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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少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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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掉下了更多的木梁,四周的墙体也开始发出噼啪断裂的声音。情势危急之下,温凌一把抓起那具小孩的尸体,紧紧抱在怀中,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往回寻找着出路。
乔时努力在漫天大火中扑打着张牙舞爪的火焰,好不容易维持了一小块地方的火焰比较小。正在他连衣服都被火舌舔上而燃烧起来的时候,温凌终于从火场中带着满身的灰烬与火气退了出来。
两个连话都没有说,直接脚尖一点,飞速扑入屋后的树林中。
整个义庄啪嗒一声,全部倒塌,所有的证据都被掩埋了。禁军头领点了点头,领着众人走了。
跳进树林的温凌,就地打滚,扑灭了身上的火焰。他带着笑意看向用自己的身体守护的尸体,心下一阵欣慰。
乔时也凑过来,面有喜色。
那小孩的尸体也被火焰波及,头发被烧掉了些许。就在这种情况下,温凌透过迷朦的眼帘,看见他头顶上的一样东西。
“银针?”抽出尸体头顶的一根银针,温凌危险地眯起双眼。
“难道,他们竟然不是服毒?而是被人用沾满剧毒的银针刺入头顶而死亡的?”
“这仅仅是一具尸体,尚不能做这样的定论,但是……”温凌看向犹在燃烧的义庄,“如果我们能在义庄之中找到另外三十几把银针的话,就可以下定论了。”
好不容易等到火焰熄灭,温凌和乔时混在大批赶过来看究竟与看热闹的人当中,看着官兵打理火场,寻找机会在火场中寻找银针。
经过半天的仔细搜索,他们二人果然在现场找到了三十余根银针的踪迹,证实了威临镖局所有人都是被高手用银针硬生生逼入头顶而致命的。
而会这样的手法,不少,但是能将这手法用得出神入化的人,就温凌和乔时所知,天下间只有一个人会。那就是号称死了二十年的“鬼医陈元幻”。
“这是不是说明,鬼医其实并没有死呢?”
“当年公布鬼医死讯的,是流云谷的谷主刘戚。”乔时回答。
“你是说,福临山庄的庄主刘戚?”温凌愕然。
“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老夫不敢妄言。江湖中对福临山庄的猜疑铺天盖地,这样的巧合,未必不是虚假。”
“既然是没有证实的消息,我们还是不要随便判定的好。”
正文第二十七章师门
上官钦陪着唐黎在湖边散步。山光湖色,风景旖旎,唐黎却是郁郁寡欢。
自从知道自家主子灵鼓绑架刘湘少主,背叛了胭脂阁之后,她就自责不已,原本开朗活剥的一个人,脸上却失去了笑容,再没有之前戏弄萧红时的古灵精怪了。
“唐妹妹,你不要再伤心了。萧姐姐不是已经说了,这不是你的错了吗?”
“枉费我最喜欢的就是灵鼓姐姐了,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呢!”唐黎靠在上官钦身上,声音中带着呜咽。
自从唐黎出了师门就一直和灵鼓在一起,感情一直很是深厚,如今就这样两路分离,多少有些难受。再说了,唐黎是个多愁善感的孩子,对于自己第一个认识的好姐妹,自然心中多了很多的感慨。
上官钦正想趁这个机会拥佳人入怀,背后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身边的唐黎也是身子一凛,两人齐齐转过身来,戒备地看着。
只见一个高大黝黑的汉子,手里抓着一把九环大钢刀,一身简陋的葛布衣裳,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泰山在眼前的压迫感。
“……”看见是这么一个人,唐黎轻声嘀咕着什么,扁着嘴缩到了上官钦的后面,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衣服。
上官钦见唐黎这般紧张,不由对面前的大汉产生了强烈的敌意,伸手拔出背后长剑,准备随时开战。
那大汉也不说话,一上来就是大刀直指唐黎,然后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唐黎躲得更加厉害,而上官钦长剑一振,已经接住了大汉的大刀。
“让开!”大汉低沉的声音一吼,刀锋一振,将上官钦的剑身振偏,连带地将上官钦的身子也震得一侧。
上官钦心中惊骇。此汉子内力之深厚简直匪夷所思。他开始估量着自己能不能保住唐黎全身而退。
“尹师兄!”就在上官钦欲使出十二分努力来保唐黎周全地时候。一直躲在他身后地唐黎突然吐出了这轻轻地三个字。
什么!上官钦猛然间脑袋嗡一声响。愕然回头看着唐黎。
“我尹青秋没有这个福分当你地师兄。”大汉用力抖动了一下手中地大刀。“师父交给你地任务不做。整天就知道跟着胭脂阁地那一班小妮子到处挖人家墙角。师父地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尹师兄。我……”唐黎一脸委屈。刚接受了灵鼓背叛地事实。现在又被自己最敬爱地师兄这样子凶着。顿时两行清泪直流而下。别过头。双肩剧烈抽动。然后就放声大哭起来。
上官钦和尹青秋霎时都傻在当场。上官钦急忙跟过去。轻轻拍着她地背。算是安抚。
“唐丫头,师兄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师兄只是心里着急,我找了你半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师兄给你道歉还不行吗?”尹青秋拎着大刀,站在一边,手足无措。
“人家又不是故意躲着你的。”唐黎哭着说。
“是是是,都是师兄的错,师兄没弄清楚就凶你,是师兄乱说话,师兄向你道歉。对不起,唐丫头,你就原谅我吧!”大汉被唐黎的眼泪弄得心神慌乱,只一个劲儿地道歉着。
“唐妹妹,你师兄也是关心你,你就不要再怪他了。”上官钦看不过同是男人的尹青秋被唐黎这个小女子搞成这副窝囊模样,不由替他说起话来。
想来是心情纾解得差不多了,唐黎终于止住了眼泪,抬起头来。
“尹师兄,对不起。”她双手交在身前,很是客气地说了一句。
谁知道这句话的听者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一脸厌恶地退开两三步,戒备着说:“唐丫头,尹师兄我可是与你无怨无仇,平时还很是照顾你,你千万不要将那些个什么‘青粉’‘精墨’之类的东西来整师兄啊!”
“尹师兄,人家是很认真的。”唐黎一跺脚,鼓起了脸颊。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师父的任务呢?”
“什么任务?”唐黎泪眼朦胧地问了一句。
尹青秋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左手紧紧握拳,右手上的大刀看起来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往唐黎身上砍去,看得上官钦心里一阵发寒,浑身紧绷,准备着随时出手全力拦截尹青秋的刀。
“师父不是命你出来江湖行走的时候,一定要专心寻找小师姑的下落吗?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啊!”唐黎尖叫一声,“天啊!我给忘记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脸色变得更加黑的尹青秋,缩着脑袋:“尹师兄,你一定不会向师父说的,对不对?”
尹青秋没有说话,她急忙蹭过去,拉着尹青秋颤动的左手,一边摇一边说:“对不对,对不对啦!人家知道尹师兄最好了,一定不会向师父打这种小报告的。人家发誓,接下来一定不再贪玩,好好寻找小师姑。拜托了啦!尹师兄!”
最后这个拖长了声音的“尹师兄”,听得尹青秋寒毛倒竖,赶紧答应道:“知道了,尹师兄不会向师父说的。但是你一定要认真把小师姑找出来,不然到时候回去谷中,看你怎么和师父师叔伯们交代。”
“知道了!我就知道尹师兄最好了。”唐黎破涕为笑。
尹青秋也是心中清楚,师父之所以会派自己出来寻找这个小师妹,为的就是怕唐黎年纪太小,虽然不会引起武林过多注意,但是容易因贪玩而误事,所以才要自己出来一面是监督她的行为,一面是暗中找出师门的传人小师姑。
“唐妹妹,你不是胭脂阁的人吗?怎么又出来个师兄?”上官钦低声在唐黎耳边问。
刚才唐黎与尹青秋的互动说明他们之间的师兄妹关系不是假的,但是尹青秋所使的武功路数他完全陌生,故而心中有了疑惑。甚至,他想起来了唐黎的轻功身法,也是神秘莫测,前所未见。
“他是我流云谷二师兄,尹青秋。”唐黎心直口快,在爱人面前更是无所避忌,尹青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说出来了。
“流云谷!”上官钦心中暗惊。没想到他爹整天在嘴边念叨的江湖两大传奇事物,无情姑射和流云谷,今天竟然给他遇上了一个。而且,尹青秋这个名字和他高大黝黑的形象搭配起来实在是有点可笑,但是上官钦没有那个胆子笑。
他表面不露声色,仅仅是毕恭毕敬地对尹青秋鞠了一躬,客气地打着招呼:“原来是尹师兄,失敬失敬。”
“唐丫头,这个小子是什么人?”尹青秋认为上官钦年岁尚轻,可能不知道当年流云谷的事情,因而也就没有多加追究,更何况,看唐黎刚才对上官钦的态度,他就是再粗心大意也知道唐丫头喜欢着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子了。
“他是上官钦。”唐黎被尹青秋一问,这才回忆起自己方才的行径来,不由俏脸微红,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是我的好友。”
“上官?难道是江南上官府的公子?”尹青秋突然怒目圆瞪,恶狠狠说道。
上官钦心中大骇,右手已经搭在剑柄上,一见形势不对就可以立即拔剑迎战。
唐黎却在此时欢声道:“是啊!就是江南上官府的独生公子。尹师兄,你说我的眼光不错吧!”
“当然,我们和上官府原本就是姻亲,只是多年没有联系了,周夫人一直希望着可以再见见娘家人呢!”尹青秋哈哈大笑出声,走过来拍拍上官钦的肩膀,拍得他险些往一边倒过去,“原来是自家人。那我就不用担心你会将流云谷的事情泄露出去了。相信你也不会的,是吧!”
上官钦无法忽视肩上的压力,也知道其实尹青秋对于自己还是有着戒心,一旦流云谷的事情泄露,难保不会第一时间用那把大刀将自己劈成两段。
“家父并未向我提及有流云谷这门姻亲,所以我实在不知……”上官钦据实相告。
“那是当然!”尹青秋接口,“周夫人当年是离家出走,上官伯父怎么会愿意公布这样的事情。”
上官钦自嘲地笑了,因为他现在刚好也是离家出走的上官家人。
“尹师兄,你那里有没有关于小师姑的任何线索啊?”唐黎为上官钦引开话题,眼睛盯着尹青秋,满脸期待。
“这……”尹青秋黝黑的脸庞泛出诡异的红潮,“之前我看见一个很像小师姑的人,但是……”
“但是?”
“你也知道,小师姑的胎记是在……”尹青秋的脸越来越红,“她的胎记是在胸口,所以师父才要你出来寻找,师兄我怎么可以随便去看什么女子的胸口呢!”
“那你说很像小师姑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这个……这个……当时我想着自己不能看,就想找人帮我,所以就先离开了那个客栈。然后,等我找到愿意帮我的人再回去的时候,那个女子已经不见了。”
“什么啊?那不等于什么线索都没有了吗?”唐黎大叫着,跳起来敲了一下尹青秋的头,“你就不会先将她带在身边,等找到我在要我去确认吗?”
“对哦!这个方法好。”尹青秋恍然大悟。
“那个,请问你们要找小师姑,可有什么特征可以辨认,说不定我见过呢!”上官钦终于忍不住插进话题来。
“上官哥哥身在武林世家,见过的人一定不少。喏!这是我师父画的画像。他说了,如果没有出现差错的话,小师姑应该是长这个样子的。”唐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画轴。
“应该?”上官钦抽动了一下嘴角。这样的推测,比之大海捞针还要难啊!
他仔细盯着唐黎慢慢展开那幅画。只见一名白衣女子,黛眉星目,衣袂飘飘站在画中,栩栩如生般仿佛就要从画里飘然而出,羽化成仙。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笑的念头:这世上真有这样飘逸出尘的仙子吗?
正文第二十八章琴曲
“我小师姑是不是很美!”唐黎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用‘美’这个世俗的字来形容,不免侮辱了这位仙子。”上官钦老实表达着自己的感受。
“哼!”唐黎冷哼一声,不满上官钦看着一幅画都可以痴迷成这样的样子,“你这个花心公子,连画像都可以让你变成这样德行,如果那天看见了我小师姑,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啊!”唐黎这一声冷哼,猛然将上官钦从迷梦中拖了出来,他尴尬一笑,“唐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亵渎你小师姑,实在是因为,你小师姑仙子风骨,不像是人间所有。”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小师姑是怎么样的美人吗?”唐黎再次用鼻孔出气地说,“今次就念在你看的是我最最崇拜的小师姑,暂且饶你一命。要是有下次,哼哼,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这个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我发誓。”为了心上人的芳心,上官钦赶紧撇清自己花心的嫌疑。
唐黎也没有再追究,郑重其事地卷好画轴,细细绑好,万分宝贝地放入怀中,末了还拍了拍胸脯,确认万无一失。
“尹师兄,我答应了萧姐姐要给她送‘瑶光’到洞庭去,恐怕这寻找小师姑的事情,还要劳烦尹师兄你多加费心了。”
“这个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根据我后来追查的结果,那名形似小师姑的女子,似乎也往洞庭那个方向去了。”
“那太好了!等瑶光一到,我们就启程。这两天,就让我当个地主,好好款待一下师兄你吧!”
“在这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将你们两个人身上的伤治好啊!”尹青秋咧开嘴巴,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紫荆接到萧红地飞鸽传书。轻轻踏进琴房。门上地珠帘叮当作响。打破了一室寂静。
“荆娘。有什么事情吗?”英王抬起头来。毫不掩饰自己眉眼间地疲累。
“殿下。姑娘来信。要送瑶光到洞庭湖畔。春音院烟雨阁。”紫荆平静地说着。
“是吗?”英王眼光一黯。不由伸手抚上琴身。“荆娘。你说。本王就这么恍如无物。叫萧红人不在本王身边。连唯一可以寄托思念地琴。她也要从本王身边剥夺走吗?”
“殿下。姑娘不是这样无情地人。”紫荆轻巧坐到一边地圆椅上。望着琴旁边香炉袅袅升起地轻烟。“这琴。原是姑娘随身之物。当日她肯将琴留下。与殿下相伴。已经是情之所依。殿下难道不明白。”
“她一直怨本王。怨我寄托在琴声中地爱。不过是一种谎言。”
“殿下若是执意说谎还不愿向姑娘公开承认,姑娘自然会对您有所怨怼。天下人皆知殿下心有所往,是姑娘自己太傻,心中先有了殿下。”
“荆娘,本王必是会负了萧红,但是本王放不开她。”
“那殿下何必要放开呢?”
“荆娘,你这句话,会害了萧红一生。”
“殿下若是放手,才会害了姑娘一生。”
英王看着紫荆良久,直到知道自己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犹豫与不赞同之后,才长叹了一口气,起身招呼门外的侍女去叫来大堂里的侍从。
“参见殿下!”两个威风凛凛的侍卫齐声道。
“本王要你们,将这一架琴以最快的速度,完好无缺地送到洞庭湖畔的春音院,给萧红姑娘。”
“属下遵命。”两名侍卫毫不犹豫接下任务。
“还有,替本王带亲笔书信一封,一定要亲手交到萧红姑娘手中。”
“是。属下一定不负殿下所托。”
侍卫小心翼翼地将包裹好的琴放进了琴匣里,用一辆专门的马车来运送这架琴。根据萧红的意思,他们要先到福临山庄会合了等候的唐黎,然后全速赶往春音院。
目送马车消失在大街上,层层叠叠的屋舍遮住了那远去的道路,英王坐回琴架前的位置,习惯性地伸手,却扑了个空。
他嘴角扯起一个浅笑,记忆不由回到初见萧红的那段日子。
他平时是不涉足这类烟花场所的,因为在宫中,有着他最牵挂与爱慕的女子。这些花街柳巷中的庸脂俗粉,如何能进入他的眼帘。
那一年元宵节,京城中到处张灯结彩。太后一时兴起,暗中带了几个随从到街上赏花灯。他恰好得知消息,放心不下,于是远远跟在了后面。
太后平安回宫之后,他尚在街上闲逛了一下,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吸引了太后的注意,叫她难得地笑靥如花。
然后,就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他听见了震动魂魄的曲子。飘渺的琴声在喧闹的大街上似有若无,却固执而清晰地飘进了他的耳中。那是太后曾经最爱的曲子,很难的曲子,除了太后,几乎没有人可以将这首曲子弹得如此扣人心弦,完美地诠释了曲子的含义,创曲人的初衷。
“快看啊!那是清风楼的萧红姑娘呢!”旁人的叫声唤他回到现实。
不知不觉间,他随着琴声已经走到了琴手之前不远处,而那个琴手,乃是一个双十年华的红衣姑娘。
清风楼的萧红,一身红衣胜火,坐在琴后的她,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分外撩人,却又是无比的恬静,眉眼垂顺,自有一种高远的感觉。她十指如白玉,灵活在琴弦上舞动,音符流淌出来,叫人有远离喧嚣的感觉。
尽管围观的人很多,大家却都有着奇异的默契,没有人踏进萧红身前一丈远处。唯有英王,受到琴声蛊惑,一步一步地前进,最终站在了萧红面前。
“这琴声真美!”英王说着,伸出手去要抚摸琴身。
“噔”的一声,琴曲断了。萧红面有愠色,抱起爱琴瑶光,二话不说掉头走人。
英王的手僵在半空中,身后那些为萧红着迷的人群开始喧哗,有指责着英王的不是,有请求萧红不要走的。
英王顿时成为了众矢之的,被众人一再数落,仿佛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一般。
萧红最终还是没有回头,但是她的琴曲,已经吸引住了英王的心。众人最后明白佳人已经不会再回头,心中不愿也只好罢手。有几个蓄意想找英王麻烦的,一看清了英王穿着打扮不凡,身边还有铁甲卫士相随,显然非富即贵,而且权势逼人,也就只好恨恨斜了英王一眼,打消了念头。
第二天,英王就到了清风楼,这个他原以为会是充斥着脂粉香味的地方。
紫荆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他也就不惺惺作态,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殿下是要听姑娘弹琴,还是要见姑娘呢?”紫荆如是问,问住了英王。
“听姑娘弹琴如何?见姑娘又如何?”他反问紫荆。
紫荆只是笑笑,没有给他任何答案,就起身离开了雅座。
英王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她的无礼,因为这个问题难住了他。
接下来三天,英王没有出现过,一直到了第五天,他再次找来紫荆,十分慎重地说:“本王,要见萧红姑娘。”
这一次,英王登上了四楼的琴房,隔着一道珠帘,看见了萧红的身影。
紫荆送他到房门口,就转身下楼;萧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既没有起身相迎,也没有开口相邀。英王莫名地不敢直接掀起那稀疏的珠帘进入内室,只是站在门口,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本王给萧姑娘赔礼了。元宵佳节,是本王不该打断姑娘雅兴,本王惭愧。”
内室的萧红勉强抬眼打量了他一下,慵懒的语气随了悦耳的声音过来:“小女子贫贱之人,能得殿下赏识,本是千万求不得的事情,是萧红不懂事,竟然做了那样不应该的事情,还请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女子计较才是。”
她这样说着,眼波如水扫过来,终于好好将这个尊贵的王爷从头到脚看过一遍。
所谓王爷,其实也和平常人没有两样,同样两只眼睛一张嘴,不过因为身上流着的血液号称高贵,于是就有了前呼后拥的待遇,有了指鹿为马的权力。
“萧红姑娘,可否请姑娘再弹一次元宵节的那首曲子呢?”英王依旧站在珠帘外,很是客气的说话。
“殿下,请进来坐下吧!”萧红终于直起身子,离开了琴座。
英王掀开珠帘,在一片叮当声中进了内室。这里简约而高雅,每一件东西都是那样的别致,充满灵气。
萧红先是对着一面铜镜,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认真绾好了发,拉好了衣襟,转到一个精巧的铜制水盆前,净了手,在丝帕上慢慢擦干了手,再重新回到琴座前面,端端正正地坐下,伸直双臂一振,将长长的袖子分两边甩到身后,捻起一束香,细细放炉子上燃了,待香烟飘起,萦绕身际,她长吸了一口气,准备就绪。
英王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何曾想到,一个青楼中的烟花女子,不过弹个琴,还得这般讲究,举手投足一丝不苟,俨然是名家风范。
琴声铮铮,如玉珠落盘,如雨打芭蕉,如风吹瓷铃。英王闭目聆听,心神俱放松起来。这首曲子,情人般缠绕他的一切,温情蜜意中,向来警醒的英王就这样在萧红这小小的琴房内安睡过去……
正文第二十九章灵鼓
马车辚辚,终于到了引玉园。刘湘拉着妹妹柳烟一同下了车。
引玉夫人高贵典雅,自成风韵,领着一帮家人侍女在门口迎接。
“如此劳动夫人,柳烟真是罪过。”盈盈行礼,现下的柳烟,丽衣华服,傲气满身,已然没有了之前那困窘的样子。
“柳姑娘少礼。能请到姑娘到来,是老身的福气。”引玉夫人拉起柳烟,目光却直直定在刘湘身上,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这位是……”
“这是家姐,不放心我眼盲之人独自出门,所以跟来照应。”柳烟闻言道。
“柳湘见过夫人。”刘湘顺着柳烟的话,给引玉夫人行了一礼。
“令姐妹皆为人间凤凰,老身要是有你们这样的儿女,大可含笑九泉了。”引玉夫人一通喟叹,目光一直在刘湘身上转。
刘湘和柳烟抿唇浅笑,不做任何回应。
“姑娘在园子中住下,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一定不要客气。”引玉夫人亲自带路,领着两人进了园子,走到一处清幽所在,“这里是凌云阁,希望姑娘会喜欢。”
“柳烟是个瞎子,看不见,自然也就没有诸多计较。既然是夫人苦心安排的住所,相信一定会是最好的。”
“此地乃是园子中心,夫人该不会将自己的住所让出来给舍妹了吧?那该是我们姐妹的罪过了。”刘湘看了看四周,突然插嘴。
“姑娘尽管放心。这座楼阁一直作为贵宾楼招待客人之用。只是时至今日。姑娘你们是第一个住进来地人。”引玉夫人含笑道。
“哦!那夫人真是太看重我妹妹了。”刘湘不再说话。心中却转起了无数念头。关于这座暗含奇门遁甲之理地引玉园。关于这个妹妹柳烟地身份。关于这个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地引玉夫人。关于这座特别地凌云阁。
“姑娘长途跋涉而来。该好生歇着。老身命家人为姑娘准备了洗澡水。姑娘们先泡个澡。去了疲累。晚上老身准备了一个小小地宴会为姑娘接风洗尘。”
“有劳夫人。”
当夜。引玉园灯火通明。引玉夫人口中地小小宴会。却俨然是整个庄园地狂欢。无数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美酒佳肴花样百出。欢歌笑语不绝于耳。
刘湘因为身体不适地原因留在房内休息。柳烟临走前。还仔细叮嘱了燕燕一定要为刘湘燃香。好生侍候。
盯着袅袅飘升的烟云,刘湘眼前一阵模糊,顿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好半晌,她才重新看清了房内的一切,心中有了计较。
“燕燕,我有些口干,你去厨房替我端碗甜汤过来。”
确认燕燕已经离开房间够远了,刘湘立即掀开香炉的盖子,用茶杯内剩余的一口茶水泼灭烟火,然后迅速捏起那段香,握在手心,掌力一吐,生生将其震成粉末,再放到窗外,任其随风飘逝。
她心中暗自庆幸柳烟并没有拿走她任何一件的随身之物,所以现在的她可以使用这样的掉包之计。从一个小锦囊里面抽出几个小纸包,刘湘迅速将它们一一打开,取了几样粉末混合在一起,就着壶中的冷水搓成条状,然后又将小纸包收进锦囊里,贴身藏好。
等到燕燕端着甜汤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钻回来的时候,香炉里依旧飘着迷惑人心的香烟,刘湘依旧一脸困顿地坐在香炉前,盯着飘升的香烟发呆。
“扣扣”,燕燕轻轻敲响房门,然后将甜汤放到刘湘面前。
刘湘喝完了甜汤,很是满足地上床睡觉去了。燕燕见一切都和平时一样,也就没多做停留,返身去了外厢。
唐玥院中,气氛热络。
引玉夫人笑容满脸,和柳烟一同坐在主座上,看堂下宾客喧天。
“姑娘,不知今天晚上,你可以为我们这欢乐的宴会添一个完美的结束吗?”引玉夫人在酒酣耳热之后,突然对柳烟说。
“既然夫人都开口了,柳烟就献丑了。”柳烟摸索着放下酒杯,“只是这乐器……”
“姑娘尽管放心,早在去函邀请姑娘之时,老身就已经替姑娘量身定做了一个包你满意的乐器。”
“哦?夫人这般费心,柳烟一定要倾尽全力了。”
引玉夫人拍了拍手,立即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站起来,举起双手一压,场中立即鸦雀无声。
侯在大门口的家人立即招呼着一群壮汉,抬着一个三丈方圆的红漆大鼓进了堂来。用了两排架子,稳稳地横放在了大堂正中间。壮汉离开之后,那管事模样的人伸手轻轻在鼓面上拍了一下。
“咚”!
这一声清脆有力,余韵不绝,叫柳烟整张脸焕发出无限光彩来。
“姑娘,这鼓可合心意?”引玉夫人将柳烟的表情尽收眼底,故意问了一声。
“霸道而温柔,真是难得的好鼓。柳烟谢过夫人。”柳烟激动中,就要朝引玉夫人跪下去。
“再好的鼓,也要有姑娘的神乎其技之法,才可以完美发挥出来。姑娘,请吧!”引玉夫人牵起柳烟,引着她摸到鼓沿。
柳烟不再客气了,双手攀住鼓沿,脚尖一蹬,就这样翻身上了鼓面。
“咚”的一声,她用脚踩了一下鼓面,整个人像是飞起来一般被鼓面弹起。
场中所有宾客的注意力全部被她飞扬的身影吸引,纷纷好奇着这个站上鼓面的小女孩,将会演绎出怎么样独具特色的鼓点来。
夏默默从一旁带了两支鼓槌上来,倚着鼓站着。他轻轻在鼓边敲了一下,示意柳烟准备完毕。
于是,柳烟在鼓面上舞蹈起来。每一串优美的动作就是一连串别致的鼓点,加上夏偶尔的边鼓,顿时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鼓表演在唐玥院的大堂中展开。
无论是作为主人的引玉夫人,还是作为宾客的众人,全部都没有办法将目光从柳烟的身上移开。这一个灵动的妖精,愣是将属于汉子的大鼓,舞出了自己格调,舞出了一种倾国倾城的风采。
好不容易舞歇鼓停,众人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柳烟被夏从鼓面上抱下来,轻轻说了声“献丑了”,才打破了那满室的凝重寂静。
“不愧是‘灵鼓姑娘’。”引玉夫人只这样说,激赏之情溢于言表。
场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众人纷纷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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