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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剑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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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正所谓关心则乱,心里一烦燥,气机亦随心情而变化,雷子雨马上就察觉到此点,心里的怀疑更加强烈,这房中一定有什么紧要的事,既是如此,自已当不该再进去打扰,可是云飞的行踪又非常重要,看来自已想找法通或方丈查探云飞的下落要等里面的事情完结后才行了。

于是雷子雨又不想走开,便想自已就站在这里等又何妨,可正在此时,突然看到法通脸色又是一变。

这一变化雷子雨看在眼里,此时他亦察觉到自已身后三丈之远的地方竟然有人靠近。

原来在雷子雨身后三丈的地方,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一下子冒出四名黑衣人来,法通一看到他们,心里可是震惊不少,暗道单单眼前这年轻人,武功似乎就已经不在自已之下,可这时他还有四名帮手,自已才一个人,这可怎么办?万一被这年轻人将自已缠住,另四人闯入房中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看来自已绝不能离开房门半步,拼死也不让他们五人进来才是。

法通吃惊,可他不知道雷子雨亦是如此。那四人一出现他背后他虽已察觉,可是他却不敢回头,因为让他吃惊的是这四人竟然都是一流的身手,且来人竟可以欺身到自已三丈之远自已才察觉,就凭这点就不简单。

且从来人身上发出的杀气看出,只有一种人才有可能发出这么凌厉的杀气,那就是杀手。除了高明的杀手外,就凭一流的身手绝不可能有人欺近自已身后三丈的距离,自已才可以察觉。因为做为一个高明的杀手,一定有着高明的藏匿方法。

就在雷子雨与法通心里都在暗惊的同时,那四名黑衣人此时却是感到莫名其妙,命令中可没提起还有帮手呀!那自已面前这年轻人又是何人,四人又看出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正与法通对峙着,于是想到,莫非他是门中秘密派来相助于自已四人的高手?

四名黑衣人对雷子雨的身份可是摸不着头脑,但又不敢对他出手,深怕是门中派来之人。四人互望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心中的疑虑,于是四人交耳商量了一下,决定不管雷子雨是何身份,只要他不出手帮法通,自已四人也就不管他。

于是其中一名黑衣人从腰间拿出一张令牌扬了一扬,大声道:“叛徒法通,见到我四人还不过来束手就擒?”

第一零五章 。法通护法(二)

看着他们自称是修罗门的人和此人手中的令牌,法通心里不禁大吃一惊,暗道终于来了,修罗门果然不想放过自已,只是他们早不来,迟不来,竟然这个时候来,这未免太巧了?难道说修罗门知道师兄会在今天给楚施主施功呢?

按理说师兄给楚施主施功修补经脉一事,当不会再有其它之人知道才是,可眼前这四人来得也太巧了,莫非他们一直都在寺中,暗地里监视着师兄的一举一动不成?

可又不大可能。,以师兄的修为,如果他住的地方有外人潜伏,绝不会不知道,那唯一可能的就是寺中有人给他们提供藏身之地。

可是除了自已因一念之差曾加入修罗门之外,寺中还有谁呢?突然脑中一闪,自已本是在而壁思过,今天是师兄派法明师弟前来相召。也就是说,有可能知道师兄今天有重要事的也只有法明了。莫非法明他……?想到这里便不敢再想下去。

看着他沉思不语,刚才说话的黑衣人嘿嘿冷笑道:“法通,别装聋作哑。既然你有种叛门,就该有勇气承担。嘿嘿,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要不是我们的目标只是慈念的话,早就给你严厉的惩罚了。现在你乖乖的跟我们合作,或许门主还能给你一条生路,说不定这住持一职还是让你来当呢?”

法通一听,更是大惊,如此说来他们确实已知道师兄要为楚施主施功修补经脉之事,心里便下定主意,自已绝不能离开半步,今天就要死守门口了。

见法通还是不吭声,那位黑衣人“嘿嘿”冷笑道:“既然你不合作,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说完四人齐齐拨出自已的兵器,抬腿跨步向前走来。

法通已是打定主意,静静的坐在门口静等他们上来,可此时雷子雨得知身后之人正是修罗门的爪牙,暗道自已今天来的可真是时候。

且据刚才身后黑衣人的说法,心里也越发肯定房中中慈念禅师定是进行着一件重要的事而不能被人打扰。坐在门口护法的老和尚正是自已想找的法通。于是笑了一笑,道:“在下无意观看你们之间的恩怨,还是退出此地为好。”说完才转过身来,向四位修罗门中的黑衣人中间走去。

门外人的说话,房中两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慈念禅师心里可是早有所料,故听到修罗门人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可楚云飞却不同了。

当得知门外有修罗门前来滋事时,心里可是吃惊不少,心神一时紧张起来,然后又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似乎是雷子雨,心里又是一喜。

这时慈念禅师正是加大气机进入他体内之时,他这一惊一喜,心神可是大起波动,慈念禅师顿时脸色大变,暗道不妙,不禁“哼”的一声从他鼻子里迸出,大有责怪楚云飞之意。

楚云飞一听到慈念禅师“哼”的一声,方省起自已此时的情况,忙想收敛心神,可是一切似乎都晚了点。

老禅师本来计划先用自已两成的功力护住他的经脉,再用余下的功力分开慢慢引导楚云飞本身的功力来修补经脉,这样就可做到事半功倍,支持一日一夜当没问题。

可是现在楚云飞心神一乱,他体内那股本就与老禅师相差不远的气机一下子便挣脱了慈念老禅师的控制,胡乱的游窜起来。慈念禅师再也无法只用几层的功力来控制,而是要全力灌输自已另外的十成功力来死死压住他此时乱窜的气机才行,不一会老禅师便已是汗流浃背,似乎非常辛苦,十分的费力。

此时的情况,就相当于老禅师正在与楚云飞互斗内力,不同的是楚云飞的内力是肆无忌惮的攻击,而老禅师却只能苦苦相守,不能与楚云飞的内力硬憾,且还要分力去死死护着他的经脉。如此可是大费气力,一时半刻慈念禅师还可以支持,可是要说支持一日一夜的话却是绝不可能了。

而楚云飞在这两股气机的争斗中,体内被冥阴神掌所伤的经脉更是不堪重荷,只痛得他满头是汗,脸色发青,这种痛苦不是身受之人绝对不能形容出来。

虽然老禅师之前早就苦苦叮嘱,要他无论什么情况下均不何放弃,要咬紧牙关撑住,可是这时体内的痛楚却非凡人所能承受。

楚云飞痛得再也无法承受,口中“啊”的一声惨叫从房里传了出来,眼看就要晕了过去,要不是他意志坚强的话,早就不醒人事了,此时亦只不过是靠仅有的意识维持罢了。

修为至化境的慈念禅师此时心里也有了一丝忧虑,此时的情况他知道,不出一柱香的时间楚云飞便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痛楚,定会昏倒,前功尽废。

不过他倒是相信自已的所学的易理八卦,算准楚云飞不会是短命之人,于是下定决心,不管自已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硬撑下去,希望就在这一柱香的时间里,奇迹有出现在楚云飞的身上。

于是双眼一闭,默念内功心法,便将自已的十二成功力全数输进楚云飞体中。

房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楚云飞可说是危在旦夕,房外此时亦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刚才那四位黑衣人拨出兵器正一步一步的逼近法通,眼看一声大战就要开始。而雷子雨借口无意于他们之间的恩怨表示退出此地。

四位黑衣人听着心里当然开心,以四对一,他们绝对有信心能战胜法通,房中之人此时应该正在关键时刻,只要法通一除,那房中之人只有待毙的份了。

四人仿佛已经看到了奖赏,心里可乐得要命。当然,他们四人可都是杀人无数的杀手,对雷子雨从他们中间走过之时点也不敢放松对他的戒备。

而法通此时听到雷子雨说不插手此事发,心里当然亦是稍稍一放,心里正在转着一个又一个念头,想着自已如何以一对四,既要毙敌又不让他们任何人闯进房中。

此时,四名黑衣人见雷子雨就要越过自已四人,心里才稍稍一放,认为他果然不想插手此事,当然他们亦是自以为,以修罗门现在的声势,又有几个人敢得罪的,料想这小子也不是傻子。于是四人兵器一晃,一步一步的向法通所坐的方位逼去。

可是一件令他们绝对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刚越过四人的雷子雨突然一个转身,接着便是看到寒光一闪,离他最近两名黑衣人来不及反应,还是向前走了两步才停了下来。

而走在前面的两位黑衣人顿感觉到不妙,其中走在第二位的黑衣人忙高举手中的兵器想转身砍下,可是眼前已是寒芒闪起,跟着才觉得自已颈部一凉,一怔之下忙用手摸一摸自已的勃子,伸手一看,满是鲜血,而自已的视线一下子便变得黑了起来,神志亦是一乱,便没了知觉。

而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这时才完全反应过来,转过身来,手中的兵器一伸,向雷子雨当头罩来。

第一零六章 危在旦夕

可是他的反应却已完全在雷子雨的估计之中,顺着他兵器罩向自已的光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身形一闪竟是抢入黑衣人的中宫。

黑衣人攻势本已展开,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手是怎么做到的,身子一晃已是抢入自已的怀中。一惊之下忙急忙暴退,想将距离抛开,然后自已便于出手。

可是雷子雨却像是粘上他似的,紧紧的贴着,这样一来黑人退与不退并没区别,无奈之下黑衣人只好将兵器一转,向自已身前的雷子雨刺下。

雷子雨岂容他的兵器再向下刺,只见他突然再次加速,右脚已是绕过黑衣人的右脚,跟着左手一伸,十分巧妙的托住黑衣人持兵器的右手肘,将他的右手托高,将他刺下的兵器阻了一阻,跟着自已身子自黑衣人右腋下迅速闪过,与此同时,右手之刀稍稍一回,自已整个人已是越过黑衣人,站在方丈禅室的门口不足一丈之远,已是面对面的站在法通的跟前。

等雷子雨前冲的身形站稳之时,身后才听到一声“卡嚓”,黑衣人已是齐腰而断。而此时法通已是迅速站起,横身挡在门口之处,双手一合,结一佛印,但他并没有立即向雷子雨出手,因为他此时分不清雷子雨是友是敌外,更多的是心里感到无可伦比的震惊。

瞬间连杀四位一流的高手,虽然是在偷袭的情况下完成这一系列,但法通自问,换了自已可能绝对是办不到。自已一开始估计这年轻人的武功并不在自已之下,可现在看来还得重新估计。

其实,那四名黑衣人均是一流的高手,雷子雨杀他本不容易,要是他们在准备充份的情况下,就算是雷子雨与法通连手,想将四人全部诛杀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那四名黑衣刚才虽对雷子雨从他们中间退出时心里还是稍有戒意,可是当雷子雨越过他们之后,他们四人便将整个心神与气机全部放在法通的身上,况且雷子雨的年纪也让他们心里存有轻视之意,料想以他的年纪,武功再高,也绝不会高出他们多少。

如果这四位黑衣人知道这位年轻人就是雷子雨的话,或许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不过在雷子雨的突袭之下,当他将前面两人解决后,第三人就已经做出反应,而第四人已经可以还招,可见这四人的武功与反应能力确是非等闲之辈。

正当雷子雨将四名黑衣人除掉,法通手结佛印挡在禅房之外时,也正是楚云飞痛得发出一声惨叫的同时。

这一叫,法通与雷子雨脸色齐齐大变,法通担心的是房中两人是不是受到外面情况的影响而出了什么纰漏。

而雷子雨却是听出那一声惨叫非常的像是楚云飞的声音,心里不禁大急,疾步便向前冲去,口中感到:“法通大师,请让步!”

可是法通岂能让他冲进房中,见他冲来,早早结成的手印便是一伸,便化三道莹光向雷子雨狂击过来,口中喝道:“想进房中,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雷子雨是情急之下向前冲去,可是法通大师因事关重大,一出手便是他平生最得意亦是修为最高深的佛门“大手印”之功,全力施为之下威力非同小可。

雷子雨武功虽然在他之上,看到他手一伸出,一股强劲无比的煞气已是迎面扑来,炙热难当,便深知定是佛门至刚的武功。

可是两人的距离已近,想避开已是不大可能,无奈之下只好急运内力,将手中之刀一横,只听“砰”一声巨响,雷子雨硬是接了法通全力的一招,足足后退三步才站稳。

当然,这不能说雷子雨的武功不如法通,只是他是在仓忙中硬接,所用之功力不足十成,且他并不想伤着法通,所以一招之下雷子雨便输了一筹。

幸好雷子雨反应较快,立马想到法通并不知道自已是谁,想进入房中确实不可能,于是一站稳脚步之时便朗声道:“法通大师,误会了。晚辈雷子雨。”

法通一听,忙将已经结成的佛印稍稍一收。雷子雨之名他确实有所听闻,江湖传闻他与楚云飞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容他有半点出错,深怕是冒名之人,于是口中问道:“有何凭据?”

雷子雨一听,真是哭笑不得,要说证明身份,自已倒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证明自已,只好道:“请问大师,里面可是我那贤弟云飞?刚才听他一声惨叫,似乎是痛苦难当,还请大师通容让我进去,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慈念禅师可早有交代,无论房中发生任何事情,不过一日一夜,不得让任何人进房,所以就算雷子雨真的是雷子雨,法通亦不可能让他进去。

虽然刚才那一声惨叫,法通亦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是很担心房中两人的情况,可师兄之命令自已可不敢不遵,于是道:“既然施主无法证明自已的身份,老衲绝不容你进入房中。”

雷子雨见他如此,心急如焚,暗道云飞在房中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如不是遇到痛苦难当之事,绝不会发出这等凄烈的惨叫声,看来自已非得进房看个究竟不可,要想个好的方法闯过法通这一关才行。

可是这法通的武功如此高强,从刚才那一招而言,自已似乎亦只是高他一筹而已,想不伤他又能过去的话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这怎么办呢?

看着他低头沉思,法通以为他在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便道:“看在你刚才杀死修罗门人的份上,料想你并非是修罗门中人,还请施主速速离开此地。因事关重大,如施主想施强闯进,那就别怪老纳不客气了。”

雷子雨听着心里更是急得不得了,既然知道房中是云飞,更得知他似乎在经历某些痛苦之事,离开此地那绝对不可能。

可是看法通的样子,想进去确实也不可能,这可怎么办呢?雷子雨虽然遇事冷静沉着,聪明机智,可是此时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两人在房门口,一个想进,一个却死都不让,而房中的两人却是已经到了最最危险的时刻。

慈念禅师此时满头的汗水,紧咬的牙关,苍白的脸色,似乎已到了强驽之末,此时只是拼着最后的努力苦撑着而已。

而楚云飞的神情则是在半醒半迷之中,体内的痛苦让他脸上的肌肉抽蓄捏成了一块,七窍已是隐隐渗出血来,情况甚是吓人。

如此下去,再过一盏茶的时间,慈念禅师定会功尽而亡,而楚云飞则会全身经脉齐断而死。

如此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一位修为与慈念禅师差不多或是更高的高手将慈念禅师替下,等慈念禅师休息完毕后再将那人换下,如此轮流施功,等楚云飞体内正在乱窜的气机平息下来后才通继续修补经脉,或许这样支持一日一夜当没问题。

此时门外正有一位这样的高手,雷子雨虽然修为尚不及慈念禅师,但如果只需要他换下慈念禅师一时片刻,倒是绰绰有余。可问题是法通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身份,再加上慈念禅师之前的叮嘱,硬是将雷子雨死死的拒于门外。

难道楚云飞真的逃不过此劫,今天就该命丧于此不成?

第一零七章 轮流输功

雷子雨心里翻转着无数的念头,心里又急挂着云飞的安危,心道既然知道云飞有难,自已绝不能在房外袖手旁观,看来再也想不到一个更好的办法进入房中,没办法之下自已也只好做一回卑鄙小人了。

想到这,雷子雨呵呵一笑,将刀别在自已的背后,笑道:“既然大师不肯通融,而晚辈又不能明知云飞在房中受难而在这房门之外静等。不如这样吧,晚辈束手让你点上穴道,让我进去看一眼就行了。”

法通一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心里甚是矛盾,见他脸上一片真诚,似乎并没恶意,莫非他真的是雷子雨?又想到此人武功在自已之上,如果心存歹念,倒是不用如此做为,心里便信了一大半,现看他将刀别在后背之上,便道:“施主如真是让贫僧点上穴位,贫僧倒是无妨可以通融让你看上一眼。”

雷子雨闻言便知他已是信了大半,心里暗笑,道:“晚辈与云飞乃是兄弟相称,又岂会害他呢?”说完便张开双手,举步向前,似乎完全没有防范。

法通见他如此,心里便完全信他,等他走到自已跟前之时,便左手一伸,口中说道:“情非得已,施主得罪了!”说完便向雷子雨身上三道穴位点来。

可是待他手将触及雷子雨前胸之时,雷子雨突然一笑,笑得很灿烂,法通一看,不禁一怔,手便顿了一下,可是又感觉到不妥,手一伸,反而加快速度点下。

这时雷子雨动了,本是张开的双手突然一缩,左手一抓法通伸出来的右手,五指一扣,便将法通的脉门紧紧扣住。法通大吃一惊之下,赶紧缩手。

可是脉门既被人扣住,哪还有力气缩回?瞬间身体一麻,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脸色不禁大变,口中喝骂道:“你好卑鄙。”

雷子雨既将他脉门扣住,接着就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然后再放开手,拱手躬身下礼道:“晚辈此为乃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前辈海函,身上穴位不用一盏茶的时间便会不解自开。”说完便轻轻的将禅门打开,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身形一闪便自进内。

法通身不能动,只气得哇哇大叫,脸色青一块,白一块,气归气,但他最担心的是雷子雨如果是冒名之人,那师兄与楚施主就难跳一劫了。不过看这年轻人的作为,倒真不像是心怀歹念之人,无奈之下只好口中念念有词,念的正是佛门金刚经,此时只能听天由命了。

雷子雨一进房中,看到慈念禅师满头的汗水,双手不断颤抖,似乎在苦苦撑着,再观楚云飞脸上痛苦的表情,已大概知道什么回事,清楚此时慈念禅师正到力竭之时,于是二话不说,直冲到两人身旁,一手按在楚云飞头顶的百汇穴上,默运内功心法,便缓缓的将内力输入。

一开始他只用到五成的功力,可是进入便遭到楚云飞那股乱窜的气机拼命的反扑,大有暴体而出将自已的五成功力倒攻回来似的,心里更是大惊,一咬牙再也不考虑什么,十二成功力全数灌入,将那股气机压了下来。

有雷子雨的加入,慈念禅师方觉得一阵轻松,也察觉得以雷子雨的内力是可以支撑一盏茶的功夫以上,于是便将自已的功力收回,双手齐齐一缩,自已便在旁边闭目打坐调息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门外的法通穴道已解,忙急步走进房中来,一看师兄在旁边打坐,而雷子雨则用手按在楚云飞的头顶,知道雷子雨果真没有任何恶意,便长长的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这时,慈念禅师已是调息完毕,虽然不能功力全复,但也恢复七八成有余,双掌又齐齐按在楚云飞的后背,并用眼神示意法通退出房门。

等法通退出房门后,雷子雨正也到了吃紧的关头,这时慈念禅师的加入,两人合力这下,终于将楚云飞乱窜的气机平息了下来。

楚云飞体内的痛楚也随之而消,人也清醒过来。但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便暗运内功心法,试着自已引导体内的内力来配合他们两人。

这一试这下,心里不由一喜,发现自已运功时,经脉还是隐隐做痛,但却已可以运起平时一成左右的功力,这已经是奇迹了。这里哪敢怠慢,心神一收,便进入无我之境,全心配合着外面进来的两股气机在自已体内运转开来。

慈念禅师亦发觉了这点,知道危机已过,暗道此子果然福缘深厚,在这紧要关头上天竟然送来一位内力深厚的年轻高手前来,看来武林的浩劫当真非此子不能解了。

现在情况已经平稳,慈念禅师轻声道:“小施主,你休息一会。我们大概以一柱香的时间为准,轮流为他输功,等明天天亮之时大功便可告成。”

雷子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等明天天亮才行,但此时自已也真觉得很累,确实需要调息一番才行,刚才一番功夫,自已元气损耗不少。于是闻言一笑,轻声道:“晚辈听禅师便是。”说完收手在一旁调息起来。

于是在这一日一夜之中,两人轮流输功倒是轻松不少,时间在两人轮换中一点一点过去,照此情况,天亮之前倒不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而门外的法通则在门前也整整坐了一日一夜,天一大亮便迫不及待的走进房间,只见房中三人此时已是分开而坐,均是闭目打坐,各自调息。

看此,法通悬了一日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脑中又想起师兄所说的话,心里又是一暗,便轻轻的将门关上,自已则在慈念禅师的面前定定的跪了起来,静待师兄醒转。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房中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各人轻微起伏的呼吸声,中午时分时,慈念禅师与雷子雨倒是最先调怎醒来。

慈念禅师一睁眼便看到法通静静的跪在自已的面前,双眼关切的望着自已,于是笑着轻喊一声,道:“师弟!”

法通见他醒来,喜形于色,嘴张了双合,合了又张,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慈念禅师明白他的心情,也知道他心里正在想什么,抚须微微一笑,轻声道:“师弟对生死请别太执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世间万物自有天定,并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愿意不愿意,世间的无常变化已是铁定,生死亦是如此,一切就让它随业力迁走流转吧!”

慈念禅师所说的正是佛门金刚经上的内容,法通岂是不知,只是话虽如此,可要真是知道自已最敬重之人现在还在跟你谈佛经,讲道理,等会便会圆寂,回归西天极乐世界,心里怎能不感到伤感?

要是世间常人,早就痛哭流涕,也只有法通这种出家之人,对生死较常人稍为看淡一点,才只是现在的表现罢了!

而雷子雨刚好醒转,听到两师兄弟的说话,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又感觉到房中似乎充满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又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慈念禅师似乎在安慰法通,要他看淡生死,心里不禁一惊,难道是云飞他……?

第一零八章 禅师圆寂

一惊之下忙将眼光向楚云飞的脸上看去,可是见他脸色红润,胸脯起伏,一切并没什么不妥,于是心里才是一放,只是对这两师兄弟此时说这种话有点莫妙其妙罢了。于是便转道对着法通道:“昨天多有得罪,还请大师海涵。!

法通听他这么说,忙合掌道:“阿尼佗佛,施主何罪之有,倒是贫僧鲁莽了。!

雷子雨正想说话,楚云飞已是悠悠醒来,对着慈念禅师倒头便是一拜,道:“多谢禅师活命之恩。”

慈念禅师笑着受了他这一拜,楚云飞抬着看了看法通又看了看雷子雨,方是双眼一红,道:“大师,子雨兄,我还以为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呢?”

雷子雨见他醒来,心里可是乐得不得了,忙哈哈笑道:“怎么会呢?云飞你福大命大,一切都会逢凶化吉的。”

法通见他醒来,心里也为他高兴,只是因为师兄之事心里乐不喜来,但还是勉强露出一丝笑突,道:“恭喜楚施主伤愈。”

他的表情落中楚云飞与雷子雨的眼里,两人心里不禁一怔。而雷子雨对刚才他们两师兄弟所说的话心里早就感到一丝怀疑,忙问道:“法通大师,你是不是有心事?”

法通听他一问,看了看慈念禅师一眼,虽然他是出家人,但此时再也控制不止,两行老泪已是悄然滑落,轻声哭了起来。

一个老和尚突然在自已的面前哭了起来,雷子雨与楚云飞顿时一阵慌张,楚云飞忙对法通道:“大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伤心?”

法通并不回答,慈念禅师倒是很坦然的道:“我这不争气的师弟是得知老衲一个时辰这后将抛弃这具臭皮囊而感到伤感罢了。”

他说是轻巧,法通着哭声渐大,但楚云飞与雷子雨听着却像是晴天霹雳,满眼的不相信,看慈念禅师此时跟正常人有什么区别,怎么会说一个时辰后将会圆寂西去呢?

可是两人却知道慈念禅师绝不会做此诳言,楚云飞心里更是不好受,心里认为这一切均是老禅师为了自已之伤才有这样的结果,眼泪也跟着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哭道:“禅师如此为我,叫我如何是好?”

雷子雨眼眶亦是一红,拍拍楚云飞的后背,道:“云飞切勿如此,我们还是听听老禅师如何说。”

慈念便道:“楚施主不必如此伤心,生老病死是每个人必经之路,老衲只是先你们一步而已。老衲一生参佛今得功德圆满,你们该为我高兴才是。只是我观两位施主面相,武林以后就靠两位多出点力了。两位福缘深厚,以后虽然历难重重,但只要两位小心应对,切都会逢凶化吉。”说到这,停了一下,又道:“老衲则将圆寂,还有很多事要交代于法通,两位请暂离此地一会,到知客堂稍等片刻。”

楚云飞与雷子雨知道这是老禅师有关于一些重要之事要做最后的交代,深知不便在此。于是两人齐齐合掌一礼道:“是。”跟着楚云飞齐膝一跪,道:“跪谢禅师活命之恩,云飞没齿难忘。”

慈念伸手轻轻的托他一下,道:“只要你能扫平武林孽障,还武林一个朗朗的乾坤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去吧!”

楚、雷两人忙躬着身子慢慢后退出房外,将门关上,两人边袂向知客堂走去。

知客堂是龙马负图寺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楚云飞对此寺的环境可是熟得不得了,一会便到达。

两人一坐下,楚云飞便感慨道:“子雨兄,云飞能再见你,可真是恍如隔世呀!”

雷子雨想着之前那一日一夜的情景,忙道:“是呀!”

楚云飞这才问道:“是了,子雨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你来得可真巧,如果不你是赶到的话,恐怕云飞此生再也见不着你了。”

雷子雨呵呵笑道:“自江湖传闻你命丧冥神之手那一天起,我就离开镖局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因为我绝不相信你会是短命之人。后来让我查到你曾经在龙马负图寺干过轰轰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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