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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光明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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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妖怪到是斯文,猪羊居然还是洗剥了的。”于异暗暗诧异,他到没留意,那提灯笼的中年汉子,便是前几日在杂货铺远远打望他的那一个。

望风的小妖先跑回去,一路叫:“大王,大王,马家的酒肉送来了。”

“好,好。”黑粗大汉大喜,站起身来叫:“金都头可来了。”

这时车队已近,那提灯笼的汉子赶上两步,躬身陪笑道:“禀黑水大王,金都头有事没来,小人马前子,奉老爷之命献上好酒五十坛,白猪五个,羊十个,依惯例,已洗剥干净。”wχɡ!

141 借屋上梯

听到这里,于异恍然:“我说这里的妖怪怎么学斯文了,原来是惯例,看来这些家伙勾结妖怪不是一天两天了,黑水大王,嘿嘿!果然是个黑的。”

“好,好。”黑水大王欢喜大叫:“替本王谢上你家老爷,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

这两番对话,勾结之事,已是坐得实了,于异便要一扬风鞭,尽数抽翻,随后一想:“那荡魔小阵粗看着还行,不知实效如何。”

一风翅飞回去,叫道:“前面有妖怪,与人勾结,破坏河堤,且去拿了。”

“遵命。”众神兵齐声应诺。

于异坐上马车,换上官袍,不过把袖子捋了起来,万一荡魔阵若不管用,还得自己出手。

相隔不过七八里地面,不多会便赶了过去,车夫正在往下搬酒肉,那马前子则躬着身在陪着黑水大王说话,于异一指:“就是那伙妖怪,给本都尉尽数拿下,对了,别射死了那妖王和边上的人,本官还要问话。”

“诺。”宋祖根率众神兵应诺,以隐神牌掩护,悄悄掩成,黑水大王修成了人身,灵窍自然是开了的,隐神牌瞒不了他,但这会儿马前子不知说了什么奉承话,黑水大王正自开心大笑,全未留意周边动静,众神兵摸到二十丈左右,左右合围,宋祖根猛地现身出来,厉声喝叱:“荡魔都尉府巡查至此,尔等妖怪,速速跪迎。”

一众妖怪顿时就乱了,恰如惊飞一群苍蝇,四下乱撞,众神兵两边围得死死的,厉叱声中,前面枪手挺枪便刺,接连便刺死了两三个小妖,又有擒妖网拿了一个,那黑水大王眼见不好,翻身便往河堤下跑,宋祖根早带着一组弩手盯着他呢,手中刀一挥:“射他的脚。”

“铮。”的一声,五架雷神弩齐射,三箭落空,中了两箭,一左一右,正射在黑水大王腿上,黑水大王长声惨叫,扑通跌翻,还想要跑时,早给一组神兵赶上,刀枪逼住,一索子捆了。

黑水大王就擒,剩下三两个小妖魂飞魄散,跪地就缚,至于马前子和几个车夫更早就吓得傻了,只知跪在地下发抖。

“这什么鸟黑水大王,妖力也太差了点儿,比我先前收的那虎猛子熊居士四妖可差得远了,比八怪也远远不如,小地方啊!妖怪都差劲。”于异很有些丧气,不过众神兵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至少那股子劲是出来了。

“大人,所有妖类尽数就擒,没教走了一个。”宋祖根喜滋滋回报,瘦脸上红光满面,其实他以前也是条好汉,只是后来断了手,又死了婆娘,再加饿半年没捞着什么吃食,所以初见于异时才那幅衰样,这会儿精神头一拿出来,到也有几分气势。

“好。”于异点点头:“先把那妖王押过来。”黑水大王给雷箭射穿了腿,伤到是不重,只是鲜血淋淋的,又给索子缚了,看起来有些凄惨,给神兵横拖倒曳拖到于异面前,先惯了个嘴啃泥,勉强抬起头来,颤声哀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你这黑厮,竟敢勾结匪类,毁坏河堤,真真罪该万死。”于异冷哼一声:“前后事由,都给本官老实招来,若有一字不实时,本官把你生剁了喂了王八。”

“大人,冤枉啊!”不想黑水大王却叫起屈来:“不是小的胆敢破坏河堤,乃是本县土地王大人命快班金都头与我传讯,说城中首富马老爷要我帮个小忙,把河堤决了,许我几日酒肉,所以我才决了河堤,平日却是不敢作乱的。”

居然还扯出了土地和快班都头,于异这下乐了,喝道:“你说的是实?可有何证人证据。”

“是实,是实。”黑水大王忙不迭点头:“那边那马前子,便是马家一个管事,便是证人,那些酒肉便是证物。”

“这妖怪妖力不行,嘴上到还清楚。”于异暗暗点头,喝道:“把那什么马前子押过来。”

一个神兵把吓软了地马前子提了过来,马前子软瘫在地上哀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只是马家管事,奉老爷之命送东西的,其他一切与小人无关啊!”

“你家老爷是谁?是不是马二少他爹?”于异叫:“抬起头来。”

“是,是。”马前子连应:“我家老爷马大富,独生着一个儿子,正是马二少。”

“一个儿子,那应该叫马大少啊!怎么是马二少?”于异有些奇怪。

“不是。”马前子解释:“少爷姓马名艾,外人不知道,以为是个二,连起来就成马二少了。”马前子说着抬头,与于异眼光一对,急忙低头,却随又抬起头来,讶叫出声:“你,你。”

“大胆。”宋祖根猛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马前子栽倒在地,叩头不迭,于异却看出了异样,喝道:“抬起头来,我怎么了?你认识我?”

“是。”马前子抖抖索索抬头。

“可我不认识你啊!”于异左看右看:“你在哪里认识我的?”

“大人是不认识小人。”马前子道:“小人之所以认得大人,也是前几天的事,不知大人记得不,前几天大人在双阳县周家酒楼前大发虎威,打了我家少爷还剥了一众家丁的裤子。”

“我记得。”于异搔头:“可那些人里明明没有你啊!莫非最近酒喝得太多,醉糊涂了,不至于吧?”

“不是大人糊涂了。”马前子摇头:“小人当时确实不在那些家丁群中,而是远远躲在杂货铺里望风,后来到天黑时,大人离开,小人这才回去禀报的,小人一直没现身,大人自然不识得小人。”

“原来如此。”于异明白了:“我说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程度,见过面的,无论如何会有几分眼熟。”说到这里脸一沉:“马二少欺男霸女,我都没跟他计较了,马家居然又勾结妖类毁坏河堤,该当何罪?”突一想不对:“你们马家在城外应该也有田地吧!毁了堤坝冲了田地,对马家也没什么好处啊!这里面有什么奸谋,速速招来。”

“招。”宋祖根等一众神兵齐声暴喝,这是审人唬人惯用的招数,可怜马前子哪受过这个,差点吓尿了裤子,叩头不迭:“我招,我招。”顿了一顿,道:“其实原因还出在大人身上。”

“出在我身上?”于异大讶:“这个有趣了,你到说说,为什么出在我身上?”

“就是因为大人打了我家少爷。”马前子把前因后果,如竹筒倒豆子般,尽数倒了出来。

原来那天马大富听了马前子回报,知道于异不是平常人,这个仇,用平常手段报不了,他左思右想,想出一条借梯上屋之计。

双阳县土地募有快班,快班都头金迁与马大富相熟,而通过金迁,马大富甚至还认识了本县土地王居,马大富要借的梯,就是神界的力量,普通人对付不了于异,但于异再逆天,与神界的力量相比,还是微不足道的,只要神界下令通缉,于异迟早难逃一死。

想出此计,马大富便备了重礼求见王居,王居贪财,一口应承,可以将于异之像画影图形送到荡魔都尉府,通过荡魔都尉府,全天下通缉于异,不过呢,不能以于异打了马二少的名义来通缉他,因为没法确定于异是人是妖啊!人类之间,别说打架,你便是打仗,成十万上百万的死,神界也是不管的,要另想个法子。

想个什么法子呢,金迁便出了个主意,请黑鱼河里的黑水大王帮忙,决了河堤,然后马家就放出风声,说那天在周家酒楼喝酒打人的,便是黑水大王,再栽赃给周店东,说他与黑水大王有勾结,平常酒楼里卖的包子,就是黑水大王杀了人剐了肉做成的人肉包子,有这个名目,金迁就可带快班剿了周家酒楼,再屈打成招,有了周店东的供状,这就成铁证了,王居便可画了于异的像送交给荡魔都尉府,让荡魔都尉府不但在庆阳府,甚至在全天下通缉于异。

一个小小的土财主,通过栽脏嫁祸,竟然可以借用到神界的力量来对付仇敌,如此的心机手段,不能不让人叹服,就是于异听了,也骇然惊叹:“这个老阴贼,还真是好计策,好手段啊!”

马前子却叹道:“心计手段再强又如何,到底人算不如天算啊!谁又想得到,他想要借荡魔都尉府来对付的仇敌,竟然就是荡魔都尉大人呢。”

“对啊!”于异先前还没想到这点呢,一听乐了:“那老小子,居然想借荡魔都尉府的力量来对付本官我,哈哈!”

宋祖根等众神兵也都乐了,哄然大笑。

142章 黑水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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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异想到一事,道:“马前子,你说马阴贼要栽脏给周店东,是在什么时候?”

“便是明日,今日决堤放水,老爷便已然命人在城中悄悄放出了谣言,明日王大人便可借决堤之由,因着谣言去捉拿周店东,最后屈打成招,有了周店东的供状,谣言就不再只是谣言了,然后就可画大人影像送给大人。”

他最后一句说得有趣,于异忍不住又笑,眼珠子一转,已有主意,喝道:“你两个要死要活?”

黑水大王与马前子忙就叩头:“要活,要活。”

“要活,那就依我之令行事。”

密密吩咐了两人,押到一边,就借马家酒肉,大醉一场,第二日一早醒来,于异脱了官袍换上常服,先行进城,宋祖根等人则依计随后进城。

到周家酒楼,这会儿于异留意了一下,酒楼名居然叫醉月楼,相当雅致的名字,没进门,周店东一眼看见他,立马笑脸迎出来:“恩公,楼上请。”又仰头叫:“月儿,于恩公来了,快出来迎接。”

这热情有点儿过,于异最怕的就是别人热情,他并不知道,周店东不但把他当救命恩人,还知道他是神仙了呢,至少知道他有仙术,这热情自然也就是水涨船高,翻了倍了。

帘子一掀,月儿也快步出来了,小脸上一脸的惊喜,叫道:“恩公,楼上请。”

“不要了不要了。”于异把手连摇:“我就坐这门口,这里凉快。”自顾自到门前一张桌子前坐下。

周店东上次已经领教了他的脾气,知道这人性直而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跟他吱吱歪歪,哪怕是好心,他也把你做驴肝肺扔了,也就不勉强他,亲自上了酒菜,又叫月儿斟酒。

月儿喜滋滋的应着,这次看于异与上次又不同,这次别有心思了呢,秀丽的眼睛便不时在于异脸上偷偷溜过,恰如午夜窗棂间溜进少女闺房的一缕月光。

于异长得不难看,可也说不上好看,个子比一般人高点儿,但单瘦,脸上也没什么肉,条是条角是角的,头发从来梳不整齐,总有几根毛耸着,说起来他这头发还有个笑话,跟高萍萍在一起的时候,高萍萍每天给于异梳头,女人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嘛!收拾起来比对自己还要用心,所以每次都帮他梳得齐齐整整的,可只要一转背,必有几根头发戳出来,高萍萍不服气,连试几次,次次如此,她就奇了怪了,于是有一回给于异梳好头发后,就盯着于异,到看是怎么回事,结果眼睁睁看到,那几根头发,滋溜溜就自己立了起来,有的东伸,有的西戳,而于异就在那里喝酒,真的完全没去碰一下头发,高萍萍就此服气,当时娇嗔:“你天生就是个戳天塌地的主。”

棱角分明的脸,东伸西戳的发,飞扬跳脱的眉,狂野不忌的坐姿,再加上偶尔的呲牙一笑,若是不熟悉的,说会喜欢上于异,那真是碰上鬼了。

但女人和男人不同,心暮少艾的少女又与一般的女子不同,月儿这会儿看上去,却觉得另有一种韵味,那飞扬的眉角野性的眼神,让她少女的心,怦怦的跳。

可惜啊!于异和上次一样,基本不看她,最初对她笑了一下,说了句多谢后,就再不看她。

月儿长得其实还行,当然不能与高萍萍火凤凰那种超级大美人比,但也秀秀气气的,至少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当然身子没长开,正如那天于异看到的,胸乳才不过鸡蛋大,可青涩自有青涩的味啊!若在有心人眼里看去,这种少女的青涩,才更让人心动呢。

不过于异不是有心人,他现在虽然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了,而且也喜欢玩,抱着了高萍萍或者火凤凰,那是花样翻新,玩不过瘾不会下来,但对于其她女人,他却基本上不会多看,别说月儿不过是小家碧玉,便就长得比高萍萍火凤凰更漂亮,他也只会看一眼,不会看第二眼。

打个比方吧!如果面前有一壶劣酒和一个超级大美人让于异来选,他会选哪个呢?想都不用想,于异会毫不犹豫的选那壶劣酒。

爱玩美女而无色心,这就是于异,更何况这会儿于异正在等马大富王居上门呢,有一出好戏等着唱,就更不会看月儿了。

这里又可以比一下,如果一个特别好玩的游戏和一壶绝世的美酒让于异选,他会选哪一样呢?于异可能会犹豫,不过最终还是会选游戏。

于是就可以知道了,直到今天,于异还是个顽童,就是喜欢玩儿。

于异边喝酒,边留意酒店楼外面,有几道眼光比较怪异,其中绝对有马大富或王居派来望风的,他当然不会阻止,反是垂下眼光,装出半醉的样子,摇头晃脑地哼起了小曲,听了他的曲子,月儿忍不住抿嘴暗笑,又是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这人,太怪异了。”月儿心下想着,心中热辣辣的,犹如烧着了一灶火。

近晌午时分,杂踏的脚步声响起,把醉月楼四周都给围住了,只听小二一声叫:“你们是什么人,啊呀!”

啊呀声中,小二踉跄跌进店中,店门口随即涌出一群人来,都做衙役打扮,乱纷纷叫:“捉妖怪,捉妖怪。”

“呀!”月儿吓得一声尖叫,一跳就躲到了于异背后,小手还牵着了于异衣服,心儿怦怦的跳,不过随即就平缓下去,因为她看到于异一点都不惊慌,甚至还举起杯,将满满一杯酒整个儿倒进了嘴里,抿一下嘴后,重重地吁了口气,很满足的样子,他的镇定,让月儿突然就安下心来。

周店东也给吓了一跳,但于异的镇定同样给了他支撑,跳将起来,甚至出声喝道:“光天化日的,哪来的妖怪,我这里只有客人,没有妖怪。”

“他就是妖怪。”为首的衙役向于异一指,这衙役三十来岁年纪,身形高大,一脸横肉,手中执一把砍山刀,两眼瞪圆,凶像毕露。

于异猜测,这汉子必定就是王居所募快班的都头金迁金都头,斜了一眼,微有些失望:“太差,太差。”

斗神宫不在道和县上设荡魔都尉府,县里若要自设快班,没问题,但荡魔都督府即不给编制更不会配给装备,正规荡魔都尉府的神兵,可以没有灵力,个人武力差点没关系,因为强调的就是以阵法配合作战,有精良的装备,尤其是有雷神弩,这个无论对魔对神都是大杀器,但县里自募的快班不行,不可能配备雷神弩,那怎么办呢?惟有想办法招募玄功高手术法高人,所以一般来说,各地的荡魔都尉府里,未必有什么高手,反而是野鸡班子的各县自募的快班里,经常募得有高手,有地甚至极为了得。

然而这金迁虽有点儿灵力,却也寻常得很,这让于异有点儿小失望。

于异只是叹气摇头,他身后的月儿却象给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直跳起来:“谁是妖怪了,你才是妖怪,你才是妖怪。”

周店东先前还愣了一下,月儿这一叫,他也反应过来了,脸一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在这里胡言乱语的,我可要报官了,快出去,休影响客人喝酒。”说着便来推金迁等人。

“举报不假,你父女俩果与妖怪有勾结。”金迁冷哼一声:“给我拿下。”便有衙役要冲上来锁拿周店东。“嗯?”于异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金迁眼光一直瞟在他身上,他这一起身,金迁一惊:“小心。”霍地往外一跳,到了街上,他身后衙役也忙跟了出去。

衙役要蛮来,周店东到底有些怕,但衙役怕于异,周店东胆子就大了,跟着出去便大声嚷嚷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县衙差役我都眼熟,并没有你们这些人,你们假扮差役,还污良为妖,必是盗匪,快来人啊!这里有强盗,快去报官。”

这会儿正是晌午时分,街上人多,醉月楼又恰是在十字街的中间,这一嗓子,差不多把街两边地人都招了来,如果真是盗匪,敢往上凑的人不多,但金迁等人是衙役打扮,看热闹的就多了,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却也恰是金迁想要的,因为他早得了王迁吩咐,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实周店东与妖怪勾结的名头,只是于异突然来了店中,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当然若坐实了,效果只会更好。

眼见围观地人多了起来,金迁从怀中掏一块玉牌出来,高高举起,大声道:“本人金迁,添为本县土地衙门快班荡魔都头,特来捉妖,大家休要惊慌。”

143章 诬告

神不干人事,荡魔都尉府的神兵不能自暴自己是神兵,更不能倚仗自己神兵的身份敲诈地方,胡作非为,各县土地快班的管理也一样,土地可以自募快班,但快班绝不许扰乱地方,否则不但胡来的快班是死罪,土地也要革职问罪,当然,规定是严格的,实际操作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百姓中往往就有各种传说议论,如某某人是神差拉,某某人可以通阴啦,这些暗地里的传闻,各地都有,但在明面上,谁也不敢承认,因此金迁虽是双阳的快班都头,却没人认识他,这时听说他是本县荡魔快班都头特来捉妖,一时惊呼声一片。

“原来是土地爷爷募的快班荡魔都头呢。”

“怪不得威风凛凛的。”

“却不知谁是妖怪?”

金迁的话,也把周店东吓一大跳,白了脸色道:“你——你是土地爷爷募的快班都头,我——小民这店里哪——哪有什么妖——妖怪。”!

“他就是妖怪。”周店东害怕,金迁威势越发高涨,手中刀向于异一指,道:“他叫黑水大王,乃是黑水河河妖,昨天黑水河决堤,便是他所为。”

“黑水大王。”四围惊呼声一片。

便是月儿也一下从于异身边闪了开去,躲到了他父亲身后,周店东退了一步,不信地看着于异,惊道:“他是黑水大王,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金迁嘿嘿笑,又向周店东父女一指:“你父女俩勾结黑水大王,也是妖孽。”

昨夜马前子的供述,是要污陷周店东父女卖人肉包子的,这会儿于异即然在醉月楼现身,金迁便改了罪名,人肉包子要人信,到底难了些,而于异屡次出现在醉月楼,前几天还帮周店东父女打了马二少,却是尽人皆知,现在抓了个现行,说他们有勾结,信的人更多些。

“你——你血口喷人。”周店东惊怕交集,全身颤抖:“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妖怪,好好的做生意,怎么就与妖怪勾结了?”

“这话你到土地老爷面前去说。”金迁这会儿当然不会正面答他,手中刀向于异一指:“妖怪,还不束手就缚?”

于异虽出了酒楼,却只是站在台阶上,左手壶右手杯,有空没空往嘴里灌一口,任由金迁怎么说,只是冷眼斜视,他的这种神态,让金迁有些底气不足,叫的声音虽大,却是不敢上前。

听得他叫,于异先倒杯就嘴,滋溜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道:“你说我是黑水大王,有证据没有,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不会就这么空口白牙的瞎指吧!那我还说我是斗神尊者呢,你信是不信?”

“对啊!”月儿帮腔,于异的镇定重又感染了她:“你有证据没有?”

“我自然有证人证据。”金迁自有说词:“但不能在这里告诉你,以免你同党闻风逃脱,你乖乖束手就缚,到土地老爷面前,自然叫你服气。”

于异大笑,叫道:“各位乡邻听真了啊!我面前这人,乃是我前妻生的儿子,天生一个没屁眼,这会儿假扮什么快班都头跟他爹开玩笑呢,咄,没屁眼的儿子哎!别跟你爹闹了,快快下跪来帮你爹倒酒吧!”

金迁一身衙役服,本来众人都信了,可他拿不出证据,未免让人难以服气,这会儿听得于异这么一说,有人不免就笑出声来。

金迁大怒,一张脸胀得通红,怒叫道:“妖怪虽要发狂,看刀。”

左手捏个诀,右手刀一抛,那刀身上猛地发出青光,到也逼人,一刀便向于异头顶劈了过来。

金迁没别的本事,就学得这一手飞刀术,做了都头,这一刀他尽了全力,到也风声呼呼。

于异看了却大叹晦气:“不好玩,太不好玩了。”

看看刀到头顶,他左手霍地一伸,夹手抓住刀背,提在了手里,掂了掂,手腕猛地一振,那刀一下子断作四五截,落在地下,叮铛作响。

金迁没想到于异如此厉害,轻轻松松毁了自己宝刀,又惊又怒又怕,退了一步,叫道:“你敢抗拒天威,是自己找死了,莫要走,待我禀报土地爷爷。”

转身要走,于异哪里会让他走,腋下风鞭一起,缠着他脚就倒提起来,猛地往地下一掼,掼了金迁个五音齐响,在地下哀号挣扎,却是莫想挣得起来。

“妖孽休要发狂。”忽听得一声低喝,醉月楼里,突地冲出一个人来,伸拳打向于异。

于异扭头一看,不是人,却是周店东供在神案上的财神菩萨,不过这会儿变大了,财神菩萨本来不过一尺余高下,这会儿却有五六尺高,比于异还高得一头,怒目圆睁,神情威猛,这一拳打来,风声呼呼,也极具威势。

“咦,这个有点意思了啊!居然还有高手。”于异不惊反喜:“财神菩萨啊!看你的金拳头硬,还是我的肉拳头硬。”不闪不避,一拳对轰。

轰的一声响,于异一动不动,财神菩萨四分五裂,碎成一堆彩泥。

“小心。”月儿尖叫。

却原来背后又冲出一尊财神,却是对面铺子里供的泥塑,双臂张开,抱向于异。

于异早已知道,一转身,懒得动手了,脚一抬,当顶踏下,那财神菩萨来势威猛,却极为笨拙,根本不知道躲避,正给踏中头顶,轰的一声,也碎成一堆彩泥。

这个财神菩萨才碎,人背后又冲出两尊财神菩萨,而在这两尊财神的背后,各家铺子里,还有财神菩萨在不绝地往外冲,众人惊呼躲避,于异却是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我这是跟财神干上了,是个问题啊!以后财神若恼了我,不给我趁钱买酒时,却又如何是好?”

嘴上调笑,手脚不停,手做什么?往嘴里倒酒,脚呢,就和那天打那些家丁一样,左脚起右脚落,一脚一个,把一个个财神菩萨全都当顶踏碎,一时也不知踏碎了多少财神,总之一条街上,铺了一层彩泥。最后一尊财神给踏碎,再无财神冲出,而围观的民众不是逃开,就是躲进了铺子里,街巷一空,于异眼光一闪,腋下风鞭猛地抽出:“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我出来。”

“啪”的一声脆响,随即啊的一声痛叫,一个人影现身出来,这人四十来岁年纪,中等身材,单瘦,三缕胡须,一身官袍,不过这会儿给于异风鞭抽裂了,滚倒在地痛叫。

“你是什么人,敢在小爷面前装神弄鬼?”于异缓步过去。

那人勉力爬起来,脸上惊惧,手却举了起来,手中一块玉牌:“本官是本县土地王居,乃天庭任命,牧守一方,除妖安民,你这妖孽,敢打本官,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是土地爷爷。”四下铺子里惊呼声一片。

“原来是本县土地,到是失敬了。”于异装做吃惊拱手。

王居本来怕得要死,于异法力实在太强,他这泥偶术乃异人所传,也算一绝,不想在于异脚下,直若土鸡瓦狗,眼见于异走过来,生怕也象踏财神一样,当顶一脚,也踏个半死,心下都在发颤了,亮出神牌,无非死马权当活马医,不想于异竟然拱手,似有害怕之意,王居心下大喜,忙定了定神,道:“不知者不怪,现有人首告,说你便是黑水河妖黑水大王,兴风作浪,冲毁河堤,你认是不认?”

这话就说得客气了,再不是一句话坐死,而是问你认是不认,果然拳头硬就是有理啊!

“岂有此理。”于异配合着演戏,勃然大怒的样子:“是谁首告,还望大人明示,我自与他当面对质。”

只要对质,说明他不敢胡来,看来还是怕天庭的,王居越发有了底气,他自然是做了准备的,喝道:“带首告上来。”

便有衙役带了一个中年汉子上来,那汉子到王居面前跪下,道:“小人渔阿七,本是黑水河边的渔夫,前几日到城中卖鱼,见到这人在街头打人,小人吓得躲出城去,近天黑时分,却见这人自城中出来,到黑水河边,河中忽有无数虾头螃脑的妖怪出来,口称大王跪迎,因此知这人便是黑水大王。”

“这哪个说书先生编的,到也似模似样。”于异自灌了一口酒,神色不动,也不吱声。

王居见他不吱声,道:“黑水大王,对这人的供述,你有何话可说?”

于异哼了一声:“这话我也会编,且不说,我只问你,如何又说城外的水是我弄出来的?”

渔阿七不敢看他,只对王居叩头,道:“禀大人,却也是巧,小人昨日在河边打渔,一时贪睡,忽听有人说话,睁眼看时,正是这黑水大王和一伙妖怪,就如那日所见,只听黑水大王说,那日治了气,心下不爽,众妖便说,那就发水冲了河堤,毁了田地,这口气也就出了,黑水大王便说好,于是作起妖法,决了河堤,小人幸而躲在高处,这才捡得一条性命,但眼见这怪如此作恶,心下不平,因此首告。”

144章 调戏土地

祝朋友们节日快乐!——

“黑水大王,对这人的供述,你认是不认,若不认,你有何话可说?”

这话说的,有耳朵的就知道,这是叫于异不认了,编几句话来搪塞就是?王居不是要污陷于异吗?为什么突然又转到了于异一边呢?很简单,形式比人强啊!于异法力如此之高,万一恼羞成怒,当顶给他一脚,岂不完蛋,他只收了马大富一点儿好处,可犯不着把命卖给马大富,其实他叫这渔阿七出来,就是想让于异翻供的,因为事前编好的,是指控于异是黑水大王,只要于异不是黑水大王,自然会翻供,世上难道真有那么巧,于异真就是黑水大王?不可能嘛!却还怕于异犯牛筋,所以涎着脸在言辞上诱导,心里更在暗叫:“大爷啊!你只要说一句搞错了,你不是黑水大王,我一句污告,那今天这事就了了。”

不想于异却不吱声,反是搔了搔头,王居傻眼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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