖人士给他的称号,见过他的人不多,听过他名号的人却是不少,此人行踪不定,一腔豪气,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是个值得一交的君子人物。
见木子李一脸的尴尬,胡娜轻笑出声,似是不在意的对一旁韩岭提醒道:“我与木先生曾有过一面之缘,三年在林州的一间茶馆,他曾出手救下了一对被人欺凌的父女。此等侠义之心,当真是所有人崇敬的。”
韩岭微微点头,经此提醒,木子李终于想起来林州之事,也想起了眼前这个女子。
曾在他救下那对父女之后,拿出自己身上的银两,交由那父女俩去谋生。那一次的交集,的确只是一面之缘,就连交谈都没有一句,只是两人做了同一件事罢了。
爽朗的一笑:“姑娘亦是菩萨心肠,不必褒奖在下了。有幸在此相遇,不知在下可否相邀二位共饮一番?”
韩岭没有表现出异议,胡娜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正要离开,木子李抬手指了指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品酒大会,会心一笑:“知己在此,怎可弃了美酒。”
说完这话,只见他双脚一踏,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一个翻身越过众人头顶,落在场地中央,他闹出的动静太大,将一个正在尝酒的男子吓得手一抖,错开了面前的酒封,连酒坛都没碰着。
他的出场方式,太过突兀,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单手抱住木盒,右手在桌案上一扫,那只包着彩纸的酒坛就落入了臂弯之中,随手一扔,一只木牌落在桌案上,翻身跃起,声音四散:“美酒须得与知己共饮,在下已经找到了共饮之人,这酒便收回了,抱歉了诸位。”
豪气冲天,却又不失礼貌,胡娜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心中叹道:果真是值得一交的君子。
73 突变
宿醉未醒,就听得外面一阵吵闹,扰乱了清晨的静谧。
撑着脑袋从坐了起来,胡娜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昨夜与木子李还有韩岭一同饮酒,自己酒量并不好,却又执着的多喝了几杯,最后不省人事,连何时回到房中都不知道。
敲门声急促的响起,胡娜不悦的蹙起眉头,披了衣衫下床,拉开房门就看见夜八:“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夜卫都是经过特殊训练,每一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应变能力与承受能力都是顶尖,几乎不会出差错。可此时夜八却是脸色难看,焦急的在门口打转,胡娜心中升起几丝不安的感觉。
夜八将一封信件递到胡娜面前:“宫传来消息,武林各大门派领导人在天山期间,门派中皆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损失惨重。”
什么?胡娜已经,顾不得太多,接过信件转身走入房内,夜八合上门跟在她身后。听见胡娜问话:“可否查出何人所为?”
说话的同时,已经一目十行的在信纸上看了起来,将所有的内容看完,脸色彻底凝重了起来。
武林大会结束之后,胡娜就派遣宫暗中离开,目的就是为了查清各大门派的信息,加以拉拢,此次大会虽未夺盟,但风云阁的名声已经彻底被所有人记住,而她要的便是将这些门派依次收入囊中,成为风云阁的附属,只要掌握了这些门派,称霸江湖是早晚的事,一个武林盟主之位又算什么。
没想到事情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宫在信的最后提到,血洗各大门派的人故意留下的痕迹,那些从天山赶回去的人,从那些幸存的弟子口中得知,杀手全部一派黑衣蒙面。以一个男子为首,进行大肆的杀戮。
麒麟门的人无意见到一面刻着‘风云’二字的令牌,一时间,所有的矛头尽数指向了风云阁。
如今各大门派怒火冲天,相互依靠,怒斥风云阁毫无江湖道义,欲给各大门派一个下马威,然后称霸武林。他们不会坐以待毙,如今正在集结人马,形成联盟。欲发起反抗。时间紧急,宫传回的信息有限,但是胡娜却知道。暗中的人布置了一场天衣无缝的陷害。
手中的信纸被揉作一团,一手拍在桌案上,胡娜怒极反笑:“好,真是一场好戏……”
竟然有人暗下杀手,然后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了风云阁的身上。
“马上传信给各地听风楼。调回所有在外的探子,全力收集各大门派的动向,还有……派人调查幕后主使。”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夜八转身离开,胡娜这才疲惫的支起额头,紧闭着双眸。一时间心绪纷乱,找不到头绪。
这天下,唯一能与风云阁抗衡的便是沐天宫。从这次武林大会的情况来看,荣爱也确实表明了自己与风云阁势不两立的立场,故意做出陷害风云阁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刚刚执掌沐天宫,各派势力也不尽熟悉。就连自己手下有多少忠心的人也不知晓,怎会贸然行动?
这件事情。明明有很多的漏洞,却又看不出真正的破绽在哪里。
本来打算前往风月帝都夺取残图的事情因此而耽搁,胡娜当即决定,立刻返回风云阁处理此事。近期受创的这些门派,大多底蕴深厚,而那些人似乎故意而为,骚扰各大门派,却又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反抗之力,此事一出,各大门派对风云阁只会反感,就会最后将事情的真相公诸于众,也难以挽回自己的形象。
到了那时,就算要拉拢他们,也会困难重重。在这种群情激愤的时刻,幕后那人再暗中助那些门派一把,立刻就得到了人心。
这一招,果然走的是步好棋。
听完胡娜的话,韩岭面色沉凝,似乎在思考什么,胡娜也不多言,简单的收拾了形状,便准备离开风月帝国,正好遇到了刚刚醒来的木子李,依然抱着他的木盒,看两人脸色不好,又行色匆匆,似乎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发生什么事了?”
胡娜停下脚步,与木子李打了个招呼:“家中出了些事,需要回去处理。”能够隐瞒自己身份的时候,她还是不愿过早暴露。
“需要帮助么?”这话完全是本性使然,他本身是个热心肠,好打抱不平,经过昨夜的饮酒畅谈,更是对这两人有了许多好感,虽然二人身份神秘,他却没有多问,完全只将其当做好友来对待。
“谢谢先生好意,此去路途遥远,就不给先生增添麻烦了。”
见胡娜拒绝,木子李也不再坚持,只道了一声“有缘再见”,便让开了路,看着几人出了客栈。
马不停蹄的赶路,途径各地已经听到了许多谣言,风月帝国境内门派众多,此次也都是大部分受创,就连风月帝国也高度关注,对于此事一时拿捏不定主意。
风云阁还是他们这些王族不愿得罪的,毕竟江湖纷争,他们不好妄然插手。
期间不断的收到各地传来的信息,各大门派中,真的有人在暗中扇风,将风云阁雄霸天下的心思剖析的头头是道,还有他们这种手段丧心病狂,一无是处,各大门派听罢之后更是怒火中烧。
风云阁乃是天下最神秘的门派,从未参与过江湖纷争,如今刚刚呈现在世人面前,就让世人尝到了苦头,令人畏惧更甚。
紫鸢停在胡娜的肩头,双手一拉缰绳,急急的停了下来,取出紫鸢脚上的金属条,咬破之间,鲜血涂抹在纸张上,一行细密的小字显示了出来。
“阁主遇刺、重伤,速回。”
纸上的文字犹如晴天霹雳,瞬间手脚冰凉,面无血色,一旁的韩岭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忧道:“怎么了?”
手中信纸化作一团灰烬,胡娜稳了稳神,咬住下唇,突然传来的疼痛令得她回过几分神:“阁主遇刺,受了重伤。”
从风月帝国赶回风云阁,最快也要二十天,而此时,各地已经传来消息,各大门派不知怎地,竟然知晓了风云阁坐落在凌泽国,纷纷赶往了那里。
下令调回了所有在外执行任务的属下,全部聚集在凌泽国内。
听风楼的情报系统高速运转了起来,一波又一波的消息全部传到了胡娜的手中,与时间赛跑,不顾自己的身体奔波劳累,每天休息不足两个时辰,终于在半月内进入了凌泽国边境。
八国之中,凌泽国是风云阁势力最密集的地方,一进入这里,就立刻得到了东阁的支援。
这半个月来,他们的行踪好像完全被敌人掌握,一波又一波的刺客前来偷袭,其中竟然还有正派人士的拦截,若不是夜卫拼命相护,恐怕她根本无法安全回到风云阁,却还是因此付出了两名暗卫性命的代价。
连日来的奔波令得胡娜身体每况愈下,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
满面风霜的出现在听风楼中,就连那主事都吓了一跳,赶紧迎了上去,单膝跪地:“属下见过楼主。”
“起来说话。”胡娜一抬手,走到高台上的椅子上坐下,主事发现,胡娜似乎变了,变得更加深沉,已经没有人能够看得出她的心思了。
知道胡娜最想知道什么,那人挑拣了最重要的信息禀告:“各大门派已经齐结成盟,正朝着凌泽国而来,速度并不快,反而像是在等待什么,因为无人知晓听风楼是风云阁的产业,所以并未造成损失。”
听了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听风楼近些年来势力更加庞大,已经达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就算他们联盟想要出手,毁坏的也只会是那些楼阁,而不是她的情报系统。
“阁主情况如何?”
“情况不容乐观。”
“走,回风云阁。”起身,下令,顿步,看着主事道:“阁主怎会受伤?”
主事急急答道:“属下不知,前些日子只是收到阁主亲信传来的消息,要属下将楼主请回来。”胡娜沉吟了片刻,只留下一个字。
“查。”
凌泽国并不大,从听风楼总部赶回风云阁只花了三天的时间。一进入风云阁,两人就立刻前往大殿,只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胡娜微惊:“阁主呢?”
那人回头,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挽着高高的发髻,年约三十,见着胡娜只是淡淡一笑。
“他正在等你,跟我来。”
韩岭双眸微眯,盯着那女人看了许久,并不出声,只是走在那女人身后,挡住了胡娜的身形。这个女人便是阁主的亲信,很少出现在风云阁,但是每次出现,都会带来令人震惊的消息。
这一次阁主重伤,定然会在阁中养病,胡娜心中担忧,想去探望,却只见她朝着山外走去。
“去哪儿?”
女人停下脚步,回身,依然和善:“去见他。”
“去哪儿。”这个女人是阁主的亲信,但风云阁中所有人都不信任她。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或许是他们接触的不多,又或许,是他们这些经历过无数次背叛的人,唯一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女人突然叹了一口气,有些哀伤。说完便继续行路,她知道胡娜一定会跟上去。
74 接替
那女人带的路线很奇怪,一路出了风云阁,竟然朝着更深处的山峰走了去。
就这样走了一个时辰,峰回路转,视线突然开阔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宽阔地带,竟是一片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小溪流水潺潺,农家小户炊烟,胡娜还从来都不知道,在距离风云阁不远的地方,竟然有这样一处美丽的地方。
远远望去,山脚下有一座小木屋,独自坐落在那里,依山傍水,好不惬意。
前面的女人停下了脚步,目光远远的落在那处犹如神界仙境的地方,轻声叹息:“我从十几岁就跟着他,却是依然不及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语气中蕴含的无奈、悲伤还有落寞,胡娜轻易的听了出来。
这个女人叫做楚瑜,从胡娜记事的时候起,就知道她是阁主的女人,也是阁主的亲信,但是不知为什么,自己对她总是有一种很排斥的心里,阁主知晓此事,所以很少让她出现在胡娜的面前。就连楚瑜自己都说,阁主是宠爱胡娜的。或许表达方式不同,胡娜却也知道,阁主对她的好。
胡娜心中焦急,想来阁主应该就在那里疗养,匆忙的想要下山,却被那女人拦了下来,胡娜眉头一蹙,不悦的瞪着她:“还有什么事?”
“你可知道,听风楼上任楼主是谁?”
女人突然的问题,令胡娜很是烦躁,但是又不敢小觑,这个女人能够跟在阁主身边多年,无疑是非常有头脑的,不会说出任何无用的话来,只是胡娜不知,她为何要突然提起听风楼的上任楼主。
其实听风楼建立的时间并不长,据她所知。至今只不过区区二十多年的时间,在她之前,也只有过一位主人而已,但不知为何,阁主却从未与她提过上任楼主的事情,她也没有问过,此时听这个女人提起,胡娜顿时警惕的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胡娜对她的冷漠早已司空见惯,楚瑜也不恼,只是笑了笑。道:“你和她还真像呢。”
“谁?”
“罢了,他不让我与你提此事,我也不敢逾越。先下去见他吧。”
这个女人今日说话有头无尾的,好像故意说一半似的,胡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朝山下走去,韩岭面无表情的跟在胡娜身后。看着两人的背影,楚瑜立着愣了半响:“连眼神都这么像。只是希望……你和她,不是同样的结局。”这话说得太轻,胡娜走得太快,并没有听见女人口中好似呢喃的叹息。
飞快的跑下山,抛开多日来的疲惫。几乎是转瞬间,就来到了木屋跟前,走得近了。才发现这处木屋周围种植了许多花草,而屋前有张竹椅,一人正躺在上面,胡娜飞快的走了过去,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叫出了声:“阁主。”
不是说重伤么?可是那中年男子正安然的躺在竹椅上,一旁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杯中茶还冒着汩汩的热气,举目望去,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存在,这茶总不会是自己泡上的吧。转念之间,心中已经出现了许多想法,就连韩岭,瞧见这场景也是一脸茫然。
“回来了?”低沉的声音响起,中年男子从竹椅上坐起身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胡娜安奈住心中的惊喜,开口道:“您没事就好。”
两人单膝跪地,拜倒在男人面前。
“起来吧。”男子慈祥的看着胡娜,瞧见她的倦容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敛起了担忧。站起身来,让胡娜看得更清楚一些,这个男人,即使穿着最普通的衣衫,却依旧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上位者气势。
就在三人在石桌便围坐起来时,楚瑜也来到了这里,一句话不说,直接进屋取了几只茶杯,为他们添了热茶,胡娜仔细的打量了对面男人好几遍,确定他真的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目光不善的看向楚瑜。后者淡定自若的坐着,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只有胡娜知道,这个女人心机有多深。
一个提着剑,在生死中摸爬滚打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从鬼门关浑身浴血的走了回来,这个女人,无疑是很可怕的。与她这种恐怖成正比的便是她的忠心,她对风云阁主的忠心。
一个女人,追随了一个男人十五年,不顾性命的为他打拼,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与信念才能做到的。
即使这个男人高高在上,看重的只有权势地位,她依旧无怨无悔,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付出。
抛开那些偏见,对于这个女人,她还是有几分敬佩的。所以此时她的目光有那么片刻的复杂……
“那消息是我让她传的,不仅如此,我还故意命人散布了出去,要天下人都知道,风云阁主伤重昏迷不醒……”胡娜不解的看着他,如今天下局势混乱,如果外面的人知道这个消息,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韩岭是从来不会多言的人,只是坐在那里,犹如一座冰山,双眸是看透一切的淡漠。胡娜不解:“为何?”
看她担忧神色,反而慈祥的笑了起来,声音是一派淡然:“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之所以这样做,原因有两个,你猜猜看。”
见他还有心思与自己猜谜,胡娜心中反而安定了几分,说明现在局势,并不是那么难应付。
对阁主,她总是崇敬多过畏惧的。凝神静气,大脑飞速的运转了起来,分析天下局势,各国政治的纷争,还有风云阁近几年的现状,所有的一切仿佛有着一根细小的线,只要找到那个线头,就能将这些东西全部串联起来。
可是它们之间的关联究竟在哪里?这一次的幕后主导者又是谁?
“属下尚无头绪,还请阁主明示。”心里没底的事情,从来不会妄下定论,这是胡娜一直给自己的告诫,所以才虚心的开口请教。
风云阁主看着胡娜的目光柔和了几分,心中知道她的性子,便不再卖关子,开口缓缓道来。
“原因有二。其一:我刚才说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老了,想要退隐了,你看这里风景很美吧,留在这里安享晚年也很不错。”胡娜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明跳动了起来,几乎是脱口而出:“阁主正值盛年,怎么会老。”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任何皱纹,通过这张面孔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的英姿,整个人精神奕奕,丝毫不显老,可胡娜知道,这个男人,确实已经年近五十了。
听了胡娜的话,风云阁主失笑的看着她,没有丝毫架子:“好了,也不用逃避了,有些话非要我说出来么。半月后,你就放出消息去,风云阁主重伤不治而亡,由你接替阁主之位。”
安静的山村里,只有这道低沉的声音和不远处那条小溪流过的水声,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淡然至极。
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胡娜想拒绝,却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坚定与信任,微张的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能看出那双眼眸中隐藏的疲惫,一人撑起这么大的责任许多年,其中艰辛又岂是他人能够想象。
“我风云阁乃是天下霸主,要站在权势的最巅峰,就要得到所有人的臣服和膜拜,征服这些门派,靠的不是合作商议,而是强势的手段。”
风云天下,谁与争锋。
从这个男子身上,她看到的是俯视整个天下的强者气魄和雄心,他是想成为那个站在顶峰的人的,可是他却将这份荣耀,拱手让到了她的身上。
“这样说来,那些门派遇袭,真的是我们所为?”
“是我下令的,派出去的全部是东阁最顶尖的杀手,是我让他们故意留下破绽的,为的就是要将那些门派全部吸引过来。”
东阁的杀手,这么说……
胡娜不可置信的侧头去看韩岭,后者竟有片刻的退避。只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胡娜终于确定,韩岭是知情的。
风云阁中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就算阁主要动用东阁的杀手,也必须通过韩岭。这样说来,从始至终,韩岭都是知道事情真相的,而他,竟然瞒着她?
阁主是在用最雷霆的手段,帮助胡娜稳固风云阁的地位,而她要做的,就是要解决这场袭杀惹来的麻烦,并且将那些门派彻底收为己用,这件事情,实施起来定然困难重重。
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算是如此,那您也不用……”就算要让她承担起这些东西,那也不用放出自己重伤的消息啊。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还不能完全的肯定。
“风云阁建立百年,根基庞大,除了这总部之外,各处还设有分舵,每一处分舵都由旁支掌握,领导之位乃是世袭制,势力不容小觑,就连风云阁主之位也是如此,我将阁主之位传于你,必然会受到争议,我不想等到我真的死了之后才发生这事。”这就是第二点。
胡娜知道,他是想为她扫除所有的障碍,铺就一条通天之路。
75 母亲
风云阁各地设立的分舵,就连胡娜也了解甚少,只有历代阁主才能对他们下达命令,直属于阁主部下,这样一来,时间的沉淀就养成了他们的傲气,风云阁阁主的人选从来都是上任阁主的子嗣才能参选,若是没有子嗣或者参选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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