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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少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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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虎,老夫劝你还是放下武器为好,温盟主虽然说可以饶你一命,但是你如果再抵抗下去,刀剑无眼,受了伤不要紧,丢了老命才是最不值得的吧!”站在独眼虎面前的是一个用青锋剑的老人家,人称“刀鬼”的胡为。
胡为明明拿着的武器是剑,但是他使用的招式却是刀法,所以人称“刀鬼”。
独眼虎已经受了伤。伤他的虽然是胡为,但他却是败在温凌的运筹帷幄和忍辱负重之下的。
他早就知道温凌来历不凡,也曾经猜测过他的种种身份,就是没有想到温凌竟然就是堂堂武林盟主。他一直以为,如果温凌真是盟主之尊,怎么也不可能屈居人下,窝在这种小地方当什么三寨主。
困兽之斗是可怕的。相如三人上来的时候,正好是独眼虎奋力一击打算与胡为同归于尽的时候。
负相如冲到两人跟前,一掌将胡为送出独眼虎的攻击范围,左手横剑击在独眼虎的颈椎处,直接将独眼虎敲昏。
场中原本还站着几个人的,看见负相如轻轻松松地闯进两人的战斗之中,干净利落地救下胡为,还同时一剑鞘敲晕独眼虎,不由对他的身手佩服不已。
但是佩服归佩服,是敌是友还是要说个分明的。这一次相如先朝大家拱手道:“在下负相如,前来拜会温盟主。”
原来是蜀中剑神负大侠!难怪有如此身手。
紧张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如果负相如是敌人后援的话,场中根本没有超过两个人可以从他手下讨得好去。
“温盟主目前有事离开这里了,负大侠还请稍候片刻,相信盟主很快就会回来的。另外两位朋友是?”
胡为刚被他救下,也就没有端什么武林前辈的架子,但是温凌半路失踪的事又实在难以启齿,所以他只能先稳住负相如,然后指望着温凌会想起这边还等着他回来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做。
“在下百里子路。”子路随意拱拱手,显得意兴阑珊。
子路一报名,人群中立即传出“碧发医圣”的惊呼。
碧发医圣神出鬼没,性情不定,是江湖中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物,今天竟然有幸在这个小地方遇上了,大家自然有很多感慨。打打杀杀的江湖生涯,如果和神医有交情的话,多少会让人欣羡。所以他那明显看不起人的态度反而成为他个性的一部分,众人不以为奇怪,反而都热络地和他攀谈起来。
萧红早就趁乱躲在众人后面,虽然她的衣着分外显眼,但是人家一个女子表明了不愿和众人结识的态度,而且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江湖中人,场中的一群大男人也就不好勉强了。
相如和子路看了看四周,确实没有看见类似于盟主之类的人物存在,也就只好接受胡为的提议,暂时留下来等等看了。再说,也要趁机会看看刘湘有没有在这山寨里面。
相如忙着和各路人士问候,子路和萧红一边为伤患治疗一边寻找有关刘湘的蛛丝马迹。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刘湘不幸卷进这场屠杀之中,他们一定要找到刘湘的尸体。
“百里大夫,你来看看,这是你家大少爷的衣服吧?”萧红拎着一件被众人践踏得看不出颜色的长衫,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满地尘土中辨认出来的。
“没错,这是大少爷的衣服。这么说大少爷至少曾今在这里换过衣服。”子路肯定地点着头。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这件衣服不是本姑娘从尸体上扒下来的呢?”
“呵呵,萧红姑娘仔细看,这件衣服虽然被尘土覆盖,但它明显是被人浆洗过,晾在竹竿上的,这里还有竹子的痕迹。再说了,萧红姑娘何等人物,怎么会做出同死人争衣服这样的事情来呢?”
“好了好了,百里大夫你明察秋毫,心细如发,本姑娘甘拜下风。”萧红见子路一副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来气,“既然知道你家大少爷曾经来过这里,现在该怎么办呢?”
“等。”子路斩钉截铁地说。
他心里有个预感,刘湘的下落可能与温盟主的失踪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
正文第七章线索
温凌回来的时候明显垂头丧气的,但是远远看见众人就立即振奋精神,迎了上来。
尽管温凌强自打起精神了,在处理善后事务的时候,所有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盟主,请问要怎么处置独眼虎?”胡为一手臂缠着布条,向温凌询问这句话的时候,看见的是温凌直直地看着山下发呆的样子。
胡为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揉了揉眼睛,严重怀疑是因为自己老眼昏花才会看见如此诡异的景象。然而,当他把手放下来的时候,看见的依然是温凌发呆的样子。同时,他还看见了周围的人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显然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而是大家都看见温凌这副样子了。
“意气风发少年狂”的温凌,在武林中是何等公而忘私、刚正不阿的人物,拥有纵观大局,当机立断的判断力,正是因为他急公好义,大德而为的行事风格,才让二十八岁的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武林盟主。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温凌吗?
“啊!胡前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温凌回过神来,就看见胡为一脸惊愕地站在他面前,不禁摸了摸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以为自己的仪表有什么不妥之处。
“盟主,你是不是有什么忧心的事?看你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想必是非常紧急的事请。如果盟主信得过老夫,善后的事就全权交给老夫处理,盟主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去吧。”胡为年纪虽然大,对于温凌却从来不倚老卖老,两人更像是忘年交。
发现周围众人都用和胡为同样的眼神看着他,温凌不由“啊”的一声,俊脸通红。
他竟然会因为挂心刘湘而当众发起呆来,甚至不知已经走神多久了,看大家的样子就知道大家都已经注意到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我没事。况且,负大侠他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了,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说要离开呢?”温凌朝相如三人所在的位置欠了一下身,转身继续对胡为说,“再说,袭击黑虎寨本来就是我的提议,叫各位前辈同道前来助拳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好意思再为了自己的一点小事情将这个烂摊子丢给前辈呢!”
能让你走神得这么严重地事情会是小事情?尽管每个人眼里都写着这样地疑问。但是温凌这个当事人已经不想再说了。大家也就只好就此作罢。
“既然如此。我们该怎么处置这个为非作歹、横行乡里地独眼虎呢?”胡为再次指了指被五花大绑地独眼虎。
独眼虎早就清醒了。形势比人强地情况下安分地任由众人将他带到大厅里。只是用一种毫无感情地目光看着温凌。
“这……将他放了吧!”
温凌此话一出。不止白道众人大惊失色。连原本一心求死地独眼虎也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盟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一位中年剑士上前一步。厉声质问。今天地温凌。表现得实在太奇怪了。
“这当然是有条件的。独眼虎他并不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只是为了寨中众人的生计而做了一些错事。在我来到寨中之后,他就收敛了很多,在这里的半年里我看得很清楚,说明他还是有良知在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难道不应该给他这个机会。”温凌慢慢走到独眼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我放了你,是有一事相求。”
“哈哈哈哈……”独眼虎看着温凌,笑得前俯后仰,“温凌啊温凌,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武林盟主为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娘子竟然来求我这个绿林大盗,说出去不怕笑掉人家大牙。再说了,你如何肯定老子就会从此弃恶从善,帮助你做事?”
“大哥。”温凌轻轻地唤了一声,独眼虎顿时没了声音。
当着这么多武林人士的面,温凌竟然还敢叫他大哥。就冲着这份胆识,他独眼虎为了温凌上刀山下油锅又有什么不可以。
当初第一眼在虎头山下看见混战中仍旧淡定如水的温凌,他就动了要将他纳入麾下的念头。当温凌自动请缨加入山寨的时候,他更是不顾众人反对,直接让他做了三当家,给了他许多的照顾和特权,哪怕因此和自己早年的结义兄弟钟牛翻脸都在所不惜。
那是英雄惜英雄的感动,旁人哪里可以理解?所以当他知道钟牛死于温凌屋中,武林人打上山来的时候,心中仍然希望温凌可以出现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笑傲江湖。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事?”独眼虎不笑了,单边眼睛注视着温凌。
事情发展和自己的预想一样,温凌也不在意众人的眼光,大咧咧地解开绑着独眼虎的绳子,将他扶到一旁的竹椅上坐好,说:“叫大家笑话了,温凌确实是因为一位女子才有这样的举动的。”
除了独眼虎和百里子路,所有人都为温凌的这句话而猜测,能让武林中一呼百应,万众景仰的温凌做到这种程度的女子该是怎么样的绝世佳人?
“那女子喜欢这虎头山上的月光草,温凌不才,许下约定要将这山头买下送给她。”提起这个自以为是的约定,温凌的脸上一片温柔,为他的话语增添了十二分的说服力,“但是如大家所看见的,虎头山山势险要,易守难攻,更加临近扬州城,来往客商络绎不绝,必是许多绿林人士争抢之地。如果就这样放置着,他日纷争不休,刀剑无眼,实在叫人不能放心。所以我斗胆请大哥您继续执掌黑虎寨,帮助我遏止其他人的野心行动,保虎头山安宁。”
“哈哈哈,温盟主情深至此,为了佳人考虑周详到了如此地步,真是世间难得的奇男子啊!”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摇了摇手中铁扇,“其实只要独眼虎从此不再为难山下的老百姓,如此美事,我们怎么会不玉成呢?”
“就是就是。到底是谁家美人虏获了温盟主的心,我们今日虽然无缘得见,但是他日温盟主大喜之日,别忘了邀请兄弟们来叨扰一杯水酒啊!”扬州四杰也凑上前来,调侃着面红耳赤的温凌。
“温盟主,不,老三,这件事就包在大哥身上了。大哥一定替你好好看着这虎头山的。”独眼虎拍拍温凌的肩膀,站起来对大家说,“我独眼虎,今天当着众位英雄的面发誓,从今以后改邪归正,若有违此誓,再做出违反武林道义的事,我自己提着项上人头去向温盟主请罪。”
“好!”
“英雄不怕出身低,也不怕醒悟得晚。今日老夫与大寨主不醉不归。”
温凌和相如三人在他一间僻静的屋子里面坐下来。
温凌虽然在初看见负相如和百里子路的时候明显一愣,并且马上就恢复过来。
如此变化当然没能逃过子路的眼睛,他更加认定温凌一定知道刘湘的下落。
而温凌实在没有想到,刘湘所说的会找上山来的随从竟然会是负相如和百里子路两人。堂堂蜀中剑神和碧发医圣,江湖之上人人敬仰,为什么会甘心成为刘湘的仆从呢?
双方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一时相对无语。
“没想到负大侠和百里神医都在福临山庄多年,在下没有前往拜见,实是失敬得很。”终于,温凌打破沉默。
“温盟主年轻有为,应该是在下前去拜访才是。但是有一点还请温盟主记清楚,在下与百里大夫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福临山庄,而是为了大少爷。”相如很不客气地反驳。
不是为了福临山庄,而是为了刘湘。
温凌危险地眯起双眼。刘湘的魅力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负相如所说的“为了刘湘”,很难不让他往别的方向想去。
“温盟主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子路看情形就知道温凌九成九已经知道刘湘女儿身的秘密了,而且更可能已经爱上了刘湘,不然不会对相如有这么大的敌意。他揉了揉额头,思索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看样子,温盟主你已经知道我家少主是女儿身的事情了吧?”
“是又怎样?”温凌虽然清楚自己的态度很引人疑窦,但他就是不想刘湘为他人所有。
“请盟主离开她,越远越好。”子路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势上甚至压倒了温凌。
“做不到。”温凌明知道子路会这么严肃地说肯定有很重要的原因,如果在今天早上之前他一定会好好听子路解释完再衡量衡量,可惜现在的他正在为了温婉缠绵的洞房之后新娘却骑着爱马朱香跑了这件事气愤得要死,急着要去找回那个“逃跑新娘”,能坐在这里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压根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听进任何人的任何话话。
“年轻人做事就是不知轻重。”子路暗中打开一瓶安神香,借助语言和香药的力量让温凌冷静下来,“我们不会阻止你和少主在一起,事实上,如果是和盟主你在一起,我倒是很乐见其成。当务之急是找到少主,还请盟主告诉我们少主的下落。”
“……”温凌沉默了,半晌才抱着头,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湘儿哪里去了。今天早上她药倒了我,骑着千里马朱香不知去向了。”
从早上到现在,以千里马的脚力,在不知方向是情况要追根本是痴人说梦。
就在众人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相如突然朝子路举起了他的右手。
“威临镖局!”子路看见相如右手食指上的那个指环,突然大叫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就在温凌尚未弄明白刘湘的下落和威临镖局之间的关系时,身边的萧红也恍然大悟般地叫起来:“没错,以你家大少爷那死脑筋的个性,就是只剩下半条命也一定会回去福临山庄的,而在没有你们俩保护的情况下,她就只好动用她威临镖局的力量了。”
“你们胭脂阁竟然连大少爷是威临镖局的幕后主人这样的情报都一清二楚啊,看来以后要小心三小姐哪天把大少爷给卖了,大少爷还帮她数钱。”知道了追查的方向,子路就有了精神和萧红玩笑了。
“哼,这情报可是你家大少爷自己吐露给我家主子的,不然我家主子不知道要愁掉多少根头发呢!依我看,我家主子才应该小心。”萧红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一点不落下风。
“威临镖局,威临镖局,最近的威临镖局就是扬州城的了。”温凌喃喃自语着,突然就冲了出去。
子路拦住欲跟出去的相如,用口型说着“由他去”。相如只好坐了回来,喝着茶水看子路和萧红在桌子对面上演唇枪舌战。
正文第八章贵人
药倒温凌只是刘湘的临时起意。
原本她是想直接逃走的,可是欢爱一场后浑身酸软的她,实在没有把握在温凌醒来之前可以逃多远。因为不想马上就被温凌追上来,动摇她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她用子路留给她防身的迷香迷昏了睡梦中温凌,然后骑上朱香逃之夭夭。
天快亮了,她必须回去了。已经出来七天了,回程估计还要再花上六七天的时间,虽然总共才出来不到半个月,她已经担心得很了,还是早点回去要紧。
梦已经做过了,一次就好,再美的梦也该醒了!
她甩头努力想将温凌忘却,却止不住满脸的泪水。垮下的朱香感应到主人的心情,慢慢放缓了脚步,停在小溪旁边,沿着小溪徘徊向下游而去。溪水中星星点点随波荡漾的月光花不断唤起昨夜经历的甜蜜回忆,让她更为心酸。
“朱香,朱香!”刘湘抱着马脖子恸哭,“我想回去,回他身边去。但是我有责任,我不能回去。我是福临的少主,我必须回福临山庄,老爷子还在等着我呢!朱香,朱香,你说我该怎么办?”
朱香回答不了她,只是继续载着她往下游的树林走去。
日上杆头的时候,温凌终于从迷香的药力中醒过来,发现身边没了刘湘,一直跟着两人的白马朱香也不见了踪影,开始发狂似的在四周寻找。而此时的刘湘哭累了,坐在朱香背上摇摇欲坠,朝着树林外的官道走去。
等到温凌确定刘湘确实已经骑着朱香离开,可能已经离开虎头山范围,垂头丧气地回到黑虎寨的时候,刘湘其实还在山脚下的溪水边慢慢地走着。她不是不想快点离开,只是原本身上就有伤,与温凌的一夜欢爱,离别后伤心过度,加上山路崎岖,颠簸难行,导致她体力透支地趴在朱香背上休息,一阵阵晕眩着,几乎随时要昏过去。
扬州城外的官道上人来人往,都是些匆匆赶路的探亲者和行脚商人,偶尔也会有几辆镖车或者骑着高头大马的武林人士飞快来去。
人群中,有一位慢悠悠打马还带着三个仆从的锦衣少爷与旁边碌碌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少爷。今天该回去了吧?”康尹试探性地问着徐徐前行地主子。
“我说康尹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在我高兴地时候说些扫兴地话啊?”白洛辰用扇柄敲了敲康尹地脑袋。没好气地拖长声音说。
“可是少爷。我们确实偷偷溜出来太多天了。再不回去。家里可就要闹翻天了。”另一边年纪较长地伍心照语重心长地说。
另一位秀气至极。一眼就知道是女扮男装地仆从青雅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表情无一不表示着和伍心照相同地意思。
白洛辰自然知道他偷溜出来。五天已经是极限了。再不回去。只怕家里面地长辈们较起真来。翻天覆地地找他地话。就要天下大乱了。
他看着远方群山含笑地美景。感慨着不知何时才能再看见这美丽地景色了。
随行的康尹三人看见主子终于要回去了,不由都吁出一口长气,眉开眼笑起来。而就在白洛辰准备拍马前行的时候,路边的树林突然冲出一匹白色骏马,直直向他撞过来。
“少爷小心!”伍心照最早发现不对,快速抽了坐骑一鞭,赶在白马撞到白洛辰之前一把抓住白马的缰绳,止住了白马的脚步。
而反应较慢的康尹和青雅则是用自己的身体拦在白洛辰和白马之间,大有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白洛辰的意思。
白马被伍心照一把拉住,它原本是从山上冲下来的,冲势被阻,顿时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踢腾了几下,才完全停了下来。它停下来之后,用力甩着头,前蹄刨地,声声悲鸣,看样子分明是想摆脱伍心照对缰绳的控制而转身去看什么东西。
伍心照惊讶于这白马的灵性,这才发现马背上还骑着一个白衣人。白马冲出来的时候,因为骑士的衣服和马一色,加之身材娇小,俯贴在马背上,所以他并没有看见。此时骑士已经因白马的动作而被甩在地上,动静全无,生死不明。
白洛辰正想上前一探究竟,伍心照却抢在他动作之前出声制止了他:“少爷,小心有诈!”
“康尹,你代我上前看看。”白洛辰退了回去,却将难题丢给了康尹。
“这,少爷,我……”康尹指指自己,又指指那不明人物,却不敢违抗白洛辰的命令,哭丧着脸上前查看究竟。
“少爷,是一位姑娘,身上有内伤,体虚气乏,疲累过度而晕过去了。”康尹怕归怕,大夫的底子还是有的,粗略看了看情况之后,回头问到,“看她的情况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了,要不要叫人来把她接到扬州城里面治疗?”
“看她一个孤身女子,将她交给别人实在叫人难以放心。这样吧,心照你去雇一辆马车,青雅你等会帮她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康尹把她救醒。其他的,等她醒了再说。”白洛辰看昏迷中的白衣女子虽然面容艳丽,堪称绝色,却愁眉深锁,甚至眼角还闪着泪光,不由兴起一阵同情,同时也为其心神微漾。
如此佳人,怎么会从这深山林中出来,并且昏迷不醒呢?
“是。”尽管伍心照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但是既然不会耽搁行程,他也就没有理由反对主子救助一位落难女子。
刘湘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不禁自己笑了起来。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坐最久马车的一段日子了,短短七八天,她有一半的时间是在马车里面度过的。
青雅疑惑地看着刘湘一睁开眼睛就自顾自在那边傻笑,心想:这姑娘不会是撞坏了脑袋了吧?
“请问,是你救了我吗?”刘湘看见了身边的青雅,努力想撑起身子,却惊觉自己竟然浑身无力。
“啊,你还发着烧呢,快别起来。”青雅将她按了回去,却细心地将一个枕头塞在她脑后,让她可以稍稍抬起头来,然后端来一碗水小心地喂给她喝,“姑娘,你怎么会昏迷在马背上呢?如果不是刚好遇到我家少爷,你这么漂亮,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漂亮?”刘湘闻言被水呛了一下。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人将她和漂亮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呢?
其实,她却不知,以她之前福临少主的身份,大家也只敢在私下议论她身为男子却异于妖娆的美貌,哪里敢像青雅这样当着她的面口无遮拦地讲出来。所以安杏当时说她头发很美的时候,她只是淡然一笑,如今青雅这般直白地赞她漂亮,她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是啊,我说的是真的。就是宫里面的那些嫔妃娘娘都比不上姑娘你呢!”不想见刘湘一脸怀疑的模样,青雅信誓旦旦地说着,突然又想起什么,“难道,从来都没有人夸过你吗?”
见刘湘若有若无地点了个头,青雅立即愤愤不平地叫起来:“那些都是些什么人啊,真是瞎了眼了。姑娘这么美丽的人,竟然没有人夸奖?”
刘湘因她的慷慨激昂而浅笑,漫不经心地问:“你说我比宫里的娘娘们还漂亮,这么说你见过宫里的娘娘们咯?”
“这个,当然……是想象的。大家不是都说皇上的后宫有佳丽三千,天下的美女都在里面,怎么能不漂亮呢?”青雅指天画地地说着,突然又指着刘湘说,“姑娘,你笑起来更漂亮了。你应该常笑的。”
她笑起来很漂亮吗?刘湘不禁想起温凌在月光下对她说的话:我喜欢看你笑,我想买下这座山送给你,然后每天看着你笑。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青雅发现刘湘竟然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心中大为奇怪。
“我没事。还没有请问你家少爷贵姓,现在何处,我要当面好好谢谢他才是。”
“啊,我家少爷姓白,现在就在马车外面,他交代了要姑娘好好休息。姑娘不用着急,下一个城镇就快到了,下来休息用餐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了。”青雅指了指窗外,然后压低声音说,“我家少爷可是文武全才,外加俊秀的很,姑娘你到时候可别看呆了。”
话音未落,窗外就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道:“青雅,你要是再乱说话,小心我告诉少爷,让他好好惩罚惩罚你。”
“哇,青雅不敢了。小伍好凶啊!”青雅做抱头害怕的样子,那个“小伍”的称呼却叫车外的伍心照气息一窒,差点摔下马去。
白洛辰用扇面挡住半边脸,抽动的肩膀却泄露了他的笑意。康尹噗嗤一声,嘴角刚刚咧开,就在伍心照杀人般的目光中硬是将笑声吞下肚,憋得满脸通红,痛苦地咳嗽着。
如此温馨而愉快的对话,顿时让刘湘对于这个尚未谋面的少爷萌生了许多好感。怎样的少爷有幸能拥有这么可人侍女,她不禁期待起不久之后的会面。心情一好,她心头的郁结稍有纾解,就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
“恩公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还请恩公告知居所,来日我好亲自登门致谢。”知道正主子就在一旁,刘湘提高声音问。
“区区小事,何处挂齿。出门在外,有难相帮乃是常事,姑娘不必言谢。”佳人如此有礼,叫白洛辰心喜之余,自然更添了几分快意,只是他心中仍然有所疑惑。
刘湘昏迷之时穿的白色衣装,虽然剪裁合宜,款式别致,但是明显是粗布衣裳,而刘湘本人气质绝对像是大户人家千金小姐,无奈言行中又没有名门闺秀应有的矜持,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感觉混杂其中,让自恃认人识物从来没有出过偏差的白洛辰,一时进入了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中,对于这个神秘女子的好奇已经到了历史没有的高度。
“就是啊,姑娘,我家少爷这一路上帮助的人可多了,你再和他客气啊,他不知道要高兴到哪里去呢!”青雅帮刘湘拉了拉盖在身上的团寿纹锦被,柔软的质地让被子显得更加舒适。
刘湘一眼就认出了,这被子的布料是福临山庄下游产业,福临绸缎庄的招牌布料之一,能买得起的人非富即贵。这位少爷果然大有来头。
“对了,姑娘,你是哪里人士?”青雅语调轻快,很快就收拾好水碗,拿过一条手绢为刘湘擦着汗。
“我姓刘,单名一个湘字,家住……”刘湘话到这里,才突然想起来现当今的自己是女儿身份,不由顿了一下,才接下去,“家住景湖南岸的景南镇。”
“那太好了!我们已经离开扬州城了,现在正在前往淮安途中。既然顺路,姑娘就和我们一起走吧!”青雅兴奋地冲窗外喊道,“少爷,少爷,可以吧?”
“既然青雅你都开口了,当然可以。再说了,刘姑娘这样的状态,我怎么好放心让你一个人上路?”白洛辰自然乐见青雅将刘湘留下同行。
“多谢白少爷。刘湘已经给你们主仆增添了许多的麻烦,况且淮安有我老家熟人,等到了地头,我可以请他送我回家乡去,就不必再劳烦白少爷了。”知道自己已经远离扬州城,刘湘也就打消了前往扬州威临镖局的念头,转而前往淮安威临镖局。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刘湘姑娘,你的伤势一再反复,本大夫可不允许你经过本大夫治疗之后,还有任何虚弱的表现出现。所以,你还是乖乖地让本大夫把你完全治好了,再来考虑自己回家的事情吧!”康尹突然插进来,用强硬的态度要将刘湘留下。他虽然平时是笨了一点,但是主子对于刘湘那明显到路人皆知的照顾与爱恋,叫他要再装作不知道都很难了。
少爷是什么人物,如果他胆敢拦在他虏获佳人芳心的道路上,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被扒掉几层皮呢!
“你这个蒙古大夫什么时候治病这么积极了?”伍心照无心地横插一句,换来康尹一个白眼。
“大夫都这么说了,姑娘你就别再推辞了。我们这一路正是赶往京城,这马车也平稳得很,快车快马的,两天后就到景湖边上了,总比再找什么老乡来得快些,也少费些波折啊!再说这一行人就我一个女子,姑娘就当发发善心,留下来陪我说说体己话,解解闷也好啊!”
刘湘实在禁不住青雅的软磨硬泡,最后也就同意了留下来同行的提议。
正文第九章旅店
黄昏时分,一车三马一行到了一座小城镇打尖。
刘湘下车时,是由青雅搀着下来的,一出车门,就看见一位着月白缎子面儒装的少爷摇着金边折扇,笑吟吟站在客栈门口等待,他身后还站着一位威武庄严的剑士和一个青衣大夫。她冰雪聪明,加上青雅之前的逗趣介绍,自然明白那就是白少爷和他的两个仆从伍心照和康尹大夫了。
“刘湘见过白少爷!”刘湘行的并不是女子的礼仪,而是照着平时的习惯朝白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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