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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宫女:王上不好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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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舒口气,心下到底安定了些,只是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倒下,脸色仍旧难看,渐渐地终究不忍,大声提醒道:“诸位,这些是人为控制的傀儡,大家仔细寻找死角,就能平安度过。”

花想容已经尽可能大声,然而到底不是习武之人,没有内力辅助,声音传不出太远,仅仅只有就近的几人听到了她的提示。

听到的人都边闪避着白骨的攻击,边转头向着云妗三人看来。

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有些人甚至受伤颇重,若放在平时只怕早已痛得倒下,只是如今生死关头被激发了求生的本能,才一直显得生龙活虎。

眼见着云妗三人毫发未损地站在乱舞的白骨中,这些人眼中都闪过希望的光亮,很快地聚集到三人身边。

可是死角的区域并不大,瞬间聚集起十来个人,动作慢了些,处在边缘的人还是折损在白骨爪下。众人见此,立时虎视眈眈地看着身边的人,生怕自己被挤到死角范围之外。

云妗蹙蹙眉,看着众人自相残杀的行为,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有心无力。只能将精力都放在寻找死角之上,祈求能尽快到达宫殿。

一路上,加入队伍的人愈来愈多,被挤推出去丧生在白骨爪下的人也不少,直至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登临宫殿前的广场,云妗三人身边始终只聚集着有数的十个人。

云妗一众人登上广场时,广场上已经有稀稀落落的五个人在等着。五人身上有不少的伤,显然是仗着自己的武艺硬闯上来的。

云妗无暇去顾及这些,一踏上广场便再也经受不住的瘫软在地,看着大理石台阶上那些死状恐怖的尸身,脸色苍白地干呕起来。

花想容和沫儿也腿软地坐倒在地。花想容的情状也不甚好,唇上一排深深的牙印,血顺着嘴角滑落下颌,紧挨着云妗吐得一塌糊涂。沫儿倒仅仅只是被惊吓得脸色惨白了些,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仿佛是见惯了生死一般。

☆、空殿梦境(1)

月影西斜,云妗等幸存之人或坐或躺地呆在宫殿前的广场上等待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交流,大家都各自闭目养着精神。

一刻又一刻,直到四更天时,宫殿的大门才再次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位身着彩衣的女子。

女子算不得容色绝艳,却眉目清秀,令人观之赏心悦目。唯一不足,是这女子的脸色很是清冷,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女子凉凉的目光从幸存者的身上一一滑过,最终停留在低垂着头靠在花想容肩上的云妗身上。

云妗只觉突然有道目光在观察着自己,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正对上女子含着审视与微微欣赏的目光。

见云妗注意到了自己,女子微弯嘴角向着云妗点点头,清凌凌的声音静静淌过众人心间:“你跟我来。”

云妗一怔,不自觉地握紧花想容的手,直直看着女子却并不上前。

女子眉间一蹙,也不知如何起步,瞬间便至云妗眼前,一把扣住云妗脉门,将云妗强行拉了起来:“他们自有他们该去的地方,你没必要与他们混在一起。”

说着,女子瞥了看过来的众人一眼,眼中的不屑顿时将她清冷的气质破坏殆尽。

众人的心中一阵发堵,只可惜早已被白骨阵折磨得精疲力尽,哪里还有力气与女子一论短长。何况观女子方才的步法便可知女子的武艺定然不弱,众人只得忍气吞声地只当未见。

女子仿佛早已料到一般,略带讽刺地冷哼一声,拉着云妗便走。

云妗被扣住脉门,挣脱不得,只能不得已地跟着女子的脚步往宫殿里去,不死心地伸手想拉住花想容一起,也被女子挡住,只能眼睁睁地让花想容和沫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进得宫殿大门,最先出现在云妗眼前的,是一座空寂的大殿。大殿的两侧各自排列着四根黑曜石的柱子,柱子上篆刻着奇怪地符文。

大殿的深处悬挂着一副厚厚的纱帘,阻隔着来人的视线。

女子取出一颗药丸逼着云妗服下,然后便似笃定云妗不会离去一般,异常干脆地丢下云妗一人,径自转头出了大殿,想来是去安排其他人的去处。

云妗有心要回头去寻找花想容和沫儿,无奈腿像灌了铅一般丝毫抬不起来,头脑也愈来愈昏沉。蓦然从纱帘后传出一声琴音,悠悠扬扬,催人入梦。

云妗兀自挣扎一阵,终究抵受不住,闭上双眼。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云妗惊奇地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漪云宫里,沐晞夜笑吟吟地站在她身边,一手轻轻揽着她,一手按在她凸起的肚子上,一派温柔缱绻:“妗,你说,这是个男孩儿呢,还是女孩儿?”

云妗惊疑地看着这般的沐晞夜,不敢置信地抬手按上肚子,竟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胎动。

怎么回事?她的孩子不是没了么,她不是已经离开王宫了么,难道先前经历的一切不过一场噩梦?

☆、空殿梦境(2)

“妗,想什么呢?”沐晞夜推了推明显走神的云妗,言语间有些不满。

云妗下意识摇头,转眼看着沐晞夜,忍不住抬手去触摸沐晞夜的眉眼。

沐晞夜似乎怔了怔,很快抬手抓住云妗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眼中隐隐担忧:“妗,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真的只是做了场噩梦么?感受着手上真实的触感,云妗的眼神愈发迷茫,一径地问着自己。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噩梦连连。”沐晞夜皱起眉,担心地看着云妗。

云妗眨眨眼,习惯性地低下头:“我没事。我有些饿了。”

沐晞夜的眉舒张开,紧了紧搂着云妗的手臂,语气里皆是笑意:“知道你这小馋猫一定一醒来就想着吃,早就吩咐人准备下了,我遣人去端来。”

云妗点点头,垂着的眼眸里一片深遽的悲哀。

很快,宫女便把准备好的燕窝汤端了上来。沐晞夜接过汤碗,避开云妗伸来的手,执拗地用瓷勺盛了喂给云妗吃。

云妗配合地张开嘴吃进一口,细细地嚼着,眼睛涩涩的,又有泪落下。

沐晞夜发现不对,立即将碗放到床头的矮几上,双手抬起云妗的脸,温柔地擦去云妗的泪水,满脸宠溺与无奈:“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云妗摇头,抬手用力抹去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就是突然想哭。”

“你呀!”沐晞夜弯起嘴角,好笑地点点云妗的额头,“对啦,你这几日都没去给母后请安,母后都念叨你了。你若不吃了,便随我一同去母后那处吧。”

云妗顺从地点头,赶忙下床整理仪容。

太后的凰羽宫和先前没什么区别。进得殿内,太后坐在首座上,由完颜菱和温颜陪着,正微笑着说着话,见云妗来了,顿时眉开眼笑地抬手将云妗招到身边坐下,拉过云妗的手轻轻拍了拍:“妗丫头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晞儿欺负你了,你与母后说,母后替你教训他。”

“母后您可冤枉我了。如今您和菱,还有温颜都向着她,我哪还敢欺负她。”沐晞夜忍不住笑着插嘴。

“贫嘴。”太后啐了沐晞夜一口,转眼见云妗欲言又止,便问道,“妗丫头这是想说什么?尽管说,一切都有母后呢。”

云妗咬咬唇,终于下定决心抬眼认真地看着太后,轻声道:“臣妾只想与太后娘娘说,太后娘娘您一路走好。”

云妗话音一落,眼角瞥见在座的众人皆是脸色一变,紧接着就看见所有的人和场景都慢慢开始变得虚淡,最后只剩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中,有飘飘渺渺的琴音回响,渐渐清晰又很快低落,直至再听不见时又陡然拔高。

云妗一惊睁眼,入眼的是空寂大殿黝黑的穹顶,穹顶上也篆刻着与黑曜石柱上相似的符文。

云妗呆呆地看着,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发鬓。

“哦?真是不错,竟然如此快便挣脱了梦境。”有声音淡淡响在耳侧,雌雄莫辩。

☆、月宫月主

云妗抬手擦去眼角的湿润,强忍住依旧夺眶的泪水,转头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大殿深处的纱帘不知何时撤了去,帘幕后是一座香檀木雕成的琴架,架子上摆放着一把古朴无华的七弦琴。

一个散着满头长发,眉目秀丽看不出性别的人席地坐在琴后,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地搁在琴弦之上,偶尔手指微动,七弦琴便发出一声声悦耳的音色。

“你是谁?”云妗微微向后退了些,全神戒备地看着那人。

那人抬起微垂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卷翘起优美的弧度,长睫掩映下的瞳孔异常得黑,似乎有着某种勾魂的魔力,让盯着看的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云妗不由得被吸引,无意识地抬脚走近那人,直至与那人只有一琴之隔时才蓦然清醒过来。

那人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姿势,仰起脸看着惊惧地低下头来的云妗,微微翘起嘴角,嗓音悦耳得如同琴声:“我就是这座月宫的主人,你可以称我为月主。”

这就是月主?云妗微微张开嘴,眼中划过惊讶。

最初在石阶下的广场上听到那个声音,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令人字字入耳,云妗以为那至少应该有一甲子的功力才是,没成想竟会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辨不出男女的人。

那人不理会云妗的惊异,淡淡地上下打量云妗,眸中的光亮忽明忽暗。

云妗无端感到危险,下意识地向后退开,身体绷得笔直,手掌暗暗地蓄势。

“你全身上下有不下十处破绽,我若想杀你,你早已不在人世。”那人收回打量的目光,垂下眸重新看向面前的七弦琴,手指随意地拨动着琴弦,流淌出一串动听的音符。

云妗抿紧唇不说话,那人似乎也不指望云妗说话,自顾接着道:“方才见你在那样的状况下还能镇定地寻出白骨阵的破绽,我还以为你定是身经百战了,却不想竟是没有一点实战经验的。”

说着,那人忽然轻轻一笑:“说来,你带给我的意外真真不少。能那么快便从我制造的梦境中挣脱出来的至今不过两人,今儿又多了你一个。那般和睦的场景,是你心中最渴望的,你竟能从头至尾都清醒着,不沉溺其中?”

那人再次抬起眼望向云妗,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流转着淡淡的疑惑。

云妗依旧抿着唇不说话,眼里渐渐又泛起水光。

许久,云妗才忍住落泪的冲动,强逼着自己镇定地看向那人:“其他人会去哪里?”

那人眨眨眼,倒也不介意云妗的答非所问,淡淡地看着云妗:“那处地方,你没必要去,也,不去为好。今后,你便留在此处。”

云妗深深吸口气,直直地迎上那人的目光:“和我在一起的那两个人,我要将她们两个接来。”

“那不可能。”那人的嗓音蓦然提高,有着云妗熟悉的、与沐晞夜语气里相似的压迫感。

云妗忍不住畏惧地低下头。

那人眼神莫名地看着云妗的动作,忽然又变了主意:“既然你舍不得那两人,那就去陪她们吧。”

话音刚落,先前将云妗带进来的女子就走了进来,恭敬地向那人行了礼,示意云妗随她走。

☆、山林杀机(1)

走出空寂大殿,女子带着云妗转进殿门左侧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中。

一进门是一条仅容两人并排走过的走廊,两侧廊壁上每隔十步嵌着一方烛台,烛台上点着一支细长的蜡烛,烛光跳跃着,照的走廊里尽是跳动的光影。

女子似乎很不满云妗的选择,一径沉默着,脸色有些铁青。

两人就这般不言不语地一路行走着,直走了半个时辰,云妗才看见一处高大的铁门。铁门上上着一把巨大的锁,两侧各有一个浑身包裹在夜行衣中,只余两只眼睛在外头的人守着。

云妗蹙着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却又说不上来,愣愣地看着女子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物件塞入锁孔里轻轻转动。

轻微的“咔哒”声响过,铁门自发地向两侧开启。

女子转眼看看发愣的云妗,骤然伸手将云妗推进门内:“你要寻的人就在此处,自行去找。”

云妗猝不及防地被女子一推,跌跌撞撞地栽进门内,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回头,张口想问些什么,铁门却已经无情地关起。

门内很黑暗,云妗只能凭感觉知道空间似乎很广阔。

小心翼翼地抬起脚,刚落脚,一声清脆地“咔”声蓦然响起,惊得云妗一僵,好一会儿云妗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大约是踩着了枯树枝。

宫殿里怎么会有枯树枝?云妗暗自奇怪着,忽然福至心灵地仰起头,入眼的,是漆黑一片的深邃夜空,原本高悬的明月不知何时隐进了厚厚的云层之中。

云妗蹙紧的眉舒展开来。她终于想起了何处不对。

她随着那个女子进入小门后就一直走的直线。那座月宫,从外观看来比她的漪云宫大不了多少,从前走到后绝对不需要一刻不停地走上半个时辰,原来是早已出了宫殿的范围。

只是,就这样将她仍在这里,难道不惧她逃走?云妗疑惑的极目看向四周,可是周围一片黑魆魆,除了不远处浓重的阴影,什么也看不清。

云妗无奈,只得靠着铁门坐下,静静地等待天亮。

经过整日攀山的辛苦和白骨阵的惊吓,此时突然松下心神,云妗竟然迷迷糊糊地靠着铁门睡了过去。

及至醒来已是日上中天,云妗懊恼地一跃而起,挑眼看向四周,这才发现此地是一处被高耸入云的山峰围出的小小山谷。

山谷里的景致很好,清潭碧草,草间星星点点地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野花。山谷的地势很平坦,一眼便能看清全貌。

云妗纳闷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草地,第一个感觉就是那个女子在欺骗自己,可转念又觉得那女子完全没有必要这般做。

犹豫良久,云妗离开铁门,走到山谷中央,认认真真地观察地面,终于让她找到了人的痕迹。

清潭边的草有明显倒伏的痕迹,显然是重压造成的,想来必是有人在此站立过。云妗蹲下身仔细看,只见有几株草的草叶上凝聚着几点暗红,一看便知是血。

云妗一惊,心里顿时不安起来。

☆、山林杀机(2)

强自按捺下心神,云妗蹲着身顺着清潭边走动边寻找,果然在不远处又发现了几点血迹。顺着血迹走了一阵,云妗直起身,看向面前的一座山峰。

难道进山了?山谷里很安全,为什么一定要进山?云妗万分不解地下意识转头向后看了看。

这一看却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原本青草茵茵的地上乍然间伏满了长长短短、粗细不一的蛇。这些蛇的颜色都很艳丽,让人一看便知毒性甚重。

此时这些蛇都抬着三角形的脑袋,嘶嘶地吐着蛇信,贪婪地紧盯着云妗,只是好似都忌讳着什么一般,一条都不敢靠近云妗。

云妗忍不住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一手紧紧握住挂在颈项上的一颗很不起眼的珠子,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

珠子,是云妗的师尊赠给云妗的。起初云妗只当是件玩物,直至偶然间发现只要她将珠子带在身边,蜈蚣、蟾蜍等毒物就不敢靠近她,她才上了心,用一条红绳穿了一直挂在颈上。

幸好有这颗珠子,否则昨晚云妗毫无戒备地熟睡,怕是连自己如何进的鬼门关都不知晓了。

脸色苍白地最后看了眼满地的毒蛇,云妗毅然转头进山。

虽然明知于她来说,待在山谷之中远比进山安全得多,云妗却不得不去,她答应过要保护好花想容和沫儿的,决不能食言。

进山的小径很小,越往里越窄,渐渐地再也不见,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寻找着道路。

一路上,云妗都未发现什么异常,走了许久都未听见人声。云妗以为自己挑错了方向,转头想要原路返回,这才蓦然发现,已经辨不清回头路。

想了想,云妗只得继续往前走。

直走了一个时辰,云妗都未碰着一个人。山中很安静,安静到连鸟兽的声音都听不见,云妗越走越觉得不安。

突然,寂静中一声微弱的惊叫声闯进云妗耳中,声音很是熟悉,正是花想容。

云妗先是一喜,随即一惊,轻云游步法展开,迅速地略向声音的来源处。

转过一处浓密的灌木丛,云妗首先看到昏倒在地的沫儿,沫儿颈后有一处明显的淤青,显然是被人敲在后颈上晕倒的。

云妗抱起沫儿的身子匆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其他的伤,又轻轻将沫儿放回地面,蹙眉寻找花想容的身影。

花想容没有再出声,云妗只有侧着耳朵,仔细地辨认不寻常的声音。

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声从云妗身侧不远处的灌木丛后传来,云妗陡然扭身掠去,待看清灌木丛后情景,不由倒吸一口气。

只见花想容紧闭着眼,毫无生气地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露出细腻光滑的肌肤,一个头发纠结散乱、浑身脏兮兮的男人正背对着云妗,忙着宽衣解带。

眼见那男人动作迅速地除去了身上的衣物,正要轻薄花想容,云妗情急之下随手捡起一根树枝,运足内力甩向那男人。

男人闷哼一声,重重地趴伏在花想容身上再不动弹。

云妗赶紧上前推开那个男人,仔细地检查花想容身上的痕迹,一再确认花想容还没有被侵犯之后,才有空转眼看向那男人。

这一看,云妗又是一阵脸色苍白。

☆、山林杀机(3)

那男人被云妗推开,转了个身变成了仰躺的姿势,头歪在一边,面朝着云妗的方向,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

云妗看着男人死不瞑目的模样,不自觉抱紧花想容的身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般轻易地就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苍白着脸色呆呆看了那尸体良久,云妗突然站起身,脱下身上的外衫裹住花想容的身子,用力抱起花想容转过灌木丛走到沫儿身边轻轻放下。

然后又回到男人尸体旁,哆嗦着伸手合上男人的眼睛,捡起男人扔在一侧的长剑砍下一些枝叶盖到尸体上,这才又回到沫儿和花想容身边守着。

花想容醒来时眼睛空洞地可怕,睁着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好久才转了转眼珠,看向周遭。

最先看到的便是坐在她右手边的云妗。云妗屈着腿,双手抱膝,抬着头呆滞地看着远方,丝毫没有注意到花想容醒来。

花想容眨眨眼,视线下移,一眼看见了云妗随意放在身边的长剑。轻轻移动右手握住剑柄,花想容悄悄坐起身子,猛然抬起剑抹上修长白皙的颈项。

云妗听到异样的风声,回头已是不及,幸而沫儿此时醒来,下意识地抬手握住剑刃,在最后一刻止住长剑的去势。长剑只在花想容脖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倒是沫儿的手伤得重了,血顺着剑刃滴落到草地上。

花想容颓然地松开剑柄,不发一言地只顾蜷起身哭泣。

沫儿紧皱着眉,想来应是痛极了,眼泪一串接一串地滑落脸颊。

云妗张开手臂抱住花想容,任由花想容靠在自己怀里哭,紧张地看着沫儿:“沫儿,快把手松开。”

沫儿张着嘴无声地哭,尝试着松了松手指,立时感到一阵剧痛,眼泪立时落得更凶了些。沫儿用力地摇着头,死死抓着剑刃再不敢动。

“沫儿,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赶紧把剑松开。”看着沫儿和花想容哭得凶,云妗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声音哽咽地劝着沫儿。

沫儿一径摇头,僵着手指丝毫不敢动弹。

云妗咬咬牙,抬手拉过沫儿的手腕,狠一狠心用力掰开沫儿的手,长剑落地发出“铮”的一声,沫儿张大嘴,眼泪像流水一般没命地落下。

云妗动作迅速地从里衣上撕下一块布条细细包裹住沫儿手上的伤口,然后回手扶起仍然靠在自己身上呆呆地哭泣着的花想容:“想容,你别这样,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个人……我把他杀了。”

说着,云妗微微哆嗦了下,强自镇定着道:“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有同伴,我们在这里耽搁太久了,要快点离开。”

花想容将信将疑地抬眼看看云妗,见着云妗容色苍白,满眼焦急地戒备着四周,心下稍稍信了些,咬咬牙胡乱地抹了把眼泪,将云妗裹在她身上的外衫穿好,站起身牵起沫儿的手,向着云妗点点头。

云妗拾起落在地上的长剑,示意花想容和沫儿走在前头,自己则戒备地跟在后面。

三人才离开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就有两个人影掠到此处。

两人看了看地上散乱的衣物,其中一个人挑开云妗掩在尸体的上枝叶看了一眼,声音鄙夷:“我就说王四这个色中饿鬼,早晚死在女人手里,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行了,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到底是我们弟兄,这仇定是要报的。”另一个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握着一根树枝随意挑着那些衣物。

先前说话的人也仿效地看着,两人随意寻了一阵,又交头接耳一阵,很快离开。

☆、山林杀机(4)

云妗三人认定了一个方向走着,一路倒也平静。

天色将晚,三人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小山洞,山洞里有股腥膻味,也不知是哪种动物的巢穴。所幸那动物似乎离开了许久,洞中的味道不甚浓,三人还能够忍受。

云妗让花想容和沫儿靠着洞壁坐下,将剑交到花想容手边,自行出去寻找止血消炎的草药,顺便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吃食。

只是在山洞附近转了几圈,云妗都未能找到一只动物,甚至连可供食用的野果也少之又少。有心想走远些看看,又怕届时找不到回来的路。

云妗蹙眉想了想,终究只拿着草药和有数的几个野果回了山洞。

把野果分给花想容和沫儿两人,云妗又将草药擦干净用石块捣烂敷在沫儿手上的伤处。这些临时寻得的草药到底没有金创药见效快,可惜云妗随身带着的那些伤药都在入狱时被搜了个干净,此时也只能用这些草药凑合着了。

忙完,云妗舒口气,疲倦地靠着花想容坐下,默默忍受着腹中饥饿闭目养神,可是才闭上眼,那男人死不瞑目地模样就乍然出现在脑海中,云妗惊得立时睁开眼,身子绷得笔直。

经过方才一阵的缓冲,花想容已经将哀恸的情绪收敛好,也确定了自己确实没有受到的侵犯,终于平静了些。纵然她整个人仍有些呆滞,也很快发现了云妗的异常。

花想容伸手将手中剩下的几个野果递给云妗,认真地看着云妗问:“阿妗,你其实可以不来的,是不是?”

云妗抬手接过野果,却没有吃,咽了咽唾沫润喉,勉强勾起一丝笑:“其实也没什么,在哪都是一样的。”

花想容摇头:“不一样的,你若不来,或许就不会沾染上血腥。这片林子里,杀戮不过刚刚开始。”

花想容望向洞外的山林,眼里写满惊惧和茫然:“和我们一同进来的,除了与我们一起经历了白骨阵的那十来个人外,另有还四批人,加起来大约有百来个人。那个女子说,她两个月后来接我们。

起初我以为没什么的,进来了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食物,得到食物的也只够自己吃上一月,不想被饿死就只能去抢,去杀人。”

花想容转眼看向发愣的云妗,眼神悲哀:“阿妗,你真的不该来,我和沫儿都会拖累你。”

云妗蹙眉,眼里光影变幻:“如今是在野外,我们可以自行寻找下山的路。”

花想容用力摇头,满心绝望:“不可能的,我们出不去的。”

“想容,别怕,有我在,没事的。”云妗伸手搂住突然又激动起来的花想容,咬牙道,“不过就是杀人,反正都已经开了杀戒。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云妗口中说得轻松坚定,脸色却苍白如鬼,心中满满的都是恐慌。

沫儿一直听着云妗和花想容说话,此时也凑过身来,眼中泪水涟涟。云妗腾出一只手抱紧沫儿,三个人紧紧挨在一起,像三只彼此取暖的小兽。

☆、夺食(1)

日升月落,云妗轻轻动了动僵直的身子,松开花想容和沫儿,独自起身走到洞口。

阳光被洞口浓密的枝叶切割成斑驳地光影,或深或浅地映照在石壁上。云妗微微抬起右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眼神飘忽。

昨晚,那个男人圆睁的眼不断在云妗脑海里闪现。偶尔迷糊过去的时候,云妗仿佛能看见那男人伸长着手向她索命。

她自小流落,生活的艰辛令她的心智比别的孩子开得早,不过四五岁的时候,她就想着,以后能有个温暖的家,一个疼她宠她的夫君,一对儿女绕膝,一生平淡喜乐,足矣。她从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竟然会手沾血腥。

云妗一动,花想容立时醒了过来,转头看看熟睡的沫儿,花想容突然很是羡慕沫儿的没心没肺,这样的境遇下竟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许是听到了动静,云妗有些迟钝地回过头看着花想容,许久才道:“你醒啦。”

花想容点头,看着云妗明显恍惚的模样,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恐慌。

她们三人之中,只有云妗才是真正有战力的,如今云妗这种状态,她们真的有希望能活下去么?

咬咬唇,花想容压下心中泛起的犹疑,尽量平静地问道:“你,要去找吃的么?”

云妗眨眨眼,又转回头看着那些静静站立的树木,精神虽然恍惚着,说出的话却是条理分明:“我昨日寻过了,这附近能吃的东西,就只有我傍晚带回的那些几颗野果子而已。把沫儿叫起来吧,我们一起行动。这山林有些蹊跷,我怕走远了找不回来。”

花想容顺从地抬手推醒沫儿,沫儿不满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眉头紧皱着,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是想说些抱怨的话。

花想容无奈地摸摸沫儿的头发,轻声哄着沫儿,很快,沫儿就明白过来,随着花想容走出洞口。

云妗低头看看沫儿的手,细心地帮沫儿重新换过药,这才如昨日一般,让花想容二人走在前头,自己提剑跟着。

三人走出没多远,云妗就听见风中传来的打斗声。云妗叫住前面走着的花想容二人,闭着眼仔细听着。很快,打斗声就渐渐弱了下去,想来应是接近尾声了。

有打斗很可能就有食物,是过去抢夺,还是自己去寻找可食用的野果充饥?云妗蹙紧眉,心下挣扎不已。

“阿妗……”花想容眼见云妗脸色有异,不由不安地唤了云妗一声。

云妗睁眼看看花想容,又看看沫儿,嘴角忽然绽出一朵笑花:“这么快就要开始了。”

花想容一怔,一时没能明白云妗话中的意思,只是觉得云妗虽然露出了笑容,却说不出的悲哀。

云妗不再说话,转身向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去。花想容立时牵着沫儿跟上。

直至看到那一具横躺着的尸体和挂了彩、戒备地看向她们的男子,花想容才明白云妗是在说这么快就要开始杀戮。

花想容抿抿唇,凑近云妗轻声道:“阿妗,你昨日不是找到过野果么?我们去找野果吃好了,其实不必……”

云妗摇摇头,打断花想容:“早晚会有这一日的。”

云妗背对着花想容,花想容看不到云妗的表情,只能从云妗的声音里听出些许颤抖。

☆、夺食(2)

那男子身上有好几道伤口,有几道比较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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