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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皇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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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薛蟠拱了拱手,翻身上马,施施然的往南城门处去了。

水溶在原地站了半晌,这才玩味的勾了勾嘴角,负着双手离开了。

薛蟠等人紧赶慢赶的到了城门处,却发现并没有薛之章等人的身影。好在车行的伙计还在城门下面卖呆儿。薛蟠打马走了上去,开口问道:“老爷呢?”

那伙计冷不防的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瞧见是薛蟠,立刻点头哈腰的说道:“老爷已经回府了。”

“啊?”薛蟠瞪大了眼睛,立刻问道:“从哪条道儿走的?”

“因今儿朝廷要在西鼓楼犒赏三军并举行献俘仪式,几处大道都被禁严了。恐怕是从西市那边穿回去的吧!”

“哎呀!”薛蟠气急败坏的甩了甩马鞭,调转马头往西市的方向走。

身后招财、进宝连声说道:“大爷慢点……”

结果到了最后也没接到人,薛蟠一脸气闷的回了忠信侯府的时候,只听见里头一阵欢声笑语。薛之章和庄先生坐在大厅内,正笑着和薛夫人及薛宝钗闲话儿呢!瞧见薛蟠走进来的身影,不由得起身上前,一把搂住薛蟠说道:“我的儿子哎,让爹瞧瞧长高没有!”

“爹爹,我今儿出去接你了,都没接到。”薛蟠撇了撇嘴,一脸委屈的说道。

薛之章揉了揉薛蟠的脑袋,和声说道:“今儿各路都被戒严了,我们也是进了小胡同里头拐了几岔子才拐回来的。所幸带路的小子是本地人,道儿熟,不然还指不定得耽搁多少时日呢!”

庄先生也一旁不动声色的笑道:“我听说今儿这阵仗是为了迎接班师回朝的南安郡王……”

说着,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薛蟠,默然不语。

薛之章也阴沉了脸面,冲着薛蟠说道:“就知道你是个不省心的,才来京城几天……”

“爹爹你怎么不说南安郡王府实在太嚣张跋扈了,咱们才来京城几天,认识谁啊?反叫他给欺负了。”薛蟠不满的哼道。

“……你总是有理。”薛之章被噎的无语,也着实舍不得训斥这唯一的儿子,只得摇头叹道。

一旁的薛夫人忧心忡忡的说道:“老爷,蟠儿这次……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薛宝钗也接口说道:“是啊,哥哥之所以会和南安王府的人对上,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替我们娘儿们出气……”

“无妨。”薛之章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是一个被圈禁在京城的异姓王罢了,倒也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庄先生轻笑一声,端着茶盏神态优雅的啜了一口,但笑不语。

薛蟠立刻谄媚的走上前去,拉着薛之章坐下,殷勤的敲胳膊捶腿的说道:“就知道爹爹最厉害了,什么南安郡王……和爹爹都不是一个牌面儿上的人。爹爹对付他就像捏死个蚂蚁似的——”

“捏死蚂蚁不小心也会脏了手指的。”薛之章看着薛蟠教导道:“何况南安郡王也不是什么蚂蚁,倒像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不过他那母妃和妹妹都是个不着调的牵连了他……综合的说,倒也不是个难办的事儿。只是这件事情目前为止……只宜和解,倒不宜再生波澜。”

薛蟠无所谓的撇嘴说道:“我没关系,只要他咽得下去这口气就行。”

薛之章会心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南安郡王是个聪明人……”

薛蟠定定看了薛之章半晌,却发现他没了下文,不由得茫然的抓了抓脑袋。

……

因今儿个是薛之章头天回来,原本也不必要摆膳请客的。只是林黛玉那厢在荣国府住了几日,愈发觉得不耐烦。几乎日日打发了雪雁过来催问收拾妥当没有,这日听说薛之章回来了,就再也等不及了。忙忙的以给干爹请安的名头吩咐荣国府的准备马车,就要过来。而另一厢惜春将林黛玉看得死死的,瞧见林黛玉的动作也吵嚷着要跟过来热闹热闹,又有迎春、探春两个不甘寂寞的凑趣哄闹。到了贾母跟前儿一奏禀,正巧贾母也闲的发慌,旁日里除了去宁府和王府等亲戚姻亲家外倒也无旁的去处。这日静极思动,倒也起了串串门子的兴致。

当下正式下了拜帖不提。薛姨妈这厢问过薛之章后,也思讨着左右都是亲戚,何况自家也在荣国府住了那么久,当时也应承过这边收拾妥当了要摆席面儿的……种种原因纠结在一起,倒也不拘礼数的应承下来。

于是将将过了正午,就见荣宁二府门前沸沸扬扬的站了一街的人,两府的男丁女眷分长幼嫡庶之序各自坐了马车、轿子前往薛家大宅。一路上欢声笑语自是不提,等转过弯去到了薛家大宅后……旁人不说,单只林黛玉一个仿佛脱了笼子的鸟儿一般,活泼伶俐较之往常精神百倍,拉着三春和宝钗径自去了园中玩闹儿,反而将一众人给撇下了。看的贾母一个劲儿的叹道:“怨道她总叨咕着要回薛家玩玩,果然在你们这处比在府里头要活泼多了。”

一屋子女眷闻言掩口娇笑,只听薛夫人笑着寒暄道:“可能是家里头有宝丫头能陪着她疯玩……她们自小一处私玩惯了的,我也从不拘着他们。在南边儿的时候她哥哥有个马场,当日还时不时的骑着马在草场里溜一圈呢!别瞧见现如像模像样的,当初疯野着呢!”

贾母笑不拢嘴的说道:“这样才好。咱们都是武勋袭爵的,比那些个吟诗作对的人家多了两分子野性也是正常。就是咱们家的姑娘……平日里我也不拘着他们非做女红针黹,愿意写字的就写字,愿意画画的就画画。只是现如今京中规矩大,倒也没了骑马杨兵的机会。要不然,乐意骑马的我也不拘着。”

薛夫人笑着奉承道:“还是老太太开明。当初为了宝钗骑马的事儿我和我们家老爷闹了多少回。只怕别人瞧着不像,再者孩子大了越发样的野性……好在宝钗知道轻重,到如今也不用我太操心了。”

“子女都是父母的债。”贾母摇头笑道:“当日敏丫头没了,我将玉儿接了来也只是想让她过得更快活舒适,奈何这孩子在我们府上倒不是很开心的模样……”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有些冷场。

一旁王熙凤立刻见机笑道:“老太太对林丫头的用心那我们可都是瞧见的。别说旁人我可都羡慕死了。那林丫头哪有不开心的道理。只是她现如今重孝在身,老太太难道叫她成日里笑不拢嘴不成?”

贾母一听,确实也是这么个理儿,当即也不再郁郁,反而笑着说道:“瞧我这个老婆子,没事儿聊这个做什么!”

一时间众人也立刻插话将这会子事儿岔了过去。说说笑笑了一阵,贾母突然说道:“总这么歪着也不是个事儿。可叫姨太太领着我们在园子里头逛逛,要说这薛家大宅我还是头一次过来。当年听我父亲说,这薛家大宅在京中也是赫赫有名的精巧别致,如今少不得要大开眼界了。”

贾母如此说了,薛夫人又岂有不应的道理。于是领着一众女眷在后花园儿里头各处闲逛不提。

而前头薛之章和庄先生自然也以主人的身份接待了贾家男丁。那贾珍、贾赦是个只喜玩闹不理世事的主儿,虽然不耐烦应酬,但明面儿上向来妥当。何况这薛之章也不是外人,且又深受皇恩,少不得一番言语恭维,你来我往。那贾政更是个自命清高,自认不凡的主儿,瞧见赫赫闻名的庄先生,也忍不住言辞谦虚的上前寒暄。其后贾琏等小辈只得坐在堂中恭然听着,唯有宝玉是天生见了读书人就腿哆嗦,且又不耐烦寒暄客套的性子。在给薛之章和庄先生见礼过后,径自拉着薛蟠跑了。

薛之章早从别的途径知晓这位凤凰蛋的糊涂天真,倒也不以为意。摇了摇头,回头和众人继续闲话儿。倒是贾政有些挂不住脸面的赔笑道:“小儿无礼,让薛兄见笑了。”

“哎!存周倒也不必如此。我观这宝玉性格和顺,烂漫天真,又天生异象,是个有福气的。”薛之章含笑说道。

那贾政长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不过是赖着祖宗的庇佑混日子罢了。眼见着身量越长,结果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吃不得苦,也不爱读书,整日里厮混内帏……唉!”

薛之章笑着说道:“这也是福气的一种。老话有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世人拼搏一世不就是为了绵延子嗣嘛!现如今贾家的荣耀有几人不艳羡,存周兄倒也不必太过介怀。你看我那蟠儿不也是不喜文武的性子……咱们家的孩子,即便不努力也一样安享一世,依我看倒也不错。”

家政立刻接口说道:“宝玉怎么能和蟠儿相比。蟠儿长于经济的名声那可是传遍大江南北的,别的且不说,顶门立户是绝对没问题的。何况薛家现如今得圣上恩典,将来蟠儿袭个爵位是没问题的。我那个孽畜……”

说到这里,陡然觉得话题不对,当即讪讪的住了嘴。一旁的贾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嘴唇嗡动,最后也没说什么。

贾珍见状,暗中摇头,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这次薛世伯被圣上恩典了兵部侍郎的缺儿,小侄在此提前恭喜了。那兵部当中小侄倒也有几个相交的朋友。世伯若不嫌弃,还请提点一番。”

对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叫世伯,贾珍也有些尴尬的。只是辈分就在这里,容不得他轻慢。

薛之章也立刻接口说道:“哪里哪里。都是圣上的天恩,既然同属一部那就是缘分,何谈提点之说。只是有闲暇的话大伙儿出来聚聚罢了。”

两人寒暄着将之前的尴尬岔了过去。另一番贾政自悔矢言,默然半晌调整好了心态,这才笑着插话进来。一时间众人又热络起来……

且说薛蟠和贾宝玉两个从大厅中溜了出来。贾宝玉拉着薛蟠的手就往后院儿的方向走,口中还道:“老祖宗他们是不是都在后院儿,我们去那边玩儿才是正经。”

“不能去。”薛蟠一把拽住了贾宝玉道:“那边都是女眷,我们过去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贾宝玉转头问道:“又不是旁人,你家妹妹和我家姐妹而已。”

“那也不好,叫外人见了,说三道四,影响他们的清誉的。”薛蟠摇头说道。

贾宝玉一听,不耐烦的唉声叹气。“又是这种迂腐的言论,没意思透了。”

“世风如此,你能怎么样?”薛蟠也觉得无奈。你道他不想进去和美女玩儿吗?

“既然大家都是兄弟姊妹,就更应该为他们着想不是。将来都是要婚配嫁娶的,若是现下内帏混乱,将来也不好说亲的。”薛蟠笑着冲贾宝玉道:“你也不想他们将来都不如意吧!”

“唉!”贾宝玉觉得愈发没意思了。只得冲着薛蟠说道:“那去你屋里,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薛蟠笑着将贾宝玉引到了外院儿的书房,将人让在椅子上坐了,又命丫鬟换过茶水来。这才笑着问道:“有什么好东西。”

贾宝玉从袖中掏出两个玻璃瓶子,里面盛着颜色粉红剔透或澄黄灿烂的液体。小心翼翼地递给薛蟠,口中说道:“就是这个,我才研制出来的,第一个就给你瞧瞧。”

“又是新花样?”薛蟠说着,仔细的接过那两个瓶子,将一个放在茶几上,另一个轻轻扒开瓶盖凑到鼻端轻闻——

“好香啊!”薛蟠深吸了一口,陶醉的闭上眼。半日,开口说道:“这是什么香气?”

不像是单纯一种花香,反而像是后世那种精细配比出来的香水儿似的。

果然,就听贾宝玉献宝似的说道:“也不论具体是那种香。还记得你上次给我拿过来一些香料和藩外的花草吗?我闲着没事儿用他们调制的……旁的香味庸俗我就不拿来献丑了。单只这两瓶……你觉得如何?”

“果然很好。”薛蟠点头赞道:“闻着这种香,就感觉像到了春天开满鲜花的山野上,四处都是花香鸟语,阳光明媚,心情都特别的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你果然是我的知音啊!”贾宝玉满意的笑道。指着薛蟠手上的香水说道:“这个我叫她花开锦绣。”

又指了指茶几上的那瓶说道:“那个是国色天香,是依照宝姐姐送给太太的冷香丸制成的。只是少了一份甜腻,多了两分雍容……比这瓶还要好,你闻闻。”

薛蟠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花开锦绣。拿起茶几上的国色天香闻了闻,果然一种冷艳雍容的气味扑鼻而来,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高贵典雅。隐隐的还带着一丝魅惑的气息。薛蟠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开口赞道:“好香!这股子魅惑的味道是什么?”

“你也闻出来了?”贾宝玉一脸得意的笑道:“那是提取的少量的罂粟花种。只用了一点点,我严格按照医书上的记载提取的。会使得香味更加迷人,但不会对身体有害。即便是长期使用,也无妨的。”

薛蟠将手上的香水放下,一脸赞叹的说道:“果然是怜香公子啊,出手果然不凡。”

“怜香公子?”贾宝玉诧异的问道。

“你的名号。”薛蟠随意解释道:“还记得你上次配了几个新鲜的胭脂膏子和香水方子吗?我索性在对付南安王府的时候都用上了。因为是一个人弄的,宣传的时候只说是怜香公子所制,一个噱头罢了。”

“原来如此。”贾宝玉恍然大悟,然后玩味的说道:“怜香公子,怜香……这名字我喜欢。”

“我想着你也会喜欢。”薛蟠说着,伸手要道:“方子呢?”

贾宝玉笑着点了点薛蟠,从袖中掏出两章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笺递给薛蟠,口中嘱咐道:“这次花粉提纯的方式和以前不同。你不能让他们用笼屉蒸煮,而是直接用……”

当下,贾宝玉将注意事项一一和薛蟠说了,末了嘱咐道:“老规矩,万万不能让我爹他们知道。你可知道现如今因为胭脂水粉的事情,我制胭脂膏子或香水的时候都背着人了。再不敢让别人瞧见了牵连出我配这东西出去卖,我家老爷能打死我。”

“你也是真实鲁钝。”薛蟠不在乎的摇头说道:“若是被人瞧见了,你就说是从胭脂水粉里头得到的方子呗。左右知道真相的就我们两个,你怕什么呢?”

“万不得已,自是如此。可平日里还是小心谨慎着些。”贾宝玉说着,叹息道:“你不知道,这两日老爷看我越发不顺眼了。我估摸着他不知道憋着什么气儿,找机会好好惩治我一番了。吓得我这两天都没敢离了老祖宗的身边。”

其实贾宝玉也是心如明镜。不过是贾政瞧着林家大爷和甄家大爷都出息了,愈发看他不顺眼罢了。

薛蟠见状,也没了话语。只得伸出手拍拍贾宝玉的肩膀权作安慰。

“放心吧,除了我之外这事儿没人知道。”薛蟠将那两张方子仔细放好。刚要回头打趣,就听外头有人传话道:“老爷叫大爷和宝二爷去前厅吃饭。”

两人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晚了。

连忙“销赃灭迹”,一番收整之后,这才一派闲惬的出了书房,施施然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到了前厅的时候,已经安设好了桌椅,众人四下而坐。薛蟠和贾宝玉上前见礼过后,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于是薛之章吩咐开饭。一众丫鬟们刚刚上了菜式,就听管家姚滨进来禀报:“南安郡王到访。”

☆、第五十章 居心叵测南安赴宴 论说仕途宝玉辩白

南安郡王来了?

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贾赦忍不住开口道:“不是说今儿圣上在宫里头设庆功宴吗,怎么南安王爷这会子过来了?”

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一时间;众人俱都忧心忡忡的看着薛之章不语。

一旁的薛蟠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倒是不担心旁的;只是今儿大好日子,可不想一个老鼠屎败了大家的兴致。当即起身说道:“我去会会他。”

薛之章轻声斥道:“你老子还在这里,哪里有你出头的道理。”

说话间,只朗声吩咐道:“有请南安郡王。”

少顷;一个身着锦袍昂扬八尺的雄壮男儿迈着阔步走了进来。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俊俏公子。贾政瞧了那小哥儿一眼,忍不住大惊失色的叫道:“宝玉?”

薛蟠身旁的贾宝玉吓得没握住手中的酒杯,一杯酒水撒了一桌子。

薛蟠起身笑道:“你怎么跟着他一起来了?”

“你还说呢!伯父今日上京;你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是我听旁人说起荣宁二府举家前往薛家大宅赴宴的消息自己猜到的……你也真是。”甄宝玉埋怨了好一通;越过南安郡王上前行礼道:“子瞻见过世伯。”

薛之章笑着免礼;然后回头给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江南甄家的大公子甄颙,表字子瞻,小名儿也是叫宝玉的。他乃是前年中的举人,和蟠儿一道来的京城,正等着明年春闱一举高中呢!”

于是众人连忙上前厮见。老一辈的诸如贾政贾赦自己艳羡不已,同一辈或者小辈的也都高看两分。闲话寒暄了一阵子后,甄宝玉开口笑道:“薛世伯,我师傅也上京了吗?”

“今儿下午就出去,说是要去见一个什么莫逆之交……也没说的太清楚。”薛之章含笑回道。这才转过头来冲着南安郡王说道:“陋室寒微,竟得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那南安郡王也立刻含笑着回道:“得知薛大人已到了京城,小王马不停蹄地赶来拜会。今后你我二人就是同僚,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你我二人应得默契合作才是。”

薛蟠听着南安郡王阴阳怪气的话,忍不住撇了撇嘴。一旁的南安郡王见到,指着薛蟠说道:“这位可是名满京城的小财神薛大公子,果然是仪表不凡,神采奕奕啊!怪道得圣上如此宠幸,当之无愧,当之无愧。”

你妹的宠幸!你们全家都被宠幸!!

薛蟠听着南安郡王明褒暗贬的一席话,冷冷一笑,不屑的拱手回道:“岂敢岂敢,我不过是一介粗鄙商户之子罢了,怎么能比得上南安郡王劳苦功高,功高盖主呢!听说王爷这次又打了胜仗,挺好,你们家又有显摆的了。我这里先行恭喜了。”

南安郡王见状,笑容愈发和煦,拱手冲着皇宫的方向说道:“谈不得功劳二字,只不过是尽了臣子的本分而已。何况薛大公子也太过谦虚,你如今可是圣上御笔亲封的忠信侯之子,因商封侯,又岂是寻常商户可比?”

薛蟠懒得理他,哼了两声遂不说话了。南安郡王见状,眼中笑意愈发浓重。

薛之章一旁不动声色的寒暄道:“听闻进犯西海沿子的敌寇被王爷率军悉数击退,并俘虏敌军两万上京献俘。圣上龙颜大悦,今日特地在宫里为王爷摆了庆功宴……按理说王爷应早早儿的进宫领赏,现如今却只身到我薛府拜访我这个刚进京的闲散侯爷,倒真是叫我受宠若惊啊!”

只是你该去的地方不去,可是对圣上心存不满?

“击退敌军之事,乃我十万大军戮力同心,共同奋战的功劳。其中副帅忠纯亲王深入敌军,浴血奋战,对此役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圣上此番设庆功宴,也是为了犒赏十万大军,绝不是单为了小王一人。且庆功宴是在戌时三刻,现在不过是酉时刚过……还早还早。”南安郡王一派闲惬的回道。

薛之章侧身将上首的位子让了出来,冲着南安郡王说道:“此番乃是家宴,因此准备的倒不齐全,王爷若是不嫌弃的话,请上座,吃杯水酒可好?”

南安郡王立刻摆手说道:“我本就是不请自来,又岂敢喧宾夺主。随意找个位子坐下就好。若是学大人执意如此,倒叫小王无所适从了。”

薛之章再三推让,南安郡王执意不从。最后竟在薛蟠的身旁落了座,开口笑道:“论身份,四王八公也都是旧相识了。祖上早有的交情,我倒是和蟠儿一辈。不若就坐在此处,咱们两个好好亲近一番。”

最后一句话则是说给薛蟠听的。

薛蟠白了他一眼,侧身而坐。南安郡王也不以为意,自己伸手到了一杯酒,喝得那叫一个自在。

薛之章见状,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一旁的甄宝玉立刻说道:“王爷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也坐在这儿可好?”

“哎,我不过是个客人罢了。怎敢做这样的决定——”

一句话未尽,薛蟠指着对面的座位冲甄宝玉说道:“你坐那儿吧!”

甄宝玉冲着南安郡王点了点头,躬身坐了。于是他们这桌从南安郡王算起,下首是薛蟠,再下面是贾宝玉,贾琏,甄宝玉,贾蓉几个贾家的嫡系子侄。

甄宝玉环视了一圈儿,开口问道:“怎么不见师兄呢?”

“墨汁儿被圣上叫进宫去了。他是个多听话的人啊,圣上让撵狗,他不敢抓鸡。哪像某些人,自恃功劳,阳奉阴违,”薛蟠说着,还白了南安郡王一眼。

气氛霎时间诡异起来,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俱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南安郡王把玩着手上的酒杯,轻声笑道:“薛家大爷好像对小王有些偏见?”

薛蟠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我这不是偏见,是成见。”

好好的一场酒宴,原本热热闹闹的,让他这么一搅和全完了。索性今儿请的都是利益场上不怎么密切的亲戚,若真有那些个慕名而来的,或者本着结盟之意且不太心诚的,瞧见这么一个下马威,还不都得吓跑了。

人在家中坐,上门来找茬,这是显摆给谁看呢!

薛蟠心中恶狠狠的腹诽着,顺便算计着明儿见了圣上该怎么编排。却不知他一通话说的南安郡王老脸通红。

“……”即便是南安郡王自视圆滑周全,遇见薛蟠这样明枪明火的讽刺,一时间也尴尬起来。

不过他毕竟城府颇深,且无论市井流言还是他私下打探来的消息都让他对薛蟠的性格有了几分了然。这样的场面也是他意料之中的。当即亲手给薛蟠倒了一杯酒水,含笑说道:“古人有云杯酒泯恩仇,何况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喝了这一杯,前尘往事具不再提,何如?”

这是服软了?众人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薛蟠也觉得有些古怪。可是南安郡王既然做戏都做到了这份田地上,薛蟠也不好太过分了。何况一杯酒水而已,谁又能真当回事?

当即豪爽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冲着南安郡王笑道:“既然王爷如此抬举,我又怎会不知好歹?之前的事情我也有错在身,只是你来我往,倒也无所谓谁的错更大。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也敬王爷一杯酒水。”

说着,起身给南安郡王倒了一杯酒水,恭恭敬敬的双手递到南安郡王面前。

看着面前的酒杯,南安郡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若有所思的打量了薛蟠半晌,方才朗笑出声,接过酒杯敬道:“果然豪爽,小王先干为敬。”

薛蟠自也奉陪到底。

两杯酒水下肚,薛蟠的脸色就上了熏色。白皙光滑的小脸儿烧的粉红,就连眼神都比往常清亮几分,眸光潋滟,眼波流转,南安郡王看在眼里,心中暗笑。他早就知道薛蟠的酒量不太好,属于三杯就倒的浅量。如今两杯下肚,恐怕也迷糊了不少,当即轻声试探道:“不知薛大公子可认得一个常穿红衣,身上绣着牡丹花的人?”

薛蟠微眯了眼睛,不动声色的问道:“说的太笼统了,我天天见过的人那么多,哪能记得清楚。兴许没见过,也兴许见过不记得了。”

“这个人比较特别,你若是见过了肯定不会忘记的。”南安郡王的声音愈发低柔。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轻声说道:“毕竟……那是个很让人沉醉的人。面容精致,姣好若女子,性格也很……特别。”

薛蟠听得心中恍然。终于知道师先生给他留的那个彩笺是什么意思了。心中猜测这位南安郡王恐怕也被下了蛊毒……怪不得今儿这么好说话呢!

一旁的甄宝玉也隐隐回过味儿来。当即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其余众人不明白缘故,听得南安郡王问的讳莫如深,也只不过猜测两人认识了同一位红颜知己。如今南安郡王放□段软语温求,不过是美色动人心之类……

且不论这厢众人如何浮想联翩。却说薛蟠借酒装疯,说的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他得了师先生的嘱咐,没有师先生的允许,自然不会把他同先生的关系说给旁人听。南安郡王这厢问了几次无果,又瞧着天色渐暗,时辰渐晚,不得已只得告辞了薛家众位,施施然的打马往宫里头去了。

他这一走,酒宴的气氛才浓烈起来。自有那溜须奉承之人向薛之章告喜,以为王爷主动服了软那就万事皆休。薛之章也懒得和他们分说当中的蹊跷缘故级南安郡王难缠之处。示敌以弱伺机攻之的道理世人都懂,只不过薛之章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也能屈尊降贵委曲求全到如此地步罢了。

只不过他生性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这种阴谋阳谋的事情当年也没少干。不过是水来土掩的事情罢了。

当即心中情绪半点儿不露,含笑招呼众人吃酒吃菜。一场席宴直到了三更方尽兴而散。因明日是沐休,众人并不急切,有径自打马回家的,也有玩性正酣索性住在薛家大宅的……形形状状,不一而足。

好梦正酣,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薛蟠是被阳光晒醒的。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薛蟠满足的叹了口气,这才翻身起床。

外头守夜的添香听到了动静儿,立刻进来说道:“大爷醒了。”

薛蟠点了点头,添香立刻吩咐小丫头子打水过来服侍薛蟠洗漱更衣。

盥洗已毕。只穿一件秋香色哆罗呢狐皮袄子,罩一件海龙皮小小鹰膀褂,束了腰就忙忙的往外跑。

顺着鹅卵石小径穿过花园儿的时候,突然听到梅林里头有人说话,听着声音极其耳熟。薛蟠不由得狐疑的住了脚,站在一旁细细听着……

只听一道女声率先说道:“上次被人非议的事情还多谢宝兄弟能够仗义执言。”

那头贾宝玉憨憨笑道:“不用谢,不用谢。来者是客,怎么能不尽心招待呢?何况妹妹天仙一般的人物,岂能被那些个庸俗的人诋毁了?对了,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正要去给干妈请安。”林黛玉笑着说道。

贾宝玉笑道:“我也是,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吧!”

薛蟠听到这里立刻扬声说道:“我也要过去呢!”

两人回头,瞧见躲在花枝后面的薛蟠,不由得开口笑道:“你在那里做什么,可是听了好一阵子了?”

薛蟠贼兮兮的笑道:“该听的都听见了,不该听的也都听见了。”

林黛玉娇声说道:“薛大哥哥少在这里编排人,哪里又有不该听的话呢?”

薛蟠笑着说道:“一时口误而已。”

林黛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前走去。身后锦瑟、雪雁和两个教养嬷嬷立刻跟了上去。

贾宝玉有些莫名其妙的抓了抓脑袋,冲着薛蟠说道:“林妹妹可是生气了?”

“倒不是生气。”薛蟠随意说了一嘴,指着前面说道:“我们也过去吧!”

贾宝玉茫然的看了薛蟠一眼,举步跟上。

到了内堂的时候,薛夫人已经起来了,正和贾母等人寒暄着呢!

薛蟠三人上前请安见礼过后,就听贾母笑着说道:“原本宝玉整日里在内帏和姐妹们一处玩耍我还有些担心,生怕他玩的太久沾了许多的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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