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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光明甲-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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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造反,甚至有可能危及帝位了,那他还会死保着于异吗?他又不是于异的爹,他撑于异的真实目地只是为了扶持雷部对抗斗神宫平衡朝中力量而已,目地没达到,于异反而要把他的王座都挖倒了,那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于异。
而没有天帝撑着的于异,屁都不是,到那时,斗神宫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手了,踩死于异,踩扁小人得志的邓承志,势力反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这就是水德星君的算计。
这里面有个疑问,即然是要让于异去逼反郁重秋,那于异请旨捉拿郁重秋的奏本,不送到天帝面前去批,怎么反又到了龙无疚面前呢?很简单,于异是个愣头青,不知轻重,但天帝不是,放任于异打压京中权贵纨绔增长雷部势力,这在天帝掌控之内,那是可以的,但说让于异去捉拿一州的大都督,天帝可没这么傻,绝对不会批的,即便不斥责于异,也铁定不会给他回复,天帝没有旨意,于异就不好出京,龙无疚这出戏就唱不起来了,所以在定计之先,他就想到了应对的法子,龙无疚在朝中经营数十年,宫中自然收买得有人,先就打了招呼,若见于异要捉拿郁重秋的奏本,就请相熟的太监扣下来,每天的奏本数十上百,要扣一本奏本,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所以于异地奏本就到了龙无疚这里,那么龙无疚拿了奏本做什么呢?很简单,做假,于是在第二天晚间,清肃司就来了个小太监,带来了于异的奏本,上面批了一个大大的红字:准!
当然,光奏本上批了不行,事实上奏本出京没用,还得有圣旨,小太监随后拿了一道圣旨给于异。
奏本是龙无疚代批的,那这圣旨怎么回事,写圣旨的黄绸子或许说到处都有,圣旨上的大印呢?难道天帝的玉玺龙无疚也有?龙无疚没有,但他家厨房里万千地罗卜,弄了个大罗卜来雕一下,抹上紫泥按上去,假圣旨上便多了八个天字:天赐之宝即寿且昌。
这圣旨做得,绝对能以假乱真,而小太监也绝对货真价实,加上还有于异的奏本,别说于异完全没想过去怀疑,就算起了疑心,也找不出岔子。
于是第二天一早,于异就带了宋祖根天一道人还有跟他上天的二十一名神兵,摇摇摆摆便出了昊天城,早有人在清肃司周遭暗中盯着,他一出城,立刻便报了回去,龙无疚得报,与水德星君嘿嘿对笑。
龙无疚吁了口气:“这狂徒终于入了老夫圈套了。”想到一事:“昨夜那小太监可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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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是关键一环,逼反了郁重秋后,天帝拿问于异,于异自然会反驳,他是请了旨的,他有圣旨,但天帝当然不会认,自然要找传旨的人,虽然小太监其实也不知情,只是龙无疚相熟的大太监找来的一个无人关注的小棋子,但若不处理了,逮着这个小线头,说不定能拆了整件衣服,最稳妥的,是先把这线头给剪了。
“神尊放心。”水德星君点头:“昨夜出门就把他拿了,剁碎了喂了狗。”
“嗯!”龙无疚身子往后靠在了椅子上,绷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不过随即又坐了起来:“仅那狂徒拿了圣旨去,郁老儿虽然不会认帐,怕一时之间也未必下得了决心造反,另外几步棋子,也可以叫他们动一动了。”
龙无疚最终的算计,是要把逼反郁重秋的污水栽到于异头上,让天帝不再保他,但郁重秋位高权重,又不是个愚忠迂腐见圣旨就会乖乖听话束手就缚的主,仅凭于异这小小的清肃司加一道圣旨,他未必鸟你,到时他若不理于异,反叫人把于异抓起来,然后上旨自辨,那怎么办?若真是天帝的意思,自辨也无所谓,问题是圣旨是假的啊!消息一走漏,天帝知道了?一定奇怪,我没下旨啊!谁在里面搞鬼,那就穿梆了,所以一定要在消息走漏之前,彻底逼反了郁重秋才行。
“遵令。”水德星君当即派人暗传消息,郁重秋当得一州的大都督,在京中自然人脉深厚,这消息一传出去,很快便到了郁重秋耳朵里,郁重秋本来还不相信,但各种消息接踵而来,说什么的都有,最关键的是,于异确实带着人正奔苗州而来,而驻苗州的天兵也突然瞒着他有了异常的调动——天兵府天兵,就是郁重秋这大都督平时也调不动的,他要调,先要请旨,天兵府发牌,才能调得动,这会儿天兵突然有了异动,为了什么,莫非已得到秘旨?要配合于异捉拿他?
郁重秋心中本来有鬼,千头万绪的消息一凑拢来,又远隔万里,没时间再另加求证,到听得于异一行已近苗州时,他桌子一拍,勃然而起:反了。
造反这个游戏,一般人玩不了,但郁重秋不同,他在苗州,前前后后经营数十年,仅苗州大都督这个位子就坐了二十多年,不但把苗州经营得铁板一块,也积累了浑厚的实力,敛聚了无数钱财,暗训了十万精锐,一州上下也尽是他一手提拨的亲信,这些是硬实力,然后还有软实力。
说起来让人感概,郁重秋在苗州百姓中的官声相当的不错,两个原因,一个是基本上抑制了苗方的入侵,另一个,则是因为与苗方走私,大发了走私财,因此而减少了对普通百姓的盘剥,千里做官只为财,又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的官不盘剥百姓啊!偏生郁重秋就是个另类,或者说也盘剥,但盘剥的程度要轻得多,而老百姓这个东西,基本属豆芽的,给一点阳光就灿烂,那叫一个感恩戴德啊!现在郁重秋一宣传,说天帝昏庸,朝出奸臣,居然要以莫须有的罪名拿问郁总督,还要抄家灭族,合一苗州的百姓顿时就沸腾了,然后郁重秋打出清君侧诛奸臣的旗号,便得到了苗州百姓差不多全体响应。
郁重秋一反,天下震惊,龙无疚在京中,本来还悬着心呢,虽然布置周密,自信绝对能逼反郁重秋,可世事无绝对,万一郁重秋突然吃了耗子药,就是不反呢,虽然小太监已死,就算最后水落石出,也查不到龙无疚身上,可借势踩翻于异的谋算也要落空了啊!正在患得患失之际,消息传来,龙无疚顿时一绷三尺高:成了!
于异彻底落进了陷坑里,可他自己却还不知道,正一门心思往苗州赶。
于异真要急赶,把宋祖根几个往螺壳里一挪,三四天就可赶到苗州,但这会儿是奉了圣旨,必须得摆明车马去拿人,有些事情,就是要讲排场,否则不但事主不认,旁边人也会说你坏了规矩,所以于异只能打起牌子慢慢走,当然这个慢慢走不是在地上走,那一天能走几里路啊!是用御神牌带着人飞,这也是于异只带宋祖根等二十几人的原因,他对御神牌的使用不熟悉,人多了,到也飞得起来,象救白虎寨俘虏那一次就带了五千,可是慢啊!天爷,要是那么飞,还不如在地下骑马了,但带二十多个人就不成问题了,前后御神牌一打,他灵力一引,风翅一扇,借风就飘了起来,一天不说多了,五六百里还是不成问题的,虽然说起来还是慢,不过于异也不急啊!急什么?慢慢飞罗,白天赶路,天黑还可以下来找酒馆喝酒,爽啊!就这么一路爽着,突有一日,在酒馆里就听说,郁重秋反了,整个苗州都反了,于异先还有些不信,结果第二天再赶一天路,又近五百里,晚间酒馆里一坐,几乎是人就在说苗州造反的事,这下似乎假不了了,于异一时间又惊又喜,惊的是,他还没动手呢,郁重秋就反了,为什么不等他到了,亮出圣旨要拿人时再反呢,这个等于是不带他玩啊!太岂有此理了,喜的是,造反啊!这个太好玩了,大戏啊!
但还没高兴一会,突听得有酒客说,说郁重秋发了檄文,造反的理由,居然是因为天帝听信了于异这个大奸臣的谗言,要下旨捉拿他,所以他愤而造反,要清君侧,诛除于异这个天帝身边的小人。
于异一听,着实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个郁老贼,有趣,有趣啊!这理由是怎么想出来的,有机会见了面,到要敬他一杯。”
他高兴,宋祖根天一老道却失顾变色,宋祖根道:“大人,我们这趟看来是失了风了,我们还没到苗州,郁老贼先就知道了,借这个名头就扯起了反旗,反把污水泼到大人头上。”
“那有什么关系?”于异不解:“他反也好不反也好,反正是要拿他的嘛!”
“不同。”天一老道皱眉摇头:“郁贼说是我们逼反的,就会给天庭造成压力,如果能在短时间内平叛成功,自然没什么事,可如果反贼势大,短时间内平灭不了,甚至而贼焰嚣张,牵动天下,那天帝就有可能改变主意。”
“改变什么主意?”于异完全不明白了:“未必反而会拿我开刀?”
他无法理解,但宋祖根两个却相视点头,宋祖根同样眉头紧锁,道:“虽然大人是奉旨行事,但先要捉拿郁老贼确是大人的主意。”
天一老道插口:“关键是,大人在朝中的对头实在太多了。”
他这一说,于异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朝中那些酒囊饭桶会趁机落井下石?”
“这是肯定的。”宋祖根天一老道异口同声。
于异在朝庭上,几乎就是孤家寡人,异类一个,以前是有天帝撑着,又找不到借口,那些仇恨他的权贵没办法下手,这会儿借着这个机会,若不蜂涌而上把他往死里踩,那才有鬼呢。
于异愣了一下:“照你们这么说,若一时灭不了郁老贼,天帝就有可能拿我的脑袋来赌郁老贼的嘴了?”
宋祖根天一老道点头,都是一脸忧色,于异的大白牙却慢慢呲了起来:“那就来吧!”倒一杯酒灌进肚子里,突地就拍桌大笑起来:“有趣,有趣,好玩,好玩。”
居然有这样的人,宋祖根天一老道两个相顾无语。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于异大手一挥:“继续往苗州去,把旗牌打起来,再去买几十匹马,我们慢慢走。”
这是什么意思?宋祖根两个一时没明白,买了马来,打起旗牌,慢慢出了城,于异骑了马,晃晃荡荡的,还时不时摸出酒葫芦灌一口,脸上一幅要笑不笑得表情,仿佛在期待什么,宋祖根天一老道很快就明白了——他在等天帝反悔,下旨来拿他。所以不飞了,要骑着马打着旗慢慢走。
等结果出来,本来没错,但问题是于异的表情,不是愤怒更不是惊惧,竟仿佛是很期待一般,就如看到了新衣的小孩子在盼着大年初一的到来。
“这位大人。”宋祖根天一老道相顾摇头。
于异的期待没有落空,走了七八天后,酒客中就有了消息,说天庭有了旨意,于异假冒圣旨,私捕重臣,致使郁重秋造反,天帝已下旨缉拿于异,同时派人安抚郁重秋。
为什么酒客知道了消息,于异却不知道呢,这个正常啊!消息永远比脚快,缉拿于异的消息,绝对会赶在缉拿于异的使者前面散布开去。
虽然早有预料,但得到确实消息,宋祖根天一老道仍是惊怒交集。
258
“大人,现在怎么办?”因着愤怒,宋祖根按刀的独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于异却一脸的漫不在乎:“什么怎么办?即然反要拿我,那就等着罗。”
也不走了,索性就在酒店里住下来,却每天让神兵把旗牌打出去,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里似的。
宋祖根两个不知道于异心中的想法,难道真等着天使来拿,然后跟着回朝,去天帝面前打官司,可好象又不象啊!但如果不是这样,于异又想做什么呢?
宋祖根私下里问天一老道:“天庭这么冤屈大人,大人却不怒反笑,你说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天一老道皱眉摇头,想了想:“大人停在这里,是在等天庭使者,但是。”
使者来了,于异会是个什么反应,他却拿不准,宋祖根也拿不准,他两个是真心为于异担忧的,但于异一脸的不相干,他两个急也没用。
在酒店里住了十来天,消息到是越来越多,天庭虽然发了明旨说于异是假冒圣旨,已下旨缉拿于异,但郁重秋造反的势力已成,不肯就此收手,不但把驻苗州的五千天兵给灭了,更四面出兵,打下了相邻的成州和青州的十数个州县,声势越大,于异听了,照旧是不忧反喜:“这郁老兄有种,见了面一定要敬他一杯。”他惟恐天下不乱,宋祖根天一老道则是相顾摇头。
这天傍黑时分,宋祖根两个正陪于异在店中喝酒,于异突地眉头一扬:“来了。”
宋祖根天一老道愣了一下,随即就都明白了,宋祖根腾地站起,手按刀柄道:“大人,要怎么对付他们,你下令就是。”
天一老道也站了起来,同样看着于异,他眼睛比较大,服妖时怒目圆睁,极具威势,这会儿却反而微微眯了起来,不过眼皮中精光四射,仿佛伏着头猛兽。
天一老道说来是于异请来的帮手,但于异为人行事,极合他脾胃,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为于异的事,不论做什么,他都愿出尽死力。
于异摆了摆手:“你们不要动。”
出门到院中,腾空而起,远远的便见一队天兵御风而来,于异也不吱声,把酒葫芦取出来,慢慢的灌着酒。
天兵中有眼尖的,他往空中一立,顿时便发现了他,阵势一乱,随后停了下来。
这队天兵有两百人左右,有一员天将率领,不过于异不识,天兵往两边一分,中间出来一个太监。
于异当日在庆阳府,大撕天兵,天兵天将闻他之名而色变,这会儿见了他,眼光都有些畏缩,但那太监却似乎不知于异的厉害,越众而出,没毛的下巴高抬着,一对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斜看着于异,仿佛死鱼一样,厉声喝道:“前面站的可是清肃郎于异,天帝有旨,还不跪下。”
于异也斜眼看着这阉货,哼了一声:“有话就说,有屁快话。”
那太监大怒,尖声道:“大胆。”
他还想发飚呢,后面的天将急上前一步,轻扯他衣袖,说了两句,声音小,于异到是没听清,不过那天将畏缩的眼光他是看得出来的,不用问也知道,必然是怕了他,劝那太监呢。
也不知劝了什么,那太监面皮有些变色,在于异脸上扫了一下,背上取下一个包袱,包袱中取一道黄绫出来,正是圣旨,张开念道:“清肃郎于异,假传圣旨,逼反重臣,居心叵异,罪在不赫,立革职为民,押回京师受审。”
“哈哈哈哈!”不等他圣旨念完,于异已仰天狂笑起来,那太监看着于异,一脸惊怒道:“大胆,你笑什么?”
于异笑了一通,神念一动,收在螺壳中地圣旨到了手里,扬了扬道:“你说我这圣旨是假的?”
那太监点头:“当然是假的,此时罪证确实,你还敢狡辨么?立刻束手就缚,或可留你全尸。”
“哈哈哈哈!”于异复又一阵狂笑,忽地脸色一变,叫道:“下属冲锋陷阵,自己坐亨其成,一旦闯了祸,就把下属推出去顶罪,这种伎俩,各个衙门都是玩得精熟的,我原以为他贵为天帝,不会干这种没屁眼的事,不想居然也是如此,啧啧啧,太差劲了。”说到这里,他伸出一根指头,摇了两摇,对那太监道:“你回去告诉天帝老儿,就说我于异说的,我看不起他。”
那太监,天将,还有后面的天兵,所有人都听傻了。
看不起他,看不起天帝,老天爷,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天上天下,一时间鸦雀无声。
其实无论那太监也好,天将也罢,没人能真正明白于异的想法。
于异的心态,处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况态中,在他心中,一直没真正把自己定位为官,在他的感觉中,就好象是在江湖中呢,天帝跟他讲义气,什么事都挺他,于是他也跟天帝讲义气,你给你面子我给你脸,就是这样,结果呢,天帝突然不讲义气了,突然翻脸无情把他推出来,所以于异就气愤了,这么怪异的江湖腔板也就出来了。
无论他这时的心态,还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这伸指轻摇的动作,都是江湖中的作派。但那太监和天将等人却是把自己和于异都定位为官场中人的,又哪里看得懂了,于异居然看不起天帝,即觉得荒谬,又觉得特别的好笑,若不是摄于于异往日生撕活人的淫威,只怕早笑做一团了。
真正听出些味道的,是下面院中的天一老道宋祖根几个,但他们本也就是草莽中人,却也并不觉有什不妥,反而大觉痛快,天一老道更悄悄把手指一翘:“大人这话,解气。”
于异可不知那太监一众人拿他当怪物看,说着话,神念一动,把螺壳中地官袍拿了出来,他平时不穿官袍的,蚌妖帮他洗好了叠在盘中呢,这时拿出来,掂在手里抖了一抖,双手一扯,撕得稀烂,看着那太监道:“你再回去告诉天帝老儿,他没卵子没担当,他的官,小爷我不当了,不过呢,郁重秋我还是要抓地,不是为了他,只是要告诉他,他胆气太小了,区区一个郁重秋造反,算不了什么,用不着急急当缩头乌龟。”
话说完,官袍也撕碎了,双手一拍,瞪眼一喝:“滚。”
他这一喝里,带上了罡劲,声浪滚滚,那太监只听得耳中嗡的一声,仿佛头顶打了一个炸雷,双膝情不自禁一软,差点儿倒栽下去,还好那天将就在边上,伸手扶住了,却也已是脸色惨白,向于异指了一指:“你——你。”
你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在天将搀扶下,转身急慌慌去了。
于异呸了一声,下来到院中,天一老道喝一声彩:“痛快,痛快。”
于异大笑。
宋祖根道:“大人,那以后我们怎么办?”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会继续去抓郁老贼。”说着嘿嘿一笑:“天帝老儿只是没卵子不敢担当,不过等我抓了郁老贼,他自然就不会说我什么假传圣旨了。”
他直到今天仍然完全不知道,所有一切都是龙无疚的一个计策,他手中的圣旨,还真是彻头彻尾的假货。
“有道理。”宋祖根点头:“那我们明日仍是一早出发。”
这回于异却摇了摇头:“你们就不必去了。”见天一老道扬眉,道:“郁老贼即反,自有防备,他手下高手不少,又是重兵环绕,真要拿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一个人去,混在他左近,总能找到个机会,但若兴师动作,众神兵功力太又低,去了帮不上忙,反多所死伤,实无必要,所以你两个带着他们,就找个地方先呆一阵吧!到我找到机会拿了郁老贼,再出来相会。”
他说得有道理,若兴师动作闯到苗州去抓郁重秋,确实不太现实,反是于异一个人乔装改扮了,混到郁重秋左近,或有机会,天一老道宋祖根虽不甘心,也只好点头答应。
259
计议停当,当夜便出了城,找了个镇子,天一老道一行人便住了下来,这里离着京师已有数千里,他们再换下公服,便再无人认得出他们是什么人了。
“待我拿了郁老贼,便来这里找你们。”于异交代一句,随后风翅一振,便往苗州来。
宋祖根等藏身处,离着苗州还有五六千里,传言虽多,到底隔得远,实际上的影响不大,但于异振翅这一飞,越往苗州去,慌乱情形就越明显,到隔着苗州千把里时,路上便能见到逃难的百姓了,然后也偶尔可见到往前线去的军队,不过都是乡兵的装扮,不是正规的天兵。
苗州正对着青州,郁重秋造反,如果往京师打,首先遭殃的便是青州,本来照道理说,一个大州,至少也要驻个一万到二万军队,象下面人界的青州,就有驻军两万多,然而天庭财政紧张,更甚于人界,养十万天兵已是极致了,又主要派驻在鬼方火方等动乱的前线,所以即便是时有边患的苗州,也只驻了五千兵,而青州呢,只象征性的在青州城里驻了三千兵,这三千天兵当然不可能调去苗州前线,三千人调去也没用啊!所以于异看到往前线去的,都是乡兵,青州的乡兵可不是苗州的乡兵,一则本来不靠近蛮夷,平素无仗可打,最多剿剿山贼盗匪,基本上没有实战经验,二则郁重秋野心勃勃,不但密训了十万精锐,其他乡兵的训练也抓得比较紧,虽然装备不能等同于十万私兵,但训练足,然后时有边患,不时的拉出去实战,所谓百练不如一战,所以苗州乡兵极为悍勇,虽然比不上正规的天兵,但与青州这些乡兵比,可就强得太远了。
于异是见过苗州乡兵的,虽然当时也没放在眼里,但这会儿看了路上歪歪扭扭的青州乡兵,可就暗暗摇头了,所谓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同为乡兵,青州乡兵跟苗州乡兵一比,那就是渣啊!
“难怪郁老贼嚣张,借个势儿就扯起了反旗,这些乡兵,实在太差了,郁老贼若是胆大的,一个猛冲,说不定能直接冲到铁瓦关下。”
昊天城四面四关,护卫京师,铁瓦关为西南雄关,想从西南打入昊天原,必经铁瓦关,四关为京师门户,每关常驻有五千天兵,有五千正规天兵,再加上铁瓦关的险峻,或者可挡住苗州乡兵。
不过于异不考虑这些,他这会儿心中怄着股气,天帝没骨头,他偏要撑起来给天帝看——你怕了郁老儿,我偏不怕,你给郁老儿一逼就缩头,我偏就要把郁老儿揪到你面前来,到看你羞是不羞。
这就是于异心里的想法。
一般七八岁的小孩,就是这么想吧!哈哈!于异的心理年龄,其实也就是七八岁八九岁的样子。
要说这几年他也经了些事,俗话说人吃了亏才长得大,可问题是,于异功力太高,亏虽然吃了,却随即报复了过去,反增长了心中的戾性,越吃亏,就越是率性而为,长的不是经验,不是圆滑老道,而是暴戾。
恰如野狼,越是受了伤,越是凶残暴戾,因为狼心中只有一股野性,而于异心中,也只有一股野性。
这股野性暴戾而率真,会非常简单的相信人——一杯酒就可以,然而一旦受伤,报复起来也非常的凶残直接——例如将苗朵儿师徒一起强奸了。
而对天帝,也是这样,简单的爱,简单的恨——所有官场那一套,甚至是成人间的那一套,对他都不适用。
近苗州时,情势骤然就紧张起来,虽然郁重秋暂时还没对青州出兵,却可以时不时的看到小股的越境兵马,然后天空中也有高手巡逻盘查,于异当然不会把这些三脚猫放在眼里,但也知道,想在重兵云集高手环伺之中捉拿郁重秋,绝不容易,机会也许只有一次,所以事先绝不能惊动郁重秋,因此他没有直接闯过去,而是以咒影术把自己又咒成一只猫头鹰,天黑了啊!夜猫子出动,正合时宜,一路飞过去,那些巡逻队中,也有个把三流高手,却哪里看得透于异的虚实,因此无人盘查——谁会拦着只夜猫子说:咄,有路引没有?不可能嘛!
不过变成夜猫子,就不能飞得太快,不是变成夜猫子就限制了速度,这个没影响,问题是,一翅十几里的夜猫子,那还是夜猫子吗,所以只能尽量慢点儿飞。
苗州可不小,于异当天晚上飞了一夜,天明时进螺壳吃了点儿东西,然后白天又变成一只金眼雕,又飞了一天,到傍黑时分,就看到了苗州城。苗州虽是最偏远的州,算得上是蛮荒之地了,可州城却非常的大,因为郁重秋聚民拢边,放弃边境偏远之地,把百姓往城市里集中,城市就必须扩容,而苗州城做为苗州的首府,自然是移民的首选之地,一些稍有家产的,都往苗州城集中,苗州城也就一扩再扩,上次来时,于异还没怎么留意,这一次到是多看了一眼,为什么要多看一眼,因为要抓郁重秋,首先得找到人住在哪里啊!这一找,才真正感受到了苗州城的巨大,或许还比不上昊天城,但也相去不远了,暮色中看去,便如一头庞然的巨兽,四面群山衬托,更显狰狞。
“嗯!到是份造反的好基业。”于异点了点头,盘旋了一圈,不行,这么找,可找不到郁重秋的老窝,便下地来,散了咒术,仍化为人身,还是本来的样子,这个无所谓,若是在昊天城,认识他的确实非常多,他在昊天城太拉风了,又是十多岁的毛头小子骤得高位,太好认了,可在这近两万里之外的苗州城,说句实话,还真没人认识他是老几——他就光着膀子喊他是清肃郎于异,也不会有人相信,而若不是郁重秋打出清君侧的悲情牌替他扬了把名,甚至没几个人知道清肃郎于异是哪只鸟。
当然先找酒楼,这个是不用说的,事实上于异下来之先,就看好了最热闹的一家酒楼,他好酒其实也是好热闹,这会儿正是晚饭时分,酒楼里那个热闹啊!人来人往,喧声一片,于异最喜欢了,迈步上楼,也不要雅间什么的,要雅间就不热闹了,只找了个靠窗地,先灌了杯酒,也不急着打听郁重秋都督衙门所在地,急什么啊!先亨受一番这种气氛再说。
听着楼上楼下众酒客的议论,于异到是乐了,苗州这会儿最热门的话题,自然是郁重秋造反的事,而逼反郁重秋的,当然就是于异这个大奸臣了,因此酒楼上下是一片骂声,有骂天帝昏庸的,但更多就是骂于异奸佞的,于异即然成了奸臣,那自然是无所不奸,在这些酒客嘴里,于异那个奸啊!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得无以复加,然后还有香艳情节,说于异甚至调戏了天后娘娘,所以天后娘羞愤告御状,结果天帝昏庸,宠信于异这奸佞,反是怪着天后娘娘,要废后——,听到这里,于异能不乐吗?
“就那老妖婆,我去调戏她,哈哈哈!这些人真能想。”于异真是乐坏了,一口气连灌三大杯。
换了一般人,给骂做奸臣,一定又羞又恼,于异为什么却不恼反乐呢?因为他的想法和别人不同,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给天帝做忠臣,先给召上天,只是想闹一场,玩一玩,没上天玩过啊!玩过瘾了,闯下祸了,然后开溜,结果几场闹下来,天帝居然一直支持他,他可不知道天帝站在他这一边的真实目地是为了扶持雷部来平衡斗神宫的势力,他只以为,天帝欣赏他呢,天帝即然上道,他也就跟天帝讲义气,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什么臣子,而现在天帝即然不讲义气了,他也就翻脸不容情了,正是江湖好汉的做派,合则来,不合则去,你若敢背后捅刀子,我也就劈面给你一耳刮子。
从来没把自己定位为臣子,所以他不恼,居然扯上他和天后娘娘的八卦,所以他乐呵!
天生的异类。
坐了小半个晚上,灌了一肚子酒,等店里再没了什么酒客,酒店也差不多要关门了,于异这才跄着步子出来,这时却有七八分醉意了,到门外才想起,不对啊!没问大都督衙门到底在哪儿呢,忙又转回去,一把扯住小二,还好他先前结酒帐时大方,小二到也耐得烦,听他问大都督府所在,耐着性子给他细细说了,可这酒店离着大都督实在太远,小二到是说得细,于异喝得二麻二麻的,他记不住啊!烦了,扯着小二腾空而起,叫道:“在哪里,你指给我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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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腾身空中,小二着实吓一大跳,还好这酒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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