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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少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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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庄主……”姑射开口。二十年恩怨纠葛随着两人地会面翻涌上心头。鼻子一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庄主。姐姐是专程看你来了。”还好旁边有个洛冰。晓得一些内情。在一旁帮扶了一下。“夜风凄凉。庄主地身体羸弱。姐姐还是进屋再说吧!”

自从刘戚病情愈发难以控制之后。刘阳和刘甄就主张派下人住进沧园。以备就近照顾与不时之需。然而刘戚死活不愿。个个都赶了出去。最后只剩下师姐李碧君得以留在园中照看。

姑射她们进园子之后。李碧君就已经察觉。此时正跟在她们身后探看究竟。当刘戚起身开门迎进姑射地时候。借着屋内地烛光。她看清了姑射地容颜。

遥想当年。刘戚就是为了姑射而抛开师门。舍下自己这个师姐。执意离开了武林纷争。在福临山庄地二十年岁月中。她不止一次地想着。如果姑射可以来看看这个痴情地小师弟。哪怕是一面也好。那她就决定原谅这个害惨了同门师兄弟地人。

然而。二十年时光悠悠而逝。姑射从来未曾路面。连音讯都没有一丝。现在刘戚师弟已经是风烛残年。随时可能逝去了。姑射还来做什么?

李碧君狠狠一掌劈向身边的歪脖子树,震得树叶沙沙地响。

“师姐,进来吧!”如此动静,就算刘戚已经缠绵于病榻,也还是无法忽视的。

李碧君如言进了门,赶到床头扶住刘戚,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姑射的容颜来。

她怀中的刘戚已经老态病态尽显,而眼前的姑射,还是一如二十年前一般光彩照人,不可侵犯。

“你还有脸来?”李碧君毫不客气地出言,也不管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了。

“碧君姐?”姑射迟疑着,因为李碧君的脸上还带着易容的面具,“我本以为,在我离去之后,他会与你成婚。”

姑射的语气真诚而暗哑,李碧君一时间竟没有想到姑射当年离去还存有此心祝福于自己,愣愣地无法回答。但是,刘戚的咳嗽声唤回了她的神智,她扯开嘴角,讥讽起来:“现在才在这里猫哭耗子,不嫌太晚了吗?你害我流云谷众人,师父无故惨死,大师兄离谷出走,小师弟叛谷出逃,三师兄战死于武林人的攻击之中,整个流云谷几乎消失于人世!你……你最后竟然还抛下了小师弟,进了宫当什么皇后?你……你……你……”

李碧君指着姑射,只是一句话再说不出来。

“碧君姐,我身为周家女,从小就被告知,将来必登后位。三年江湖岁月,姑射年少无知,闯下不少滔天大祸,江湖前辈们的指导和包容,我一直感念于心。”姑射放下太后的架子,难得心平气和的解释着,“贵门掌门之死,姑射虽不是直接的凶手,但也确实脱不了干系。碧君姐若始终觉得意难平,那姑射可以引颈就死,一句怨言都没有。”

“你三言两语就想遮掩过去吗?”这一下不说则已,一说起当年之事,李碧君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悲愤,“此时此刻,你难道就不该将我师尊当年死亡的真相公诸于世吗?”

流云谷掌门受重伤的时候,身边唯有姑射一人知晓全情,甚至有无数人怀疑就是姑射因爱生恨,重伤了阻止她和刘戚之情的掌门人。

姑射自掌门人被袭击一事之后,原本就沉默的她变得更加的沉默,对于众人的质疑和质问,视若罔闻,天天就站在悬崖上凌风远眺。意外的是,掌门人不仅没有说任何一句责怪的话,反而将原本预定要传给三徒弟夫妻的掌门印信传给了姑射和刘戚。

事情到了这里,众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随着掌门人的逝去,姑射在灵前跪了三天三夜,然后就翩然而去,不知所踪。直到刘戚反出师门,创立的福临山庄,人们才渐渐知道了姑射这个周氏女的些微过去。

如同当年一样,每次说到掌门人之死这个问题,姑射三缄其口,沉默不语。

“师姐,不要为难她。”刘戚艰难开口,刚才去开门的时候受了风,现在正是难受的时候。

“我说。”烛光晃动,让姑射的脸和她的话一样的虚幻不真实,“杀害掌门人的人,乃是我的师父。”

“你开什么玩笑!”李碧君嘶吼道。

也难怪李碧君不相信,就是一直信任着姑射的刘戚都觉得姑射这次说的话实在太过虚假,叫人无法相信了。

号称“天下武功尽归此处”的流云谷,虽然不敢说人热傲视江湖,但是整个门派整体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如果真如姑射所言,流云谷前掌门人乃是被她师父所杀的话,那就是说姑射的师父在流云谷中来去自如,竟无一人发现他的踪迹,甚至连杀了人再从容离开都没有人知晓。

这太叫人难以相信了。

甚至还有一点,就是——掌门人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提及这个神秘的姑射的师父呢?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不管你相不相信,这是我唯一能说的事情了。”姑射递出怀中抱着的匣子,“这是百里要求的救命之药‘莲华’,此药药性刚猛,唯有人之将死之时,赌博一样地看看能否救活。既然百里已经提出来了,想必你的情况确实已经药石罔救。”

“姐姐?”洛冰突然看见姑射瑟缩了一下肩膀,惊慌地掰过她的身子想看看她的情况,看见的却是烛光下挂着两行清泪的一张憔悴容颜,不由呆住了。

姑射,哭了。

那个连踩着家人族人的血液嫁进皇宫都没有半点动容的姑娘,竟然因为刘戚即将无药可救而哭了。

“傻丫头,我还没死呢,你怎么就哭了,这不是咒我吗?”刘戚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开口,说到后来自己声音也有些哽咽,“你我相知,虽然这份情缘来的不容易,但生老病死乃是常事,谁也抵抗不了,不是?”

三年江湖岁月,高洁如雪的姑射遇到了洒脱不羁的刘戚,一对在外人看来武林中的金童玉女,却只有自己才知道他们不过因对方的才气而惺惺相惜,因超然于众人的视野而变得眼中只有对方的存在。

刘戚知道姑射是皇后,知道她永远无法抛开这份使命,无法置自己的家人于不顾。然而,她的回报却是,大婚当日,全家惨死。刘戚一度想要为姑射报仇,万般决心都抵不过姑射离去时的那一个回眸。

“我有成为皇后的使命,那是我的责任。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都不会改变。”

月光草,那不过是两人在流云谷中的一份约定。假如来生,如果还有机会相遇,姑射愿陪伴刘戚于流云谷栖霞崖旁,看月光草之舞,沐月之光,共同成就天涯梦想。

于是,当白抚英带着一盆月光草,连同她那一张肖似姑射的容颜来到福临山庄要求顶替死去的刘湘之名时,刘戚是半边欢喜半边怨恨地收留了她。

为什么,偏偏是皇帝的女儿?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女儿?

正文第二十一章政动

所有人都在喋喋不休地讲话,嘴巴的张合从来没有停止过,说话的内容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动,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中心——不可架空徐廉,不可以这样对待忠臣元勋。

反倒是徐廉和魏翎,彻头彻尾没有发出一个声音,仿佛身边的一切都是闹剧,那争执到脸红脖子粗的事情根本与他们无关。

白洛辰看着座下群情激愤的臣子,也是不发一语。他虽然认为自己有必要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但是看英王的神色一直要他忍耐,于是也就端坐着,等着情势的进一步发展。

“陛下!”首辅四位大臣除了英王之外,其余三人已经撑不住场面,纷纷将矛头转向白洛辰,“陛下,虽然说君无戏言,但是徐大元帅怎么说也有护国功勋在身,如此对待功将名臣,叫臣子们如何再尽忠于陛下?”

“相爷,陛下已经下诏擢升徐廉为王爷,请相爷注意称呼。”白洛辰还没有任何反应,另一位臣子就已经替他打抱不平了。

“你……张殇,你一个小小的侍郎,我与陛下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相爷顾冯评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臣子们商议国家大事,又岂是你一个相爷和陛下两个人的事情?”张殇尖声反问。

顾冯评还想说什么,另两位大臣就立即出面,将事情压了下来。虽说白洛辰没有计较顾冯评的不敬行为,但是满朝文武眼睛雪亮,那一天参上一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也只有下台的份了。

“陛下,陛下既然已经封了徐王爷,自然奉以礼待。至于兵权,暂时由魏将军暂代,也并无不可啊!魏将军既为徐王爷义子,相信将来也是要同王爷一般,戎战沙场,为国守卫疆土的。”张殇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魏翎身上去。

“魏将军以为如何?”白洛辰也不再经询徐廉的意见,直接问魏翎。

“回禀陛下,魏翎无德无能,实不能担此重担,还请陛下三思。”魏翎这个原本可以轻易得到三分之一军权的人,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来,叫满殿臣子都傻眼。

谁不稀罕高官厚爵。谁不渴望位极权重。谁不想权倾天下。甚至荣登九五。也只有魏翎。愣是将到手地绝好机会给抛了出去。

“既然如此。朕就如前言所说。暂令掌管这一方虎符。徐王府也已经落成。不日王爷即可入住。”白洛辰懒得再费唇舌。直截了当。“魏将军。既然大公主不再需要随行将军。你自即日起。令禁卫军左营。前往凤山围场。为今秋地皇室狩猎活动做准备。”

此语又是引起一片哗然。

表面上看来。魏翎领得禁卫军左营。乃是一个威风而实权在握地职位。但是他即将前往地凤山围场乃是皇室狩猎场所。这样地地方。根本不需要什么精锐部队。所以由此可以想见。派给他地禁卫军必然也不会是什么神勇无比地角色。更多地可能是老弱残兵。

再说了。大公主原本一意孤行命了魏翎为随行将军。这短短几个月地时间便又翻脸。一句话没有说就辞退。若不是魏翎确实没有什么大过错地话。只怕谗言加身。不死也要脱层皮。

如今小皇帝多番举动都针对这徐廉一家。所有人再傻也知道徐廉要糟。杀鸡儆猴地把戏。历史上比比皆是。作为被杀地猴子。是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了。

胆小如鼠的,开始要脱离徐廉阵营,为自己另谋出路;胆子大些的,忿忿不平,然而无计可施;胆大包天的,竟然企图反抗起白洛辰来了。

“这个忤逆的小鬼!”徐廉下了朝,尚来不及到家,咆哮已经止不住地席卷而出。

魏翎冷眼旁观,看着徐廉摔坏房中可摔的任何物件,然后开始用可开山裂石的一双铁掌四处破坏。他原想离开,又怕徐廉回头找不到他,事情会更加的糟糕。

“你为什么拒绝?”发泄了一会儿,徐廉见魏翎还笔直的站在门口,不由怒上心头,一张圆椅夹杂着风声,劈头盖脸往魏翎头上罩去。

魏翎伸手一带,圆椅擦过他的脸颊落在园子里的花木中,噼里啪啦响了一阵,还有一些花盆被打碎的声音传来。第二件砸来的物品是一件釉瓷花瓶,这一次魏翎没有避让,被花瓶直直砸中脑门,四散的碎片划破了鬓边和额头的皮肤,鲜血立时流了下来。

徐廉还待丢出手中的蜡烛座,眼角瞥见魏翎呆呆站立不动的样子,手不由软了下来。他随手抛开手中的东西,回身去细细端详魏翎。

“你心中,究竟有什么打算?”徐廉看不懂魏翎眼中的无情,明明是最亲近的两个人,但是这个好不容易相认的儿子心中在想些什么,他这个当爹的似乎永远不懂。

“爹,孩儿毕竟还是武林盟主。”魏翎难得对人解释,如果不是因为徐廉是他的爹,他才懒得开口,“凤山围场地广人稀,山高林密,如果孩儿召集武林人埋伏其中,可不可以取得小皇帝的项上人头呢?”

“但是,武林人哪里会无缘无故来杀皇帝呢?”

“所以才需要爹你被剥了军权,虽然贵为王爷,但是没有任何实权,所以才需要孩儿拒接军权,被指派到一个虽然不远,但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地方。天下豪杰最喜欢以忠义自居,护国元帅遭受不公待遇,自然会揭竿而起,替天行道。”

“这……”徐廉眼眸深沉,久久不语。

这一方风波未停,另一边波澜再起。

太后姑射下了懿旨,命令大公主白抚英搬离傍泉苑,迁到凤山离宫去。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白洛辰几乎咬碎钢牙。

他好不容易将魏翎调离皇城范围,偏偏太后又调白抚英往凤山离宫而去,怎么不叫白洛辰气恼。

“太后断不会无缘无故叫大公主离宫,想是出事了。”英王沉吟,思索起来。

“心照,你可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思索无果,白洛辰转而询问身边的人。

“根据傍泉苑的宫女们说,前段时间有位自称大夫的百里大夫前来拜见大公主,之后大公主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门,紧接着太后就突然下了懿旨,命令大公主迁宫。”伍心照本职地说着自己探听来的信息。

“百里大夫?就是你以前提过的,福临山庄里的人吧!不是说不再接触了,他又进宫来做什么?”白洛辰拍着桌子,咽不下这口气。

“华音离开之前有跟本王打过招呼,似乎大公主中毒了。”英王突然想起行色匆匆的华音语焉不详的几句话中,似乎有隐约提起到白抚英状况不容乐观。

“中毒?这不可能。皇姐从小就不惧毒物,哪里会中毒。再说了,皇宫禁地,毒从何来?”白洛辰气急败坏,“如果皇姐真的中了毒,那些个酒囊饭袋,都是怎么执行公务的?”

“陛下,你失常了。”英王冷冷的话如当头的冷水,直浇得白洛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康尹呢?传朕口谕,让他去给皇姐把个脉。”交代完事情,白洛辰一时反而不知道要先做什么了。

“如今已经成功架空徐廉,剩下的就是好好整顿朝纲,一旦还有反抗,就找个借口警示众人也就是了。”英王看向窗外,一脸阴霾,“本王认为徐廉此番这么容易就交出军权,实在诡异。陛下,不可不防啊!”

“皇叔说的极是,徐廉身为三军统帅多年,身边必然有诸多死士心腹,纵然他愿意交出军权,其他人也必然会为其出头。再说了,如今他身边的魏翎着实是个人物。此人不为权势动心,不为财帛动念,不为美色动情,实在是个棘手人物。”

“陛下将他调离皇城,只怕另有所图吧!”英王笑笑,心知肚明,“太后此时明明刻意疏远大公主,又突然将她迁往离宫,此种缘由,还望陛下好好弄分明了才是。”

“皇叔,你为什么会突然不再执着于母后呢?这个问题,朕思前想后,始终没有明白。”

“那陛下以为为何?”

“时间真能冲淡一切吗?”

“或许不能,但毕竟可以冲淡很多东西。”

这一对叔侄俩,不约而同对着窗外的晴空发起呆来。

曾经在这样的蓝天下,一个白衣姑娘举剑横空,调皮地玩笑道:“我要仗剑天涯,笑傲江湖。”

于是有一个男人抛下人人艳羡的王爷之位,陪着她走东闯西整整三年,看尽她的一颦一笑,看着她从一个懵懂的少女脱胎成为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姑射仙子”。

曾经在这样的蓝天下,一个白衣姑娘滚落马背,虚弱地问候道:“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于是有一个男人惊艳于她的绝色荣光,因为她异常熟悉的面容而决定要将她带回皇宫,娶为皇后,却不料因了一个无知小贼而让一夜情缘妨碍了两人之间的“姐弟情深”。

都在同样的蓝天下,有不一样的故事在不断演绎着。

正文血嫁衣(上)

周华音抬起五岁的,粉雕玉琢的小脸,满眼疑惑地看着妆台前的姐姐。

今天的姐姐好美啊!茜红的嫁衣,精致的妆容,配上原本就卓绝的绝色容颜,还有黎明前摇曳的烛火,让她变得恍惚起来,不似人间所有。

但是,为什么姐姐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亮的眼泪?周华音歪着脑袋,伸出粉嫩嫩的小手,扯了扯姐姐的衣袖。

姐姐低头,轻轻抚上弟弟微红的脸颊,看着明明双眼耷拉着,脑子困顿却又死命坚持着陪着自己的弟弟,眼底泛出无限温柔。

她很庆幸,弟弟年岁尚小,武功低微,听不见重重深院外面的凄厉叫声。

黎明前的月色愈发的温柔,洒在一片红色中的周家庄。

周家的大小姐总角之年就已经被选定为皇后人选,早在半年前,皇宫派了使者,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来,说是今日就有凤鸾驾阵前来迎亲,早早命人做了准备,张灯结彩,各种吉利红色满满铺满了整个庄子,流水席开了又开,种种精美器物满当当地堆了起来。

今天就是迎亲的日子,于昨夜狂欢了一夜的人们大清早就起来梳妆打扮,穿戴整齐地等在门口,就盼着迎亲的队伍了。

新娘子亲自在房中打扮,子夜的更声刚刚响起,精致的妆容就已经打点清楚了,静静坐在妆台前,就等着喜娘为她盖上喜帕,送上喜轿了。

五更的漏声低低响起,更夫的鼓敲到一半,再没有响起。听惯了这个起床更声的周华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往外张望了一下,不明白一向守时的桦叔怎么今天怎么就不敲鼓了呢?

新娘子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口叹息,兀自拿起案头的喜帕,摸了摸弟弟周华音的头,然后轻轻盖在自己头上,整理平整了,就牵着弟弟的手,紧紧地,像是怕失了什么宝物一样。

周华音随着姐姐地动作转身。就看见挂着红纱帘地门被一位威武地将军推开。那将军地剑上尚有几滴鲜血缓缓流下。滴在了铺着红毯地喜房内。

周华音被骇了一下。他自小就不喜欢血。尤其是这种尚温暖地血。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抓紧姐姐地衣袖。

然后。一个大宫女端着架子走了进来。慢悠悠牵起新娘地手。就要跨步而出地时候。突然意识到了那个紧紧抓着新娘地衣袖地小孩。她皱了皱眉。

“这孩子是我地嫁妆。”新娘子仿佛看见了她地表情。轻轻吐气。

大宫女明显不满。但是没有办法说什么。毕竟这个新娘子可不是普通人。她是皇后。一国之母。而且是整个皇家用了十来年地时间殷殷期待地后宫之主。这样地人物。不是她一个宫女可以惹得起地。

大宫女起步。引着新娘子慢慢步过重重庭院。往大门走去。

出了后院的月门,周华音眼瞳猛地一缩,身子几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胃部一阵收缩,小手抓得指节泛白才没有冲姐姐美丽的衣服上吐上几口。满眼都是红色的流动的血液,死不瞑目的尸体,扭曲的表情,还有漫天弥漫着的血腥味。

新娘子缓步走着,茜红的喜鞋踩在粘腻的血液中,慢慢染湿了,像一只缓缓张开的手,握住了那小巧的脚踝。

“姐姐……”周华音不敢再看,心里不断喊着姐姐,双眼抬起来,死死追逐着晃动的喜帕下姐姐的眼,偶尔会看见姐姐慈爱而温柔的眼神始终看着自己,就感到些许的心安。

走出周家庄子,喜服的下摆已经全部染上了粘腻的血液,不干不湿的拖曳着,在大门的台阶上拖出一道笔直的血印。

整个周家庄已经沉浸在一片血色之中,不甘和不解的人们怨恨而困惑的眼神不断在周华音的眼里晃动,恐怖的记忆控制了他的脑海,叫他浑浑噩噩地跟着大宫女上了车还回不了神。

在门前站住,新娘子不理会喜娘的劝阻,缓缓回了身。她最后再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任何人声的家园,默默上了车。

她没有看见,在屋角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双惊诧而怨毒的眼神狠狠盯在了华丽的车架上。那是十余岁的周湄珍,将这一悲剧般的记忆刻骨地印在了生命里。

正文第二十二章指导

璃贵为婕妤,前来交好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是能(住的人,可就是十个指头都数的过来的了。

曾经,她跪求白抚英给她一个接近白洛辰的机会,转瞬之间,白抚英反而要对她行礼拜见。就算先皇给了白抚免跪之权,也阻不了琉璃的一丝窃喜。但是她没有忘记白抚英的威胁,所以不敢喜形于色。

帮助过她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指导她前去寻找白抚英的弥娘了。这是一个无法报答的大恩,因为就是现在她也还是没有再见到弥娘的第二面。这样施恩不望报的人,可是很少见的。

柯王死后不足百日,王妃璎珞就改嫁魏将军,这件事琉璃是知道的,因而当宫人禀报说“将军夫人璎珞公主前来拜见”的时候,她其实一点都不吃惊,反倒是在见到璎珞容颜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了。

“弥娘,是你!”单纯的琉璃没有丝毫的怀疑,急急上前去,就要亲自引了璎珞来就坐。

“娘娘,您要折杀了。”琉璃刚刚跨出一步,立即被璎珞赶上几步拦了下来,“还请娘娘不要再提起弥娘这个名字了。”

开玩笑,如果秦安婕妤真此大礼相待,只怕不到明日,那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就可以要了璎珞的命了,就连“弥娘”这个身份,都可能带来灭顶的大罪。

但是琉璃不,所以璎珞只好再找缘由搪塞:“臣妾出身低微,不过顾念往昔情分,才隐瞒身份前往紫苑。如若被他人知道臣妾竟然还常常回到紫苑,那可不是一句自贬身价就可以推脱的。轻则死罪难逃,重则株连九族。恳请娘娘,就算不念臣妾点滴交情,也顾念紫苑中那些可怜的宫人们吧!”

此一番话,连带打,琉璃信以为真,也就不再提起。

“不知道姐姐突然进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琉璃不好称呼璎珞为弥娘,又不愿称她将军夫人,也不好称呼她为公主,就随意叫了一声姐姐来。

璎珞看看身边。除了自己带来地从之外。剩下地人也都是擅长察言观色地角色。对于两人之间地互动只当成没有看见。没有听见。唯有琉璃身边站着地一名大宫女。正用一种不可名状地。叫她汗毛直竖地眼光审视着她。璎珞头皮发麻。因为她突然意识到曾经在太后地永寿宫看过这个人。而且这个人后来进了白抚英地傍泉苑了。

她杀意刚起。真就已经察觉。猛地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因殿下头上地簪子十分别致就一直盯着那簪子看。奴婢罪该万死。”

这是一种取巧地投诚。虽然一个字没有说。但是明明白白表现给了璎珞看——我是向着你地。信不信。在你。

况且璎珞地身份再不堪。毕竟还是一位公主殿下。后宫中地明争暗斗。接触了去?对于各种情况。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掌握敌我。那就只有等死地命了。

如果璎珞地心胸再狭窄一点。加上琉璃对璎珞听话地程度。真只怕立刻人头落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豪赌。

璎珞反手拔下头上的簪子,簪子尖端堪堪递到真额前,只要再稍稍用力,就可以刺进去了。然而她只是道:“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多谢殿下!”真双手小心地接过簪子,给了璎珞一个效诚的眼神。

她明白,琉璃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地指挥权掌握在璎珞的手中。单单凭了这份见识,就让璎珞破例决定要信任这个心机深沉大宫女了。

“姐姐今日刻意来,就是想再帮帮你的。”璎珞拍拍琉璃的小手,发现这个姑娘的眼中竟然还是一片纯真,不由微愣,追问道,“听说陛下前些日子夜夜在这里就寝,不知道陛下都做了什么?”

“陛下心里烦的事情多着呢,常常拿着一些琉璃看不懂的文章,反反复复的看,不然就是在纸上不断描绘奇怪~图形。”琉璃歪着头想了一下子,然后老实回答。

“难道陛下没有同你同床吗?”璎珞才不相信白洛辰会放着这么一个美人在身边而无动于衷。

“有啊!”琉璃面泛微红,“陛下地身子很暖和。”所以她像小羊一样,紧紧挨着她的陛下一夜沉眠,早上醒来连陛下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璎珞简直就要吐血了。

原本看琉璃那样信誓旦旦的要夺得白洛~宠爱,还以为她是一个怎样的风月高手,才会一时兴起,要培植她成为自己的势力,却不料这个异域献上的贡品,原来比一个小宫女都还不如,清纯得如同三岁的娃一样。她简直不

异域的那些个君臣们难道就没有提点她些东西,就指比白纸还白地姑娘替他们争取权柄吗?

璎珞抚额用眼神询问真,得到了让她倍受打击的回答:白洛辰确实不曾宠幸过这个被封为婕妤的女子。

“姐姐,你人不舒服吗?”琉璃见璎珞神色不好,赶紧关心地问。

“琉璃,你认真回答姐姐,你家乡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教过你,新郎新娘结婚了要做什么吗?”

琉璃的脸立马变得要流出血一样地红,扭着身子,小小声回答:“娘亲确实有给我讲过一些……房中的事情。

姐姐,你问这个∶什么?”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和陛行房?”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她竟然懂得这些事,璎珞更是要起得头顶冒烟。

“可是,那不是郎和新娘才能做地事情吗?我和陛下又没有成婚……”琉璃的声音在璎珞简直要杀人地目光中渐渐弱了下去。

“他都封你为了,怎么还没有成婚?”

“可是……可是……没有迎亲,∶有拜堂,没有……”

“那是平民百姓才会举行的仪式,里是皇宫,是不一样地。”眼看着璎珞已经怒极反笑,真赶紧接过话头,免得璎珞气急了,一手掐死这个迷糊的主子。

“哦。”琉璃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突然俏再次弥盖上血一样的红,“那我岂不是应该和陛下……”

璎珞见她终于稍微意识到自己身份的特殊,急忙抓住这个绝好的契机,面授机宜,加上旁边真的不时提点,终于渐渐让琉璃表现出属于后宫女人特有的熟悉的争宠的神色来。

“真的只要这样做,陛下就会对我的乡人们很好吗?”琉璃不放心地问。

“当然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璎珞看看时辰差不多,也就准备打道回府,临行时还不忘细细叮嘱了一些细节,再再交代不可以泄了她的身份。

“真,璎珞姐姐真是好人呢!原来我都不知道我已经和陛下成婚了。你们也真是的,怎么都不告诉我呢?”琉璃对镜梳妆,仔细打理着一头柔顺的长发。

白洛辰喜欢抚着她的长发,她自然就百般爱护。

真反手将璎珞赠的簪子放在琉璃梳妆台的一角,挽起琉璃的长发帮理。她一边梳,一边思考着回答:“娘娘,陛下既然不愿宠幸娘娘,这样同床共枕,岂不更好?”

“但是姐姐说,举凡是后宫的女人,人人都希望得到陛下的宠幸啊!难道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娘娘,陛下没有宠幸您,却夜夜来这里就寝,这样已经很好了。娘娘难道就不担心,万一陛下发现娘娘您和其他后宫中人一样,喜欢争宠夺势,而从此以后再不往来,这样不是反而糟了吗?”

“真你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么,我究竟该怎么办呢?”琉璃真的就对着菱花镜,歪着头思考起来。

真眼中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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