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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皇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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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薛蟠有些烦乱的抓了抓脑袋,看着泫然欲泣的女戏子挥挥手道:“你先歇一会儿吧!”
一句话未尽,那女戏子连忙慌慌张张的回后台去了。而台上,扮演宁采臣的柳湘莲则一个纵身飞了下来,轻声劝道:“别急,让她再适应一下就好了。”
薛蟠挑眉,不抱任何希望的问道:“你觉得她行吗?”
柳湘莲也不由得默然。动作、拘泥这些慢慢习惯了都能放的开,只有这唱腔是要命的问题。习惯了原本的唱腔,若是想改实在太难了。这一点越是优秀的戏子就越难改,毕竟有些东西已经是深入骨髓的。就连他也是扳了好久才扳过来的。这还得益于他不光是爱唱戏,还爱唱曲儿。
薛蟠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两个月后就是上皇的万寿节。上皇口谕,在万寿节上希望能看到这出戏啊!”
柳湘莲眨了眨眼睛,迟疑的道:“要不……咱们换人吧!”
“换谁?”薛蟠挑了挑眉,看着下面一群人道:“这些人的唱腔都是这样,而且行事扭扭捏捏的,半点儿也放不开。”
柳湘莲沉吟片刻,突然说道:“想必你也听说过我的传闻。我这人向来喜欢花眠柳宿,倒也认得不少坊间唱曲儿的小倌。其中不乏技艺精湛且放得开的,只是……”
薛蟠眼睛一亮,合掌笑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
又问道:“你现如今可有什么人选?”
柳湘莲笑道:“倒是有一个人人选。此人名叫云儿,是锦香院的清倌。容色妍丽,技艺纯熟,言辞大胆。别说咱们这些个词曲,就是比这再多两分的,她也唱得出来。”
薛蟠心中一动,只觉得这个云儿仿佛听过一般,却忘了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只是开口笑道:“若是真的如此,我们不妨见见。”
那柳湘莲颔首笑道:“还有一个则是我的熟人,名唤蒋玉菡的小旦。他的唱功也非常不错,说句名传天下也毫不夸张。因此大家都称他琪官儿。我前些日子听他唱过一次《倩女幽魂》,十分不错。”
薛蟠闻言皱了皱眉,开口说道:“这个琪官儿莫不是忠顺王府的那个,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柳湘莲摇头笑道:“那倒不会。毕竟这次是要在万寿节上亮相的,若是能成,忠顺亲王也有脸面。不瞒你说,这也是前两日琪官儿私底下找到我的头上来,求我替他说说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忌讳的了。
薛蟠立刻笑道:“那你看看找个时间,大家约出来聊聊吧!”
柳湘莲笑道:“我这边没什么问题,这些人我随时都能约出来的。说句托大的话,只要一句话,不过盏茶功夫就齐了。”
薛蟠沉吟片刻,开口定道:“既然如此,那就今儿下午吧!”
说话间,就听有小厮过来传报说荣国府宝二爷和神武将军府大公子冯紫英前来拜访。
于是薛蟠两个吩咐一应乐师、舞姬继续排练,自己则穿戴好衣物去花厅待客了。
厮见过后,原来这两个也是在家里呆的无聊过来看热闹的。得知薛蟠两个要出去,便不甘寂寞的要跟了上来。薛蟠两个无可无不可,所以最终变成了四人相携出行。
☆、第六十八 掌锦香院众人吃花酒 行酒令蟠桃出风头
锦香院;神京最销金的温柔乡,没有之一。里面的、小倌大多是都是犯了事儿的官宦之后。亦或者也有调、教许多年的清倌儿。和扬州瘦马并称为天下双美。云儿就是锦香院中的佼佼者,可想而知琴棋书画自是不俗的。
而当薛蟠亲眼见到了这个云儿之后,更是眼前一亮。
那云儿头上梳着一个时下最流行的流云髻,斜斜插着一支花开并蒂金步摇;明晃晃的流苏垂在白嫩的肩头;时不时的划在锁骨周围;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诱惑。上身围着一个大红色绣着牡丹的裹胸;□同色系的绫罗裙;外面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愈发衬得肌肤如雪,容色俏丽。怀中抱着一支琵琶,十指纤细;涂着红红的丹蔻,十分自然的搭在琴弦上。
瞧见迈入包间儿的众人,那云儿起身,轻轻欠了欠身笑道:“云儿见过各位大爷。”
她这一笑,薛蟠又是一番惊奇。却原来薛蟠见她打扮成这个样子,以为她的举动也是魅惑娇柔,没想到一开口说话,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爽朗开阔,且神色淡雅,清新宜人,仿佛是一个受过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一般,和她今日的装扮大相径庭。这种反差极大的举止又让她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魅力。
众人都是流连花丛的老手儿,自然和锦香院的花魁云儿相熟。那贾宝玉虽然未曾在外放诞过,倒也经常和人出来玩闹。因此众人当中只有薛蟠一个是眼生的。所以云儿很容易就猜到了薛蟠的身份。很友好的冲着薛蟠勾了勾嘴角,清新自然,不卑不亢。
果然,那边柳湘莲也笑着介绍道:“大家都是熟人,也就不必我多做介绍了。只是这位薛家大爷,你还要好好见见才是。”
那云儿闻言,眼睛一亮。知道自己所求之事八成有了眉目了,当即冲着薛蟠又行礼道:“见过薛家大爷。”
不过她风尘打滚儿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像柳湘莲所说行事,又给众人一一行过拜礼,这才笑道:“奴家早就听说过薛大爷的大名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薛蟠开口笑道:“刚刚见面而已,连话都没说过两句,怎么就能看出来名不虚传了?”
云儿不以为然的笑道:“云儿沉沦风尘这么多年,虽然不敢说观尽人家百态,但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了。公子气度举止都与常人不同,这一点云儿还是能看出来的。”
是人都爱听好话儿,薛蟠自然不例外,当下对云儿的感官又好了两分。说话间,只听见一阵敲门声,一个粉面含情,分外俊俏的小生含笑走了进来。
柳湘莲连忙起身笑道:“琪官儿,你怎么才过来。”
原来进来的正是蒋玉菡。只见他拱了拱手,轻声笑道:“适才被王爷叫去问了几句话,耽搁了一些时日,还请大家不要见怪。”
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只满满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斟了两杯酒喝干,这才说道:“来晚了,琪官儿自罚三杯。”
行动举止间,说不出的温柔妩媚。
众人自然不以为意。相互厮见过后,琪官儿在柳湘莲下首落了座。正与薛蟠打了个照面。他有些羞赧的冲着薛蟠抿嘴一笑,那眉眼神态让薛蟠恍惚间觉得熟悉。
一旁的贾宝玉看着薛蟠有些呆呆的发愣,连忙伸出胳膊捅了捅他,悄声问道:“你想什么呢?”
薛蟠回过神来,将心中的狐疑压在心里,开口笑道:“没什么。”
顿了顿,又冲着云儿说道:“干巴巴的喝酒吃菜也没什么意思。你把那熟悉的曲子唱一个与我们听听。”
云儿轻笑着应了,垂下眼眸思讨片刻,拿起琵琶来,唱道:“两个冤家,都难丢下,想着你来又记挂着他……”
一边唱着,一边眉目缱绻。神态时而天真烂漫,时而哀婉幽怨,一双眉目流连在众人身上,欲语还休。那娇怯柔婉的举止看的众人一阵心动。唱到情深纠葛处,眼波流转,红腮轻薄,魅惑勾魂浑然天成,果然有三分聂小倩的神态。
一曲终了,众人连连拍手赞道:“余音绕梁。”
薛蟠眼中也露出了淡淡的赞赏之意。云儿的声音本来就清脆婉转,虽然唱的曲子薛蟠觉得难听,但这不妨碍薛蟠欣赏云儿的嗓音。尤其是这番作态,薛蟠更是觉得欢喜。
另一厢云儿歇了嗓儿,低头之时眼角偷偷瞥了一眼薛蟠,正好看见他眼中流露出的满意,提着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
她之前也听柳湘莲说起过,薛蟠很不满那些宫中戏子们的扭捏羞涩。而她除了这份放得开之外,唱功形容也未必能强的过那些宫中戏子。因此她也只好在言辞大胆中下功夫了。
自从和柳湘莲提过这话之后,云儿私底下练了不少这样的淫词艳曲。本来也有些扭捏的,她也是日日对镜自照,改了好久才练出这番浑然天成的媚态。如今看了薛蟠的表情,霎时间觉得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
只是旁边还有个无论身份还是技艺都比她强的琪官儿在,她也不能掉以轻心。只是冲着薛蟠微微一笑,静坐在旁,一番温柔贤淑的做派。忽而喝了两杯酒后,双颊熏红,眼眸水润,神态却微微冷淡下来。飘忽幽然,怀抱琵琶,清冷轻怨的模样让众人又是耳目一新。
在场众人都是惯混风月戏场的,对于时下闹得乱哄哄的《倩女幽魂》自然熟悉,瞧见云儿现如今的作态,不由得暗暗点头。相互对视一眼,但笑不语。
吃了一杯酒后,蒋玉菡有些尴尬的暗中扯了扯柳湘莲的衣袖,柳湘莲心知肚明,开口笑道:“刚才蟠儿说的,我们就这样干巴巴的喝酒吃菜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一起行个酒令吧!”
薛蟠皱眉说道:“行什么酒令,别弄些我不会的。”
贾宝玉抿嘴一笑,道:“既然如此,就弄个简单一些的。如今要说悲、愁、喜、乐四字,都要说出女儿来,还要注明这四个字的缘故。说完之后,饮满杯。酒面要唱一个新鲜时样的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风一样东西,或古诗旧对四书五经成语。“
薛蟠听得一阵头疼,连忙摆手告饶道:“什么酒令这么麻烦,还四书五经都出来了。你若是在家里也这么积极,不至于被你老子天天横眉竖眼的挑你。”
贾宝玉不以为意的嘻嘻一笑,看了蒋玉菡一眼。不动声色的道:“就这个样了,其实也很简单的。我给你示范个例子,你就明白了。”
语毕,不等薛蟠再做反对,立刻说道:“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美。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
薛蟠听着觉得熟悉非常。凝神想了一会儿,依稀记得《红楼梦》中倒有这样的桥段似的。只是自己向来不耐烦这诗词歌赋的,也没放在心上。若是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话,当初就算是死记硬背也得将它背下来啊!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众人拍手叫好的看着宝玉饮了一杯酒,复又唱道:“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一旁云儿十分机灵的琵琶伴奏。薛蟠听了一会儿,果然觉得云儿的技艺纯熟,且琴音哀婉缠绵,十分有感情。这已经不是寻常的琴师能做到的了。想到这里,薛蟠不由得诧异看了云儿一眼。觉得这位果然是个大才。只可惜生不逢时,若是能生在现代的话,一定是个人人追捧的明星之流,倒不会像现在这边沦落风尘,被人轻视。
贾宝玉唱过之后,又饮了一杯酒,便拈起一片梨来,说道:“雨打梨花深闭门。”文人小说下载
宝玉行过令后,依次又是冯紫英、云儿、柳湘莲,到了蒋玉菡的时候,众人不由得安静下来,静静看着他。毕竟他是这场酒宴的另一位主角,现如今云儿已经表现过了,只剩下他一个,自然是万众瞩目。
这厢蒋玉菡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气,适才云儿的弹唱作态他都是看在眼中的,只觉得这位盛名许久的花魁果然名不虚传。自己更要努力才是,当下轻声笑道:“女儿悲,丈夫一去不回归。女儿愁,无钱去打桂花油。女儿喜,灯花并头结双蕊。女儿乐,夫唱妇随真和合。”
说毕,又唱道:“可喜你天生百媚娇,恰便似活神仙离碧霄……”
神态娇柔,歌声婉转,又多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来。若说云儿的作态是世人以为的聂小倩的话,那蒋玉菡的别具一格,清爽哀婉则是让众人以为聂小倩就应该是这样的。果然不愧是盛名许久的琪官儿。一曲终了,众人自是连连叫好。
虽然今日酒宴的目的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两个人这般举措之后,更让众人觉得不虚此行。
只是这两人春花秋月,各有各的好,一时间到让薛蟠难以取舍了。
沉吟之间,就听贾宝玉笑着说道:“你别愣神啊!如今大家都唱过了,只差你一个了,可别想耍赖偷混过去。”
薛蟠连忙摆手推脱道:“我不行,我不行。”
“不行也得行。”贾宝玉说着,从桌底下掏出一坛子密封的酒水说道:“这可是二十年的女儿红,你若是说不上来的话就得将这一坛子都喝了。”
薛蟠酒量不好,且在外人面前十分克制不能喝酒的事情比较相熟的人都清楚。贾宝玉自然也不例外。当即坏笑着说道:“听说你上次喝醉了之后脱了衣服就要在大家上裸奔。现如今虽然是初春刚到,可毕竟天气寒冷。你要小心啊!”
一席话说得众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薛蟠杏眼一瞪,开口斥道:“不就是行酒令嘛,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真以为我说不出来呢?”
众人连忙起哄道:“快说,快说。”
薛蟠纠结的抓了抓头发,他虽然文辞不行,但好歹没穿越之前也是大学毕业,穿越过来后又被庄游收为学生,自然也不会像原著当中的薛蟠那般不堪。当即抿了抿嘴,皱眉思索。口中喃喃说道:“女儿悲——”
说了半日,也没说出下面的。冯紫英忍不住问道:“悲什么?快说来。”
薛蟠瞪了他一眼,口中说道:“急个什么,你当我是七步成诗的曹子建啊!”
顿了顿,才道:“女儿悲,白首相离燕单飞。”
众人面面相觑,诧异的说道:“还行啊!”
又催道:“下面的呢?”
薛蟠又道:“女儿愁,独倚斜栏困妆楼。女儿喜,花开并蒂结连理——”
贾宝玉率先笑道:“这句何其押韵。”
薛蟠自得一笑,开口说道:“那当然,小爷我也是个文化人。”
众人听得哭笑不得,连连摇头道:“快点说吧,就你最慢了。”
薛蟠这才嘿嘿一笑,慢吞吞的道:“女儿乐,举案齐眉琴瑟和。”
众人听得抚掌大笑,贾宝玉逗趣道:“真没想到大哥哥平日言辞粗鄙,竟然能说出这样文采的酒令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薛蟠乐滋滋的自夸道:“小子,记住了,海水不可瓢崴。你家哥哥我这叫真人不露相。”
众人无可奈何,只觉得薛蟠的脸皮厚的无法揣摩,只得出声催促道:“快点唱曲儿,快点唱曲儿。”
诗词都难不倒薛蟠,唱曲儿自然更难不倒了。当即薛蟠灌了两杯酒水,酒劲儿一上来。他情绪也上来了。
凑到摆台上掐了一支梅花插在头上,又顺手拽过了云儿手中的丝帕,一边扭一边唱道:“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如今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歌词直白,曲调儿朗朗上口。乡农野趣中透着说不出的幸福缱绻,好像真看到了一对新婚的小夫妻站在村口依依惜别。听得众人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跟着节拍拍巴掌。云儿也是忍俊不禁的和声弹奏。
薛蟠唱到兴浓时,扯着脖子喊道:“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
歌声透过薄薄的壁板和敞开的窗户传到外头,引来众人面面相觑。
楼上雅间儿中,某位举止温润,言辞淡雅的公子听到歌声微微僵硬了身子,一脸不自然的打量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同伴。又回头瞅了瞅同样忍俊不禁笑歪在他身上的阴柔少年,伸手用酒杯挡住了抑制不住往上翘的嘴角。
而雅间儿中,浑然不知的薛蟠起了十分兴致,在众人的鼓动起哄下径自脱了鞋站到一旁的美人榻上放开了嗓子吼道:“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千万不要——”
房门哐嘡一声被人踹开,薛蟠扭动着身子回头,恰好对上了某双已经被薄怒染的分外清亮的眼眸。
歌声戛然而止。薛蟠眨了眨眼睛,看着门外的三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转头看了看同样目瞪口呆的贾宝玉等人,只觉得一阵头疼。
☆、第六十九章 心起无名徒臻搅局 一包栗子两下狐疑
徒臻冷着脸面踱步进来。视线在屋内扫视一圈儿之后;有意无意的多看了身着暴露的云儿一眼。
云儿只觉得徒臻眼中陡然暴出一阵森然的杀机。当即瑟缩的低下了头,下意识抱紧手中的琵琶;躲在一旁连话都不敢说。
冯紫英等人面面相觑;他们职位低微;或身份卑贱,自然没有面见过圣上。只是当初班师回朝的庆功宴上,冯紫英离着远远的曾经敲过一眼,但也没看清徒臻的模样。这会子也只是觉得徒臻的身形有些眼熟。他是在神京混惯了的纨绔;自然晓得京中有多少人不能惹。当即不动声色的起身笑道:“在下乃是神武将军府的冯紫英。不知三位兄台姓甚名谁,冒然到此有何贵干?”
一句话点名了自己的身份,好叫对方知晓自己等人并不是没有后台的寻常百姓。另外也隐隐试探对方的态度。若是能顺利的套出对方的来历;自己也好想办法应对才是。
岂料徒臻看都不看冯紫英一眼;负着双手走到薛蟠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冷声说道:“那么多事儿都没办好,你居然出来喝花酒?”
薛蟠摸着鼻子讪笑两声,君臣有别,薛蟠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居高临下的对着徒臻。当即低头下了地,因为着急的缘故,一时间有些不稳的踉跄一下,徒臻眼明手快的拉住了薛蟠的胳膊。
瞧见薛蟠的狼狈样,徒臻皱了皱眉。将薛蟠手中攒着的丝帕拽出来扔到地上,又伸手将薛蟠头上的梅花摘下来,这才微微缓和了神色斥道:“真是不知所谓。”
薛蟠被徒臻在大庭广众下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一句,尤其是看到身后徒藉徒煌幸灾乐祸的表情,有些挂不下脸的抿了抿嘴。将自己的胳膊从徒臻手里抽出来,径自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徒臻见状,有些明悟。回头瞪了徒煌一眼,转头道:“你才多大,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烟视媚行,藏污纳垢的。若是让你爹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这算是变相的解释了。
薛蟠抬头看着徒臻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在,嘿嘿笑道:“我过来也是做正事儿的。”
“能有什么正事儿?”徒臻无奈的摇了摇头。
薛蟠遂笑着把《倩女幽魂》选角儿的事情和徒臻说了。末了,看着一旁莫名其妙的冯紫英等人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四爷,那边儿是五爷、六爷,原本就是认得的。听到我唱歌,过来瞧瞧。”
在座诸位除了贾宝玉之外,都是惯于逢场作戏的老手儿。听到薛蟠这几声爷叫出来,自然品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云儿身份所限,虽然猜到这三人身份贵重,大概和皇亲国戚也有些牵扯,但也不太晓得这三人具体是谁。
而冯紫英等则隐隐约约猜到了薛蟠话中未尽之意。神色陡然间恭顺严谨起来。贾宝玉虽然懵懵懂懂,但是以薛蟠如今的身份地位还要如此恭谨对待的人,必然也是大有来头的。何况徒臻天生日月之表,威仪赫赫,不怒自威。徒藉徒煌两个又身份贵重,通身气派。贾宝玉一时间也不敢放肆,窝在一旁不言不语。
众人厮见过后(准确的说是冯紫英等人单方面给徒臻几人行过礼后),徒臻和徒藉三人在薛蟠的相让下相继坐到了首位和主宾的位置。抬头看着一排束手站着的薛蟠等人,紧锁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些,开口说道:“你们也坐吧!”
说着,伸手将薛蟠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手碰到薛蟠有些冰凉的指尖,皱眉说道:“怎么这么冷。”
一边很自然的将薛蟠的双手捧在掌中握着。众人看了一眼只觉得薛蟠果然圣宠不菲,当即别过脸面恍若未见,只有贾宝玉狐疑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打量着他这般没眼色的举动,徒藉和徒煌两个相视而笑。四王八公的子嗣现如今是一代不日一代,鲁钝拙笨不消细说了,更有嚣张跋扈祸乱百姓的。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用不着皇室如何的殚精竭虑,他们自己就先自取灭亡了。
徒臻对荣国府这个因衔玉而生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的凤凰蛋也有所耳闻,当下不免多打量几眼。只觉得除了形容和甄家宝玉无两之外,才干学识,为人处世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尤其是贾宝玉神色间的脂粉气息更是让徒臻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薛蟠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打岔道:“不知四爷几个怎么会来这里的?”
话一出口,薛蟠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天家行踪,岂是自己能过问的。何况当中还有老五老六的痕迹,必然不是寻常的吃酒就是了。
徒臻暗暗叹息一声,面上却状若无事的说道:“听你唱歌来了。”
薛蟠看着徒臻面无表情的模样,霎时间觉得逵猩瘛
因为某人千年寒冰的体制,原本热热闹闹的酒宴霎时间变得清冷无比。众人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言辞恭谨,生怕一句话说错了得罪贵人引来祸患。薛蟠看得难受,出来玩儿自然是高兴地,结果弄成现在这样――
薛蟠无奈,只得叹息着遣散了众人。末了对翘首以盼的云儿和蒋玉菡说道:“你们明日若是有空的话,就来我府上试试妆吧!”
两人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薛蟠拉着面色不愉的徒臻出了锦香院,徒煌和徒藉两个看戏一般的跟在后头。
申时已过,夕阳余晖遍洒,给萧索冷肃的街道披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大街小巷的商铺俱都开门做事,平常可见的小商贩们也都挑着担子走街窜巷。耳边吆喝声不绝于耳。
薛蟠等人负手晃荡在这繁忙喧嚣的大街,身边是比肩继踵的人群,擦肩而过的时候偶尔能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很真实,让人有种平安喜乐的感觉。
一路行来,徒臻等人都没有说话。薛蟠本来是耐不住寂寞压抑的,不过此时此刻却融入到了市井喧嚣当中,一时间看得入神,倒也不在乎了。
路过糖炒栗子的小摊子,薛蟠从荷包里摸出两文钱递给那老汉,笑着说道:“给我一包栗子。”
那老汉笑着接过银钱,随手给薛蟠包了一包。栗子是刚刚炒好的,捧在手中还有一种温热的感觉。浓郁的香气透过冰冷的空气传递过来,薛蟠满足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一个栗子剥好,刚要放在嘴里,视线瞥过一旁默然看着他的徒臻,嘿嘿一笑,将那栗子凑到徒臻嘴巴。
绿莹莹的栗子瓤被两只修长白皙的手指夹在中间,透出丝丝香浓气息。被夕阳残辉映照出一番别样的安宁,隐隐透着一种令人说不出的魅惑。
徒臻定定看了薛蟠一眼,抿着嘴皱着眉看着栗子半晌,等得薛蟠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才微微低下头将栗子含入口中。舌尖好似漫不经心的划过了薛蟠的指尖。薛蟠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低头认真的剥栗子。
徒煌看得兴起,竟然也凑热闹的买了一包,低头剥给徒藉吃。
薛蟠这厢好笑的看了徒煌一眼,刚要将剥好的栗子放入嘴中,陡然被一旁的徒臻握住了胳膊,低头又将栗子吞入口中。
薛蟠无奈的看了徒臻一眼,徒臻面无表情的回看过来。竟然将手伸进油纸包中夹了一个栗子出来,低头剥好之后凑到了薛蟠的唇边。
薛蟠有些愕然,一旁的兄弟俩个也觉得不可思议,停下了相互喂食的举动,默默的看着徒臻。
徒臻目光闪烁了半晌,陡然觉得自己的举动突兀扎眼,他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想要将手臂缩回来。只是视线扫过薛蟠粉嫩湿润的唇边,又迟疑了。
这么僵持着,气氛愈发莫名和突兀。薛蟠心中轻叹一声,低头将栗子吞入了口中。因为在空气中放的时间太长了,栗子已经冰凉,不过那种浓郁的香气并没有消散。反而愈发的深邃悠远。
薛蟠有些茫然的抓了抓脑袋,随手将栗子交给一旁的侍卫大哥。
默然半晌,反而是徒臻忍不住了率先开口道:“今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薛蟠顺从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只是他并不愿意和徒臻当面掰扯这事儿罢了。
徒臻看在眼中,微微摇了摇头。他自是知道薛蟠的恶习,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心中想着今日所见的体态风骚的小倌和那个面目妖娆的戏子不由得一阵腻歪,暗暗策划着该如何远了蟠儿和那些贱民等等不一细说。
两个人各怀心事,竟又都安静了下来。
徒煌、徒藉两个跟了许久也没看出个名堂来,不免觉得扫兴。当下拱了拱手也各自离开。临走的时候,徒煌特意当着徒臻的面儿问道:“夷人俘虏之事你要着紧处理才是。”
他这样催促,除了闲极无聊之外,更好奇的是薛蟠点石成金的手段。不明白薛蟠究竟能在一群俘虏身上找出什么样的金山来。之前为了面子还能稍稍忍耐,如今五哥业已投诚,大家都算是自己人了,他也就无所谓压抑心中的好奇。
薛蟠看着徒煌火急火燎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开口说道:“马上就是上皇的寿诞了,我还要准备歌舞剧的事儿呢!”
徒煌闻言,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嘀咕道:“没事儿找事儿。”
不等薛蟠说话,徒臻皱了皱眉淡然说道:“歌舞剧之事牵连甚广,不容有失。不过夷人之事也事关重大,南安郡王也想要在这帮俘虏身上挖出西洋火炮犀利的原因。这两日带着不少工部的官员接触俘虏呢!你们此时过去倒也能相互辅助一二。”
此言一出,众人俱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徒臻。
徒臻不动声色的说道:“若是没什么大事的话,明日你就跟着蟠儿一起去鸿胪寺吧!”
徒煌含笑应了。
薛蟠撇了撇嘴,并未反驳。
这厢两位王爷转身而去,徒臻又默默的将薛蟠一直押送回了忠信侯府。薛蟠轻声笑道:“四爷要不要进去坐坐?”
徒臻摇了摇头,解释道:“宫中还有不少折子没批。”
也就是不进去了。
薛蟠了然的点了点头,和徒臻拜别之后施施然的进了忠信侯府。
徒臻负手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薛蟠进了大门之后才转身离开。不远处一直守着的暗卫连忙牵了马车过来。登上回宫的马车之后,徒臻面无表情的从袖口中掏出一支梅花,白皙的指尖轻轻滑过殷红的花瓣,有种丝滑柔顺的感觉。徒臻想到之前薛蟠的窘迫,一抹笑意从眼中一闪而过。
视线又扫过小几上的半包栗子,徒臻皱了皱眉,拿起一颗剥好放入口中。不知道是因为凉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总觉得没有之前蟠儿喂的好吃。徒臻毫不可惜的抓起栗子扔到窗外。目光冷冷的看着那包栗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在雪地里。几颗栗子就这么滚出包裹散落出来,在白雪的映衬下愈发显出黑漆漆的色彩。干巴巴的全然没有放在蟠儿手中时候的香郁诱人。
马车继续前行,不过几息间那被抛弃的栗子就再也看不到了。徒臻放下窗边的帘子,靠在马车背上默然不语。
半晌,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从口中溢出。
☆、第七十章 勾心斗角各自盘算 诡计百般遮掩真心4
月上树梢,清冷的光辉倾洒大地。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提着宫灯穿梭在宫阙殿宇之中,将一盏盏悬挂在檐下或者树立在白玉石阶两旁的宫灯点燃。片刻功夫,整个皇宫恍如白昼。
乾坤宫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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